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借风破敌辞太湖 仗胆探奇闯秘岛
第 7 章 借风破敌辞太湖 仗胆探奇闯秘岛 (第2/2页)李俊临危不乱,高声传令:“狄成速率人割下撕裂船帆,以绳索捆扎成浮囊,稳住船身;高青带两名梢公,撑篙固定船位,缓缓向中军大船靠拢!童威、童猛,你二人水性最优,即刻跳入水中,将那艘危船的缆绳系至中军大船,由大船拖拽前行,不可有误!”
二童应声如雷,纵身跃入怒涛之中,身形如游鱼般穿梭,劈开水浪奋力游动,凭借精湛绝伦的水性,不多时便将缆绳牢牢系在中军大船上。李俊亲自掌舵,目光如炬,借着风向变化巧妙调整航向,让船队顺着浪势前行,既避开了巨浪的正面冲击,又加快了行进速度。费保率人驾船赶来接应,众人齐心协力,终是化解了这场倾覆之危。
此番从太湖至东海,全程历经官军追击、礁石险滩、乱流裹挟、狂风巨浪四重险境。李俊凭借过人智慧与临危决断,调度有方,与童威、童猛及太湖四杰同心协力,率领百二十余口老少渔民、二十条渔船,终是化险为夷,顺利抵达云雾岛附近海域。
李俊登上中军大船之巅,极目远眺,只见云雾岛笼罩在一片茫茫雾气之中,若隐若现,对费保道:“此番迁移虽险象环生,但终得平安抵达。只是船队漂泊海上,粮食、淡水皆不可长久支撑,且岛外毕竟凶险,必须尽快寻得一处安身之所。这云雾岛位置绝佳,若能在此立寨,便是长久基业,故而探查之事刻不容缓!”
他顿了顿,沉声道:“你率众人暂住船中,好生休整,今夜我独自登岛,探明虚实便回。”
费保连忙道:“既是登岛探险,前路未知,费保理当与兄长同行,也好互相有个照应,岂有让兄长孤身涉险之理?”
李俊摆了摆手,不容置疑地说道:“此去非为厮杀,乃是探查虚实,犯不着多人犯险,有我一人足矣。传闻这云雾岛诡异莫测,暗藏凶险,我不想让兄弟们白白涉险。”
费保蹙眉不解,劝道:“众兄弟皆言此岛诡异非常,不可擅闯,兄长何以执意要孤身前往?不如弃了这云雾岛,另寻一处宜居之地,何苦以性命相搏,去探那未知之秘?”
李俊抚须朗笑,声如洪钟:“世间珍秘佳境,未有不藏于险峰迷雾之中者!若无奇险,云雾岛之秘何以流传至今?欲得安身之所而避风险,天下岂有此等便宜事?”
话锋一转,神色添了几分笃定:“兄弟且放心!当年梁山天降石碣,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星名昭然,某名列天寿星,天授寿元,岂会早夭?想我等随宋公明哥哥南征北战,大小百余战,梁山兄弟十损其八,某却依旧生龙活虎,此乃天命佐证!虽不敢言寿与天齐,然寻常妖异怪物,岂能伤我分毫?你等若同行,某反倒需分心护佑,反成掣肘,不若孤身行事,更能从容探查。”
费保闻言,语塞无言,深知李俊性情刚毅,一旦决意之事,再难劝阻。又见他箭伤已然痊愈,一路之上更显智谋勇略,确有过人之处,便不再强劝,只是再三叮嘱:“兄长务必小心谨慎,若遇半分凶险,即刻发信号,我等便即刻登岛接应,万勿逞强!”
李俊点头应允,不再多言,朗声道:“此事便这么定了!取一盏气死风灯来,某这便登岛!”
这云雾岛常年云雾缭绕,即便白日也如暗夜无光,白日上岛尚且需灯笼引路,如今日暮西山,天色渐暗,灯笼更是必备之物。早有梢公取来一盏气死风灯,此灯以乌木为骨、鲛绡为罩,燃的是南海鲛人油,任凭风吹雨打,灯火始终不灭。
李俊左手提灯,右手仗一柄镔铁砍刀,怀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决绝之心,纵身跃上岸边礁石,一步一步踏上云雾岛,向着岛中纵深而去。
甫入岛五丈之地,周遭便暗如幽冥。时逢十六望日,天际本应皓月皎洁,却被层层浓云密雾阻隔,洒下的清辉微弱如萤,落在岛上更添几分诡谲之气。灯笼微光被浓雾裹缚,仅能照见丈许之地,朦胧中可见山石嶙峋、古木参天,较寻常岛屿更显险峻陡峭,仿佛藏着无数未知的凶险,令人不寒而栗。
此地竟是一片古老秘境!遮天蔽日的古木高低错落,其粗者需数十人合抱,虬枝如鬼爪般横斜伸展,繁茂的枝叶交织成密不透风的天幕,将天光彻底隔绝。厚积的腐叶与枯草铺满路径,踏之无声,仿佛踏入了万年沉寂之地。空气中弥漫着湿土、腐殖质与奇花异草交融的气息——既带着湖岛独有的温润,又隐隐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腥甜,似是滋养万物的甘霖,又似是暗藏毒秽的迷香,闻之令人心神微荡,不敢有半分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