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疯狂试探!老朱的终极大招!【月票加更12、13】
第174章疯狂试探!老朱的终极大招!【月票加更12、13】 (第2/2页)“二伯废了……三伯、五叔也被圈禁了……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们父王?”
“我可听说,有人在传谣父王曾与太子大伯讨论养生之道,甚至还请教方士炼丹.”
“你们说皇爷爷他会信吗?”
此言一出,书房内的气氛又骤然冷了几分。
就连一向稳重的朱高炽,肥胖的身体也不禁微微颤抖。
只见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虽然朱高燧说的那番话,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谣言,以那位皇爷爷的英明,是不会相信这些谣言的。
但是,这只是在正常情况下。
如今那位皇爷爷已经杀红了眼,谁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态?
万一他带着‘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态度,针对燕王府
朱高炽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可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
好在朱棣那句‘静待天明’的密信,就像最后一根稻草,勉强支撑着他。
“闭嘴!”
朱高炽低吼一声,强迫自己冷静:“现在这种时候,我们越是慌乱,死得越快!”
说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毅然道:
“从现在起,燕王府任何人不得外出!所有用度减半,对外只称我等惊闻噩耗,悲痛欲绝,正在府中为伯父、叔父祈福!”
“我们要比任何时候都更像‘孝子贤孙’!更要表现得……人畜无害!”
“可是.”
朱高燧哽咽道:“这样真的有用吗?皇爷爷他.真的会放过我们吗?”
“怕什么?!”
朱高煦咬牙切齿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们又没做亏心事,凭什么不放过我们?”
说完,仿佛要找一股支持自己的力量,他又看朱高炽,目光灼灼地道:“你说是不是,老大?”
朱高炽皱了皱眉,正欲开口,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慌慌张张的禀报声:
“世子爷,大事不好了!蒋瓛.蒋指挥使带着一队锦衣卫闯进来了!”
轰隆!
此话一出,三兄弟如遭雷击。
特别是朱高燧,直接就吓得瘫软了下去,哭诉道:“皇爷爷真的不会放过我们呜呜呜.我不想死啊.我还没有吃够猪头肉呢”
“老三!你给我起来!”
朱高煦抓着佩刀,大步上前,一把拉起朱高燧,恨铁不成钢地道:
“大不了咱们跟他们拼了!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可是,可是我们拿什么拼啊.”
朱高燧听到朱高煦的话,哭得更凶了。
而朱高炽则惊疑不定地看着窗外,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最后强忍着恐惧,低喝道:
“你们都给我闭嘴!”
“老二!把你的刀收起来!”
“老三!把你的嘴闭上!再嚎!别怪为兄替父亲收拾你!”
说完这话,朱高炽的大哥威严,展露无疑。
只见他狠狠扫视了一眼两个弟弟,然后重新回到座位,深吸一口气,带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平静,直视门外。
很快,蒋瓛就带着比上次更多、气息更冷峻的锦衣卫直接闯入书房,并且毫不客气地开始‘例行检查’书房各处。
那种毫不掩饰的搜查意味,让朱高煦差点按捺不住拔刀相向,被朱高炽用眼神死死按住。
“蒋指挥使,这是何意?”
朱高炽强作镇定的站起来,胖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蒋瓛面无表情,拱手道:
“世子爷恕罪,皇上有旨,京中逆党未清,为保王府安全,需再行查验。”
“另外,皇上还有几句话,要问世子爷和二位王子。”
说着,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三兄弟,直接开门见山的道:
“皇上问:秦晋二王结党营私、祸乱朝纲,周王炼制邪丹,间接坑害储君,现已全部伏法。世子与二位王子,对此有何看法?”
这个问题极其刁钻。
说同情,是同情逆党。
说拍手称快,又显得薄情寡义,且可能被引申为幸灾乐祸,早有预谋。
朱高炽心念电转,立刻躬身,语气沉痛而恭敬:
“回指挥使,秦晋二位伯父,以及五叔周王之事,臣等闻之,深感震惊与痛心!”
“身为宗室子弟,未能及时劝谏长辈走正道,臣等亦有失察之责!”
“唯今唯有闭门思过,谨守本分,盼皇爷爷保重龙体,勿因逆臣贼子而过度伤怀。”
这回答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宗室应有的‘痛心’,又撇清了自己,还体现了对皇帝的关心。
蒋瓛不置可否,继续问道:“皇上再问:张飙此前多次提及藩王之害,甚至狂言废黜藩王俸禄,三王子朱高燧曾多次与张飙接触,是否跟他探讨过此事?或者……听过其类似言论?”
图穷匕见!直接指向了最敏感的核心!
朱高炽下意识看了眼脸色发白,抖如筛糠的弟弟朱高燧,又看向蒋瓛,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但他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一丝委屈:
“张飙此獠,臣只在朝会与市井流言中听闻其狂悖之行,从未有过任何接触!”
“至于高燧与之接触,不过是例行公事,替他送饭而已。”
“其罢黜藩王等大逆不道之言,高燧亦不曾听闻,但臣闻之唯有愤慨!”
“藩王乃皇上所封,镇守四方,乃国之柱石,岂容一死囚诋毁!?臣等对皇上、对大明忠心可鉴日月!”
他坚决否认关联,强调忠君爱国,与张飙划清界限,完美规避了陷阱。
蒋瓛盯着朱高炽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出破绽,但朱高炽眼神坦荡,只有惶恐和真诚。
“皇上还问:你们父王,平日与秦、晋、周三王关系如何?对陕西旧事、乃至太子旧事,可曾有过任何评议?!”
“回皇上!”
朱高炽的声音变得更加谨慎,甚至带着一丝为父辩护的急切:
“父王平日谨守臣节,与二位伯父,以及五叔周王,仅有宗室寻常往来,逢年过节按制问候而已,从无深交。”
“臣更不曾听闻父王对陕西旧事、太子伯父之事有任何评议!”
“臣只知道,父王常教导臣等,要忠君爱国,敬重储君,绝不可妄议朝政及天家之事!此天地可鉴!”
他直接就否认了朱棣与秦、晋、周三王有密切关系,强调其恭谨守法,绝无非分之想。
这个回答,同样让蒋瓛听不出破绽。
但不代表,燕王府就洗脱了嫌疑。
良久,蒋瓛缓缓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致命的问题:
“皇上说,秦、晋二王不堪重用,伤透了咱的心。如今北疆重任,诸子之中,咱思来想去,最能干的,也最让咱放心的,就是你们父王了。”
“他问你们:咱若下旨,召你们父王即刻回京,入主中枢,辅佐朝政……你们觉得,如何?”
轰!
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三兄弟的心脏同时狂跳。
血液都仿佛被瞬间冻结了。
皇爷爷是怀疑太子伯父之死,与父王有关?!还是在试探父王的野心?!
巨大的恐惧如同巨蟒缠绕心间。
压抑得三兄弟都喘不过气来。
朱高煦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按在了刀柄上,朱高燧脸色煞白,几乎要站立不稳。
关键时刻,朱高炽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他瞬间清醒。
他知道,此刻任何一丝迟疑或慌乱,都是灭顶之灾。
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圈瞬间就红了,声音带着无比的惶恐和真诚的哽咽:
“蒋指挥使!此言万万不可啊!”
“皇爷爷垂爱,臣等感激涕零!然父王才疏学浅,唯知恪守边陲,尽忠职守,于朝政大事实无经验,岂敢担此辅政重任?此绝非谦辞,实乃自知之明!”
“更何况,北元残余屡犯边境,北疆安危系于父王一身!”
“若此时召父王回京,北疆防务若有闪失,父王岂不成了大明罪人?臣等亦万死难赎其咎!”
“恳请指挥使回禀皇上,收回此念!”
“父王在北平,必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守好北大门,此方是为人臣子、为皇子之本分!”
“入京辅政之事,绝不敢受,亦绝不能受啊!”
他一边说,一边重重叩头,情真意切,将一个担心父亲能力不足、唯恐辜负皇恩、更以国事为重的‘孝子贤孙’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朱高煦和朱高燧也反应过来,连忙跟着跪下,磕头如捣蒜,连声附和:
“大哥所言极是!请皇上收回成命!父王实在担不起啊!”
“请皇爷爷明鉴!”
蒋瓛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将朱高炽三兄弟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刻在心里。
他不得不承认,这位燕王世子的应对,几乎滴水不漏。
既表达了忠诚,又巧妙规避了陷阱,尤其是最后一番陈情,于公于私都让人挑不出太大毛病。
“世子殿下的话,本指挥使记住了。”
蒋瓛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定会一字不落,回禀皇上。”
说完,他便不再多言,转身就带着麾下离去了。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朱高炽才仿佛虚脱一般,瘫软在地,后背早已被冷汗彻底浸透。
“大哥……”
朱高煦和朱高燧连忙扶住他,脸上满是后怕。
朱高炽喘着粗气,眼神却异常清醒,低声道:
“皇爷爷……这是在往死里试探我们啊……刚才但凡说错一个字,燕王府就完了……”
他想起父王‘静待天明’的密信,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父王……这天明之前的风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
不多时,蒋瓛就回到了华盖殿。
他详细禀报了问讯的整个过程和朱高炽三兄弟的每一句回答、每一个表情细节。
老朱静静地听着,手指敲击扶手的节奏缓慢而规律。
当听到朱高炽不让他父王进京时,老朱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光芒。
【好一个朱高炽……不愧是老四的儿子。沉稳,机变,心理素质远超其龄。】
【是真没有野心,还是……伪装得太过完美?】
老朱的疑心,并未因朱高炽完美的应对而完全消除,反而更加深沉。
因为太过完美的表现,本身就可能是一种破绽。
“你觉得,他们说的是实话吗?”
老朱忽然开口,声音平淡。
蒋瓛沉吟片刻,谨慎答道:
“回皇上,世子朱高炽应对得体,看似并无破绽。但燕王二子朱高煦、三子朱高燧,反应略显惊慌,尤其是问到‘召燕王回京’时……”
“嗯。”
老朱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他知道,仅凭这些,远不足以定燕王府的罪,更不足以指认朱棣就是幕后黑手。
动燕王朱棣,需要铁证,否则引发的动荡将难以收拾。
但这番打草惊蛇,已经足够了。
他要的就是让燕王府知道,他们已经在皇帝的绝对监视之下,任何轻举妄动,都将招致毁灭性打击。
同时,这也是对朱棣的警告。
【老四,如果你真是清白的,就给咱老老实实待在北平。】
【如果你真有异心……咱倒要看看,你能忍到几时!】
老朱的眼中,闪过一丝帝王特有的冷酷和算计。
他不再纠结于燕王府,转而下达了新的指令:
“将审讯傅友文等人的口供,尤其是涉及陕西、东宫的部分,还有秦晋二王府查抄到的可疑文书,全部整理出来。”
“给咱……秘密送往北平,交给燕王朱棣。”
“告诉他,咱希望他……以宗室亲王、边镇统帅的身份,帮咱‘参详参详’这些逆党的罪证,看看有无遗漏。”
这一手,极其毒辣!
将烫手山芋直接扔给朱棣。
如果朱棣真是幕后黑手,看到这些指向自己的证据被父皇送来‘参详’,必定心惊肉跳,方寸大乱。
如果他不是,也能借此观察他的反应和立场。
“另外!”
老朱补充道,语气森寒:“告诉北平等地的锦衣卫,给咱盯紧燕王府的一举一动!凡有异动,格杀勿论!”
“是!”
蒋瓛领命,心中凛然。
皇帝对燕王已经起了杀心,只是在等待一个确凿的证据或一个合适的时机。
老朱挥退了蒋瓛,独自坐在空旷的大殿中。
【藩王.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吗?】
还有一章哈,要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