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姨父已经节制天下兵马了,现在西域兵马也要掌控吗?
第428章 姨父已经节制天下兵马了,现在西域兵马也要掌控吗? (第1/2页)建业吴王宫内,熏香袅袅。
刘永手持着一封来自洛阳的密报,在殿中踱步不止。
这位以富庶著称的诸侯王,此刻眉宇间却深锁着忧虑。
他屏退左右,只留张温一人。
张温是吴国的新任国相,是顶替诸葛瑾的存在。
并且张温是江南四大姓之一,同时也是前吴国的重臣。
所以朝廷安排张温来当新任吴国国相,也是求稳,出于安抚江南之地而做出的决定。
“张相。”
刘永将密报置于案上,声音低沉。
“朝廷决意伐蜀,檄文不日即达。”
“孤……该当如何?”
言外之意,刘永觉得这是一件大事。
至少对国家而言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藩王,该不该置身于世外。
张温整了整衣冠,从容应道:
“大王所虑,可是是否出兵助朝廷一臂之力?”
“正是。”
刘永叹道,“孤为诸侯,按理当为陛下分忧。”
“然则……此番兴兵,非同小可。”
“蜀地险远,易守难攻,胜负难料。”
“若倾力相助,恐损我江东元气。”
“若作壁上观,又恐父皇见责。”
“进退维谷,实难决断。”
张温略一沉吟,目光炯炯:
“大王,容臣直言。”
“今天下诸王,以吴国最为强盛,此乃福,亦为祸之始也。”
“前番大王营建新宫,规模宏丽。”
“陛下虽未直接下诏责罚,然中枢已有微词。”
“此时正当陛下用人之际,若吴国能率先响应,主动请缨。”
“非但可消弭前嫌,更可向天下昭示大王之忠孝两全。”
“此乃转危为安,化被动为主动之良机也!”
刘永闻言,脚步稍停,若有所思:
“卿言……不无道理。”
“然则,出兵几何?由谁统领?”
“若大军远征,建业空虚,又当如何?”
“大王圣明。”
张温近前一步,“臣以为,兵力贵精不贵多。”
“可起兵两万,皆选我江东善战之水师与步卒。”
“如此,既显我吴国之力,又不至动摇国本。”
“统兵之人,大王可亲自挂帅,以示重视。”
“至于建业防务,老臣愿代王监国。”
“臣等必竭力辅佐,可保无虞。”
刘永踱至窗前,望着宫外滚滚长江,沉默良久。
江风拂面,带来阵阵潮气。
他终于转身,眼中已无犹豫之色:
“善!就依卿言。”
“孤当亲率吴越健儿,西进助战,以表孤对朝廷之赤诚。”
计议已定,吴国这台战争机器迅速运转起来。
不过旬日,两万精锐已集结完毕。
舟舰相连,旌旗蔽空。
临行前,刘永特命宰杀三牲。
祭告天地祖先,誓师出发。
吴国水师乘着东南风,逆流而上。
但见艨艟斗舰,首尾相接,溯江而行,气势如虹。
这一日,
探马来报,前方已是荆州地界。
黄忠所部正在江陵一带等候会师。
刘永立于楼船帅旗之下,对陈宵笑道:
“久闻黄汉升老将军年过耄耋,犹能开三石之弓,有万夫不当之勇。”
“今日一会,足慰平生。”
陈宵拱手:
“黄老将军乃沙场宿将,大王与之会师。”
“当以礼相待,共商破敌之策。”
不久,
两岸山势渐开,江面豁然开朗。
只见前方水寨连绵,荆州军旗迎风招展。
一艘快船驶近,船头立一员老将。
白发银髯,身披玄甲。
虽年迈却精神矍铄,正是黄忠。
“吴王亲至,黄忠有失远迎!”
黄忠在船上拱手,声若洪钟。
刘永亦走到船头,还礼道:
“老将军威名,如雷贯耳。”
“孤奉朝廷之命,特率江东儿郎,前来听候调遣。”
两军会合,声势大震。
当晚,
刘永在帅帐设宴,为黄忠接风。
酒过三巡,话题自然转到战事上。
黄忠抚须道:
“蜀军据守巴东,倚仗地势,易守难攻。”
“不知吴王有何高见?”
刘永放下酒杯,正色道:
“孤在江东时,曾细研巴东地图。”
“其地多山险水急,然有一处名为‘夔门’者,乃入蜀咽喉。”
“若我军水陆并进,佯攻多处。”
“而集中精锐猛攻夔门,或可破之。”
“吴王所见,与老夫不谋而合。”
黄忠眼中精光一闪。
“然曹休用兵谨慎,必在夔门设下重兵。”
“强攻之下,恐伤亡惨重。”
陈宵执竹杖指向地图东南:
“据探马来报,曹魏由曹休镇守秭归,扼住我军西进咽喉。”
“此人为曹操族子,以亲见任,然非智勇之将也。”
“性情骄矜,好大喜功,可以计谋破之。”
黄忠抚须沉吟:
“若强攻秭归,恐迁延时日。”
“今诸葛孔明大军出祁山,将攻汉中。”
“若待北路军先破阳平关,则灭蜀首功尽归他人矣。”
刘永闻言拍案:
“老将军所言极是!我等效忠朝廷,更当争先破敌。”
“岂能让北人独占鳌头?”
话音未落,帐下忽有一人朗声道:
“末将愿献诈降之计,为大王赚开秭归城门!”
众人视之,乃宜都太守周鲂也。
只见他解下冠冕,伏地请命:
“曹休素重虚名,若闻某举郡来降,必不设防。”
“某愿断发为誓,亲往敌营,诱其出城受降。”
“届时大王可伏精兵于道,一举擒之。”
黄忠疾步上前,紧执周鲂之手,激动道:
“子鱼此计若成,当为入蜀第一功也!”
“然曹休虽愚,其麾下必有谋士,此去凶险异常。”
周鲂慨然道:
“昔要离断臂刺庆忌,豫让漆身吞炭。”
“今为大军开路,鲂何惜此贱躯?”
刘永大喜过望:
“壮哉周子鱼!若得成功,孤当表奏天子,封侯赐爵。”
随即又蹙眉道:
“然诈降需有由头,卿当如何取信于曹休?”
周鲂成竹在胸:
“近闻朝廷使者巡视各郡,曾责臣督粮不力。”
“大王可佯装震怒,当众削臣官职,臣便趁夜‘叛逃’。”
“再遣心腹散播流言,称宜都粮草堆积,守军离心。”
“曹休贪功,必深信不疑。”
陈宵补充道:
“还可伪造往来书信,故意令魏军截获。”
“信中可暗指周将军与江东旧部密谋反正,如此更添可信。”
计议已定,次日全军依计行事。
刘永当众怒斥周鲂贻误军机,夺其太守印绶。
当夜周鲂携家眷“潜逃”,沿途散尽财物,故作狼狈状。
不过三日,宜都太守叛逃的消息已传遍江岸。
……
话分两头,
夷州,湿热的海风裹挟着瘴疠之气,吹拂着这座草创的王城。
孙权立于简陋的望海台上,斑白的须发在风中凌乱。
目光却死死盯着西北方向——那是故土中土所在。
“大王,急报!”
近侍呈上密函。
孙权展信速览,枯瘦的手掌微微颤抖,眼中却迸发出灼热的光芒:
“好!好!刘永这小子竟率兵西征了。”
“吴地空虚,此乃天赐良机!”
他即刻击鼓聚将。
昔日江东的文武旧臣,如今虽衣衫略显敝旧,却依旧整齐列于殿中。
孙权将密报传阅众人,声音因激动而沙哑:
“朝廷伐蜀,刘永西进,吴越之地守备空虚。”
“孤欲整军反攻中土,诸君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哗然。
老臣吕范率先出列,颤巍巍跪倒在地:
“大王不可!夷州地瘠民贫,仓廪空虚,壮丁不足万人。”
“纵使侥幸登陆,又如何守得住打下的城池?”
“届时进退失据,恐有……覆灭之危啊!”
周瑜次子周胤亦附和道:
“……吕公所言极是。”
“我军跨海远征,补给艰难。”
“而朝廷虽主力西进,然江淮一带仍有驻军。”
“若其水师断我归路,则我等皆成瓮中之鳖。”
孙权拂袖怒道:
“难道要孤老死在这蛮荒之地?待刘备扫平曹魏,九州一统。”
“我等便永无归期矣!”
“届时子孙后代,皆成化外野人!”
殿内一时沉寂。
一直沉默的宗室老将孙静忽然开口:
“大王,强攻既不可为,或可智取。”
他趋前低语,有条不紊地分析道:
“夷州土人善操舟楫,可组织他们伪装海贼。”
“袭扰沿海郡县,掳掠人口工匠。”
“如今朝廷西征,无暇东顾,必不会为边鄙小患大动干戈。”
“如此既可充实我方,又不至过早暴露。”
部分将领闻言色变。
老臣骆统厉声反对道:
“不可!我等虽避居海外,终究出身礼仪之邦。”
“岂能效盗匪行径?”
“若行此等事,与蛮夷何异!”
孙权踱步至殿门,望着远处土人部落的袅袅炊烟,良久方道:
公绪之言,孤岂不知?”
“……然事急从权。”
“夷州土人未开化,不堪大用。”
“而中原子民,通农工,晓文墨,知礼法。”
“掳其贤者,非为害之。”
“实欲借其才以教化本地,稳固根基。”
“此乃不得已而为之也。”
仅靠孙权带来的那点老弱病残,就想教化整个夷州的土人,无异于痴心妄想。
何况两族之间,还有文化差异的冲突。
不是每一名夷州土人,都愿意接纳中土文化的。
而孙权如果强行洗文化,又会造成夷州的内耗。
所以为了在夷州立住脚跟,孙权一直采取的是怀柔政策。
但这就导致夷州汉化极慢。
至少需要一两代人才可能洗得干净。
既然如此,倒不如去掳掠些中土人口来。
他转身环视众臣,目光锐利:
“昔年太王迁岐,亦曾与戎狄杂处。”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
“孤意已决!众卿不必再议。”
尽管仍有反对之声,孙权还是下令组建舰队。
以周胤为将,征调土人勇士八百,配以江东旧部一千二百人。
凑足两千之数。
舰船多是改造的土人独木舟与旧时残存的楼船。
虽显杂乱,在海上却机动灵活。
临行前,孙权亲自到海边送行,执周胤手叮嘱道:
“公瑾若在,必知孤心。”
“此行切记:多掳工匠农户,少伤人命。”
“避实击虚,速去速回。”
“若遇官兵,不可恋战。”
周胤跪受王命:
“臣定不辱命!必为大王带回复兴之火种!”
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掠过夷州水寨。
校场上,
数百名赤膊军士肃立,他们的目光聚焦在高台上的将领周胤身上。
“吴地富庶,人口繁盛,”
周胤声音沉郁,手中马鞭轻拍着掌心。
“吾等奉孙将军之命,今夜出征,为夷州添丁增口。”
台下无人作声。
这些来自夷州各部落的汉子,对海那边的土地既熟悉又陌生。
他们知道,那是一片广袤肥沃的土地。
而他们世代居住的夷州,虽四面环山、草木不死,却始终地广人稀。
周胤缓缓走下高台,在一名年轻士兵面前停住脚步。
“汝,何名?”
“回将军,小人阿山,来自山夷部落。”
青年挺直胸膛,声音却微微发颤。
“山夷……”
周胤微微颔首,“汝等先祖,亦来自海那边。”
“今夜,不过是接回本属于我们的东西。”
他转身面向全军,声音陡然提高:
“中土之人视我等为蛮夷,今日便让他们见识,谁才是这茫茫大海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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