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6、神一样的陈光阳
596、神一样的陈光阳 (第2/2页)他目光转向那警卫员小王,眼神锐利如刀,“兄弟,手下别留情。咱乡下把式,就图个痛快!”
小王眼神一凝,感受到对方身上陡然升腾起的、犹如实质般的压迫感,那是真正经历过生死搏杀才有的凶悍气息!
他不敢怠慢,沉声应道:“是!请指教!”
说罢,他身体微微下沉,摆出了一个标准的军用格斗起手式,眼神死死锁定了陈光阳。
院子里寒风凛冽,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
孔卫国、老赵、刘老都披着大衣站在堂屋门口。
陈光阳和小王在院子中央相隔三步站定。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寒风刮过枯枝的呜咽。
“开始!”孔卫国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嘿!”小王一声低喝,动作快如闪电!
他深知先下手为强,右脚猛地蹬地,积雪飞溅,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陈光阳!
标准的直线突进,右拳带着破风声,一记凶狠的直捣黄龙,直奔陈光阳心窝!
这一拳,简洁、迅猛、力道十足,没有丝毫花哨,是战场上磨炼出的杀人技!
陈光阳眼神一厉!不闪不避!
就在那铁拳即将及身的刹那,他左脚猛地向后一撤,身体瞬间由静转动,拧腰转胯,整个右肩如同攻城锤般。
带着一股蛮横无匹的爆发力,狠狠地朝着小王撞来的中线顶了过去!
贴山靠!
这是他在深山老林与熊罴野猪搏命时练出的野路子。
将全身的力量和冲势凝聚在肩肘一点,简单、粗暴、有效!
再加上他重生独有的体质,简直如虎添翼!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牙酸的撞击声炸响!
小王只觉得自己的拳头像是打在了一堵移动的、包裹着厚厚棉花的生铁墙上!
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沿着手臂狂涌而上,震得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更可怕的是对方的肩撞!那力量简直不像人类!
他闷哼一声,蓄势前冲的势头被硬生生遏止,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
陈光阳得势不饶人!
他撞开对方拳锋的同时,身体如同附骨之疽般紧贴上去,被震开的右手五指如钩,快如鬼魅般叼向小王因受击而门户微开的左臂肘关节!
正是程大牛逼教过他认穴时提过的“曲池穴”附近!
小王也是百战精锐,虽惊不乱!
左臂硬生生一缩,险之又险地避开那抓筋拿脉的一爪,同时左腿如同钢鞭,带着凌厉的风声,一个低扫狠狠踢向陈光阳支撑腿的膝弯!
攻守转换,狠辣老练!
陈光阳眼中凶光一闪!他根本不理会那记扫腿,仿佛那腿不存在!
他身体借着前冲的余势猛地再次前压,右爪落空瞬间变掌为拳,一记毫无花哨的炮拳。
带着全身拧转发出的炸劲,如同出膛的重炮,轰向小王因扫腿而微微前倾的胸膛!
以伤换伤!
以命搏命!
这是山林猎手面对猛兽时最本能的打法!
也是陈光阳重生后这副被强化过的身躯赋予他的绝对自信!
小王瞳孔骤缩!他完全没料到对方如此凶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他扫出的腿已经收不回来,只能仓促间将双臂交叉护在胸前,硬接这石破天惊的一拳!
“嘭!”
又是一声闷响!
小王只觉得双臂剧痛欲折,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将他整个人轰得双脚离地,向后倒飞出去!
他人在空中,竭力调整重心,试图落地站稳。
但陈光阳更快!
他轰飞对手的瞬间,脚下猛地发力,积雪被踩出一个深坑,身体如影随形般扑上!
在小王双脚刚刚沾地、重心未稳的刹那,陈光阳的左手如同毒蛇出洞,精准无比地扣住了小王刚刚收回、还带着麻木感的右手手腕!
右手则闪电般穿入其腋下,猛地向上一托一别!
擒拿!锁肩!
这一下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是小王倒地后本能挣扎想要鲤鱼打挺起身时最脆弱的瞬间!
“呃啊!”小王发出一声痛哼,只觉右肩关节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整条右臂瞬间被一股巧劲锁死,酸麻无力,半边身子都使不上劲了!
陈光阳的左手如同铁钳般扣着他的脉门,右臂牢牢别着他的肩关节,膝盖更是顶在他腰眼上,将他整个人死死地压制在冰冷的雪地里!
院子里的寒风仿佛都凝固了。
从孔卫国喊“开始”到小王被彻底锁死在地,不过电光火石几个呼吸!
堂屋门口,孔卫国脸上的审视和不轻信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震惊!
他带兵半辈子,小王的身手是他亲自挑的,军区大比武的尖子,擒拿格斗顶尖,竟在这乡下汉子面前走不过几个照面?
而且对方那打法,完全是山林野兽般的搏命路子,凶悍、直接、有效,力量更是大得骇人!
老赵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瞪得老大,刚才的客套探究早已被震撼取代,嘴巴微张,忘了合拢。
刘老则猛地一拍大腿,震得棉布帘子都晃了晃,洪亮的嗓门瞬间炸响,带着无比的畅快和得意:
“好!好小子!尿性!真他娘的尿性!老孔!老赵!看见没?老子没瞎吹吧?!东风县头号猛人!这名号是实打实摔打出来的!比你们那花架子管用!”
院子里,陈光阳见小王已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那股被激起的凶悍野性迅速收敛。
他松开钳制,后退一步,伸手去拉小王:“兄弟,得罪了。乡下把式,就图个痛快。”
小王龇牙咧嘴地被陈光阳拉起来,右臂无力地垂着,看向陈光阳的眼神复杂无比。
有痛楚,有震惊,更有一种被打服了的敬畏。
他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肩膀,忍着痛,啪地一个立正,虽然姿势有些歪斜,但眼神却透着军人的硬气:“服了!陈哥!心服口服!你这身手,是真本事!”
孔卫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撼,大步走到院子中央。
他重新上下打量着陈光阳,目光锐利如刀,但这次不再是审视,而是带着一种发现璞玉的惊叹和尊重。
他用力拍了拍陈光阳的肩膀,那力道沉甸甸的:
“好!好一个陈光阳!刘老哥诚不欺我!你这身本事,搁在战场上也是尖刀!刚才是我眼拙了,小瞧了咱东风县的能人!小王输得不冤!”
他转头对小王道:“回去好好想想,今天这亏吃在哪!别以为在营里练几下就天下无敌了!山外有山!”
“是!首长!”小王挺直腰板应道。
“哈哈哈哈哈!”
刘老掀开帘子走出来,笑得见牙不见眼,仿佛赢的是他自己。
他一把揽住陈光阳的胳膊,又招呼孔卫国和老赵,“行了行了,都别杵外头喝西北风了!老孔,这回信了吧?进屋!接着喝!光阳小子,你也进来!
程老头儿这‘百岁还阳’可是好东西,正好给你驱驱寒气,也压压惊!”
一行人重新回到暖烘烘的堂屋。
炉火噼啪,酒香茶香药香混合的气息再次笼罩下来,气氛却比刚才热络了十倍不止。
孔卫国亲自给陈光阳倒了大半碗温好的药酒:“来,小陈同志!刚才冒犯了,这碗酒,算我老孔给你赔个不是!也敬你是条真汉子!干了!”
陈光阳也不矫情,咧嘴一笑,露出白牙:“首长言重了!搭把手活动筋骨,痛快!”
端起碗,仰脖咕咚咕咚,大半碗温热的药酒下肚,熟悉的暖流瞬间在腹中化开,更添精神。
老赵也端起茶碗,感慨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陈光阳同志,你这身功夫,还有昨天城墙救人的胆魄枪法,难怪刘老把你夸成花了。佩服!真佩服!”
刘老得意地捋着不存在的胡须,指着炕梢陈光阳带来的大包小包:“看见没?这小子不光能打,心还实诚!
眼瞅着进腊月了,挣点钱就惦记着老婆孩子!这大包小裹的,全是给媳妇娃儿扯的新布新棉花!重情重义!”
陈光阳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刘老,您就别臊我了。对了,您昨天念叨的那玩意儿,我今儿去黑市碰巧踅摸着了。”
说着,他从棉袄内兜里小心掏出那个用破布包好的小包,递给刘老。
刘老一愣,接过来打开一看,浑浊的老眼瞬间精光四射:“嚯!飞龙鞭?!还是去年的陈货?好东西啊!这玩意儿药性最足的就是陈年的!你小子这运气……真他娘的是山神爷亲儿子吧?花了多少?”
“二十。”陈光阳答道。
“二十?”刘老眼睛瞪得更圆了,随即哈哈大笑,“值!太值了!这要搁懂行的老猎户手里,翻个倍人家都未必肯卖!
你小子……真行!”
他爱不释手地摩挲着那两根暗红色、带着奇特皱褶的干硬条状物,仿佛捧着稀世珍宝。
孔卫国和老赵也好奇地凑过来看,虽然不太懂,但看刘老那兴奋劲儿,也知道是好东西。
“老刘,这玩意儿……真那么神?”孔卫国问道。
“那可不!”
刘老宝贝似的把飞龙鞭重新包好,揣进自己怀里,“这可是泡药酒的绝品引子!配上老山参须子,我这把老骨头能不能多蹦跶几年,就指望它了!光阳小子,这份人情,老头子记心里了!”
“您老喜欢就行。”陈光阳笑道。
话题很快又转回到陈光阳身上。
孔卫国对他在山里的本事、办酒坊、带乡亲致富的事迹问得格外仔细,言语间充满了欣赏。
特别是听到他孤身追敌特、火车勇斗人贩子这些事,更是连连赞叹。
“小陈,你这经历,比我们打仗那会儿也不遑多让啊!”
孔卫国感慨道,“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发挥?比如,来我们警备区?别的不说,就你这身手,当个特训教官绰绰有余!”
陈光阳赶紧摇头,笑容朴实:“首长抬举了。我就是个山里人,打猎泡酒还行,习惯了这山沟沟,也习惯了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
再说,屯子里一摊子事儿,酒坊也刚起步,离不开人。”
孔卫国看着他,眼神里既有理解也有惋惜,最终点点头:“人各有志。你这想法也对,守家守业,把日子过红火,也是本事!
不过,以后警备区要是有什么棘手的活儿,或者需要进山拉练啥的,你可不能推脱,得来给帮帮忙,指点指点!”
“那没问题!首长有招呼,随叫随到!”陈光阳拍着胸脯保证。
气氛越发热烈,那坛“百岁还阳”下去小半坛。
刘老红光满面,孔卫国和老赵也是兴致高昂。
直到天色渐晚,孔卫国看看怀表,才意犹未尽地起身:“老刘,老赵,时候不早了,还得赶回市里。
今天这趟,值!认识了小陈这样的能人,开了眼界!小陈,以后到市里,一定来找我!”
“一定!”陈光阳起身相送。
送走了两辆吉普车,院子里安静下来。
刘老拍着陈光阳的肩膀:“小子,今天这事儿,干得漂亮!给老头子我长脸了!走,进屋,把你那布和棉花拿上,天快黑了,赶紧回家吧,别让媳妇孩子等急了。”
陈光阳扛起沉重的布匹棉花包,跟刘老道了别,回到了陈记酒坊。
一看见媳妇,陈光阳就笑出来了牙花子。
然后看着三小只,开口说道:“看看,我给你们买好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