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临安
剑起临安 (第1/2页)后梁开平元年,岁在丁卯。
杭州罗城之外,钱塘江海塘初成,青石垒砌的堤岸如蜿蜒长龙,扼住怒涛狂澜。夜雨如丝,打湿了堤上巡夜士兵的甲胄,冰冷的湿气混着咸腥的海风,钻入骨髓。钱镠身着玄色锦袍,腰悬镔铁剑,立于堤顶最高处的望海楼。他年近半百,两鬓已染霜华,但双目如炬,扫过黑沉沉的海面时,自有一股慑人的威严——这便是刚刚受后梁册封、立国吴越的“吴越王”,临安钱氏的掌舵人。
“大王,三更已过,海风甚寒,不如回府歇息?”副将顾全武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他腰间长刀出鞘半寸,映着远处渔火,寒光闪烁。此人不仅是钱镠麾下第一猛将,更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钱塘刀”,二十年前曾单人独骑闯过黄巢义军的八百里连营。
钱镠未曾回头,指尖摩挲着剑柄上的饕餮纹,语气平静:“海塘初成,蛟龙未伏,我怎能安卧?”
话音未落,海面骤然响起一声巨响,如惊雷炸岸。黑色的浪涛突然拔高丈余,浪尖之上,竟立着数道黑影,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柄狭长的弯刀,刀身泛着诡异的青芒。顾全武瞳孔骤缩:“是‘黑水帮’的水鬼!”
黑水帮盘踞钱塘江口数十年,专事海盗营生,更与淮南杨行密暗中勾结,屡次破坏钱镠的海塘工程。此前钱镠派军清剿,却因其水性精绝、行踪诡秘,始终未能根除。
“杀!”浪尖上的黑影齐声呼啸,弯刀划破雨幕,竟带着破空之声,直扑望海楼。他们的身法极为怪异,足尖在浪头一点,便能借力疾驰,仿佛踏浪而行的鬼魅。
顾全武长刀出鞘,刀风凛冽,迎着最前一人斩去:“大王退后!”
钱镠却纹丝不动,反手拔出腰间镔铁剑。此剑名为“定潮”,是当年他平定浙西时,得自越州古寺的神兵,剑身刻有二十八星宿图,遇水则锋芒更盛。他手腕一抖,剑花如梨花绽放,竟将三名水鬼的弯刀同时格开。
“钱镠!你占我钱塘水域,毁我生计,今日便要你血债血偿!”为首的水鬼头目面色黝黑,双目赤红,手中弯刀突然迸发出青紫色的火焰,正是黑水帮的独门绝技“毒火刀”。
钱镠冷哼一声,左脚脚尖点地,身形如惊鸿般跃起。他虽为君王,却自幼习武,尤擅“钱氏流星剑”,这套剑法脱胎于吴越水乡的渔猎之术,灵动迅捷,变幻莫测。剑光掠过之处,雨水被劈成数道水帘,与毒火刀相撞,发出“滋啦”的声响,青紫色火焰瞬间熄灭。
“凭你们这些鼠辈,也敢妄谈血债?”钱镠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剑光陡然加快,如钱塘潮涌,一波接一波地压向水鬼头目。那头目显然没想到钱镠的武功竟如此高强,连连后退,却被剑光缠住,无从脱身。
顾全武这边已是杀得兴起,钱塘刀大开大合,每一刀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水鬼们虽水性极佳,但在陆地上终究稍逊一筹,片刻之间便有七八人倒在血泊中。然而黑水帮的水鬼足有三十余人,且悍不畏死,渐渐将顾全武和几名亲兵围在中间。
就在此时,堤下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急促而响亮。黑暗中,一队身着青衣的骑士疾驰而来,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柄长剑,剑光如练,瞬间冲入战团。为首的是一名年轻女子,一身青衣胜雪,腰间悬着一柄短剑,面容清丽,眼神却锐利如鹰。
“临安苏凝薇,奉家父之命,特来助大王退敌!”女子声音清脆,长剑出鞘,如白蛇吐信,瞬间刺穿了一名水鬼的咽喉。
钱镠心中一动。苏凝薇的父亲苏梦枕,是临安武林世家苏家的家主,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清风剑”,多年来一直暗中支持钱镠,只是从未公开露面。今日苏凝薇率人前来,显然是苏梦枕察觉到了黑水帮的异动。
有了青衣骑士的加入,战局瞬间逆转。苏凝薇的“清风剑法”与钱镠的“流星剑”相得益彰,一刚一柔,一快一疾,如行云流水般配合,水鬼们节节败退。那黑水帮头目见势不妙,想要跃入海中逃走,却被钱镠的“定潮”剑缠住脚踝,硬生生拖了回来。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钱镠剑尖抵住头目咽喉,语气冰冷。
头目脸色惨白,却咬紧牙关,猛地一口咬碎了口中的毒牙。顾全武想要阻止,已然不及,头目七窍流血,当场气绝。
雨渐渐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海塘上尸横遍野,青石地面被鲜血染红,又被雨水冲刷,汇成一道道红色的溪流,流入钱塘江中。苏凝薇收剑入鞘,走到钱镠面前,微微躬身:“小女参见大王。”
钱镠打量着她,见她虽年少,却神色镇定,剑法精湛,心中暗暗赞许:“苏小姐年少有为,不愧是苏大侠的女儿。此番多谢你出手相助。”
“大王为吴越百姓筑塘御潮,乃是功德无量之事。家父常说,天下大乱,唯有大王能保一方安宁,我苏家自当效犬马之劳。”苏凝薇语气诚恳,眼神中带着对钱镠的敬佩。
钱镠点点头,望向远方的海面。朝阳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波涛之上,波光粼粼。他知道,这海塘只是开始,吴越国地处东南,北有后梁,西有淮南,南有闽越,江湖之中更是暗流涌动,想要保境安民,还有漫长的路要走。
“顾将军,”钱镠转过身,语气凝重,“清点伤亡,修缮海塘,同时传令下去,严密监视黑水帮余党,务必斩草除根。”
“末将遵令!”顾全武抱拳领命。
钱镠又看向苏凝薇:“苏小姐,一路辛苦,不如随我回王府歇息,也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苏凝薇摇摇头:“多谢大王美意,只是家父还在临安等候消息,小女需即刻返回。他日若有需要,苏家必当挺身而出。”说罢,她翻身上马,率领青衣骑士,朝着临安方向疾驰而去。
钱镠望着她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定潮”剑。剑身上的水珠缓缓滴落,映着朝阳的光芒,折射出七彩的光晕。他知道,吴越国的江湖,从此刻起,将与朝堂紧密相连,而这场关乎家国兴亡、江湖恩怨的大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临安城,始建于东汉,因地处天目山余脉,濒临钱唐江,素有“东南名郡”之称。自钱镠崛起,此地便成了吴越国的龙兴之地,虽非都城,却比杭州更为繁华。城内古巷纵横,青石板路蜿蜒曲折,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店铺,酒旗招展,人声鼎沸。
苏凝薇回到临安时,已是午后。苏家府邸位于城西北角的清风巷,是一座古朴的宅院,朱门紧闭,门前悬挂着一块牌匾,上书“清风堂”三个大字,笔法苍劲有力,正是苏梦枕亲笔所书。
推门而入,院内种植着几株桂树,此时正值初秋,桂花盛开,香气扑鼻。苏梦枕身着素色长衫,坐在院中石桌旁,手中捧着一卷书,见苏凝薇回来,放下书卷,微微一笑:“薇儿,事情办得如何?”
“父亲,黑水帮的水鬼被我们击退了,只是头目自尽身亡,未能问出幕后主使。”苏凝薇走到石桌旁坐下,接过侍女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苏梦枕点点头,眼神深邃:“黑水帮背后,必然是淮南杨行密。他一直觊觎吴越的土地,屡次暗中使绊子,此次破坏海塘,便是想让吴越百姓流离失所,趁机出兵。”
“那我们该怎么办?”苏凝薇皱眉,“杨行密麾下猛将如云,江湖势力也颇为庞大,‘淮西派’的武功更是阴狠毒辣,我们恐怕难以抵挡。”
苏梦枕微微一笑:“薇儿,你忘了,钱王并非孤军奋战。天下大乱,五代并立,十国割据,江湖之中,亦有正义之士。当年我与太原的‘北岳剑派’、蜀地的‘青城派’有约,若吴越有难,他们必会出手相助。”
就在此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声音急促而有节奏。苏梦枕眼神一动:“来了。”
苏凝薇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一名身着黑衣的青年,面容俊朗,腰间悬着一柄长剑,剑鞘上镶嵌着一颗黑色的宝石。青年见到苏凝薇,微微躬身:“在下北岳剑派李慕然,奉掌门之命,特来拜见苏大侠。”
苏凝薇心中一喜,侧身让他进来:“李兄远道而来,快请进。家父正在院中等候。”
李慕然随苏凝薇走进院内,见到苏梦枕,抱拳行礼:“李慕然见过苏大侠。家师让我转告大侠,淮南杨行密已联合江湖邪派‘幽冥教’,欲在三个月后进攻杭州,还请大侠与钱王早做准备。”
苏梦枕脸色微变:“幽冥教?那可是江湖中最为阴毒的门派,行事诡秘,杀人如麻,他们怎么会与杨行密勾结?”
“家师说,幽冥教教主鬼面郎君,想要得到钱王手中的‘定潮剑’,据说此剑中藏有一个惊天秘密,关乎天下气运。”李慕然语气凝重,“而杨行密则许诺,若能攻下杭州,便将吴越的江湖势力全部交给幽冥教掌控。”
钱镠的“定潮剑”中藏有秘密?苏凝薇心中疑惑,她从未听父亲提起过此事。
苏梦枕沉吟片刻,缓缓道:“此事我略有耳闻。当年钱王得此剑时,曾在剑鞘内侧发现一行铭文,只是晦涩难懂,无人能解。想必鬼面郎君便是觊觎这铭文背后的秘密。”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李慕然问道,“幽冥教的‘幽冥鬼爪’和‘化骨绵掌’极为厉害,北岳剑派虽愿相助,但仅凭我们两派之力,恐怕难以抗衡。”
苏梦枕微微一笑:“我早已派人去联络青城派和江南的‘烟雨楼’。烟雨楼主柳轻烟,乃是我的故交,她的‘烟雨剑法’出神入化,烟雨楼更是遍布江南,消息灵通。只要我们四方联手,再加上钱王的大军,定能击退杨行密和幽冥教。”
就在此时,苏府的管家匆匆走进来,神色慌张:“老爷,小姐,外面来了一群官差,说是奉了临安知府的命令,要搜查府中,说我们私通北岳剑派,意图谋反。”
苏凝薇脸色一变:“什么?临安知府是钱王的心腹,怎么会突然搜查我们家?”
苏梦枕眼神一沉:“想必是杨行密和幽冥教的人暗中作祟,买通了知府身边的人,想要诬陷我们,挑拨我们与钱王的关系。”
李慕然站起身,握紧了腰间的长剑:“苏大侠,不如让我出去会会他们?”
苏梦枕摇摇头:“不可。此地是临安城,若是与官差动手,只会坐实谋反的罪名。薇儿,你随我出去看看。”
父女二人走出府门,只见府门外站着数十名官差,手持刀棍,神色严肃。为首的是一名身着绯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正是临安知府王大人。
“王大人,不知我苏家犯了何罪,竟劳烦你亲自带人前来搜查?”苏梦枕语气平静,眼神却带着一丝威严。
王大人脸色微变,显然有些忌惮苏梦枕的江湖地位,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苏大侠,有人举报,说你私通北岳剑派,意图谋反,危害吴越国的安危。我也是奉命行事,还请苏大侠不要为难。”
“谋反?”苏梦枕冷笑一声,“我苏家世代居住临安,钱王崛起之时,我苏家便倾力相助,何来谋反之说?王大人,举报人是谁?可有证据?”
王大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走出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脸上带着一张狰狞的鬼面,正是幽冥教的教徒。
“苏梦枕,你私通北岳剑派,勾结外敌,证据确凿,还敢狡辩?”鬼面男子声音沙哑,带着一股阴寒之气。
苏梦枕眼神一凛:“原来是幽冥教的鼠辈,竟敢在此作祟!王大人,此人便是诬陷我苏家的凶手,你若不信,可将他拿下,一问便知。”
鬼面男子哈哈大笑:“苏梦枕,你以为王大人会信你吗?今日我便是要让你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说罢,他突然抽出腰间的短刀,朝着王大人刺去。
王大人猝不及防,吓得连连后退。苏梦枕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如闪电般跃起,手掌如刀,朝着鬼面男子的手腕劈去。鬼面男子没想到苏梦枕的武功如此之高,急忙回刀格挡,却被苏梦枕一掌击中胸口,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拿下他!”苏梦枕大喝一声。
官差们见状,纷纷上前,将受伤的鬼面男子拿下。王大人此时才反应过来,脸色通红,对着苏梦枕拱手道:“苏大侠,是下官糊涂,险些被奸人蒙蔽,还请苏大侠见谅。”
苏梦枕摆摆手:“王大人也是奉命行事,无妨。只是这幽冥教的人已经潜入临安城,还请王大人加强戒备,保护百姓的安危。”
“是是是,下官一定照办。”王大人连连点头,带着官差押着鬼面男子离去。
回到府中,李慕然忧心忡忡:“苏大侠,幽冥教的人已经渗透到临安城的官场,看来他们的势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
苏梦枕点点头:“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尽快联络青城派和烟雨楼,同时将此事告知钱王,让他小心防备。薇儿,你即刻前往杭州,面见钱王,将这里的情况一一禀报。”
“父亲,那你和李兄怎么办?”苏凝薇担忧地问道。
“我和李兄留在临安,一方面监视幽冥教的动向,另一方面联络江南的江湖势力。你放心,临安城是我们的地盘,幽冥教的人翻不起什么大浪。”苏梦枕语气坚定。
苏凝薇点点头,转身收拾行装。她知道,此行杭州,责任重大,不仅要向钱王禀报情况,还要说服钱王相信苏家的忠诚,同时协调各方势力,共同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夕阳西下,苏凝薇骑着一匹白马,驶出临安城,朝着杭州方向疾驰而去。青石板路上,马蹄声清脆,扬起阵阵尘土。她回头望了一眼临安城的轮廓,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家园,守护好吴越国的安宁。
杭州,吴越王府。
钱镠坐在大殿之上,身着龙袍,头戴皇冠,神色威严。大殿两侧,站着文武百官,气氛肃穆。刚刚苏凝薇抵达杭州,将临安发生的事情一一禀报,钱镠听后,脸色阴沉如水。
“杨行密小儿,竟敢勾结幽冥教,挑拨离间,妄图染指我吴越国土!”钱镠猛地一拍龙椅,声音震得大殿嗡嗡作响。
顾全武上前一步,抱拳道:“大王,杨行密狼子野心,早有吞并吴越之意。此次他联合幽冥教,显然是蓄谋已久。不如我们先发制人,出兵攻打淮南,一举荡平杨行密的势力!”
钱镠摇摇头:“不可。淮南地广兵强,杨行密麾下有‘黑云都’这样的精锐部队,还有淮西派的江湖高手相助。我吴越刚刚立国,根基未稳,若贸然出兵,恐会陷入两面夹击的境地。”
户部尚书罗隐上前道:“大王所言极是。如今我吴越国正值发展之际,兴修水利,开垦荒地,百姓安居乐业。若开战端,必将劳民伤财,得不偿失。不如我们加强防御,联络周边的闽越、楚等国,共同对抗杨行密。”
钱镠点点头:“罗尚书所言有理。但幽冥教的人已经渗透到临安官场,可见其势力不容小觑。江湖之事,还需江湖人来解决。苏凝薇,你父亲可有什么打算?”
苏凝薇上前躬身道:“回大王,家父已联络北岳剑派、青城派和烟雨楼,四方联手,欲共同对抗幽冥教。只是幽冥教行事诡秘,阴毒无比,还需大王派遣大军配合,内外夹击,方能取胜。”
钱镠沉吟片刻,道:“好。顾将军,你即刻率领三万大军,前往临安、杭州边境布防,严防杨行密的军队入侵。同时,传令下去,让各州府加强戒备,严查幽冥教的教徒,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末将遵令!”顾全武抱拳领命。
钱镠又看向苏凝薇:“苏小姐,你即刻返回临安,转告你父亲,就说我吴越国全力支持他们四方联盟。所需粮草、兵器,我会让人尽快送到清风堂。另外,我会派遣我的贴身护卫‘锦衣卫’协助你们,打探幽冥教的消息。”
“多谢大王!”苏凝薇心中一喜,连忙道谢。
钱镠摆摆手:“你我本是一体,吴越的安危,离不开江湖儿女的支持。只是幽冥教的鬼面郎君极为狡猾,武功高强,你们务必小心。若有需要,可随时派人来禀报,我会亲自出手相助。”
苏凝薇点点头,转身退出大殿。她知道,钱王的支持,无疑是给四方联盟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接下来,只要联络好青城派和烟雨楼,做好万全准备,定能击退杨行密和幽冥教的进攻。
离开吴越王府,苏凝薇正要上马,却被一名锦衣卫拦住。锦衣卫身着红色锦袍,腰间悬着一柄绣春刀,神色冷峻:“苏小姐,大王有令,让我随你一同返回临安,协助你和苏大侠处理江湖事务。”
苏凝薇打量着他,见他身形挺拔,眼神锐利,显然是一名高手。她微微点头:“有劳阁下。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沈砚。”锦衣卫语气平淡,没有多余的废话。
苏凝薇翻身上马,沈砚也跃上一匹黑马,跟在她身后。两人一路疾驰,朝着临安方向而去。
路上,苏凝薇忍不住问道:“沈兄,你是钱王的贴身护卫,武功想必十分高强吧?”
沈砚淡淡道:“略懂一些皮毛,不及苏小姐和苏大侠。”
苏凝薇知道他是谦虚,也不再多问。两人一路无话,快马加鞭,于次日清晨抵达临安城。
回到清风堂,苏梦枕和李慕然早已等候多时。见到沈砚,苏梦枕微微皱眉:“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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