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男人的使命是牺牲(5.5k求月票!)
第27章 男人的使命是牺牲(5.5k求月票!) (第1/2页)10点13分;
上午的阳光洒在一张张洋溢着青春气息的面孔上。
广播里的曲子喋喋不休,它的旋律是那么明快。
若从空中俯瞰,冬日的操场上,一张张脸庞也是这么欢快,却有人在这欢快的氛围中离开,一路走得很快。
他们的班级在初四一班,一班的好处是每次做操都能第一个下楼,坏处是每次做操都被后面的班级挤在最里面;
所以当三个人影穿过整齐的长队,从初四到初一、从一班到六班,这样头也不回地在人海中逆行,有人的目光开始被他们吸引。
“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节拍声中,也有不少人的节奏乱掉,他们该踢腿的时候扭腰,该扭腰的时候踢腿;
据说在爪哇岛以南300多公里的东印度洋的小岛上栖息着一种特殊的红蟹,每年10月或11月雨季回归,它们就开始了传奇般的大规模迁徙;
小岛约80公里海岸线都由悬崖峭壁环绕着,因此它们如红色的海浪向陆地席卷,以惊人的气势冲破所有障碍物,公路、汽车、住宅、隧道……甚至是悬崖本身。
提供这条冷知识的人就在杜康身后,是名叫清逸的中二男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有如此即视感,反正杜康是觉得,现在他们三人犹如三只离群的红蟹。
他们在螃蟹大军里穿梭,眼前是一个个人影,灵巧而固执闯过一道道障碍,欢快的曲子中,杜康也不恼,只是笑嘻嘻地招招手,有时会遇到其他班里的熟人,有时难免会朝身边大喊:
“借过借过……”
“你小子别踢我,踢前面!”
“哥们让一下,有事!”
“当然是有急事,你问什么急事……我也不知道啊,我热着身就被他拉过来了!”
“他”当然是指三人中走在最前面的人。
张述桐便是那只顶在最前面的螃蟹。
耳边的音乐声逐渐小了,他一只脚已经迈入教学楼大厅,阴凉的空气扑面,他专门等了一会;
果然杜康小跑着跟上,立马夸张地问:
“到底什么事?”
“说了啊,抓人。”
“我知道抓人……问题不是抓人,问题是你突然就知道是谁了?”
他们三个并成一线,脚下不停。
“不知道。”
杜康一噎:
“不知道那咱们抓谁去……”
“但我知道他现在在哪。”
“咱们班的人不都在外面做操吗?”
“不是班里的。”张述桐摇摇头,“我昨天在老宋那里听了一下午,基本把所有人排除了。”
“那要是班外的人范围不就更大了?”杜康瞪眼。
张述桐只是说:
“范围反而更小了。”
初四当然在四楼,他们踏上第一阶楼梯,大理石材质,踩上去会有清脆的回音。
“怎么确定的,讲讲思路,我从刚才就憋着没问。”清逸凑过来。
“重点是城堡。”
“城堡?”
“对。”
“我怎么觉得纠结这个没意义,也没看顾秋绵有啥反应啊?”杜康疑惑。
“不是说顾秋绵的反应,而是对方为什么会摔她的城堡。”
张述桐解释道:
“和这个相比,对方的动机、身份,甚至是隔板上的名字,这些都是干扰。与其思考那些细节,不如说只需要抓住城堡背后代表的那个东西——
他总结道:
“他想以什么方式报复顾秋绵。”
“我好像懂了。”清逸似有所悟。
“不是你俩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那就听述桐说,别打岔。”清逸瞪杜康一眼。
三人转身踏上二楼。
“我从昨天下午就在想几个问题,先说第一个,”张述桐的手指轻轻敲着金属扶手,“你们说,如果你们是那个人,该怎么报复顾秋绵?”
“撕她作业?”杜康下意识说。
“不行,撕作业撕书不解气。”清逸已经先否定了,“你不想想,别说她家有钱,就算是普通学生,撕了再买本新的不就行了?”
“骂她?”
“你傻,这不直接被逮到了……”
“不是,我是说写个信放她桌子上呗,那a4纸上面不也写了去死两个字?”
“也不行,”张述桐摇摇头,“刚才说了,重点在于报复顾秋绵的方式,这种甚至不算报复,算无能狂怒。”
“那就,把她手机手表之类的砸了?我表哥在市里上学,听说他们那里有个女生挨欺负了,和这差不多……”
“那问题就大了。”张述桐却说,“别忘了她爸是谁,那样会闹到学校外面,很难收场的。”
“所以一定要对她造成足够的伤害,但那人还不敢真闹的太大,被查出来?”清逸总结道。
“是啊,这样范围就缩得很小了。”
“噢,所以是城堡?”
“嗯,所以是城堡。”
“你俩又在说什么?难道那人砸东西的时候留下线索了,不是没找出字迹吗?”
杜康又好奇道。
张述桐却不接话,而是反问道:
“第二个问题,你觉得城堡对顾秋绵意味着什么?”
“应该是很心爱的……玩具?她不是当初特意从家里带来的,我每次去书柜拿书生怕给碰到了,再把我赖上。”
“没错。”张述桐点点头,“对方认为顾秋绵会很宝贵,但实际上,她根本没当回事。”
他想起昨天放学和少女的对话:
“别说是那个人了,连我开始也没想到。那个人对顾秋绵的了解和我们差不多。没有更深,也没有更浅。”
“那这孙子不得气死,自以为天衣无缝,结果人家顾秋绵根本没当回事。”
杜康直撇嘴,说到这里他才反应过来:
“但你说了这么多,怎么确定那个人在哪的,城堡不都被砸了?”
“所以还有第三个问题——”
他们正好走到了第三层楼梯上,张述桐停下敲栏杆的手,放轻脚步:
“为什么这件事发生在大课间?”
这次不等他说话,清逸已经给出答案了:
“首先上放学肯定不行,人多眼杂,说不好就被谁发现了,必须挑一个没人的时间。这样只剩体育课和两个课间,第一个排除的就是体育课。”
“怎么说?”杜康已经不想思考了,不是这块料,干脆享受抽丝剥茧的过程。
“我俩在老宋那里已经排除了本班的人,只剩外班,”清逸也乐得解释,“所以体育课怎么可能,难不成我们上着课直接冲过来吗,这就是述桐刚才为什么说,范围反而缩小了。”
“那下午的大课间呢?”杜康急忙问。
结果两人同时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这几天下雪,操场结冰,没法出去跑步。”
“哦哦,我明白了,”杜康恍然大悟,“就是说,那孙子排除掉这两个时间,发现只剩上午大课间能下手,所以就直接瞄着顾秋绵的城堡去的,砸完就跑呗?”
“不对。”张述桐却打断道,“他一开始就不是冲着城堡去的。”
杜康懵了:
“我记得你俩刚才不还很高深地说‘所以是城堡’吗,怎么又不是了?”
张述桐好笑道:
“但你别忘了,刚才我问你对城堡的看法,你自己不也说,城堡对顾秋绵来说只是‘应该’很宝贵。”
说到这里,他放轻声音:
“但别忘了还有一个东西,是‘一定’很宝贵的。”
杜康一愣,已经下意识脱口而出:
“围巾!”
他们走入第四层了。
“对啊!我现在才想起那条围巾,述桐你上次不就因为这个把她惹哭了,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吧,连我都能想到,那他直接扯顾秋绵的围巾不就得了?
“所以说他一开始就是奔着围巾去的。”
上面的走廊空无一人,张述桐干脆停下脚步,示意两人放低声音;
他倚在墙角,若有所思,其实是想起昨天在升旗台上,那个与他对视一眼的人:
“但他没料到一件事。”
“什么?”
“笨啊,”清逸捂脸。“你昨天大课间干什么去了,这么快就忘了?”
“我知道咱们几个讲话去了,但这有啥关系?”
“你昨天冷不?”
“是有点,当时风挺大的。”
“那你说顾秋绵在风里听你讲话冷不?”
“估计也挺冷的?”
“这不就完了,昨天又没做操,肯定冷啊,”清逸一摊手,“所以那人昨天跑到教室才发现,顾秋绵把围巾戴出去了,你再回忆下咱们刚才说的,报复顾秋绵的方式,是不是就明白了。”
杜康猛地一拍大腿:
“我靠,这次真懂了,他原本奔着围巾去的,但结果没找到围巾,但撕作业什么的又没用,才想起来顾秋绵还有个城堡?”
“没错,城堡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摔碎的。”张述桐接过话,“所以自然诞生出第四个问题——他的报复算不算成功了?”
“我觉得……没有?”杜康专门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咱中午不还碰到顾秋绵下馆子吗,而且不光这个,她有哪些反应不都传遍了,那孙子肯定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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