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五百三十二章:入戏太深
第两千五百三十二章:入戏太深 (第1/2页)游戏时间PM21:13
西南大陆,格里芬王朝北境,简易要塞【死囚】
“夜安,尊敬的大主教,很抱歉我没能亲自出去迎接,毕竟这边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就算是深受吾主信任的鄙人也有些分身乏术。”
虽然语气彬彬有礼,但事实上,负手站在沙盘前的拉莫洛克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位‘尊贵访客’,而是身体力行地演绎着什么叫分身乏术。
伴随着房间角落中那枚留声水晶逐渐亮起,一段令人头皮发麻的和弦也随之响起,而拉莫洛克则闭上双眼,在来访者开口前扬起了他手中的水滴状指挥棒,配合着那悠扬的旋律打起了节拍——
“这是圣历4699年,由贝尔格莱德的天才作曲家克劳汀·布达佩斯所谱写的作品——《汉娜之梦》。”
明明没有开口,但拉莫洛克的耳语却在造访者的脑海中直接响起:“尽管其知名度远不如世人所熟知的《荒漠之魂》、《胜利与激情》和《天国舞曲》,但据我所知,这首乍看上去仿佛一部反战乐曲,以少女视角去回望故乡余烬的《汉娜之梦》,才是他最满意、最钟爱的作品。”
伴随着音乐逐渐激昂,拉莫洛克手中的指挥棒也愈发轻盈了起来,而造访者注意到,伴随着这位‘眷者’浮夸的肢体动作,一条条漆黑如墨的‘线’逐渐从沙盘北侧滋生而出,蜿蜒着向正在南部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甩开衔尾者的红雾游弋。
“只可惜,很少有人知道,《汉娜之梦》中那弥漫着硝烟与战火,充满着忧郁与断垣的‘梦境’,从来都不是作曲者与‘汉娜’的故乡贝尔格莱德,而是给那个小小公国留下了巨大创伤,几度险些令其灭亡的宿敌——特曼恩旧都。”
拉莫洛克的耳语声愈发清晰,字里行间洋溢着讥讽与戏谑;“与人们认知中悲天悯人的天才作曲家不同,真正的克劳汀虽然同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却同样是个疯狂、极端、偏执、病态的反社会者。”
或许是因为他的耳语极具煽动性,又或许是因为今天的访客确实很喜欢那位克劳汀的曲子,总而言之,后者最终还是选择了‘洗耳恭听’,并未用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将拉莫洛克那点雕虫小技拒之于脑海之外。
“仔细想想就知道,比起半精灵、蜥蜴人与半龙人占据了九成比例的贝尔格莱德,‘汉娜’这个名字其实更适合出现在特曼恩旧都,而所谓的《汉娜之梦》,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噩梦。”
曲调愈发激昂沉重,拉莫洛克的声音却一如既往地轻柔,用仿佛在讲睡前故事般的语调诉说道:“那是一条只存在于幻想中的世界线,是汉娜所梦到的,特曼恩陷落的未来。”
锋利的黑线化作一道道‘浪花’,不断冲击着那团红色雾气的防线,每一次涌上,都会让后者多溃散一分,而在这个过程中,不计代价对敌人进行着反复冲击的黑色骇浪也在逐渐崩溃着,然而它每一次褪去,都会带来更庞杂、更密集、更汹涌的黑线。
“在那个未来中,原本的侵略者变成了被侵略者,被那些本应光荣战死者的亡魂残杀、屠戮、蹂躏、折磨。”
造访者脑海中的耳语愈发愉悦,热情洋溢地喃喃道:“罪孽的鲜血洒满大地,浇灌着一朵朵从尸体与废墟中钻出,妖冶而动魄的红花,律法与道德早已被踏入泥泞的旧都中,与为恶者的同胞共同沉沦进了深渊,”
沙盘上,黑色的线条被镀上了一层殷红,愈发犀利、势如破竹。
“那是一个扭曲的狂想。”
“那是一个恶毒的野望。”
“那是无能者的狂徒。”
“那是抒情者的高歌。”
“没有正义、没有道德、没有高贵、没有卑贱、”
“唯有最野蛮的法则、最致命的阴谋与最赤裸的底色。”
“听啊~我的同谋,我们的敌人在哀嚎。”
不知何时停止了耳语,而是猛地转头看向来访者的拉莫洛克缓缓将指挥棒从自己颈侧划过,那双漂亮的凤眼中流转着欢欣、陶醉与不含纤毫杂质的恶毒,语气却宛若一位光辉伟岸的殉道者:“他们的绝望与疯狂,将铸就我们的胜利与辉煌,他们的灵与血、骨与肉,将酿制我们为吾主奉上的琼浆!”
与此同时,沙盘上无数黑色线条以几乎燃尽自己的姿态贯穿了那团红雾,将其彻底撕碎殆尽。
“你好,拉莫洛克总参。”
没有一根头发的脑袋坑坑洼洼,仿佛一个在短时间内减掉了近半体重的胖子,这位看上去三分像人、七分像沙皮狗,骨架子虽大但皮肉分离的老人有些吃力地向拉莫洛克俯身行了一礼,用他那仿佛破旧风箱般沙哑的嗓音说道:“埃登·琼斯,此次代表月影大主教前来造访。”
拉莫洛克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惊呼道:“埃登大主教?我的天啊,虽然我们上次见面时您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但现在这幅尊容……着实还是有些出乎鄙人预料了。”
“月影大主教对我进行了一些实用性大于美观性的‘改造’,以便于我能更快地恢复元气,继续为吾主效劳。”
埃登平静地如此回答了一句,随即冷笑道:“虽然她在看到我这副‘尊荣’后同样大吃一惊,随即第一时间把我打发到这里来见你,但这无伤大雅,败者,就该有败者的自觉。”
拉莫洛克先是微微蹙眉,随即又重新恢复了平时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对面前这位在圣山苏米尔葬送了整个东北教区,与卢修斯·莱斯特兰奇一起被汤姆救回到梦境教国的失势老人莞尔道:“您这是哪里的话,既然大家都是吾主忠实的仆人,彼此之间就不存在什么胜者、败者之类琐碎身份。”
“或许吧,拉莫洛克总参。”
埃登似乎并不在乎面前这个男人的‘安慰’,只是抬手指向拉莫洛克身后的沙盘,淡淡地问道:“所以你能否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军势如破竹,将格里芬帝国的异端献祭给吾主,承载着无上荣光的战场。”
拉莫洛克语气轻快地给出了毫无意义的回答,随即话锋一转,悠悠地说道:“不过亲爱的埃登阁下,尽管我确实拥有着‘总参谋长’这个无谓的虚名,但在我看来,吾主那份信任才唯一值得我骄傲的东西。”
埃登那张看起来有些可怖的脸几乎皱成了一团:“……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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