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皇上!你和你的臣子比绝味鸭脖还绝啊!【求月票】
第177章皇上!你和你的臣子比绝味鸭脖还绝啊!【求月票】 (第2/2页)“张飙!你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
刘三吾气得胡子直抖,厉声呵斥。
“哎哎哎,这位刘大学士,你别急啊!”
张飙朝他摆了摆手,一脸‘你不懂事’的表情:“我这怎么是胡言乱语呢?我这是在为咱大明的脸面着想!”
说着,他转过头,又看向蒋瓛,眼神那叫一个真诚:
“蒋指挥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皇上之前下旨送了我一套七彩琉璃茶具?”
“如今,我人都快死了,茶具却不见了。咋滴,皇上这是要出尔反尔,连死人的东西都要收回去?“
轰隆!
此言一出,全场轰动!
蒋瓛脸都吓白了,心说你他娘的可真敢说!
“住嘴——!”
蒋瓛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但张飙哪管他,又环顾在场的所有人,委屈巴巴地道:
“你们看看啊,那套琉璃酒杯,是皇上赐给我的,我用着挺顺手的,得带着!不然下面那些老鬼该笑话咱大明穷酸了!”
“还有牢房里那床被子,虽然薄了点,但跟我有感情了,也得带着!下面阴冷啊!”
“哦对了,前几天蒋瓛蒋大人‘请’我吃的那个王麻子猪头肉,味道不错,再来俩斤!路上吃!”
“另外……”
他掰着手指头,一条一条,从酒杯、被子、猪蹄,到笔墨纸砚,甚至还想把诏狱里那块他经常靠着发呆的石头都捎上。
理由更是千奇百怪,什么’下面文风不盛需要启蒙‘、’石头坐着舒服习惯了’……
刑场之上,数万围观群众,从王公贵族到平民百姓,全都傻眼了。
悲伤的气氛?不存在的。
肃杀的氛围?荡然无存。
不知是谁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如同传染一般,压抑的哄笑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这张飙是疯了吧?”
“临死还要猪头肉?他怎么不把王麻子带下去给他现做呢?”
“还要被子?他当是去郊游啊!”
“我的老天爷,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头一回见这么上刑场的!”
观刑台上,朱高燧使劲掐着自己大腿才没笑出声,脸憋得通红。
朱高煦也是嘴角抽搐,一脸哭笑不得。
连一向沉稳的朱高炽,都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
朱明玉原本还在掉眼泪,此刻却张着小嘴,一脸懵圈。
朱明月也忘了害怕,茫然地看着那个在刑台上掰着手指头‘哭穷’的身影。
沈浪、孙贵等人更是面面相觑,脸上的悲伤彻底被荒谬感取代。
而被点名要‘猪头肉’和‘琉璃杯’的蒋瓛,站在监刑台上,脸黑得跟炭一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够了——!”
观刑台上的驸马都尉梅殷,忍无可忍,发出一声雷霆般的怒吼,震得整个刑场瞬间鸦雀无声。
他猛地站起身,指着张飙,气得浑身发抖:
“你这泼才!无赖!死到临头,还敢如此诽谤皇上!混淆视听!简直罪该万死,当处以极刑!”
张飙故意装作被梅殷吓坏了,但马上又梗着脖子,小声嘟囔:
“不给就不给嘛……发那么大的火干嘛……小气吧啦的……”
“难怪世人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朱小气,他招的女婿,难怪也小气……”
“可惜啊可惜,煌煌大明,上梁不正下梁歪。皇帝言而无信,臣子也不要脸,真是绝配……嗯,比绝味鸭脖还绝……”
“噗——!”
这下,连一些维持秩序的兵士都忍不住笑喷了。
梅殷气得眼前发黑,差点背过气去。
他算是看明白了,跟这疯子讲道理,摆威严,纯粹是对牛弹琴!
不,牛都没他这么气人!
“贼子休得猖狂——!”
就在众人被张飙搞得啼笑皆非的时候,一声清越而带着怒意的喝声,从观刑台东侧传来。
只见方孝孺猛地站起来,他的脸色因愤怒而涨红,手指颤抖地指向断头台前的张飙,声音带着士大夫特有的凛然正气:
“狂徒!死到临头,不知悔改,竟还敢如此嬉笑怒骂,亵渎刑场,轻慢皇威!”
“简直……简直不知‘礼’为何物!枉读圣贤书!”
他这一开口,顿时吸引了全场目光。
那些原本被张飙带偏的思绪,又被拉回到了‘礼法’、‘道统’的严肃氛围中。
不少官员暗暗点头,觉得方孝孺总算站出来说了句‘正经话’。
然而,断头台前的张飙,听到这指责,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他歪着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气得浑身发抖的方孝孺,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欠揍的、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方大学士啊!”
他拖长了语调,语气里的调侃几乎要溢出来:
“听说,你之前带着人跪在宫门外,要‘斩国贼,正视听’是吗?怎么?国贼还没斩,您这‘视听’就先自个儿跑刑场来‘正’了?”
“你……!”
方孝孺被他这颠倒黑白的抢白气得一窒。
张飙却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慢悠悠地说道:
“方大学士张口闭口‘礼’,闭口张口‘圣贤书’,小子我虽然读书少,但也知道孔圣人最重‘因材施教’,最烦死记硬背、不知变通的榆木脑袋。”
他忽然话锋一转,笑眯眯地看着方孝孺,眼神却带着锐利的光:
“正好,趁着还没掉脑袋,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下方大学士,《抡语》有云——”
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连刘三吾都下意识微微前倾了身体。
“‘三十而立’,下一句是什么?何解啊?”
这个问题一出,全场文武,包括方孝孺本人在内,都愣了一下。
《论语·为政》篇,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这是蒙童都背得滚瓜烂熟的东西,张飙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故意羞辱方孝孺?
方孝孺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出于对自己学问的自信,还是冷哼一声,傲然道:
“哼!无知狂徒!‘三十而立’,下一句自然是‘四十而不惑’!”
“此乃夫子自述其进德修业之序,言三十岁能自立于礼,四十岁则能明辨是非而不惑……”
“错!大错特错!”
还没等方孝孺解释完,张飙猛地大喝一声,打断了他。
紧接着,又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夸张的、痛心疾首的表情,仿佛对方孝孺的‘无知’感到万分失望。
“啊?”
方孝孺懵了。
全场所有人都懵了。
这……这特么还能有错?!
只见张飙摇头晃脑,用一种极其严肃、仿佛在阐述什么宇宙真理般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方大学士,您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啊!”
“《抡语》明明写的是——”
“三十而立!三十个人,才配让我站起来跟他们打!”
“四十而不惑!四十个人,我冲上去打他们,他们也毫无悬念,一点都不会感到困惑!”
“五十而知天命!五十个人?哼!打到他们知道,老天爷安排他们今天就得命绝于此!”
“六十而耳顺!六十个人?我打得他们在我耳边说好话,个个耳顺!”
“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七十个人?我随心所欲地打,都不会碰到规矩!”
他每解释一句,方孝孺的眼睛就瞪大一分,脸上的血色就褪去一分。
到最后,已是面无人色。
他嘴唇哆嗦着,指着张飙‘你你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这特么是哪门子的《论语》?!
这分明是地痞流氓打架的歪理邪说!
“噗——哈哈哈!”
观刑台上,终于有人忍不住爆笑出声,是朱高燧,他笑得直接捶地。
朱高煦也是肩膀耸动,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连朱高炽都忍不住以袖掩面,胖胖的肩膀一抖一抖。
文武大臣们更是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表情扭曲,精彩纷呈。
这歪解……虽然荒谬绝伦,但不知为何,听着竟然有点带劲。
蒋瓛站在监刑台上,原本阴沉的脸,此刻也是表情古怪。
他看着台下那个把堂堂一代大儒方孝孺怼得怀疑人生的张飙,又听着这闻所未闻的‘《论语》释义’,先是觉得荒唐透顶,随即,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划过他的脑海——
【罢黜儒学……】
【这小子当初狂言要‘罢黜儒学’……】
【他该不会……不是想彻底废掉儒学,而是想……立这么个荒唐的、离经叛道的‘新学’吧?!】
这个念头让蒋瓛自己都吓了一跳,但看着张飙那虽然荒诞却隐隐透着某种颠覆性力量的姿态,他又觉得未必没有这种可能!
毕竟这疯子行事天马行空,根本无法以常理度之!
【不行!必须将此事禀报皇上!】
想到这里,蒋瓛立刻不动声色的看向一名属下,那名属下瞬间会意,当即就隐入人群,朝着皇宫方向狂奔。
而此刻的方孝孺,已经彻底凌乱。
他一生所学、所坚守的圣贤道理,在张飙这番‘《抡语》暴论’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反驳这种纯粹的胡搅蛮缠。
这种认知上的巨大冲击,对他来说,堪比精神上的凌迟处死!
张飙看着方孝孺那副世界观崩塌的模样,满意地咂咂嘴,最后补了一刀,语气那叫一个语重心长:
“方大学士啊,所以说,读死书,死读书,是不行滴!”
“要懂得变通,要理解圣人的‘微言大义’!您这学问,还得再练练啊!”
说完这话,他不再理会已经石化的方孝孺,重新转头看向刘三吾和蒋瓛。
他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混不吝的样子,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好了,闲杂人等都闭嘴了。咱们继续?”
“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我的陪葬品……”
刑场之上,悲情早已荡然无存。
只剩下一种被彻底颠覆的荒谬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对那个死到临头还在疯狂输出的灵魂的复杂观感。
而一直沉默注视张飙的朱高炽,眼神却越来越深邃。
【张飙……你到底是妖是孽?是疯是醒?】
【你留下的这摊子……该如何收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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