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不用谢(求月票)
178、不用谢(求月票) (第2/2页)有消息灵通的,知道这些人来自凶名赫赫的军统,多说一句话,如果被他们找上麻烦带走,那可是有去无回。
队伍最前方排着十几个衣装鲜亮抱着乐器的演员,其中一人亭亭玉立,穿着一件月色旗袍,抱着小提琴,不急不缓地跟着队伍前进。
等轮到她的时候,两个特务让她交出乐器,抬起胳膊,用不着她开口,一个西装革履拿着长笛的男演员就喝住了他们:
“干什么?没看到这是女士吗?”
两个特务盯着女子,女子也不说话,只是冷眼看着他们。特务无奈,只好将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毛齐五。
毛齐五走过来,望着这张冷淡又美丽的脸,怔愣了一瞬,才恢复正常,和颜悦色地问:“这位小姐,出什么事了?”
女子微微皱了皱眉头,声音软糯,带着江南女孩特有的温婉:“能不能换个女的检查?”
“哦,好。”
毛齐五马上招手叫来一个女特务,仔细摸过她的腰间和领口,确认并没有携带什么不该有的东西,然后检查起了小提琴。
女子看着这个貌不惊人的中年特务,皱眉说:“小心点,别弄坏了。”
说完这话,她又抿了抿嘴:“算了,你们检查吧。”
毛齐五似乎是怕她误会什么,赶紧摆摆手:“一目了然,有什么好检查的。”
说着马上将小提琴递了过去,顺便扫了一眼女人的证件。
“苏砚秋?嗯,好名字。”毛齐五暗忖着,笑眯眯问:
“苏小姐是江浙人?”
“是。”苏砚秋说着话继续向前,忽而停住了身子,转头过,向他粲然一笑,“哎,谢谢你哦。”
毛齐五再次呆了,连她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晓得,脑中空白一片,心里却平静的很,怔怔地站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上次还是他在长安执行任务,第一眼看到人群中妙曼身姿的向心影。
“老树发新芽?”毛齐五回头再看的时候,就见苏砚秋已经步入了宴会厅,他失神地叹了口气。
此时的毛齐五还不知道,这个温婉美丽的姑娘,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审讯室。
“噗”一盆冷水下去,内山美秀子幽幽醒来,发现她正趴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全身的剧痛像潮水般涌向头顶。
这时,她听见铁门被打开的声音,只听见一阵皮鞋走过石板的清脆之声。内山美秀子拼尽全力努力抬起头,但仍然看不清来者的面孔,血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审讯室里昏暗的灯光只能让她看见一道身材高大的影子。
“怎么样?她愿意招吗?”
“报告处座,四个小时,她昏死过去两次,嘿,屙了一地,还是不愿招。卑职拙见,这种人直接拉去喂狗得了。”
“罢了,再审最后一次,要是还不招,那就按你说的做。”
听到这话,内山美秀子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知道梅机关76号有一种叫“赛狗”的酷刑,那种被军犬活活撕碎的折磨比死亡更令人恐惧。
她竭尽全力想移动身子,但又瘫软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躯体像狗一样拖了出去。
这是一间崭新的审讯室,或者说问询室,内山美秀子努力撑开眼皮,环顾了一圈,雪白的墙壁刺激着她的眼睛,过了很久,才让混沌的脑子开始慢慢把发生的事串了起来。
脑中想到便衣刚刚说过的话,她不禁想:“我昏迷过去四个小时了?”
这么想着,她偷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不由疑惑起来,已经晚上十点了,宴会也该散场了,按理说吴冰早就采取行动了,为什么这些人还是这么镇定?难道任务失败了?
她正拧眉绞尽脑汁地想着,就见问询室的门开了,张义走了进来。
“最后一次机会,招还是.”
轰-——
话未说完,远处隐隐地传来一声爆炸声,然后便是连绵不绝的枪声,声音特别清脆。
张义被惊得愣在那里:“哪里爆炸,哪里打枪?”
几个便衣面面相觑:“.不知道。”
“废物,愣着干什么,还不打电话去问。”
“是。”几个便衣慌不择路地跑了。
不一会儿,一个便衣哭丧着脸跑进来,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处座,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说重点。”
“呜呜呜,总统府发生了爆炸,委员长”
“委员长怎么了?说话!”只见张义扑上去一把扯住便衣的领口,大声吼道。
便衣痛不欲生:“委员长,委员长重伤,已经紧急送往医院”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只见张义彻底呆住了,过了一会,暴跳如雷地大吼大叫起来,接着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冲过来一把捏住内山美秀子的咽喉,喝道:“说,是谁干的?”
内山美秀子被捏住咽喉,并不能说话,她看着张义发红的眼睛和掩饰不住的疲倦,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
“说不说?”砰一声,张义一脚将内山美秀子连人带椅子踹翻在地。
“哈哈哈哈!”内山美秀子重重摔在地上,却一点也不觉得疼,她用尽全身力气,怪异地撑地身体,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这笑声起初是压抑的沙哑的气音,过了一会,突然炸开成尖锐的刺耳声。
她怪异地笑着,那张原本苍白如纸的脸此刻因为兴奋涨成了诡异的嫣红色。
“愚蠢的支那人,这就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哈哈哈,实话告诉你吧,这是我们大日本帝国最优秀的女特工吴冰的杰作。”
“不可能,总统府戒备森严,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这个吴冰”
“没什么不可能,吴冰小姐同样精通化妆术,哈哈哈。”
“即便如此,她也不可能带炸弹进去,你当军统的便衣是吃干饭的不成?”
“愚昧无知,你们支那人永远学不会,情报就是要混在最寻常的事物里。”
“什么意思?”
“现在告诉你也无妨,炸弹是装在小提琴里大摇大摆地带进去的。”
“原来如此!”张义笑了,看着她:“谢谢内山美秀子坦诚相告。”
内山美秀子愣住了,半张着嘴,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张义。
张义不急不缓,看了一眼手表,学着她的口吻说:“现在告诉你也无妨,现在是八点一刻,不用谢!”
说完,他转身就走,身后响起内山美秀子歇斯底里的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