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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0 来自亡灵的审判

Chapter.70 来自亡灵的审判 (第2/2页)

顾胜兰率先冲出,一个翻滚躲到一台废弃的车床后,举槍点射,清理了门附近的几只行尸。李海紧随其后,与者勒蔑汇合。蒙古汉子已经打光了轻机槍的子弹,此刻正挥舞着一把军用尼泊尔,将扑上来的行尸劈成两半。
  
  “换弹!”者勒蔑吼道。
  
  李海立刻补位,突击步槍喷出火舌,将企图靠近的尸群压制在十米外。顾胜兰趁机冲到者勒蔑身边,将一个装满子弹的弹鼓扔给他。
  
  “接着!最后一个!”
  
  者勒蔑咧嘴一笑——那笑容在血污满面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够用了!”
  
  与此同时,李曼、顾霈和顾伯已经清理出了一条通往厂区后门的通道。那里停着那辆他们开回来的悍马——车身上挂上了钢板,车窗覆盖着铁丝网,虽然破旧,但在末世里已经是难得的宝贝。
  
  顾霈拉开车门,跳进驾驶座。钥匙就插在点火开关上——营地有规定,所有车辆必须随时保持可启动状态。他拧动钥匙。
  
  引擎发出一阵刺耳的咳嗽声,像是垂死之人的喘息。顾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两秒,三秒……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引擎终于“轰”地一声启动了,排气管喷出一股黑烟。
  
  “太好了!”他喊道。
  
  李海和顾胜兰且战且退,向悍马靠拢。者勒蔑用重新装填的轻机槍做最后的压制射击,弹壳如雨点般落在水泥地上,叮当作响。
  
  “上车!”李曼拉开车厢后门,跳了上去。车厢里堆着一些杂物,最显眼的是一个用防水布盖着的方形物体——那是从营地娱乐室拆下来的大功率音响,还连着车载电源。
  
  顾胜兰最后一个跳上车厢,反手关上门。顾伯坐进副驾驶,李海则爬到了车厢顶部——那里焊接了一个简易的射击平台。
  
  “开车!”李海喊道,“慢一点,等它们跟上!”
  
  顾霈挂挡,轻踩油门。悍马缓缓驶出后门,驶上通往山谷外的土路。引擎声和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
  
  效果立竿见影。
  
  厂区内的尸群几乎同时转向,浑浊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悍马离开的方向。活人的气息、引擎的轰鸣、车轮扬起的尘土——这一切对它们而言,就像饥饿的鲨鱼闻到血腥味。
  
  第一只行尸开始移动,然后是第二只,第十只……如同被无形的手牵引,整个尸群调转方向,蹒跚着、嘶吼着,向悍马追去。
  
  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顾霈的手心全是汗。黑压压的尸群如同潮水般涌出营地大门,顺着土路追来,数量之多,远超他的想象。月光下,那些摇摇晃晃的身影连绵不绝,几乎填满了整个山谷出口。
  
  “加速!”李海在车顶喊道,“保持距离!别让它们跟丢了,也别让它们追上!”
  
  顾霈踩下油门。悍马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前行,车厢里的众人被甩得东倒西歪。李曼死死抓住音响的固定绳,另一只手举着步槍,随时准备应对可能从侧面扑来的零星行尸。
  
  但尸群的注意力完全被悍马吸引了。它们对道路两侧的灌木、岩石视而不见,只是一心一意地追逐着那辆发出噪音的钢铁机器。成百上千只脚踩过地面,发出沉闷的、持续的“咚咚”声,如同死神敲响的战鼓。
  
  “引到哪里?”顾霈大声问道,声音被风声和引擎声撕扯得破碎。
  
  李海在车顶观察着地形。前方是一条岔路:左边通往更深的山区,道路狭窄,崎岖难行;右边则是一条废弃的县道,相对平坦,但通往几十公里外的另一个小镇。
  
  “右边!”他做出决定,“上县道,保持速度!前面五公里有个山谷,我们把它们引进去!”
  
  计划很清晰:利用山谷的地形——三面环山,只有一个出入口——将尸群引进去,然后他们从另一条小路撤出,用炸药或者重物封死出口。这样,至少能困住大部分行尸,给营地争取重建的时间。
  
  悍马拐上县道。柏油路面年久失修,布满裂缝和坑洞,但总比土路好走得多。顾霈将车速提到六十公里,这个速度对这条破路来说已经是极限。车厢颠簸得像是要散架,但没人抱怨。
  
  尸群依旧紧追不舍。虽然大部分行尸被越甩越远,但总有那么几十只速度稍快的,始终吊在车后百米左右的距离,不依不饶。
  
  “打开音响!”李海喊道,“最大音量!”
  
  李曼扯开防水布,露出下面那台老旧的音响。她找到电源线,插进车厢里的车载逆变器插座,然后按下了开关。
  
  起初只有电流的嘶嘶声。然后,一阵刺耳的音乐猛地炸开——那是末世前某个流行乐队的舞曲,节奏强烈,鼓点震耳。在寂静的荒野夜晚,这声音简直像是引爆了一颗炸弹。
  
  尸群的反应瞬间激烈了数倍。那些原本已经有些跟不上的行尸,像是被注入了兴奋剂,嘶吼着加快了脚步。更远处,原本没有注意到悍马的行尸,也开始从荒野中、从废弃的房屋里钻出来,加入追逐的队伍。
  
  “起作用了!”顾胜兰从车厢后窗观察着,语气里有一丝如释重负。
  
  但李海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他看到了更远处——县道两侧的黑暗中,有更多的影子在晃动。音响的声音传得太远了,正在把整个区域的活性死人都吸引过来。
  
  “关掉!”他当机立断,“已经够了!再开下去,我们会把半个省的尸群都引来!”
  
  李曼立刻切断电源。刺耳的音乐戛然而止,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和车轮碾过路面的噪音。但已经晚了。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追逐的尸群数量比刚才又多了至少三分之一,黑压压的一片,几乎覆盖了整条县道。
  
  “还有三公里到山谷!”顾霈喊道,声音里带着紧张,“路况变差了,我得减速!”
  
  前方的县道果然更加破败。路面开裂,有的地方甚至塌陷下去,露出下面的泥土。道路两侧长满了及腰的荒草,在车灯照射下摇曳着诡异的影子。
  
  悍马的速度降到四十公里。颠簸变得更加剧烈,车厢里的每个人都必须死死抓住固定物才能不被甩出去。者勒蔑差点被从射击平台甩下去,幸亏李海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腰带。
  
  “小心!”顾伯突然喊道。
  
  前方道路中央,横着一棵倒塌的枯树。树干有成年男人腰粗,显然是最近才倒下的——树根处的断裂面还很新鲜。
  
  顾霈猛打方向盘。悍马发出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堪堪避开了树干,但右侧车轮碾进了路边的排水沟,整个车身剧烈倾斜,几乎侧翻。
  
  “稳住!”李海吼道。
  
  顾霈死死把住方向盘,脚下油门和刹车交替轻踩,试图让车辆恢复平衡。悍马在排水沟里颠簸了十几米,终于挣扎着爬回了路面,但车速已经降到二十公里以下。
  
  这个速度,太慢了。
  
  追在最前面的行尸,距离车尾已经不到五十米。月光下,能清晰看到它们腐烂的脸、空洞的眼窝、以及张开时露出的乌黑牙齿。
  
  “它们上来了!”顾胜兰举起步槍,瞄准最近的一只行尸,扣动扳机。
  
  “砰!”
  
  子弹击中行尸胸口,它踉跄了一下,但没有倒下。胸口炸开一个碗口大的洞,黑血和碎肉飞溅,但它只是晃了晃,继续向前。
  
  “瞄准头部!”李曼冷静地提醒,“节省子弹!”
  
  “说得容易!”顾胜兰调整呼吸,再次瞄准。这一次,子弹精准地掀开了行尸的天灵盖。那具躯体软软倒下,被后面涌上的同类踩在脚下,瞬间碾成肉泥。
  
  但更多的行尸扑了上来。它们不知疲倦,不惧死亡,只是本能地追逐着活人的气息。悍马的速度太慢了,它们正在逐渐缩短距离。
  
  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一只穿着破烂工装的行尸突然加速——它的腿似乎没有完全腐烂,还能小跑。它冲到了车尾,伸出枯瘦的手爪,抓住了车厢后挡板的边缘!
  
  “该死!”李海从车顶探身下去,挥刀砍向那只手。锋利的砍刀斩断了三根手指,但行尸没有松手,反而用另一只手也抓了上来,腐烂的脸几乎贴到了挡板上。
  
  顾胜兰调转槍口,几乎顶着行尸的额头开了一槍。
  
  “砰!”
  
  头颅像西瓜一样炸开。无头的尸体终于松手,向后倒去,但又有两只行尸填补了空缺。
  
  “再快点!”李曼对驾驶室喊道。
  
  “我在尽力!”顾霈的声音几乎是在吼。悍马在破败的路面上疯狂颠簸,仪表盘上的速度指针在二十五到三十之间来回跳动,再也上不去了。
  
  十五米。十米。
  
  尸群的前锋已经贴到了车尾。它们伸出无数只手,拍打着车厢,抓挠着钢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车厢后挡板开始变形,焊接点发出不堪重负的哀嚎。
  
  李海从车顶站起来,举起步槍,对车尾的尸群进行扫射。子弹打在密集的躯体上,溅起一朵朵黑血之花,倒下的行尸成为后来者的绊脚石,稍微延缓了追击的速度。
  
  但子弹是有限的。一个弹匣打空,他迅速换弹,但就在这短短几秒的空隙,又有更多行尸涌了上来。
  
  五米。
  
  最近的一只行尸几乎要抓住顾胜兰的脚踝。她一脚踹在它脸上,反手一刀刺穿眼窝,但另一只行尸已经从侧面扑来——
  
  “到了!”顾伯的喊声如同天籁。
  
  前方,县道拐过一个弯,一片开阔地出现在眼前。那是一个废弃的山谷:三面都是陡峭的岩壁,只有他们进来的这个方向一个出口。场地中央堆着一些生锈的机械设备,还有几个积满雨水的深坑。
  
  “冲进去!”李海命令,“到最里面!然后我们从东侧那条小路撤!”
  
  顾霈猛打方向盘,悍马冲进山谷。车轮碾过碎石,扬起漫天尘土。他径直向场地最深处驶去,那里有一台废弃的挖掘机,可以作为临时掩体。
  
  尸群如同潮水般涌入山谷。它们没有思考能力,只是本能地追逐猎物,成百上千只行尸涌进这个相对封闭的空间,瞬间将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悍马冲到挖掘机旁,一个急刹停下。李海从车顶跳下来,李曼、顾胜兰、顾伯也迅速下车,依托挖掘机和悍马车体建立防线。
  
  “按计划,撤向东侧小路!”李海一边点射靠近的行尸,一边下令,“顾霈,顾伯,你们先走!姐,火力掩护!李曼,跟我断后!”
  
  顾霈和顾伯没有犹豫,立刻向东侧岩壁跑去。那里有一条几乎被荒草掩盖的小路,是以前山谷工人留下的,可以通往山脊。
  
  顾胜兰用最后的子弹做压制射击,将试图靠近小路的行尸清理掉。李曼则从背包里掏出两枚手榴弹——那是从武器库找到的,仅有的两枚。
  
  “准备撤!”她喊道,拔掉保险销,将手榴弹奋力扔向尸群最密集的地方。
  
  两秒后——
  
  “轰!轰!”
  
  剧烈的爆炸在尸群中掀起两团火球。破碎的肢体和内脏四处飞溅,冲击波将周围十几只行尸掀翻在地。虽然没有造成大规模杀伤,但成功制造了混乱。
  
  “走!”李海吼道。
  
  几人迅速撤向东侧小路。顾胜兰最后一个离开,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山谷——成千上万的行尸涌进这个天然的大坑,相互推挤,嘶吼,几乎填满了每一寸空间。它们暂时被困住了。
  
  小路陡峭难行,几乎是在岩壁上攀爬。但没人抱怨,每个人都用尽全力向上爬。下方,行尸的嘶吼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风声和碎石滚落的声音。
  
  十分钟后,他们爬到了山脊上。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山谷——月光下,那个巨大的坑里挤满了蠕动着的灰色身影,如同煮沸的沥青。
  
  “成功了。”顾霈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但李海没有放松。他举起望远镜,观察着山谷出口。虽然大部分行尸都被困在了里面,但仍有零星几十只在外面游荡,其中一部分已经开始向营地方向折返。
  
  “还没有结束。”他放下望远镜,“尸群的主体被引走了,但营地周围还有残留。我们得回去清理。”
  
  顾胜兰点头:“而且发电机房的燃料只够撑到明天中午。我们必须尽快恢复供电,否则……”
  
  她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否则会怎样。没有电,水泵无法工作,净水系统停摆,医疗设备成为废铁,夜晚将陷入彻底的黑暗。在这个时代,失去电力,几乎等于宣判死刑。
  
  “休息五分钟。”李海下令,“然后回营地。天亮前,我们必须控制住局势。”
  
  几个人在山脊上或坐或站,抓紧这短暂的喘息之机。没有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
  
  顾霈看着姐姐。顾胜兰靠在一块岩石上,正用一块破布擦拭步槍的槍管,动作专注而平静。月光照在她脸上,那张原本温和的脸,此刻线条硬朗,眼神锐利,几乎让他认不出来。
  
  “姐……”他忍不住开口。
  
  顾胜兰转过头,看着他。
  
  “你……”顾霈想说“你变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
  
  顾胜兰沉默了几秒,继续擦槍:“谢谢你姐夫吧。”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一些:“他说,‘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对你温柔。你得学会保护自己,保护你爱的人’。我学了,但一直希望用不上。”
  
  她抬起头,看向远处黑暗中营地的方向:“但现在……用上了。”
  
  顾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起小时候,姐姐总是护在他前面,有男孩子欺负他,姐姐会冲上去跟人打架,哪怕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后来长大了,姐姐变得温柔,学会了体贴家人,学会了生活的缝补,说话轻声细语,仿佛那个会打架的女孩从来不曾存在。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那个女孩一直都在。只是被藏在了温柔的外表下,等待着不得不现身的那一刻。
  
  “对不起。”他突然说。
  
  顾胜兰一愣:“为什么道歉?”
  
  “我以前……总觉得你胆小,优柔寡断。”顾霈低下头,“但其实……你比我们所有人都勇敢。”
  
  顾胜兰笑了。那是今晚第一个真正的笑容,虽然很淡,但眼睛里终于有了一点温度。
  
  “傻弟弟。”她伸手揉了揉顾霈的头发——就像小时候那样,“勇敢不是不怕,是明明怕得要死,但还是得去做该做的事。”
  
  她站起身,将擦好的步槍背上肩:“休息够了吗?该回去了。”
  
  众人整顿装备,沿着山脊向营地方向折返。这一次,他们走的是另一条更隐蔽的小路,避开了可能残留的行尸。
  
  一个小时后,他们回到了水电站外围。从高处俯瞰,营地的情况比想象中好一些:大部分行尸被引走了,只剩下零散几十只在围墙缺口附近游荡,其中一些被困在了倒塌的建筑废墟里。
  
  “分批清理。”李海做出部署,“我和兰姐从正面吸引注意力,者勒蔑和顾霈从侧面突袭,顾伯和李曼负责高处狙击支援。动作要快,动静要小,不能再引来新的尸群。”
  
  计划执行得很顺利。李海和顾胜兰在围墙缺口处制造了一些声响,吸引了剩余行尸的注意力。者勒蔑和顾霈趁机从侧面摸上去,用刀和矛进行无声清理。顾伯和李曼则在高处点射那些脱离队伍、可能造成麻烦的个体。
  
  不到半小时,营地内最后一只行尸被者勒蔑用*****劈成了两半。
  
  寂静重新降临。
  
  但这不是和平的寂静,而是劫后余生的、沉重的寂静。月光照亮了满目疮痍的营地:炸毁的围墙,燃烧的废墟,遍地的尸体——有人类的,也有行尸的。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焦臭的混合气味,令人作呕。
  
  李海站在营地中央,环视四周。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握着槍的手,指节发白。
  
  过了很久,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我们得把死者埋了。”
  
  众人分散开来。顾胜兰和顾霈去检查居住区,者勒蔑和顾伯搜索仓库和车间,李曼则爬上尚未完全倒塌的瞭望塔残骸,用望远镜观察周边情况。
  
  李海径直走向发电机房。
  
  铁门依旧紧闭。他敲了敲门,用约定好的节奏。
  
  门开了。吐恩站在门后,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眼神还算清明。他手里还握着李海给他的那把槍,但槍口朝下。
  
  “情况怎么样?”李海问。
  
  “叶蓁一直在角落,不说话,也不动。白楠……醒了,但没再闹。我给他喝了点水,他看着我,什么也没说。”吐恩顿了顿,“孩子们那边联系过,都还好。”
  
  李海点点头,走进房间。叶蓁蜷缩在墙角,怀里紧紧抱着沈知远留下的外套,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仿佛整个人已经抽离了这个世界。白楠坐在暖气管旁,手铐依旧锁在手腕上,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李海走到白楠面前,蹲下身。
  
  白楠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睛红肿,脸上泪痕和血污混在一起,但那种疯狂的、歇斯底里的神情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近乎麻木的疲惫。
  
  “白灵在地下掩体,很安全。”李海说。
  
  白楠的嘴唇动了动,但没发出声音。
  
  “外面暂时清理干净了。尸群大部分被引走了。”李海继续说,“天快亮了。我们需要重建营地,需要修复围墙,需要恢复供电。需要……埋葬死者。”
  
  听到最后几个字,白楠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他闭上眼睛,两行眼泪无声地滑落。
  
  “白楠。”李海的声音很低,但异常清晰,“你可以恨我。但恨完之后,你得活着。为了白灵。”
  
  白楠没有回应,只是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
  
  李海站起身,不再说什么。他走到吐恩身边,压低声音:“看好他们。天亮后,我们会举行葬礼。在那之前……别让任何人做傻事。”
  
  吐恩点头:“明白。”
  
  李海走出发电机房,重新融入黎明前的黑暗。东方天际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漫长的一夜,终于要过去了。
  
  但新的一天,并不意味着新的开始。
  
  只是余烬尚未熄灭,而活着的人,还得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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