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男人的使命是牺牲(5.5k求月票!)
第27章 男人的使命是牺牲(5.5k求月票!) (第2/2页)“那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那肯定憋屈的要死啊,他都在a4纸上写着去死了,结果人家顾秋绵根本没当回事,要放我身上,我觉得我比顾秋绵还难受……其实我现在也憋得难受。”
广播体操的音乐声已经彻底消失,他们现在靠在楼梯的窗户上,往外一看,各班的队伍有序离场,学生们熙熙攘攘得闹成一片;
体操这项运动的活动量适中,令人微微出汗,却不至于累得喘气;
寒冷的天气里,有人大口哈着白气、有人敞开领子、甚至还有人热得脱下外套,拿在手里乱甩。
大课间马上结束,待会就能看到一队队学生走入教学楼;
杜康没跟着做操,如今也急得快冒汗了,恨不得一个箭步冲进教室一探究竟:
“人都快回来了,咱们几个讨论了这么多,是把那人的想法分析清楚了,但和现在上来有什么关系,他还能再去教室里使什么坏,顾秋绵的城堡也摔碎了,围巾也戴走……等等,”
说到这里,杜康突然无声地张了张嘴,看了眼窗外脱掉外套的学生,又看向张述桐;
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已经悄声走到楼梯口,他倚在扶手上,看了眼时间,垂下视线,又看向自己和清逸。
杜康急忙压低声音:
“你是说……”
张述桐淡淡地点点头:
“对啊,今天做操。”
……
“对啊,今天做操。”
杜康脑子里嗡地一下,顿时全明白过来,他暗骂了一句,“那这孙子不就是去找围巾了,那咱们不快点上去?”
却见张述桐侧耳听了听,微微摇头:
“还得等等。”
杜康只好耐着性子等,看了眼手表,秒针清脆地走着,时间却仿佛凝滞,不过半个小时的大课间已经接近尾声,原本过得飞快,此刻却突然变得难捱了起来,他又小声急问道:
“述桐你真确定他今天还敢来?”
“倒数第二个问题,”张述桐伸出两根手指,但说完他自己反倒摇摇头失笑,“其实也不算问题,今天是星期几?”
“星期五……”
“所以他要来只能趁今天,这样明后两天是周末,等下周一回来,什么线索也没了,还上哪去找……”
说到这里,却看张述桐突然顿了一下,猛地回头,杜康跟着看过去,视野里还是空无一人的走廊,但伴随而来的,却是耳边“呲啦”一声,仿佛织物被撕碎的声响;
张述桐顿时一挥手,一个箭步冲上走廊,杜康立即反应过来。
那孙子动手了!
几人之间一个眼神就能传达意思,他不再说话,所有的疑惑全部放在两条腿上,几步越上楼梯,随后开始飞奔;
其实他跑得比那两人快得多,张述桐和孟清逸堪堪冲到教室门口,杜康已经一个冲刺进了门,目光瞬间集中到那个靠窗的座位上,果然,一个男生正鬼鬼祟祟地在顾秋绵的位置前;
那条和女孩形影不离的红色围巾一端被对方踩在脚底,干脆被男生从背后绕过来,扯着另一端使劲向前拉;
名叫顾秋绵的女孩是个富家大小姐,身上值钱的东西无数,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却唯独那条围巾是个普普通通的物件,杜康记得若萍说过,甚至不是什么牌子货,更像手织的,却也是女孩最宝贵的东西。
那条普通的羊毛围巾当然不堪重负,它被扯长、拉断,一根根毛线分崩离析,伴随着令人惋惜的呲啦声,终于彻底走了形;
可那男生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气,他的脸色说笑也不像笑,说怒也不像怒,更有种大仇得报的扭曲,又在脚下用力跺了几脚,甚至清了清嗓子,张开嘴——
然后他被脚步声惊动,下意识转过头,转瞬间教室门口却多了三个男生。
“你们……”
扭曲的表情便凝固在脸上;
他们……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为什么知道自己在这儿?
有没有被看见?
如果被看见了怎么办?
震惊、慌乱、恐惧……可惜不等他开口,为首的男生已经一个箭步冲过来,后面的两人中的一个则是掏出手机晃了晃:
“全拍下来喽。”
说着很是疑惑地向他身边的男生问:
“这货谁啊,清逸你认识?”
“哦,那个荤段子男,当初因为顾秋绵转班的那个,不过述桐你居然没想到吗,我刚才在楼梯上就猜出来了……”
什么叫荤段子男!
他心里最后闪过这样的念头,下意识就要转身往外跑,可惜为首的男生的脚来的更快:
“还真是你这恶心的孙子!”
下一刻,男生直接连人带围巾倒地,杜康本来还想骂两句,可那个男生竟是直接岔了气,呆愣在地上不知道说什么,连滚带爬地就要往外面跑。
“杜康你揪住他,别让他跑了。”
“得嘞。”
就像对方当初踩围巾那样,杜康直接踩住男生的外套,这人好像被吓傻了,失去了反抗意识,干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神空洞。
杜康舒爽地叹了口气。
虽然谈不上对那位大小姐有啥好印象,但谁让这孙子干的事太恶心,索性连他也觉得出了口气,还有点小兴奋:
他们三个死党无疑又行侠仗义了一次,虽然没能拯救世界,好歹拯救了个死党喜欢的女生,难得难得。
他思维跳得一向很快,心想要是明天又上升旗台讲话怎么办,会不会太频繁;要是顾秋绵她爹给他们奖金呢,这句话的意思不是不想收,而是若萍不让收该咋办?
而且顾秋绵这个当事人也快要回来了,不知道到时作何感想;
这样想着,他走着神,也顾不得审问那个男生了,正想问问要不要把这货移交到办公室;
却见清逸突然说:
“你挪开脚看看,那条围巾是不是彻底烂了。”
杜康一愣,把那个男生扯远点,才向被压在地上的围巾看去,果然烂得不能再烂,不像上次那样,只是有个脚印和一端稍稍扯开线,而是彻底变了形,中间甚至快要被撕开……这样连补都没法补了吧?
愣住的功夫,却看张述桐走过来,蹲在地上,提起围巾在眼前晃了晃,像是打量着某样尸体,又嫌脏似地扔在地上,叹了口气:
“命运多舛,可惜了。”
完了!
这下真完了!
杜康这时也不顾不得想这想那,心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上次只是伤了一点顾秋绵就闹成那样,这次不得翻天覆地?
顾秋绵怎么闹他到无所谓,可问题是——
这次是他们三个主动把围巾当诱饵啊!
虽然本意是好的,“犯人”也抓住了,可结果完全糟得不能再糟了!
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顾秋绵,围巾和找出真相二选一,杜康觉得一定会选前者;
都说不知情者不怪……可他们三个显然是知情的;
甚至为了录下证据,还专门等着对方动手了才跑出来。
那到底该怎么说?
实话实话祈求顾秋绵的原谅?
转班的男生抓到了,可他们三兄弟也跟着转班了怎么办?
还是撒个谎,说拉肚子回来上厕所,只是无意中撞破,如果班主任问你们三个拉的是不是一个肚子肯定要点点头,说当然……不是!神经病啊,杜康自己都不信。
“那、那述桐,这该咋办?”
“凉拌呗,怪围巾自己运气不好。”张述桐耸耸肩。
“可问题是顾秋绵回来了咋说?”
“嗯,让那小子给围巾上坟?”
“不是,什么时候了你还闹!”
“不然咋说?”张述桐无奈道,“我们也是为了帮她,只能希望顾秋绵多理解。”
“不是哥们你也太淡定了吧?”
杜康说到这都哆嗦了:
“你忘了上次她都哭了,我都能看得出来,这围巾对她意义不一般吧?”
“她啊……”张述桐想起昨天放学时的对话,以及女孩无所谓的表情,虽然对顾秋绵琢磨不透,但自己的理解应该没错,“其实还好,一条很便宜的围巾而已,不至于太在乎。”
“行了,你别愁了,没办法,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时清逸叹了口气,深沉地拍了拍杜康的肩膀,目露精光,“男人的意义就是这样,为了保护一样东西,必须得牺牲点什么。”
“打住,大哥!”
谁知这等人生良言金句一出,刚才还很淡定的少年瞬间翻了个白眼;
“我说的不对?”清逸疑惑。
“额,很对,但现在我有不同见解……”
说着,只见他把手伸进兜里,用力一拉,在两人愣住的目光下,对方鼓鼓囊囊的兜里,一抹艳红飞舞宣泄;
张述桐抚了抚那条明显有些旧、甚至起了球的围巾,将它搭在顾秋绵的椅背上,摸了摸下巴:
“我怎么觉得,男人的意义是算无遗策呢?”
说着也不管凝固在两个死党脸上的惊讶,他抬起头,常年冷着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开心的微笑,伸出一根手指:
“接下来是最后一个问题,请问——”
“商业街上的衣帽店几点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