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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3 嫉恶如仇

Chapter.53 嫉恶如仇 (第1/2页)

工厂内,空气混浊,弥漫着铁锈、血腥和若有若无的腐肉气味。昏暗的光线从高窗渗入,照在悬吊的肉钩和冰冷的机械上,投下扭曲的阴影。易飞扬被粗铁链反绑双手,吊在一条沉重的轨道钩上,脚尖勉强点地,全身重量都压在扭曲的肩关节上,每一次微弱的挣扎都带来骨骼摩擦的刺耳声响。
  
  英措站在他面前,胸膛因未消的怒火剧烈起伏。他手里攥着那根沾满污秽的赶猪电击棒(早已没电,但足够坚硬),眼神狠厉如刀。
  
  “你他妈再说一遍?”英措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到底他妈多少人?武器情况?暂居纺织厂?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些屁话?!”话音未落,他手臂猛地挥动,电击棒带着风声狠狠抽在易飞扬的肋下。
  
  “呃啊——!”易飞扬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又被铁链强行拉直。新鲜的剧痛让他原本就青紫交加的脸扭曲变形,眼泪、鼻涕和口水不受控制地混合着流下。“我……我说的是……是真的……”他气息奄奄,声音如同破风箱。
  
  “真的?”英措俯下身,几乎贴着他的脸,唾沫星子喷在他脸上,“上一个把我惹毛到这种程度的人,现在正在野外烂泥里被行尸一块块分食!你想试试那种滋味吗?!”他直起身,用棒头粗暴地戳着易飞扬的胸口,“你如果再不吐实话,我现在就剁了你的脚!让你慢慢爬回你的俵子首领那里!”
  
  极致的恐惧瞬间冲垮了易飞扬的心理防线。他毕竟只是个半大孩子,末世的残酷虽然见识过,但如此直接、暴烈的折磨远超他的承受极限。一股温热的、带着骚气的液体顺着他的裤管流淌下来,滴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形成一小滩污渍。他吓尿了。
  
  “我说!我全都说!别剁我的脚!”易飞扬崩溃地哭喊起来,语无伦次,“首领……首领是个女的!我们都叫她‘冯爷’!她很厉害,我们都怕她……我,我不知道她具体来历,但……但我猜她以前可能是警察!她身边总跟着几个人,动作很干练,说话做事有股……有股条子的味道!他们有时候会说些黑话,像是‘条子’、‘蹲点’之类的……”
  
  他喘着粗气,继续倒豆子般交代:“我们……我们队伍里原来人更多,从岫岩那边逃过来的时候,在路上跟别的团伙火并,又被大群行尸冲散,死伤了好多……现在剩下的,冯爷信得过的核心也就七八个,包括那几个像警察的。其他的……都是后来收拢的,像我们这样的……炮灰。”他这个词用得很准确,带着自嘲和绝望。
  
  “武器……我知道的不多,他们不让我们小孩碰真家伙。但我见过他们有幾把步槍,手槍多一些,子弹……子弹好像也不宽裕。冯爷一直念叨要搞到大批军火,所以才盯上了图书馆那批东西……她说那是我们活下去的本钱……”易飞扬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纺织厂……在城北,旧区的奥格斯汀纺织厂……里面被他们改造过,有简单的防御工事……我知道的就这些了,真的,全是实话……”
  
  李海一直靠在旁边的不锈钢操作台上,冷眼旁观。他内心的愤怒如同冰层下的暗流,汹涌却沉默。他又一次被欺骗,被这群看似可怜无助的“孩子”玩弄于股掌之间,那种被背叛的恶心感让他几乎作呕。他暂时没有心情插手英措的逼问,他的思绪一部分系在重伤的苏赫身上,另一部分则在飞速盘算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危机。信任的再次崩塌,让他对末世的人性更加绝望。
  
  英措听完,脸上的戾气并未消散,反而更盛。他根本不相信易飞扬的“全部交代”,在他看来,这小杂种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就在这时,李海动了。他面无表情地走到控制轨道挂钩的简易绞盘旁,猛地按下一个脱扣按钮。
  
  “咔哒”一声脆响,钩住铁链的挂肉钩骤然松脱!
  
  “啊——!”易飞扬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整个人从近两米的高度直直摔落,重重砸在坚硬冰冷的水泥地上。“嘭!”沉闷的撞击声让人牙酸。他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蜷缩着,发出痛苦的**,感觉全身骨头都像散了架。
  
  李海一步步走过去,靴子踩在满是污垢的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声响。他蹲下身,冰冷的目光锁定在易飞扬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
  
  “你知道欺骗我是什么下场吗?”李海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入骨髓。
  
  易飞扬被打得意识模糊,求生的本能让他挣扎着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李海,用尽最后力气嘶哑地喊道:“我……我说的都是真话!都是真话啊!”
  
  李海眼神一寒,不再废话。他左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抓住易飞扬的右臂,将其死死按在地上,右手则控住他的手腕。
  
  “不……不要……”易飞扬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疯狂地扭动起来,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李海膝盖顶住他的腋下,固定住位置,然后腰部发力,手臂猛地一拧!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在空旷的厂房内突兀地响起。
  
  “呃啊啊啊啊啊——!!!”易飞扬的惨叫瞬间拔高了八度,变成了非人的嚎叫。剧痛如同高压电流般瞬间窜遍他的全身,眼前一片血红,几乎要晕厥过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以一种极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断裂的骨头碴子仿佛刺穿了肌肉和皮肤,带来持续不断的、撕裂般的灼痛。汗水、泪水和鼻涕糊满了他的脸,身体像离开水的鱼一样剧烈抽搐着。
  
  过了好几秒,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才稍微缓和到能让他发出声音的程度,他涕泪横流,绝望地看着李海,声音破碎不堪:“为……为什么……我都说实话了……为什么……”
  
  李海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因为你之前骗了我。”他淡淡地说,仿佛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这条断臂,留给你当个教训。”
  
  说完,他不再看地上如同破布娃娃般的易飞扬,对英措使了个眼色。
  
  英措会意,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快意。他重新拉起铁链,将已经因剧痛和失血而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易飞扬再次高高吊起。男孩的脑袋耷拉着,鼻青脸肿,嘴角还在不断渗出混合着血丝的唾液,已然失去了意识。
  
  “我们不能待在这里了,行尸随时会被之前的动静引过来。”博日格德从门口撤回,低声报告。
  
  英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暴怒中冷静下来。他环视了一圈剩下的队员:受伤需要照顾的苏赫,脸色铁青的摩棱古泰和博日格德,以及眼神中燃烧着复仇火焰的阿正和阿泰。还有刚刚展现了冷酷决断的李海。
  
  “转移!去加工厂深处,找个相对封闭的房间。”英措下令。
  
  一行人迅速行动起来,搀扶着苏赫,押着昏迷的易飞扬,转移到了加工厂一个曾经可能是办公室或者休息室的小房间。这里相对完整,只有一扇门和一扇用铁条加固的小窗,易守难攻。将苏赫安顿在角落的垫子上,由博日格德简单检查伤势并看守后,其余人围拢在一起,压抑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
  
  “我们损失了两个人,大卫和者勒蔑,被抓走了。”英措开门见山,声音沉重如同铅块,“现在,我们手里只有这一个杂种。”他指了指被扔在墙角,如同死狗般的易飞扬。
  
  阿正猛地一拳砸在墙壁上,灰尘簌簌落下:“妈的!这帮狗娘养的!”
  
  阿泰的眼睛也是通红,他失去的不仅是队友,还有在图书馆并肩作战、最终惨死的兄弟。“绝对不能相信他们!他们出尔反尔,跟土匪没有两样!谈判?他们肯定会耍花样!”
  
  李海靠在门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外面昏暗的厂房,确保没有异常。他接过话头,声音冷静但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阿泰说得对。谈判只是幌子。他们的目的是摸清我们的底细,或者利用人质交换获取更多利益,甚至可能根本没打算放人。看看他们对付古俄伦他们的手段,割喉……他们是一群毫无底线的畜生。”
  
  摩棱古泰闷声道:“那我们怎么办?难道真的用物资去换?或者告诉他们营地的位置?”他摇摇头,脸上写满了不信任。
  
  英措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看到了同样的愤怒、仇恨和深深的不信任。他深吸一口气,胸腔中酝酿的风暴渐渐凝聚成一个清晰而残酷的计划。
  
  “既然大家都不信任他们,”英措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坚硬,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那解决的办法就很明朗了。”
  
  他停顿了一下,确保每个人都听清了他接下来的话:
  
  “干掉这群王八蛋!”
  
  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众人粗重的呼吸声。这个决定残忍而直接,却符合末世的生存法则,也说出了每个人心底最真实的渴望——复仇。
  
  “但是,怎么干?”阿正急切地问,“他们人多,有据点,我们还不知道大卫和者勒蔑被关在哪里。”
  
  “所以,谈判还是要谈。”英措的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寒光,“但这不是谈判,这是陷阱。我们的陷阱。”
  
  他走到房间中央,蹲下身,用匕首在地上粗略地画出了图书馆北面小广场及周边区域的示意图。
  
  “中午十二点,图书馆北广场。我们按照约定,去三个人:我,李海,摩棱古泰。带着那个小杂种。”他指了指易飞扬。
  
  “然后呢?”阿泰追问。
  
  英措抬起头,目光落在阿正身上,那眼神如同鹰隼锁定了猎物。“阿正,我们所有人里,槍法目前属你最好。”他解下自己背上那支保养精良的射手步槍,郑重地递到阿正面前。“你的任务,是埋伏在交易地点周围,找一个视线清晰、射界良好的制高点。盯死他们领头那个俵子!”
  
  阿正接过步槍,冰冷的触感让他精神一振。他用力点头,眼中是刻骨的仇恨:“放心吧,头儿!我早就想给古俄伦、沙屯、老武他们报仇了!只要她敢露面,我保证一槍打爆她的头!”他抚摸着槍身,仿佛已经看到了子弹穿透那个女人头颅的场景。
  
  “不,”英措摇头,语气严厉地纠正,“不要急着爆头。你的第一槍,是威慑,也是警告。听我信号。我需要你击中她身边最显眼、最不具有致命性,但又能让她魂飞魄散的目标。比如她手里的东西,或者她头顶的帽子。我要让她明白,她的命就在我们一念之间,让她乱,让她怕!在她心神大乱,我们确认大卫和者勒蔑安全,或者得到动手的明确信号后,你再找机会给她致命一击。明白吗?我要的不是她一死了之,我要的是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计划破产!”
  
  阿正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英措的深意。单纯的击杀固然解恨,但利用狙击手的威慑力控制局面,救回同伴,才是首要目标。他重重点头:“明白!听你信号,先威慑,后绝杀!”
  
  英措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信任。然后他转向阿泰:“阿泰,你也有任务。你的槍法也不差,而且身手灵活。你现在就出发,提前到图书馆附近埋伏、踩点。摸清他们可能布设埋伏的位置,观察他们的人员调动。如果发现异常,比如他们提前设伏,或者有大规模人员调动,想办法通知我们。用镜子反光,或者学猫头鹰叫,老方法。你的任务是我们的眼睛,确保我们不会一头扎进他们的口袋里。”
  
  阿泰接过英措递给他的一把备用手槍和几个弹匣,塞进怀里,眼神坚定:“交给我吧,头儿。我会像影子一样,把他们看得清清楚楚。”他看了一眼昏迷的苏赫和负责看守的博日格德,咬了咬牙,“你们小心。”说完,他不再犹豫,悄无声息地拉开房门,如同鬼魅般融入了外面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
  
  “博日格德,”英措看向负责留守的同伴,“你的任务最重。守住这里,照顾好苏赫。如果……如果我们没能回来,或者这里被发现,你知道该怎么做。”他的意思很明确,必要时,优先确保苏赫不受折磨,然后自行突围。
  
  博日格德脸色凝重,用力点头:“明白。除非我死了,否则没人能闯进来。”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武器,移动到门口最佳的战斗位置。
  
  英措最后看向李海和摩棱古泰:“我们三个,是鱼饵,也是猎人。既要表现出愿意谈判的姿态,又要随时准备撕破脸动手。李海,你看住那个小杂种,他是我们暂时的护身符。摩棱古泰,你负责警戒侧翼,注意任何可能的突发情况。”
  
  李海点了点头,眼神冰冷:“我知道该怎么做。”他摸了摸腰间的***手槍,又检查了一下匕首。摩棱古泰则只是哼了一声,拍了拍挂在胸前的冲锋槍,一切尽在不言中。
  
  计划已定,房间内再次陷入沉默。每个人都在消化着自己的任务,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前的紧张与压抑。复仇的火焰在每个人心中燃烧,但他们都清楚,稍有不慎,这火焰就会将他们自己也焚烧殆尽。
  
  英措看着他的队员们,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记住,为了我们活下去,为了给死去的兄弟报仇。不要手软,不要犹豫。”
  
  窗外,风雪似乎小了一些。但每个人都明白,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中午时分,天色依旧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垂,稀疏的雪花懒洋洋地飘落。图书馆北面的小广场一片死寂,积雪覆盖了昔日的繁华,只有几辆被遗弃的汽车和破损的街灯诉说着这里的荒凉。
  
  李海、英措和摩棱古泰呈三角队形站立,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摩棱古泰粗壮的手像铁钳一样抓着被绑住手脚、蒙住头、堵住嘴的易飞扬。易飞扬浑身抖得像筛糠,几乎无法站立,全靠摩棱古泰提着。断裂的右臂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每一次颠簸都带来钻心的疼痛,让他发出压抑的呜咽。
  
  李海微微侧头,嘴唇几乎没动,冰冷的话语却清晰地钻进易飞扬的耳朵:“再敢乱动一下,发出一点不该有的声音,老子就扭断你另外一条胳膊。听清楚了吗?”
  
  易飞扬猛地一僵,恐惧甚至压过了身体的剧痛,他拼命地、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停颤抖的身体。
  
  就在这时,广场对面,图书馆破损的大门阴影里,走出了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女人,看起来三十四五岁年纪,身材高挑,即使穿着厚重的冬季作战服,也能看出其矫健的身形。她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慵懒和嘲弄的神情,眼神锐利如刀,扫过李海三人,最终落在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易飞扬身上。她身边跟着两名身材壮硕的男子,穿着洗得发白、但依旧能看出款式的旧时代冬季警服,眼神凶狠,手始终按在腰间的槍套上。
  
  两方在广场中央,相距约十米的位置停下,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女人先开口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语气却充满了挑衅:“有胆色。我们走南闯北,收拾过不少不开眼的,你们是第一个敢绑架我们的人,还敢来交易的。有点意思。”她歪着头,打量着英措和李海,像是在评估猎物的价值。
  
  英措上前一步,气势丝毫不落下风,反唇相讥:“好一个倒打一耙!杀了我们的人,抢了我们的货,现在还他妈装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你们这群土匪!”
  
  冯爷嗤笑一声,双手摊开:“听着,白种混蛋,我才不管你的什么狗屁末日规矩。现在,这片街区,我说了算!我看上的,就是我的!”
  
  “这年头真是什么货色都有,”英措毫不留情地回敬,“穿着一身不知道从哪个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狗皮,就出来装人模狗样!”
  
  “你他妈说什么?!”女人身旁的一名警察瞬间暴怒,唰地拔出了腰间的格斗短刀,另一个也立刻举起了手槍。
  
  “动一个试试!”李海厉声喝道,同时闪电般拔出手槍,冰冷的槍口直接顶在了易飞扬的太阳穴上。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冯爷抬手制止了手下,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令人厌恶的、胜券在握的笑容。“我需要看看我的人。”她朝易飞扬扬了扬下巴,“把他头罩拿掉。”
  
  “少他妈废话!”英措低吼,“我需要先看到我的人!”
  
  冯爷的笑容变冷,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现在,我手里的筹码更大。怎么谈,看我们。如果你们不照做,我不介意先把你们那个大块头同伴(者勒蔑)丢出去,喂喂外面那些饿坏了的‘朋友’。”
  
  形势比人强。李海和英措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屈辱和怒火,但为了同伴,他们只能暂时忍耐。
  
  李海深吸一口气,伸手扯掉了易飞扬的头罩。
  
  暴露在光线下的易飞扬,脸上青紫肿胀,嘴角破裂,右臂以怪异的角度弯曲着,眼神涣散,充满了恐惧。他看到冯爷,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带着哭腔嘶喊:“老大!救救我!他们要杀了我!还要剁了我的脚!”
  
  冯爷看着易飞扬的惨状,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意外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她甚至勾起嘴角,对英措说:“外国人办事,还挺狠毒啊,对一个孩子下这种毒手。”
  
  “俵子,闭嘴!”摩棱古泰忍不住怒骂,举槍指向冯爷,“我们的人呢?!”
  
  同时,冯爷的两名手下也再次举槍对准他们三人。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冯爷却依旧一副稳操胜券的姿态,轻轻摆了摆手:“冷静点,伙计们,冷静点。”她对着英措,语气带着戏谑:“是真的吗?我的小兄弟说,你要杀了他,还要剁他的脚?你知不知道,他还是个孩子?你这样说,对孩子的心理伤害很大的。”
  
  李海立刻厉声反驳:“你口中的‘孩子’,想出的毒计差点让我丢了性命!他的威胁和残忍,不亚于任何一个成年人!我们来这里,是希望和你们做个了断,不是听你胡扯的!”
  
  冯爷似乎想继续用言语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将话题引向别处:“我倒是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识破的?我们的计划如此周全……”
  
  “我们的人呢?!”李海毫不客气地打断她,槍口依旧死死顶着易飞扬,“你还要胡扯到什么时候?!”
  
  冯爷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冰冷的、毫不掩饰恶意的嘴脸:“如果我不给你们人呢?你们能拿我怎么样?”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刻薄,“一群不知死活的混蛋!我他妈根本没必要跟你们做这笔交易!什么狗屁玩意儿,还绑了一个小崽子威胁我,让我妥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易飞扬闻言,彻底绝望,声音颤抖地哀求:“老大!不要!我不想死!救救我!”
  
  就在这时,冯爷突然一挥手!
  
  广场两侧,那几辆看似废弃的公交车后,猛地站起四名身穿白色雪地伪装服的武装分子,手中的自动步槍齐刷刷指向场中三人!
  
  “搞什么?!”摩棱古泰又惊又怒,槍口在冯爷和突然出现的伏兵之间移动,“有埋伏!阿泰为什么没提前告诉咱们?!”
  
  冯爷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带着胜利者的得意:“他之所以没报信,当然是因为……”她的话音未落,一名伏兵从车后扔出一把带血的匕首和***槍,正是阿泰的配槍!“……他已经被我们请去‘做客’了,你们这个朋友相当不配合。”
  
  情况急转直下!李海三人心沉到谷底。
  
  然而,英措脸上却看不到丝毫慌乱。他还有最后的底牌。他朝着远处图书馆主楼某个窗口的方向,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就在冯爷志得意满,准备下达命令的瞬间——
  
  “咻——!”
  
  一声尖锐的槍响划破广场的死寂!子弹以惊人的精准度,几乎是擦着冯爷的头皮飞过,将她戴着的毛线帽直接击飞,带起几缕断发!
  
  冯爷吓得亡魂皆冒,惊叫一声,猛地蹲下身体,之前的从容荡然无存。
  
  英措立刻抓住这瞬间的主动权,疾声厉色地吼道:“别想掏槍!你的任何危险动作,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你忠心的手下或许能把我们打成筛子,但我保证,我的狙击手会在零点几秒内,把下一颗子弹送进你的颅骨!让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冯爷蹲在掩体后,脸色煞白,呼吸急促。她能感觉到头皮被子弹气流灼过的刺痛,死亡的恐惧紧紧攫住了她。她终于意识到,对方并非毫无准备,而且拥有一个极其可怕的远程杀手。
  
  “我们的人呢?!”英措乘胜追击,声音如同雷霆,“别跟我耍花样!立刻!马上!”
  
  冯爷咬了咬牙,知道再硬撑下去,自己真可能交代在这里。她无奈地朝手下挥了挥手。
  
  一名手下朝着广场另一头打了个手势。很快,三个头上罩着黑布罩、双手被反绑、嘴被堵住的人影被推了出来,踉踉跄跄地走向广场中央。
  
  “让他们站住!”李海突然喝道,警惕性极高,“距离太近了!就在那里,把他们头上的布拿掉!我们要确认!”
  
  冯爷恨恨地瞪了李海一眼,但还是示意照做。
  
  押送的三名手下看了一眼冯爷,得到首肯后,其中两人先是解开了三名“人质”手腕上的束缚带(这一举动让李海眉头微皱),然后同时伸手,猛地扯掉了他们头上的黑布罩!
  
  就在黑布罩被扯掉的瞬间——
  
  李海和英措瞳孔骤然收缩!
  
  那根本不是大卫、者勒蔑和阿泰!而是三张高度腐烂、面目狰狞的行尸面孔!它们嘶吼着,浑浊的眼睛瞬间锁定了最近的活人——正是被推在最前面的、惊恐万状的易飞扬!
  
  “妈的!是陷阱!”李海和英措异口同声地怒骂!
  
  战斗一触即发!
  
  “砰!砰!”
  
  李海和英措反应快如闪电,几乎在看清行尸的瞬间就扣动了扳机!两颗子弹精准地射入了离得最近的两具行尸的眼窝,它们应声而倒。
  
  但摩棱古泰射向第三具行尸的子弹,却因为干扰,稍稍打偏,只击中了它的肩膀!
  
  那具行尸仅仅是踉跄了一下,狰狞的嘶吼着,张开恶臭的大嘴,猛地扑向了距离它最近、毫无反抗能力的易飞扬!
  
  “不——!”易飞扬发出绝望到极致的尖叫。
  
  一切仿佛变成了慢动作。行尸腐烂的脸在他惊恐的瞳孔中急速放大,然后猛地咬合!
  
  “噗嗤!”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易飞扬纤细的脖颈处狂飙而出,染红了他苍白的脸,染红了皑皑白雪。他身体的抽搐瞬间停止,眼神中的光彩急速黯淡,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茫然凝固在脸上,最终软软地倒在了血泊之中,一片刺目的血红。
  
  “咻——!”
  
  几乎在同时,远处再次传来狙击步槍的怒吼!这一次,子弹精准地命中了冯爷的左肩!她惨叫一声,鲜血瞬间浸透了她的外套,整个人被子弹的冲击力带得向后倒去,狼狈地滚入旁边的水泥墩掩体后。
  
  “咻!咻!”
  
  阿正没有丝毫停顿,第二槍、第三槍接连射出!站在冯爷身旁,还没来得及完全躲回掩体的两名警察手下,脑袋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猛地爆开!红白之物溅射得到处都是!
  
  “开槍!干掉他们!”冯爷躲在掩体后,忍着剧痛,歇斯底里地命令道。
  
  剩下的伏兵和两名警察立刻朝着李海三人的方向疯狂扫射!子弹如同冰雹般打在废弃车辆和残垣断壁上,溅起无数碎屑和火星。
  
  李海、英措和摩棱古泰早已在行尸扑出的瞬间就寻找了掩体,此刻也毫不留情地开火还击!槍声在空旷的广场上激烈回荡。
  
  然而,更大的混乱接踵而至。图书馆破损的玻璃窗内,被激烈槍声和浓郁血腥味吸引的行尸,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乌泱泱地涌了出来!它们嘶吼着,蹒跚着,瞬间冲入了广场,主要朝着槍声最密集、活人气息最浓的——冯爷团伙所在的阵地扑去!
  
  “妈的!怎么回事?!”冯爷看着蜂拥而至的行尸,惊恐地大叫。她的手下们顿时陷入混乱,既要应付李海三人的精准射击,又要抵挡四面八方涌来的行尸,瞬间伤亡惨重。惨叫声、槍声和行尸的嘶吼声混合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死亡交响乐。
  
  见大势已去,冯爷强忍着肩膀的剧痛,对着身边仅存的两名手下嘶吼:“撤!快上房车!离开这鬼地方!”
  
  一名手下奋力开槍击倒靠近的行尸,掩护着冯爷冲向停在广场边缘的一辆经过改装、轮胎巨大的厢式房车。
  
  李海三人见状,知道绝不能放虎归山!
  
  “不能让他们跑了!”英措大吼,一边点射靠近的行尸,一边试图瞄准逃跑的冯爷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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