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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梧桐树和金凤凰

第154章 梧桐树和金凤凰 (第1/2页)

“真没心思放松一下?”
  
  徐斯年喝的有点多,送李学武上楼的时候还是扶着楼梯走上来的。
  
  但他脑子是清醒的,还知道哄李学武一起出去玩,就是行动有些迟缓。
  
  “看来你老徐在营城过得很好嘛。”李学武将脱下来的外套挂在了衣架上,回头看了他一眼,轻笑着说道:“有吃有喝不算啊,还有得玩。”
  
  “嗨,人到中年,活着不就这么点意思嘛。”也不知道是真喝多了,还是故意在李学武面前露出破绽,他很是坦荡地摊了摊手,道:“您说是吧?”
  
  “呵呵——”李学武扯了扯嘴角,在沙发上坐下,看着他问道:“你的人生就这么点追求了?精神理想呢?”
  
  “精神理想?”徐斯年努力控制着身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道:“您觉得我老徐还需要有理想吗?”
  
  “我倒是想知道,是什么缘故让你对工作和生活如此的消极。”
  
  李学武指了指门口进来的张恩远交代道:“泡两杯茶来,解解酒。”
  
  “好的领导。”张恩远一直跟在两人的身后,一起的还有徐斯年的秘书。
  
  刚刚徐斯年跟着李学武进了房间,他的秘书想跟进来的,怕他醉倒在这。
  
  还是张恩远碰了他胳膊一下,给了他一个提醒的眼神。
  
  两位领导在这扯闲蛋,尤其是徐厂长,话说的这么复杂,还能真醉了?
  
  别人说不知道还算罢了,当秘书的还能不了解自己的领导。
  
  酒桌上别人张恩远不认识,徐厂长几次来钢城开会,酒桌上他都熟悉了。
  
  对方能喝多少酒,他心里有数呢。
  
  今天是在造船厂招待所,作为东道主,他才不相信徐厂长真的醉了。
  
  再说了,真醉了也不可能跟着秘书长来房间里说这种话,能混到这个位置,有哪个是嘴里没把门的。
  
  所以啊,有的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那就更有可能是虚的了。
  
  这年月备不住有生活困苦,或者生性狼藉的女人从事某种特殊职业。
  
  但大环境上来讲,尤其是这个年代,几乎不可能有“放松”的地方。
  
  当然了,以徐厂长的身份,有两个关系处的好的女性朋友也很正常。
  
  什么年代不办事,什么年代没有会钻营,舍得下本钱的人。
  
  不要觉得年代纯真所有这个年代的人就都纯真,真这么想你就傻了。
  
  诺大的造船厂,牵扯到了多少利益,多少人的生活与工作。
  
  不能说徐斯年一言九鼎,但作为一把手说话还是最有力度的。
  
  尤其是港口城市,还是在东北亚经济形势剧烈发展的今天,这片海因为马车夫的缘故已经不是那么的平静了。
  
  都说男人有钱就学坏,女人学坏就有钱,其实更多的是环境因素。
  
  当贸易之门悄悄被打开,经济活动悄然发生震动,有更多的物资和生产资料涌进市场,必然会带动思想的转变。
  
  一年前说出海干点什么,对于即便是营城的本地人来说也是天方夜谭。
  
  你说自己搞条船出海打鱼,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渔民和农民一样,都是具有合作社组织的,不是你说自己能打鱼就能靠渔业为生,这个时代做什么都需要计划。
  
  是什么撕开了这层阻拦网的呢?
  
  是船速,是皮皮虾号快艇的船速,每半年都会提速一个等级的快艇。
  
  当第一批秉持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奋斗理念冲向大海,在损兵折将后带回来巨大利益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给货运站开船,一个月也比种一年地强,如果凑钱买一条快艇,跑两趟就回本,从第三趟开始就是发家致富路。
  
  你就说,这条路有没有人走。
  
  就算海上风大浪大牺牲大,这片土地上总有因为贫穷走投无路的莽夫。
  
  所以,被当做进出口贸易母港的营城港便成了经济活跃力量最强的地区。
  
  那有人要问了,市面上出现了明显不是本地能够购买到的商品,就没有人站出来管一管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
  
  这些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莽夫会运大米白面和鸡蛋回来卖吗?
  
  当然不会!
  
  你得想一想,他们带回来的东西普通人能消费的起吗?
  
  如果普通人消费不起,那是什么人能消费得起,这些人会多管闲事吗?
  
  关东的船队能在渤海湾活动这么多年,凭借的可不仅仅是关系,还有已经倾斜到了极点的供需关系。
  
  是人民对物质和文化生活的需要,谁敢在历史的洪流中螳臂当车。
  
  这里有个度,说的很玄也很虚,没人知道这个度的标准,但它就是存在。
  
  当超越这个度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以后,就会出现后来的“远华”翻车。
  
  那么没翻车的有多少,从历史书上是看不到的,口口相传的数据又太模糊,可能就连当事人都解释不清楚。
  
  徐斯年掌管营城船舶,自有码头过往了多少船只,他自己都不清楚。
  
  你问营城船舶缺钱吗?
  
  在大项目上确实很缺钱,今年集团上下财务状况都很紧张。
  
  但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营城船舶的福利待遇可不算艰苦。
  
  别看徐斯年说的多么可怜,多么可悲,多么没有志气,他要是敢胡来,李学武第一个会撂倒他,没有姑息的可能。
  
  而反过来看,徐斯年真的对工作和生活失去了希望和奋斗的劲头吗?
  
  听其言,观其行。
  
  李学武却知道,他玩是玩,这钱可没有往他自己兜里揣,营城船舶职工整体福利上了一个等级不说,厂里基础设施建设一年一个样,你能说他没追求?
  
  真要是没追求,那这些钱揣自己兜里,运作好了不一样清正廉洁?
  
  这老小子也是从红星厂时期走过来的,多年的老狐狸了。
  
  你看张北南对他的态度,李学武完全不惊讶,因为张北南吃人家的嘴短。
  
  徐斯年当初想要兼管营城港区,但李学武没有同意,这也是集团管委会的意见,营城港区未来一定归集团直管。
  
  面对这种求而不得的情况,他放弃了吗?
  
  没有,不仅保障了船舶职工的福利待遇,还兼顾了港区工程建设单位的福利待遇,以致于谁来这边视察都要提一句营城船舶徐厂长的好来。
  
  那是了,船舶食堂吃猪肉,工地食堂也吃猪肉,而且每个月都能吃到猪肉,你说就光凭这一点得多少人夸他。
  
  他这是没有野心吗?
  
  要李学武来说,他野心太大了。
  
  今年是张恩远给李学武当秘书的第二年,已经初步掌握了李学武交给他的信息渠道,徐斯年做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所以领导们喝多了坐在一起聊闲篇扯闲蛋,你要信了就是糊涂蛋了。
  
  最起码的,他可知道秘书长的为人,是不会在这种问题上摔跟头的。
  
  领导到底有没有那种朋友他不确定,但他能确定他不知道,别人就更不会知道了。
  
  两杯茶端到小茶几上,他听都没听徐厂长嘴里的抱怨,转身便出去了。
  
  他的房间就在对面,敞开着门,邀请了徐厂长的秘书一起,两人也各自泡了一杯茶,聊起了营城和钢城的风土。
  
  ***
  
  “集团领导口口声声说着时局维艰,共克时艰,可是呢?”
  
  徐斯年抖了抖双手,情绪有些激动地强调道:“几千万搞出去,今年咱们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值得吗?”
  
  “哦,我才听明白——”
  
  李学武正端着茶杯要喝茶,这会儿手里顿了顿,扭头看向他问道:“合着你的怨气是冲着我来的,对吧?”
  
  “唉——我哪里敢冲您啊!”
  
  徐斯年笑着摆了摆手,道:“我就是说这个意思,这钱花的值不值得。”
  
  “那你不如直接问我和李主任有没有在这次活动中中饱私囊得了呗,还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干什么。”
  
  李学武放下手里的茶杯,道:“你徐厂长完全有资格,也有能力调查这件事,我可是举双手赞成的。”
  
  “您看,越说越远了不是!”
  
  徐斯年讨好地笑着拍了拍沙发扶手,努力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啊,钱还得花在刀刃上不是。”
  
  “那你跟我说说,刀刃在哪啊?”李学武看着他问道:“你徐厂长的小名叫刀刃啊?”
  
  “我错了,行了吧——”
  
  徐斯年知道自己在李学武面前就是个弟弟,尤其是在口才方面,这货能跟外国人在谈判桌上寸步不让,他算个屁啊。
  
  所以这会儿投降的非常快,说不过赶紧服软,没毛病。
  
  李学武也是瞅了他一眼,提醒他说话注意点分寸,这才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我不是搞事啊,我是听说的。”徐斯年左腿搭着右腿,斜着身子倚在沙发扶手上,看向他问道:“这次东德之行并不是很顺利?”
  
  “我不知道你对顺利的定义是什么。”李学武挑了挑眉毛,道:“但在我看来,我能坐在这里听你扯闲蛋就算顺利了。”
  
  “那是!什么坎能拦得住你李秘书长啊!”徐斯年笑呵呵地坐直了身子,很卖力气地拍马屁道:“有您出马,一个打俩。”
  
  “徐厂长,许久不见,你贫了——”李学武打量了他一眼,喝了一口茶过后重新放下茶杯,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啊?”
  
  “我可提醒你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他点了点徐斯年提醒道:“大晚上的我没工夫跟你扯闲蛋,早睡早起,明天还得考你这半年的工作成绩呢。”
  
  “我这不是想您了嘛!”
  
  徐斯年笑呵呵地讲道:“多日没能聆听您的教诲,看人生路都迷茫了,想求您解惑呢。”
  
  “吃饱了撑的吧——”
  
  李学武撇了撇嘴角,道:“你要不说,我可撵你走人了,我这跑了一天了,现在就想睡觉。”
  
  “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徐斯年见绕不住李学武,赶紧抖落道:“年关岁尾最难熬,又赶上今年是集团的关键年,您说我愁什么。”
  
  李学武只看着他不说话,想一次性听他把话说完。
  
  “秘书长,今年领导能不能多关注关注我们造船厂?”
  
  徐斯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道:“我们可都是嗷嗷待哺,等着领导们亲临指导,指引我们前进的方向呢。”
  
  “屁扯的有点远了啊——”
  
  李学武耷拉着眼皮,道:“集团什么时候不关注营城船舶了?你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
  
  不等徐斯年解释,他手指敲了敲放茶杯的小茶几讲道:“你都说几千万砸出去没有用,你们营城船舶才是拿大头那个。”
  
  “东德最好的两个造船厂,尼普顿船厂和瓦尔诺船厂的货轮、集装箱船、破冰船、渔船技术都给你们买回来了。”
  
  李学武盯着徐斯年质问道:“你现在跟我说集团亏心了?”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一想。”
  
  他手指再一次敲打了小茶几强调道:“在汽车工业技术引进的时候我们都还在想着营城船舶,这才有了路德维茨费尔德工厂的船用柴油机生产技术。”
  
  “你徐厂长在营城经管三年,就这么一点成长?要真就这么一点道行,我看也别讲什么精神理想了,你等着熬退休算了。”
  
  “我倒是想上进啊,可还有我的机会吗?”
  
  徐斯年见他故意把话题引到了技术引进上,可他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领导的关注,关注的对象是他。
  
  都要上封神榜,谁不想站的靠前一点。
  
  他将营城船舶从停业状态经营到如此规模,论功行赏也该有他一份功劳,他就怕集团内部组织生态倾轧,他成了牺牲品。
  
  这两年以来,但凡是他们这一批原红星厂中层管理干部下放到各企业担任负责人的,有多少还能回集团工作。
  
  刚下来的时候雄心壮志,可一两年以后他们才发现,当初的壮志早就被责任与众任压的想不起来了。
  
  再加上与地方和各单位协调的过程中一定会有这样那样的违规操作,当时想的都是为了企业,到如今呢?
  
  真面临大考了,这些问题很有可能会被翻出来被当做绊脚石,阻碍了他们的进步之路。
  
  这么讲吧,红星厂正式集团化,所有人的职级和岗位都将面临着正式任命和阶段性固化。
  
  直白一点讲,除非工作上有实在的成绩,又有众望所归的影响力,否则未来两三年内他们是没有机会晋升的。
  
  也就是说,这一次能往高定一级,那就等于对比那些潜在的竞争对手省了两到三年的时间。
  
  你可要知道,这两三年的时间对于一个干部来说意味着什么,很有可能是上下的关键点啊。
  
  他跟李学武比不起,李学武在这个位置上再待十年,那也是年轻干部,也是机会多多,他呢?
  
  所以该争的时候就得争,该表现的时候就得表现,该耍无赖抱委屈的时候就得舍下脸来。
  
  李学武认真地打量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你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吗?”
  
  “唉——还啥解决不解决的,就这么地呗。”徐斯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她不用管我,我也不用管她。”
  
  李学武微微皱眉提醒道:“你应该知道生活作风问题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知道,我当然知道。”
  
  徐斯年抬起头看向他说道:“我的事是她猜到的,她的事是我撞到的,亲眼所见,她能有什么不服气的。”
  
  “你们两口子真能整事啊。”
  
  李学武抿着嘴角,佩服地点了点头,道:“这些烂糟事我不想听,也不想管,我就提醒你一句,这个时候原则不能有问题。”
  
  他点了点沙发扶手强调道:“我不听,至少你得保证没有人能听得见。”
  
  “您放心,要不是为了孩子和彼此的影响,我们俩早就去扯离婚证了。”徐斯年坦然地解释道:“私下里手续都写好了,就等着时机成熟了,各走各的路了。”
  
  “这是你的事,你自己考虑。”
  
  李学武坐直了身子,讲道:“这段时间你这边不能出问题,她那边也不能出问题,否则你能力就是有缺失,懂了吗?”
  
  “明白,我会注意的。”
  
  徐斯年叹了一口气,看着他讲道:“没想到竞争竟然如此的激烈,连这种背后手段都有人使。”
  
  “你还说别人?”李学武斜瞥了他一眼,道:“你自己没对别人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吗?”
  
  “不稀得说你了——”
  
  他站起身讲道:“送你一句话,细节决定成败,你到底要什么,自己最清楚了。”
  
  说着话,李学武走到门口叫了对面的张恩远两人,交代道:“送徐厂长回去休息,明天还有工作要忙呢。”
  
  “哎,领导,我知道了。”
  
  徐斯年的秘书挺老实个人,见李学武如此安排,谨慎地应了一声,在张恩远的帮助下扶了徐斯年起身出去了。
  
  在这么强势的领导手底下工作,很少有强势的秘书,张恩远的情况也差不多。
  
  区别在于李学武是集团领导,做事和做人都很有原则。
  
  要不怎么都说业务工作不好做,也不好管呢,一个这么大的企业,要面临的风险该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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