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敌营内讧
第93章:敌营内讧 (第1/2页)冰冷的水顺着额角滑落,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浇醒了混沌中的上官悦。她猛地睁开眼,视线还未完全聚焦,就感觉到咽喉处传来一阵钝痛——一根浸过冷水的马鞭正抵在那里,皮革的粗糙触感蹭过皮肤,留下细微的红痕。
“说!你是谁派来的细作?”
慕容嫣的声音像淬了冰,从前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刺骨的寒意,红色劲装的领口敞开,露出里面银色的护心镜,镜面上刻着时间管理局的旋转时钟徽记,边缘的红色纹路在跳动的火光下泛着冷光。上官悦艰难地转动眼球,看到刑房的石墙上绑着生锈的铁链,铁链末端的铁镣上还沾着干涸的褐色痕迹,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潮湿和淡淡的血腥气,与记忆中铁壁关刑房的味道截然不同——以前这里总有淡淡的艾草香,是慕容嫣特意让人熏的,说能驱散晦气。
“慕容...你不认识我了?”上官悦的声音沙哑,喉咙像被砂纸磨过,每说一个字都带着痛感。她试图挣扎,却发现手腕和脚踝都被粗麻绳紧紧绑在刑架上,绳子勒进皮肉里,一动就传来尖锐的疼痛。
慕容嫣冷笑一声,马鞭微微用力,咽喉处的痛感加剧:“认识,当然认识。上官悦,时间管理局派来的高级特工,伪装成武朝将军,潜伏在铁壁关三年,企图颠覆我们的防线,勾结突厥人出卖情报。”她的语气没有丝毫犹豫,眼神却在提到“三年”时,飞快地闪烁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刺痛。
站在慕容嫣身后的乌苏达雅上前一步,弯刀出鞘,刀刃在火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刀身上映出上官悦苍白的脸:“别跟她浪费时间了,姐姐。时间管理局的特工最擅长狡辩,直接处决她,以儆效尤。”乌苏达雅的手指紧紧攥着刀柄,指节泛白,眼神却不像往常那样坚定,偶尔会瞟向上官悦的手腕——那里本该有一道疤痕,是去年两人一起猎熊时,上官悦为了救她被熊爪抓伤的,而现在,那道疤痕消失了。
米拉公主站在最外侧,银色的波斯长裙在昏暗的刑房里泛着柔和的光,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上官悦送她的生辰礼物,刻着波斯的太阳图腾),轻声开口:“等等。”她走上前,目光落在上官悦的脸上,仔细观察着她的眼神,“留着她或许还有用。时间管理局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墨辰局长和少壮派一直有分歧,她说不定知道墨辰‘神降计划’的具体情报。”
慕容嫣沉默了片刻,马鞭从上官悦的咽喉处移开,留下一道浅浅的红印:“把她关进水牢,严加看管,不准任何人接触。”
两名穿着黑色铠甲的士兵上前,解开上官悦的绳索。绳索松开的瞬间,她的手臂和脚踝传来一阵麻木的刺痛,几乎站立不稳。士兵们面无表情地架着她的胳膊,机械地向前走,铠甲摩擦发出“咔哒”的声响,没有任何交流,像两个没有灵魂的机器人。
押往水牢的路上,上官悦强迫自己观察这个扭曲的铁壁关。曾经熟悉的街道被改造成了冰冷的军事通道,地面铺着银色的金属板,踩上去发出空洞的回响;两侧的房屋外墙都安装了蓝色的能量屏障,像流动的水膜,屏障上偶尔闪过红色的数据流;墙角的监控设备闪着红色的光点,镜头无声地转动,监视着每一个角落。守军的胸甲上都刻着时间管理局的徽记,头盔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他们机械的眼神,走路的步伐整齐得像复制粘贴,没有丝毫偏差。
水牢建在铁壁关的地下,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浓重的霉味。牢房的墙壁是青黑色的石头,上面渗着水珠,滴在地上的水坑里,发出“嗒嗒”的声响。角落里堆着一些发霉的稻草,稻草下似乎藏着什么,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上官悦仔细一看,是几只机械老鼠,正用红色的眼睛盯着她,像是在监视。
士兵们将她推进牢房,沉重的铁门“哐当”一声关上,落上锁。上官悦蜷缩在稻草堆里,身体因寒冷而微微颤抖,脑海中却在飞速运转:这个虚拟世界不仅篡改了时间线,还颠倒了身份关系,但挚友们的眼神里都藏着一丝动摇,说明她们的真实记忆没有被完全抹去,只是被控制程序压制了。她必须找到激活这些记忆的方法,同时想办法联系上现实中的上官磊。
深夜,水牢的铁门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哒”声,紧接着,一道微弱的光线从门缝中透进来。一个披着粗麻布斗篷的身影闪了进来,斗篷上沾着夜露的湿气,散发出淡淡的青草味。
“别出声,跟我来。”身影压低声音,是米拉公主的声音。
上官悦警惕地看着她,慢慢站起身:“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怕被墨辰发现吗?”
米拉掀开兜帽,月光从水牢顶部的小窗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映出她复杂的眼神——有恐惧,有坚定,还有一丝困惑:“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她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递给上官悦,“你还记得去年冬天,我们在波斯帐篷里烤火,你帮我包扎冻伤的手指吗?你当时说,‘朋友之间不需要道谢’,你的眼神很真诚,不像那些冷血的时间管理局特工。”
上官悦接过手帕,手帕上绣着波斯的太阳图腾,边缘有一道细微的裂痕——那是去年她帮米拉包扎时,不小心被针扎破的。她的眼眶微微发热,点了点头:“我记得。”
米拉拉起她的手,指尖带着温暖的温度,与这个冰冷的虚拟世界格格不入:“水牢的后门有一条密道,是以前铁壁关的守军用来逃生的,现在很少有人知道。我们快走吧,巡逻队还有半个时辰就会过来。”
两人沿着密道小心翼翼地前进。密道狭窄而黑暗,只能容一人通过,墙壁上的石头粗糙硌手,偶尔会碰到头顶的钟乳石,滴下冰凉的水珠。米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夜光石,微弱的绿光照亮了前方的路,她轻声说:“时间管理局内部正在爆发权力斗争。墨辰想要尽快启动‘神降计划’,用你的血脉能量打开虚空通道,而以慕容嫣为首的少壮派认为这个计划太冒险,会引发时空崩溃,反对墨辰的激进策略。”
“她们还有自己的意识?”上官悦心中一动,停下脚步。
“不完全是。”米拉摇头,夜光石的绿光映在她的脸上,“墨辰在她们体内植入了忠诚于时间管理局的基础程序,但保留了她们的个性和判断力。这就导致了她们的矛盾——程序让她们服从墨辰,而自己的判断力却让她们怀疑计划的合理性。”
上官悦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这或许是突破口。如果能利用墨辰和少壮派的矛盾,刺激挚友们的真实记忆,说不定能让她们摆脱控制程序的束缚。“我需要证据证明我的身份。”她看着米拉,“有没有什么只有我们四个人才知道的秘密?比如只有我们一起经历过的事,或者只有我们才知道的细节。”
米拉沉思了良久,手指轻轻敲着下巴(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即使在虚拟世界也没有改变):“慕容嫣的胸前有一道疤痕,大约三寸长,是她七岁那年为了保护达雅,被草原上的狼咬伤的。她一直瞒着别人,只告诉过我们三个,说那是‘勇敢的勋章’。但我不确定,这个记忆是不是已经被墨辰篡改了。”
第二天清晨,上官悦按照米拉的计划,潜入将军府。她熟悉将军府的每一条路线——小时候,她经常和慕容嫣偷偷从后花园的狗洞钻进来,去慕容嫣的书房偷点心吃。现在,后花园的狗洞还在,只是周围的玫瑰丛被换成了冰冷的金属网,上面通着蓝色的电流。
上官悦避开金属网,从狗洞钻进去,落在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将军府的布局没有太大变化,但书房的门换成了银色的金属门,门上有一个电子锁,闪烁着红色的光点。她记得慕容嫣的生日是永和三年六月初八,尝试着输入这个日期,电子锁“滴”的一声打开,门缓缓滑开。
书房里的景象让她心头一紧:原本摆满兵书的书架被换成了冰冷的金属柜,柜门上贴着“秘密”的标签;书桌上的毛笔和宣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银色的控制台,屏幕上显示着铁壁关的防御图;只有梳妆台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小小的木雕小鸟——那是她们结为姐妹时,慕容嫣亲手雕刻的,小鸟的翅膀上有一道裂痕,是当时慕容嫣不小心用刻刀弄的,上官悦还帮她用砂纸打磨过,让裂痕不那么明显。
“谁在那里?”
慕容嫣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警惕。上官悦转身,看到她穿着红色的劲装,手中握着长剑,剑尖指向自己,眼神冰冷,却在看到木雕小鸟时,手指微微顿了一下。
“是我。”上官悦压低声音,慢慢走上前,目光落在木雕小鸟上,“记得我们结拜时在观星台说的话吗?‘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当时还哭了,说从来没有人把你当姐妹,只有我和达雅、米拉愿意跟你一起疯。”
慕容嫣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剑尖微微下垂,眼神中的冰冷出现了一丝裂痕:“雕虫小技。”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些情报,时间管理局很容易就能查到。”
她突然挥剑刺来,剑尖直取上官悦的胸口。上官悦早有准备,凭借对慕容嫣剑法的熟悉(她的第一招总是“流星赶月”,剑尖会偏向左侧一寸),侧身避开,同时轻声说:“你胸前那道疤痕,不是训练时受的伤,是七岁那年在草原上,为了保护达雅被狼咬的。当时狼的牙齿已经碰到了你的肋骨,你硬是忍着痛,用匕首刺中了狼的眼睛,才救了达雅。事后你怕达雅自责,还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慕容嫣的剑突然掉在地上,发出“呛啷”的声响。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手捂住胸口,呼吸急促,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痛苦:“你...你怎么知道这些?”她后退一步,撞到了梳妆台,木雕小鸟掉在地上,翅膀的裂痕又扩大了一些。
就在这时,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乌苏达雅带着几名士兵冲了进来,看到上官悦,立即拔刀:“姐姐!别被她蛊惑!她是时间管理局的特工,专门用虚假记忆迷惑我们!”
士兵们上前,再次将上官悦制服。慕容嫣站在原地,看着上官悦被押走,眼神复杂,没有像往常那样下令处决,只是轻声说:“把她关回原来的牢房,我要亲自审问。”
接下来的三天,慕容嫣每天都会独自来到牢房。她没有像第一天那样用马鞭威胁,只是坐在牢房的石凳上,拿着一张纸,假装记录“情报”,实际上却在问一些只有她们才知道的细节。
“你说我们一起去西域买马,那匹白马叫什么名字?”
“雪影。”上官悦毫不犹豫地回答,“当时它才一岁,很调皮,总是踢你的马鞍,你还说‘这匹马跟你一样倔’,最后花了五十两银子才买下它。”
慕容嫣的笔顿了一下,纸上的字迹歪了一下,她赶紧用墨团盖住:“你胡说,我从来没有去过西域买马。”
第三天夜里,慕容嫣没有带纸和笔,只是站在牢房门口,看着上官悦,神情恍惚:“我做了个梦。”她的声音很轻,像怕被别人听到,“梦里我们确实是姐妹,一起在铁壁关的城楼上看日出,一起在草原上骑马,一起在雪地里堆雪人...那个梦很真实,真实得让我怀疑现在的一切是不是假的。”
“那不是梦,是真实的记忆。”上官悦站起身,走到牢房门口,隔着铁栏杆看着她,“墨辰篡改了我们的记忆,让你以为我是敌人,但你的潜意识里,还保留着我们的友谊。”
“不!”慕容嫣突然激动起来,后退一步,双手抱住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那是时间管理局在测试我的忠诚度!这些都是虚假的记忆植入!我不能相信你!”她转身跑开,脚步慌乱,不像往常那样沉稳。
上官悦知道,慕容嫣的内心已经动摇,控制程序和真实记忆正在她的脑海中激烈斗争,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让她彻底摆脱控制。
这个契机很快就来了。第四天清晨,墨辰亲自来到了铁壁关。他穿着黑色的长袍,领口绣着金色的时钟徽记,腰间挂着一把银色的权杖(杖头是一颗红色的宝石,散发着不祥的光芒),身后跟着四名穿着黑色长袍的长老,气场强大,让整个铁壁关都笼罩在压抑的氛围中。
墨辰在议事厅召集了所有高级军官,大厅里气氛紧张,少壮派军官(大多是慕容嫣的旧部)站在左侧,眼神不安;保守派军官(忠于墨辰)站在右侧,面无表情。墨辰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冰冷:“最近有情报显示,时间管理局内部出现了‘污染者’,被虚假记忆影响,质疑‘神降计划’的正确性。今天,我们要进行一次彻底的忠诚度检测,清除所有‘污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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