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思绪好像洗衣机滚筒
第367章 思绪好像洗衣机滚筒 (第1/2页)台风终于从上临江上空匆匆而过,不过留下的冷空气却还并未褪去。
因为昨天淋雨的缘故,许温强制要求兰秋生休息一天。
她也只好待在寝室,哪都不去。
失去工作和她发现自己竟然没什么好干的。
此时的兰秋生正站在洗衣房的一角,双手抱臂。
她目光无意识地追随着那件深灰色衬衫在水中翻滚的轮廓。
洗衣机的滚筒匀速旋转着,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已经第三遍了。
兰秋生在心中默默数着,却并没有伸手去按下停止键。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反复清洗这件已经足够干净的衬衫。
就像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鬼使神差地把它从酒店带回来一样。
洗衣房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投下惨白的光线。
兰秋生盯着洗衣机圆形的玻璃窗口。
思绪却飘回了昨天那个风雨交加的下午。
许温站在房间中的身影,他说话时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有他递给她这件衬衫时指尖的温度.
这些画面在她脑海中不断闪回,让她胸口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涩。
“我这是怎么了?”兰秋生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这些不合时宜的念头。
她应该思考的事情有很多,工作、学习.
而不是这件洗了好几遍的衬衫。
洗衣机发出“滴滴”的提示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兰秋生猛地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洗衣房站了将近一个小时。
她慌忙按下停止键,打开洗衣机门。
湿漉漉的衬衫沉甸甸的,水珠顺着她的手腕滑落,凉意让她打了个激灵。
许温。
这个名字在她舌尖打了个转,又被咽了回去。
兰秋生小心翼翼地捧着衬衫。
衬衫的领口还保持着许温穿过的形状,她不由自主地用手指轻轻抚过那个弧度,然后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缩回手。
兰秋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衬衫塞进甩干桶。
机器再次运转起来,发出更大的噪音。
她靠在墙上,闭上眼睛,试图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
从小时候开始,兰秋生就给自己定下了铁律:绝不依赖任何人,绝不重蹈母亲的覆辙。
她拼命学习,用优异的成绩和周围人划清界限,把所有人都挡在外面。
直到遇见许温。
他不一样。
这个念头突然闯入她的脑海,让兰秋生猛地睁开眼睛。
甩干桶已经停止了转动。
她伸手去拿,却在触碰到面料的瞬间又愣住了。
这件衬衫曾经紧贴着许温的皮肤,曾经包裹着他的体温。
而现在,它被她捧在手中,带着洗衣液的清香和微微的潮湿。
一种奇怪的占有欲突然涌上心头,兰秋生把衬衫紧紧抱在胸前,心跳如擂鼓。
“不,这不对。”
理智很快占了上风。
兰秋生摇摇头,迅速把衬衫装进盆里,快步走出洗衣房。
回到寝室时已经很晚。
兰秋生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生怕吵醒已经入睡的室友。
但当她借着月光看清寝室内的情形时,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
其他三个女孩的床铺都空着,她这才发现室友直到封寝也没回来,应该是一起出去玩了。
兰秋生叹了口气,打开自己桌前的小台灯。
柔和的黄色灯光照亮了她的一方天地:整齐排列的参考书,贴满便签的日程表,还有电脑旁那盆顽强生长的多肉植物。
兰秋生走到阳台上,小心翼翼地把许温的衬衫挂好。
夜风吹拂,衬衫轻轻摆动,在月光下投下淡淡的影子。
她站在那里看了很久,直到双腿发麻才回到室内。
“滴滴”。
手机突然响起提示音。
兰秋生条件反射般地抓起来查看,却在看到发信人时肩膀微微垮下。
是丁悦,说明天要来宿舍找她谈迎新的事情。
“迎新啊”兰秋生揉了揉太阳穴。
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成了大二的学姐。
这学期她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闪城的工作上,连课都翘了不少。
如果不是许温偶尔提醒,她可能连期末考试都会错过。
想到许温,兰秋生的手指不自觉地放在手机边缘上。
她应该给他发个消息,告诉他自己已经把报表看完了,或者问问他明天有什么安排。
但理智告诉她,这些都不是一个普通秘书或者普通同学应该做的事。
“普通同学.”兰秋生自嘲地笑了笑。
兰秋生放下手机,走到洗漱台前。
镜子里的女孩眼睛下方有明显的黑眼圈,嘴唇因为长时间咬紧而显得有些苍白。
她伸手触碰镜面,指尖与镜中的自己相抵。
“兰秋生,你到底在想什么?”她轻声问道,却得不到答案。
第二天清晨,兰秋生被刺眼的阳光唤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趴在书桌上睡着了,脖子因为不自然的睡姿而酸痛不已。
窗外传来鸟叫声,新的一天已经开始,而她还沉浸在昨晚那个混乱的梦里。
梦里,她穿着许温的衬衫,站在暴雨中的高楼天台。
许温在远处向她伸出手,她却怎么也够不到。
兰秋生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个荒谬的梦境。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然后习惯性地走向阳台查看衬衫的晾干情况。
衬衫已经干了,在晨风中轻轻飘动。
兰秋生伸手取下,布料柔软干燥,带着阳光的味道。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衬衫折好放进了自己的衣柜最底层。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还给许温,或者说,她还没准备好再次面对他。
洗漱完毕,兰秋生看了看时间。
上午九点,许温应该已经在公司了。
她拿起手机,犹豫再三还是发了条简讯:“昨天报表中的第三季度用户增长率数据需要重新核对,我今天下午去公司处理。”
发完消息,兰秋生立刻把手机扔到床上,像是怕被烫到一样。
她知道自己这种行为有多可笑。
明明可以直接打电话汇报工作,却非要发这种公事公办的信息;明明可以大大方方地提起衬衫的事,却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一样把它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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