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请柬(求月票)
180、请柬(求月票) (第2/2页)“她是日本间谍。”张义目光扫了众人一眼,见大家神色各异,冷哼一声,“都打起精神,演出不能乱,更不能出事,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英国佬借乐器?”
女人错愕地看了他几眼,终于反应过来,忙不迭跑去了隔壁,很快就拿了一把小提琴过来。
随着帷幔徐徐拉开,两盏射灯打了过来,演员依次上台,乐队指挥也挥舞起了指挥棒,美妙的乐曲契合地奏了起来。
和前面的热闹相比,后台俨然另一个世界,安静的可怕。
戴春风一脸凝重地带着毛齐五、王世和以及几个便衣走过来,盯着小提琴:
“张处长,你的意思是炸弹在里面?”
“不错。”张义小心放下小提琴,“重量不对,刚刚我感觉炸弹摇晃了一下,为免意外,不能再动它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凝固在了原地。
戴春风眉头紧锁,神色阴晴不定,他狠狠瞪着毛齐五、王世和:“怎么回事?我早就下令严查,不许任何可疑人士、可疑东西带进来。一群废物!”
王世和脸色很不好看,他撇了撇嘴,一言不发。毛齐五不停擦着额头的冷汗,忐忑不安。
张义穿越以来有两大收获,一个渐渐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深沉,一个是勤学特工技能,此时虽紧张,还算镇定,此刻出声说:“局座息怒,现在还是先拆除炸弹要紧。”
戴春风点点头,瞪着毛齐五:“废物,杵着干什么?立刻给技术科打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拆除炸弹,另外”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王世和,“世和兄,还是再劝劝委员长吧。”
常某人听闻有炸弹,说不紧张也是假的,不过当着外国大使的面,他又不好取消宴会,一时骑虎难下,等张义控制了吴冰后,硬着头皮宣布演出开始。不过暗中却狠狠交代戴春风一定要处理好一切。
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所以此刻在憋火的反而是戴春风。
“时间恐怕不及了。”张义深吸一口气,从腰后摸出一把匕首,想了想,扯下一颗纽扣,用匕首削了下,当成螺丝刀缓缓将小提琴上的螺丝拧开,只见一个由怀表改装成的微型定时炸弹赫然其中。
虽然只是微型炸弹,但谁也不敢忽视,体积虽小,但如果填装的是具有高强爆炸力的炸药,爆炸时会产生高温、高压以及高速飞溅的弹片。如果近距离爆炸,人体受到爆炸产生的冲击力、高温灼烧以及弹片的穿透伤害,非死即重伤。尤其是这种人员密集的场所,会造成更多伤亡。
“还有三十秒,炸弹就会爆炸。”
这话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戴春风神色凝重:“你,你能拆除吗?”
“交给我吧,我接受特工培训时学过拆炸弹,但我需要一些工具。”
“那好,云义,一切就拜托你了,快去找工具来,别跑远了,去配电室找。”戴春风如释重负,深深看了他一眼,挥手让众人小心退后。
很快,一个便衣就满头大汗地拿来了一个工具箱,里面有钳子、剪刀、螺丝刀等简易工具。
学过,会,但不一定擅长。
张义并不擅长拆弹,但他一眼就看出,眼前这枚炸弹的组装方式,和军统内部培训中自制炸弹的方法差不多。
他从工具箱里挑了一把有橡胶把手的钳子,凝神注视着炸弹。
怀表外部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起爆回路像蜘蛛网一样纠缠在一起,排线十分混乱,只有剪断火线才能阻止炸弹爆炸,而一旦出现失误拆错,他自己,第一个就会飞灰湮灭。
张义深吸一口气,回忆着在江浙警校培训班时教官的话:“记住,红色是心跳,蓝色是呼吸,剪断任何一根,都可能是死神的请柬。”
要找出火线,首先要找出正极,这是通用手法。不过张义知道军统的特务一般会故意将电池的正负极样子调换,以此来迷惑敌人,那么日本人会不会这么做呢?张义不得而知。
“滴答、滴答”怀表内的齿轮咬合转动,每一次响动都像是催命的倒计时,让人的心跳也不自觉地跟着这机械的节奏加速。
张义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很快,就从密密麻麻的线头里面找到了那根火线。
正当他将钳子伸向这根火线时,他的瞳孔突然一缩,发现红线底部还有一个不易察觉的细线,他马上停下来,小心地顺着导线看向怀表背面,发现这根导线系在炸弹凸面上,心里不由一震,原来炸药后面还隐藏着一个炸弹,如果他直接将红色导线剪断,那么第二重炸弹就会立刻引爆!
“他妈的,小日本也太狡猾了。”
心里暗骂一声,眼看就剩下三秒钟的时间,张义咬了咬牙,举起钳子,对准隐藏炸弹的那根线,剪了下去。
“咔嗒!”怀表的指针终于停止了。
“炸弹拆除!”一滴冷汗顺着张义的鬓角滴下。
“辛苦云义了。”终于卸下担忧的戴春风长舒一口气,笑眯眯地走上来,从裤兜里摸出一块手帕,递过来,“快,擦擦汗。”
“多谢局座。”张义不知道他这手帕是干净的还是擦过鼻子的,装出感激涕零的样子接过来。
“不用客气,你值得!”戴春风满脸赞赏,“云义啊,今天的事,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日寇的阴谋几乎得逞,委员长一旦.后果不堪设想,你我都将成为历史的罪人。”
张义谦卑一笑:“局座过誉了,这是卑职应该做的,凝聚意志,保卫x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得好,这是咱们团体的使命。”戴春风赞了一句,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累坏了吧?早点回去,好好睡一觉。”
“是。”张义点点头,挺身一礼,转身走了。
毛齐去躬着身子局促不安站在一边,表情悻悻地,过了这么会儿,他已经缓过劲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张义离开的背影,神情里含着一种隐隐的妒忌,他感到,经过此事,委员长一旦另眼相看,姓张的说不定一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