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初试锋芒

第五章：初试锋芒 (第2/2页)

若是之前，暮升只能徒劳砍击。但现在，他嘴角一勾，意念（手指）一动，装备栏里的“太虚化天印”图标亮起。
　　
　　“镇压！”
　　
　　只见一方混沌色的小印虚影从角色身上飞出，迎风便长，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轰然砸在那晶体球上。晶壳爬行兽的蜷缩状态被强行打断，陷入了短暂的僵直，晶壳表面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暮升抓住机会，操控角色绕后，对着其背部晶壳连接处的皮膜连续普攻。《铁衣诀》提供的气膜让他无视了怪物慌乱中震出的【晶体碎片】，偶尔被击中也只是跳出-1、-2的强制伤害。
　　
　　当晶壳爬行兽试图使用【地脉汲取】，将爪子插入（特效）地面时，直接一记附带【青锋乍现】的重击，打断了它的引导。
　　
　　不到三十秒，曾经秒杀他的晶壳爬行兽哀嚎一声，血条清空，庞大的晶体身躯碎裂成光点消失，屏幕上跳出【试炼完成！获得积分100】的提示。
　　
　　“爽！”
　　
　　长出一口气，压抑了许久的憋闷仿佛都随着这场碾压式的胜利宣泄了出去。
　　
　　退出游戏，精神放松下来，强烈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连续几天的精神高度亢奋、紧张、恐惧，加上今晚在“薪火”里的“大起大落”和专注战斗，消耗了他大量精力。
　　
　　窗外，天色早已漆黑。
　　
　　“必须睡了，养足精神。三十七天，不，算上今天只剩三十六天了。”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告诫自己。
　　
　　然而，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强烈的饥饿感随之袭来。他这才想起自己几乎一整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于是拿起手机，点了一份丰盛的外卖。外卖送到后，拿着餐盒走到房间的阳台，靠着栏杆，看着楼下依旧车水马龙、霓虹闪烁的城市夜景，默默吃着。
　　
　　霓虹闪烁，勾勒出城市的轮廓，与记忆中那片废墟与血火的末世景象重叠，又剥离，带来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夜风吹拂，带着都市夜晚特有的喧嚣与微尘的气息。
　　
　　吃着吃着，他的动作慢了下来，脑子里不再是游戏里华丽的属性面板和碾压的快感，而是反复浮现出在“梦穿”的一年末世挣扎中，那些武者运转功法时引动的能量波动，以及他们偶尔提及的修炼心得……
　　
　　“不对……”
　　
　　暮升猛地停下筷子，眼神锐利起来，
　　
　　“‘薪火’游戏里的那些修炼法诀和指导图，不仅仅是游戏特效！它们和我在‘梦穿’记忆里感知到的、那些强者们身上流转的能量韵律，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尤其是那些运行路线和观想意境……”
　　
　　一个大胆的猜测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难道不仅仅是一个赋予能力的媒介？它里面记载的，本身就是真正的、可以在现实世界修炼的功法？！只是需要灵气环境……而现在，第一波灵气已经开始复苏了！”
　　
　　这个念头让他心脏狂跳，血液都似乎加速流动。如果猜测为真，意味着他不必等到三十六天后进入安全区继承能力，现在就能开始变强！
　　
　　再也顾不上吃饭，迅速将剩下的饭菜胡乱塞进嘴里，回到客厅，利落地将茶几清空，直接盘膝坐在了地毯上。
　　
　　他首先尝试的，自然是《混沌真解》第一层。他闭上眼睛，努力回忆游戏里那浩瀚的混沌观想图与玄奥法诀，试图在现实中引导能量。然而，那法门太过深奥晦涩，涉及的精神层面和能量感知要求极高，他心神耗损，却连一丝所谓的“混沌之气”都感应不到，只觉得头脑发胀，难以为继。
　　
　　“不行，级别太高了，现在的我根本连门槛都摸不到。”
　　
　　他无奈放弃，喘了几口气。紧接着，他又尝试《九转不灭躯》第一转。“以身化烘炉”的观想同样宏大，气血运行的路线复杂精密，他憋得脸色通红，也未能引动丝毫气血异状，反而差点岔了气。
　　
　　“看来这两大传说级功法，果然不是现在能碰的。”
　　
　　暮升没有气馁，眼中反而闪过一丝明悟，
　　
　　“看来还是得从基础的开始，现在的我资质还真是妥妥的杂鱼啊”
　　
　　想到了在“梦穿”的记忆里，末世初期，几乎所有幸存者接触到的第一部普及型修炼法门——《引气诀》。那是最粗糙、最基础的引气法门，但在灵气复苏初期，却是无数人踏上进化之路的起点。其呼吸节奏和简单的灵气引导路径，他依稀还记得。
　　
　　“就用这个试试！”
　　
　　直接凭借“梦穿”中得来的模糊记忆，调整呼吸，放空意念，去努力感应周围环境。
　　
　　一次，两次……数十次……过程比想象中还要困难百倍。现实的干扰，自身杂念，以及那稀薄到近乎虚无的灵气，都成了巨大的阻碍。但他骨子里那股不认命的狠劲发挥了作用，凭借着对未来危机的深刻恐惧和对力量的极致渴望，他强迫自己沉下心来，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失败的尝试。
　　
　　时间在寂静中悄然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在天边即将泛起第一缕微光之前，在他几乎要因为精神疲惫而放弃的边缘，忽然间——
　　
　　“感觉”到了！
　　
　　一种极其微弱、冰凉、如同初春融雪时渗出的第一滴雪水般的细微气息，被他那锲而不舍的意念终于捕捉到，并顺着记忆中那简陋的路径，缓缓地引入体内。
　　
　　成功了！
　　
　　虽然这一缕灵气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运行起来也滞涩困难，但它真实不虚地在他体内流转了一圈，带来一丝微弱的清凉感，驱散了些许精神上的疲惫。
　　
　　巨大的兴奋和成就感瞬间冲垮了持续尝试带来的精神倦怠。暮升彻底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睡觉，完全沉浸在了这种初次凭借自身力量引动超凡的奇妙体验中。他不知疲倦地重复着这个过程，贪婪地捕捉着空气中那稀薄到令人发指的灵气。
　　
　　不知不觉，窗外已是天光大亮，朝阳的金色光芒透过窗帘缝隙洒了进来。
　　
　　从那种忘我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一夜未眠，但精神非但没有萎靡，反而有种洗涤后的清明与充沛感，远比睡了一觉还要精神。
　　
　　然而，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酸腐和腥臭的气味冲入鼻腔。
　　
　　低头一看，自己裸露的皮肤上，不知何时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油腻腻的灰黑色粘稠物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身上的睡衣也早已被汗水与这些排出的污垢浸透，紧紧贴在身上，难受至极。
　　
　　“洗经伐髓……真的是洗经伐髓！”
　　
　　暮升看着自己脏兮兮的双手，又抬头望向窗外被朝阳染红的天际，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低声喃喃：
　　
　　“灵气复苏……真的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