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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假如沈棠提前苏醒(二)

IF线:假如沈棠提前苏醒(二) (第2/2页)

云达淡淡移开了视线。
  
  一副不想跟蠢货说话的样子。
  
  魏城出来打圆场。
  
  “同僚一场,何必相争?”
  
  云达不做答话,只是不屑轻笑。
  
  魏城:“……”
  
  作为骷髅架子的他也压不住火气了。
  
  云达这是挑衅自己吗?
  
  就在他们之间火药味渐重之时,院外来了个衣着朴素的妙龄女子。此女乌发如瀑,肤白胜雪,气质清如远山雪,仿佛周遭一切都被衬托得如同脚下泥。此女一出现,众人便停下了议论,目光或警惕或戒备或打量。沉浸在个人情绪中的魏楼也被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他一抬眼便见有人踏光而来。
  
  天地安静无声,唯有血液奔腾。
  
  他仅仅恍神了一瞬,瞬息恢复清明。
  
  魏城咕哝:“这人是谁?”
  
  秦攸抬手将人拦下:“你是何人?”
  
  即墨聪好笑看着他:“尔等又是何人?”
  
  自己回个家还被拦在家门口了?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这些后生的身份了,笑容慈爱道:“原来是阿声的朋友,来者即是客,你们在这住下,有什么短缺的直接告诉我便是,只当这是自己家中,不必拘束。”
  
  魏楼问:“阿声?”
  
  “便是你们熟知的公西音啊,哦,听说那孩子改姓了?给自己取了个季孙的姓氏?”
  
  这件事情在族内热闹了好些天。
  
  大家伙儿都不太理解季孙音要干什么。
  
  探讨了几日,最后得出结论孩子进入叛逆期了,也许是觉得公西这个姓氏有些泛滥,便给自己改了个季孙的时髦偏门姓氏。不过几个大祭司倒是知道为什么,这孩子要割席。
  
  在外混成什么样,也跟公西一族无关。
  
  一开始准备将人抓回来。
  
  还是现任大祭司将事情压下:【他想闯荡便闯荡吧,被打就知道跑回来诉委屈了。】
  
  他们不认为改姓氏就能割断彼此的联系。
  
  即墨聪用神力凝化木杖,三两下布置好几间颇具野趣的房间,众人各自选一间住下。
  
  公西一族不欢迎外人却没派人盯着众人。
  
  直到月上中天,季孙音也没出现。
  
  魏楼心中更是烦闷。
  
  脑海中一会儿闪过季孙音身影,担心对方会带来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一会儿又闪过白日见过的即墨聪。烦闷之下,他推窗望月。
  
  然后——
  
  猝不及防跟同样傻眼的沈棠对上视线。
  
  魏楼警惕道:“你是谁?”
  
  监视他们的人?
  
  主公季孙音真的出事了?
  
  沈棠视线扫过魏楼的发顶,对方发髻样式跟公西一族风格不同,说话口音也有很大区别。她没回答魏楼这声喝问:“你外面来的?”
  
  魏楼没有拔剑杀人。
  
  但他手已经抚上剑柄。
  
  心中暗忖着是将人杀了还是放过。
  
  “是又如何?”
  
  “那你能给我说说外面什么模样吗?”沈棠眼睛一亮,要不是眼前青年浑身气场写满生人莫近,她都想激动握住对方的手摇晃了。
  
  对方是从外地来的。
  
  或许能提供有用的情报。
  
  兴许还能帮自己跑路离开此地。
  
  魏楼蹙了蹙眉:“你问这个作甚?”
  
  沈棠道:“我对外面很是向往。”
  
  她没有抖露自己的来历,毕竟眼前的魏楼是人是鬼是敌是友都不知道,谨慎一些好。
  
  魏楼哂笑道:“外头有什么好向往的?”
  
  尽管他不喜欢这一族装神弄鬼,可也知道公西一族在这片封闭世界安居乐业,族人吃饱穿暖,享受着安逸日子。外头是什么地方?赤地千里,疮痍满目,易子而食随处可见。
  
  多少男人女人老人孩子连一块蔽体的衣料都没有,就这么赤条条如孤魂飘荡在世俗苟活着,干瘦脱形,一张张污浊粗糙的人皮裹着骷髅架子。只比他侄子魏城多了一张人皮。
  
  根根骨头从皮肤下顶出来。
  
  活像是能走的墓碑。
  
  沈棠听得沉默:“日子这么难过?”
  
  她不由想到自己醒来第一天,公西一族上上下下凑的百十道菜肴,她居然只吃几口。
  
  魏楼道:“至少还有命。”
  
  真困难到全都饿死,那才叫难。
  
  沈棠继续沉默。
  
  魏楼疑惑她的反应。
  
  但也只当是她天真下的愚蠢心软怜悯。
  
  世人需要的是能入口果腹的食物,需要的是能蔽体保暖的衣服,需要的是能遮风挡雨的坚固房子,需要的是不被随便劫掠残杀的安稳……唯独不需要这毫无价值的怜悯情绪。
  
  因为它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或许是觉得沈棠过于单纯愚蠢,魏楼也打消将人灭口的心思,预备将窗户撑杆取下。
  
  仅一个抬眼,他余光捕捉到院中树下伫立着一道熟悉人影,人影披着月光薄纱,目光沉静看着他的方向。不是即墨聪又能是谁?魏楼动作一顿,即墨聪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殿下这是作甚?”
  
  沈棠身躯一僵:“我、我晒月亮。”
  
  即墨聪:“今日月色确实惊艳,我从阿姊那边得了年份刚好的蛊酒,殿下尝尝吗?”
  
  沈棠:“嗯,好啊。”
  
  即墨聪又邀请魏楼。
  
  “见者有份,魏君可要共饮?”
  
  魏楼冷着脸回道:“却之不恭。”
  
  蛊酒的滋味非常特殊,回味绵长。
  
  沈棠酒量不行,刚沾一口就倒下呼呼大睡,即墨聪:“年轻人就是好,睡得也稳。”
  
  魏楼不答。
  
  他跟即墨聪不熟,后者立场也不明确。
  
  即墨聪在将沈棠送走前,留了句意味不明的话:“有空多与殿下说一说民生疾苦。”
  
  “说有用?”
  
  “你说,她就能听见了。”
  
  魏楼只觉得即墨聪跟沈棠都很莫名其妙。
  
  主公季孙音第二天才现身。
  
  给他们带回百多个热腾腾的肉包子,每个包子都有武将拳头大。秦攸跟云达尝了一口都觉得奢侈,这么好的精面即便是大户人家也不能奢侈地吃:“主公怎么现在才回来?”
  
  季孙音道:“呼,饿死我了。我被几位长辈抓了开会,询问一些外界局势的事情。”
  
  说来可能不信——
  
  公西一族要出去干架了。
  
  这就显得他几年前愤然离开有些小丑。
  
  ヽ(ー_ー)ノ
  
  公西垚是阿年的母亲啦。
  
  之前正文提过,即墨聪是少白阿年这一支的直系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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