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09章凤羽流年
番外第09章凤羽流年 (第1/2页)午后的阳光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洒在乞儿国皇宫的凤仪殿内。毛草灵斜倚在贵妃榻上,手中翻着一本泛黄的账册,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十年了。
从被当作替身送来这里,到如今贵为凤主、权倾朝野,她走过的路比任何人都想象的要长。窗外,宫人们正忙着准备晚宴——今夜是她来到乞儿国整整十年的日子。
“凤主,陛下派人来问,晚宴上您想穿哪套礼服?”贴身侍女小蝶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手上捧着三套华美的衣裳。
毛草灵抬起头,目光扫过那些流光溢彩的服饰。第一套是十年前她刚到乞儿国时穿的唐朝嫁衣,金线绣成的凤凰在阳光下依然熠熠生辉;第二套是五年前她封为凤主时的朝服,深紫色的锦缎上绣着祥云与百鸟;第三套是去年新制的常服,简洁中透着雍容。
“就穿第一套吧。”毛草灵轻声说,“有始有终。”
小蝶应声退下。毛草灵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盛开的芙蓉花。十年,足以让一个青楼里的“萌妹”成长为执掌一国命运的女子,也足以让一个现代的灵魂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生根发芽。
一、旧梦依稀
晚宴设在皇宫最大的玉华殿。当毛草灵穿着那身略显陈旧的唐朝嫁衣出现时,满堂宾客皆是一怔。
皇帝刘珏从龙椅上起身,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他快步走到毛草灵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灵儿,你……”
“陛下不记得了?”毛草灵微笑道,“这是臣妾来到乞儿国那日穿的衣裳。”
刘珏的手紧了紧:“朕如何能忘。”
宴席开始,歌舞升平。毛草灵坐在刘珏身侧,看着眼前觥筹交错的场面,心思却飘得很远。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她也是这样穿着这身衣裳,坐在同样的大殿里,心中满是忐忑与不安。
那时她还叫苏灵——那是老妈子给她起的名字,说她灵动如狐。而她真正的名字,毛草灵,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了。就连她自己,有时候也会恍惚,那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富家公主毛草灵,是否真的存在过。
“凤主,臣敬您一杯。”礼部尚书李大人端着酒杯走上前来,打断了她的思绪,“若不是凤主当年力排众议,推行商税改革,我国库怕是还捉襟见肘呢。”
毛草灵举杯回敬:“李大人过誉了,若非陛下支持,各位大人配合,单凭我一人之力,如何成事。”
她说的是实话。十年前,当她第一次在朝堂上提出降低农业税、增加商业税的建议时,遭到了几乎所有老臣的反对。是刘珏力排众议,给了她实施的机会。事实证明,这一政策极大地刺激了乞儿国的商业发展,国库收入不减反增。
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烈。毛草灵感到有些微醺,便起身到殿外透透气。夏夜的风带着花香,吹散了酒意。她信步走到御花园的莲池边,看着水中倒映的明月。
“你还是这么喜欢一个人待着。”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毛草灵没有回头:“陛下怎么也出来了?”
刘珏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看你离席,便跟来了。”他顿了顿,“灵儿,这十年,你快乐吗?”
毛草灵转过头,对上刘珏深邃的眼眸。这个男人,十年前初见时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年轻皇帝,如今眼角已有了细纹,鬓角也添了几丝白发。但她知道,他眼中的深情,从未改变。
“陛下为何突然这样问?”
刘珏轻叹一声:“朕只是想起,你本可以选择更轻松的路。若不是来乞儿国,或许你现在已经在唐朝过着安逸的生活。”
毛草灵笑了:“陛下可知道,臣妾在唐朝原本是什么身份?”
刘珏摇头。这十年来,他们从未谈论过她的过去——那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禁忌。
“臣妾本名毛草灵,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毛草灵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场车祸让我穿越到了唐朝,醒来时就成了罪臣之女,被卖到青楼。若不是老妈子选中我去和亲,我可能现在还在青楼里,或者已经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刘珏震惊地看着她:“二十一世纪?那是……”
“是一个距离现在一千多年的时代。”毛草灵望向星空,“那里有会飞的机器,有能让人相隔千里对话的工具,女子可以读书、做官、经商,婚姻自由,不必依附于任何人。”
她转过头,看到刘珏眼中的困惑与不解,笑了:“陛下不必明白,那只是臣妾的前世罢了。重要的是,在这里,在乞儿国,臣妾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臣妾推行的那些政策,建立的学校、医院,改良的农具、纺织机,都是那个时代带给我的知识。”
刘珏沉默良久,终于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朕不管你是从哪里来,朕只知道,你是朕的灵儿,是乞儿国的凤主,是朕此生最珍视的人。”
二、暗流涌动
晚宴后的第三日,边境传来急报:北狄部落集结了五万大军,正在向乞儿国边境推进。
朝堂上,武将们纷纷请战,文臣们则分为主战与主和两派,争论不休。毛草灵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椅子的扶手。
“凤主有何高见?”兵部尚书王将军转向她问道。
毛草灵站起身,走到悬挂在殿中的地图前:“北狄为何此时来犯?去年冬天他们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雪灾,牛羊冻死大半。如今春末夏初,正是草场恢复的时候,他们不忙着放牧,却来攻打我国,诸位不觉得奇怪吗?”
殿中一时寂静。
“凤主的意思是……”刘珏若有所思。
“臣妾怀疑,北狄内部出现了问题。”毛草灵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他们急需一场胜利来转移内部矛盾,或者,他们根本就是虚张声势,真正的目的是求和。”
主和派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主战派的将领们也陷入了沉思。
“那依凤主之见,该如何应对?”刘珏问。
毛草灵转身面向朝臣:“派使者前去谈判,同时集结军队在边境布防。若他们真心求和,我们可开放边境贸易,用粮食、布匹换取他们的马匹、皮毛;若他们执意开战……”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一策略得到了大多数朝臣的支持。三日后,以礼部侍郎为首的使团出发前往北狄。同时,十万大军在镇北将军的率领下开赴边境。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使团出发的第七天,传来噩耗:使团在途中遭遇伏击,礼部侍郎当场身亡,随行人员死伤过半。
朝野震动。
“这简直是挑衅!”镇国公怒不可遏,“陛下,请让老臣带兵出征,定要北狄血债血偿!”
毛草灵却觉得事有蹊跷。她调来了使团遇袭的详细报告,仔细研究后发现了几处疑点:袭击者使用的箭矢是乞儿国军中制式,现场留下的马蹄印显示马匹都钉有乞儿国军队特有的马掌,而且袭击发生在使团刚刚离开乞儿国境内不到五十里的地方。
“有人想挑起战争。”毛草灵对刘珏说,“而且这个人就在我们内部。”
三、迷雾重重
调查使团遇袭事件的任务落到了刑部和大理寺头上。然而半个月过去了,进展甚微。边境的局势日益紧张,北狄大军已经推进到距离边境不到百里的地方,小规模的冲突时有发生。
这天深夜,毛草灵仍在御书房研究边境地图。小蝶端来参汤,轻声劝道:“凤主,已经子时了,该歇息了。”
毛草灵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你先去睡吧,我再看看。”
小蝶退下后,毛草灵继续在地图上勾画。她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北狄军队的推进路线看似杂乱,实则每次都精准地避开了乞儿国防守最薄弱的地方。这不像是对乞儿国防务一无所知的外敌能做到的。
除非……有人给他们提供情报。
毛草灵心中一凛。她迅速翻出最近三年边境驻军的调防记录,与北狄的推进路线一一对比。当看到第三次对比结果时,她的手指停在了地图上的某个点。
赤峰关。
这是乞儿国北部最重要的关隘之一,易守难攻。按照常规,这里应该驻扎至少三万守军。但记录显示,三个月前,赤峰关的两万守军被调往西线,现在关内只有一万老弱残兵。
而北狄军队最近的动向显示,他们正在向赤峰关方向移动。
毛草灵立即叫来侍卫:“速请陛下到御书房,有要事相商!”
刘珏匆匆赶来时,毛草灵已经整理好了所有证据。听完她的分析,刘珏的脸色变得凝重:“你是说,朝中有人通敌?”
“不止通敌,”毛草灵沉声道,“此人还能调动军队,更改布防。臣妾怀疑,使团遇袭也是他一手策划,目的就是激化矛盾,引发全面战争。”
“会是谁?”
毛草灵指着调防令上的签名:“能下达这种级别调令的,朝中不超过五人。而其中,与北狄有利益牵扯的……”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人:镇国公。
四、将计就计
镇国公是乞儿国的三朝元老,手握重兵,在军中威望极高。如果真的是他通敌,处理起来将极为棘手。
“我们需要确凿的证据。”刘珏沉吟道,“否则贸然动手,恐生兵变。”
毛草灵点头:“臣妾有一计。”
三日后,朝会上,毛草灵提出亲自前往边境督战。
“不可!”刘珏立刻反对,“边境危险,凤主万金之躯,岂能涉险?”
“正因为危险,臣妾才更要去。”毛草灵坚持道,“如今军心不稳,臣妾亲临前线,可以鼓舞士气。况且,臣妾对北狄的意图有些新的想法,需要到现场验证。”
朝臣们议论纷纷。镇国公出列道:“凤主勇气可嘉,但战场非儿戏。不如让老臣前往,定能稳定军心。”
毛草灵微微一笑:“国公年事已高,怎能再让您奔波劳碌?此事就这么定了,三日后出发。”
退朝后,镇国公的脸色阴晴不定。他回到府中,立即召来心腹:“计划有变,凤主要亲自去边境。”
“那我们的计划……”
“照常进行。”镇国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机会。在路上解决她,比在边境容易得多。”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毛草灵的监视之下。
出发前夜,毛草灵与刘珏密谈至深夜。
“此去凶险,你真的要这么做?”刘珏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毛草灵反握住他的手:“陛下,这是揪出内奸最好的机会。臣妾会小心的,暗卫已经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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