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不该有的情绪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不该有的情绪 (第2/2页)“最危险的是,有着这种人格特征的人,在从事着一些涉及公共安全的工作,比如飞行员、公交车司机。如果期间受到偶然发生的刺激,甚至是跟老婆吵架、子女考试不及格,情绪就会一落千丈,都可能造成公共安全危机。”
鼯鼠有点迷茫,这个不该管的闲事打乱了所有计划,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莽城,一下子两条人命不是小事。
鼯鼠觉得很荒诞,他精心设计了陷阱,重创了大毒枭,不会引起警方对他的追捕,因为整个计划天衣无缝。
但发生在酒吧里的激情斗殴杀人案将面临当地警察对他的全城搜捕。
杀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杀了跟任务无关的人,而且极其残暴。
他又点上一根烟,尽量控制住手的抖动,还是花了一会儿才点着。
抽着烟,再喝几口酒,他调整了一下情绪,那股受刺激冲上大脑的怒气平息下来。鼯鼠相信,相比其他同事,他最能坦然接受意外的发生,没有意外的人生是不存在的。
路上处处是险境,人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随时准备与变故不期而遇,提高应变能力。他把那些乐观憧憬未来的人看作是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是内心的恐惧和自卑令他们选择对前方的陷阱视而不见。
有些人作恶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比如一些毒贩,对待自己的亲人、老人会真心流露温情脉脉的一面,有些在外面为利益杀人,回到家是个慈祥的父亲、体贴的丈夫,也会为子女教育问题忧心忡忡。
人之初,性并不“本善”,当然也不像基督教说的那样,生来就有罪。
总之,人性是由数不清的成分组成的,善恶就像一个硬币的两面,同时存在一个躯壳里,善行和恶行并行不悖,哪一方面显现出来取决于对象和环境。
本地人把吸毒的瘾君子统称“四号客”。
毒虫——鼯鼠喜欢用这个词称呼他们,从第一次吸毒开始,善的人性就已经永别他们的躯体,只剩下极其丑恶、残暴的兽性。
就像刚才那个“坤波”,那个逼自己未成年女儿卖淫的野兽。
尽管会暴露行踪,他没有一丝悔意。刚才那几分钟,他已经不是以职业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惩罚者”的角色来施私刑了。
私刑,是不受组织许可和保护的,就是说,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是犯罪的。组织上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一个事故,相反,他们会坐实他经常自作主张、不按规定行事。
“我们是纪律部队。”这是某些领导挂在嘴边的口头禅,鼯鼠对此不以为然。
坐办公室里的那些人应该守纪律,他们的纪律就是日复一日的循规蹈矩,度日如年的熬到退休。
至于外勤,那绝对需要随机应变的超能力。
本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孜孜以求地读书才是他的本分,杀人甚至不是他敢想象的。
仅仅是为了谋生吗?卷进这个圈子,杀人成了他的必修课程,成了他“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还要面对随时被杀的可能,想来想去,总觉得命运的选择太荒诞。
他突然想起南·戈丁《蝇之王》结尾那句话,“我的童年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