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2:订婚宴,不速之客
1632:订婚宴,不速之客 (第1/2页)“顾司使。”
“数日未见,怎落得浑身药草味?本侯听闻,顾大人在陪着那辽庭的耶律宗盛出游时受了重伤。”
“这伤可要紧?”
在回到东京城后,陆泽跟顾千帆在皇宫城防一事上面要交接事务,陆泽知晓前些日子在京郊处发生的意外。
那位北辽庭皇子耶律宗盛在出行时发生意外,马匹受惊,差点跌落悬崖,所幸陪同的顾千帆及时将人救下。
顾司使因此受了重伤。
陆泽抬眼看向面色仍显苍白的顾千帆,后者身上带有极其刺鼻的草药味,显然是伤得不轻。
顾千帆声音轻和:“谢侯爷关心,如今这伤已经好了一大半,并无大碍,过两天应该就能够痊愈。”
顾千帆本就是从皇城司一步步爬上去的,对于受伤都是习以为常,这次伤得虽凶险,却也不算要命伤。
陆泽跟顾千帆漫步走在皇宫内城的城墙之下,皇城司如今负责协同殿前司共同维持皇城秩序。
上次殿前司发生的那场变故,着实是引得皇帝陛下震怒,若是那帽妖真落在皇宫里,赵恒还如何研究神鬼之道?
于是皇城司便加入进来,配合陆泽重新加固起这皇城的宫防情况。
耀阳升腾而起。
东京城炙热夏日足以晒死人,但宫墙内裹着厚重盔甲站岗的禁军,却是直直耸立在原地,宛如钢铁顽石。
顾千帆的眼神里闪烁异色:“陆侯接手殿前司,不过一月不到的时间,竟然将禁军兵士调教成这般模样。”
尽管顾千帆对陆侯好感度欠佳,认为对方跟他父亲萧钦言一样,都是在朝堂上极富野心之辈。
可他又不得不钦佩这样的人,殿前司数位指挥、虞侯都被下了大狱,整个殿前司完全就跟霜打茄子一样。
可这般短的时间内,这殿前司的禁军兵士们却瞬间恢复过来,不仅如此,每个人好似都被激发血性。
陆泽轻笑道:“禁军兵士们本就是虎狼之兵,只是之前的殿前司有野心之辈,如今陛下公正典刑,肃清朝堂。”
“殿前司当然是如获新生。”
面对陆泽这般回答,顾千帆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中却不以为然,当然知晓陆侯这是过度谦虚的回答。
陆泽二人而后聊起那位辽庭皇子。
耶律宗盛,他乃辽庭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同样也是这次辽庭负责出使大宋朝使团里的核心人物。
赵恒相当重视这次辽庭使团,毕竟两国签下那澶渊之盟已经有十数年的时间,这些年一直都保持久违和平局面。
双方都重视这样的‘和平’,辽庭那边经常派遣使团来到大宋朝,美其名曰研究学习大宋的文化跟制度。
“双方永结兄弟之好。”
陆泽听着顾千帆这番话,脸上露出莫名笑意:“北辽之所以南下征伐,本就是为了肥沃土地跟富足人口。”
“说到底,还是钱。”
“如今不用打仗、不用死人,每年就能够得到足足三十万的岁币,辽庭那边当然乐意见到这样的局面。”
顾千帆本也是进士出身,对于澶渊之盟的详细内容同样清楚,在盟约签订之后,大宋朝需每年向辽庭支付岁币。
每年十万两白银、二十万匹绢,合计三十万两岁币,岁币名义是馈赠,实际上乃是战争后的政治妥协。
用金钱来换取和平。
顾千帆知晓在宫墙之内讨论那澶渊之盟很不合适,他环顾四周,压低着声音:“还望陆侯谨言。”
“那盟约乃是官家签订的,而且得到满朝文武的同意,这些年来,大宋朝国富民强,三十万岁币倒不算什么。”
陆泽听到后,嗤笑出声,顾千帆虽忠君爱国,但对于辽庭明显是缺乏着足够认识,他更不了解战争的本质。
“如今财政富裕,自然是能够承担起每年三十万的岁币,可是以后呢?若是遇上天灾人祸?”
“如果我大宋朝跟西夏开战,届时那辽庭威胁增加岁币,是不是我们依旧能够花钱消灾呢?”
顾千帆脸色微变。
他发表着对于辽庭以及那耶律宗盛的看法:“耶律宗盛不太像是辽人,反而着中原华服,也没有任何他国口音,对我大宋朝文化更是仰慕推崇。”
“我跟此人相处数日,认为此人对大宋朝态度还算友好,若是以后他能入主辽庭,对我们来说应该是件好事。”
陆泽对顾千帆这样想法相当不以为然,笑着摇了摇头:“战争,可从来都不是以个人喜好来开启的。”
“顾司使以后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到北边或者西边走一走,去看看北辽跟那西夏的虎狼之兵。”
“他们的刀锋锋利,他们的盔甲厚重,两个成年男人高的战马可以驱使着骑军在沙场上纵横驰骋。”
“若是你的手中握着刀锋,是否愿意选择以和为贵呢?”
陆泽的话让顾千帆眉头紧紧皱起,他对于那位皇子耶律宗盛评价不低,尤其是后者对大宋朝带着明显善意。
对方的身上,并没有北辽庭皇族那种跋扈野蛮之气质,反而是格外熟悉大宋朝的风土人情。
“喜欢大宋朝的文化跟制度,这也可以理解为对方对我们非常了解,顾司使,你大可以去换位思考一下。”
“你这般费尽心力的了解某个人,究竟是想要跟这个人做朋友,还是想要一口将这个人给吃掉呢?”
陆泽三言两语间,便将耶律宗盛在顾千帆心目当中的好人形象给戳破,后者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侯爷的意思。”
“辽庭是头凶虎,我们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能希冀去跟猛虎做朋友,如果失去防范之心,恐怕就会尸骨无存。”
顾千帆重重点头,看向陆泽的眼神里带着清晰可见的钦佩,对方对于时局跟立场的看法,远比他顾千帆要透彻。
如今大宋朝堂之上,绝大部分人都认为陆侯爷是在运道加成下,方才走到如今的位置,靠着的是那运字。
可却忘记其爵位乃是武运,在运字之前,尚还有着个武字,前面这一字才是武运侯夫的立足根本。
这天,陆泽跟顾千帆聊了很多,对于这位掌管着皇城司的司使,陆泽毫不避讳跟他谈论着边境跟战争的话题。
陆泽轻笑道:“这战争有两种,一种是为大义而战的战争,这种战争属于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那种。”
“还是一种则是可以算账的战争,很多没有参加过战争的人,都认为沙场乃是热情跟激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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