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夜雨惊魂,白莲初现狰狞
第八章:夜雨惊魂,白莲初现狰狞 (第1/2页)第八章:夜雨惊魂,白莲初现狰狞
出了狮子楼,夜风卷着细雨扑在脸上,沁骨的凉。
武大郎一路都在抖,像是秋风里的最后一片枯叶。
他抓着林晚星的袖子,几乎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臂上,嘴里反反复复只嘟囔一句话:
“完了……完了……杀了王婆……这下真的完了……”
林晚星任由他抓着,另一只手却悄悄扶住他发软的身体,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大郎,莫怕。王婆没死。”
“没死?”武大郎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像铜铃,“可……可二郎明明把她从二楼扔下去了!我亲眼看见的!”
“二楼而已,下面又恰好是卖豆腐脑的摊儿,那豆花担子软和,最多摔断条腿,死不了人。”
林晚星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讨论明早的馒头该蒸几个褶,
“更何况,真出了人命,西门庆就不会那么轻易让我们走了。”
武松走在前面,铁塔般的背影在夜色中像一堵移动的墙。
听到林晚星的话,他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接了句:
“我手上有分寸。那老虔婆脏了我的手,不值当。”
武大郎半信半疑,但看着林晚星笃定的神色和武松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竟真的慢慢止住了颤抖。
他小心翼翼地瞅了瞅两个并肩而行的人,忽然觉得,这个被自己视为累赘的娘子,和这个从小就不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弟弟,竟意外地……般配。
这种念头刚冒头,就被他自己吓得掐灭了。
他偷偷扇了自己一巴掌,在心里骂自己:想什么呢!那是你弟弟和娘子!
回到紫石街小院,刚掩上门,憋了一路的雨便哗地落了下来,豆大的雨点砸在瓦片上,噼里啪啦作响,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屋顶奔腾。
武大郎瘫坐在堂屋的椅子上,那件崭新的绸缎长衫被雨水溅湿了几处,他也浑不在意,只是喘着粗气,喃喃自语:
“狮子楼……那可是狮子楼啊……咱们这辈子都没进去过的地方……怎么就闹成这样……”
武松没理他,径直走到院中,任由雨水淋在身上,继续磨他那把刀。
刀刃与磨刀石摩擦的声音,穿透雨幕,一下一下,像敲在人心里。
林晚星也没进屋,她站在廊下,看着雨幕中武松的背影,忽然开口:“二郎,你今日在狮子楼上,不只想试王婆,对吗?”
武松的动作停了,雨顺着他刚硬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刀锋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你在试我。”林晚星的声音很平静,像在陈述一个事实,“看我是否慌乱,看我如何破局,看我……值不值得你信任。”
武松沉默片刻,将刀收入鞘中,转身走进廊下,雨水顺着他湿透的衣摆在地上洇开一片暗色。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晚星,眼神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幽深。
“你比我想象的,更沉得住气。”他终于开口,声音被雨声压得有些模糊,“王婆撒泼时,你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你早就知道她和西门庆的关系?”
“知道一些。”林晚星点头,“王婆茶坊的生意,靠的是给西门庆物色女人、打探消息。
她看大郎老实,早把我当成了西门庆的囊中之物。
今日这场局,不过是以退为进,想在你这个‘打虎英雄’面前,坐实我妒妇、毒妇的名声,让你对我心生厌恶,甚至……”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甚至让你认为,我和西门庆早有私情,今日不过是做戏给你看。”
武松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确实有过一瞬这样的怀疑。
在江湖上混久了,什么肮脏手段没见过?
美人计、离间计,早已是家常便饭。
但林晚星的坦然,反而让他打消了疑虑。
一个真正心中有鬼的女人,做不到如此镇定。
“那你呢?”林晚星抬头,雨水顺着屋檐在她脚边溅起小小的涟漪,“二郎,你身上的符号,真的只是你娘的遗物那么简单?”
武松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像被触了逆鳞的龙。
他猛地逼近一步,高大的身躯几乎将林晚星整个罩在阴影里,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威胁:“你问得太多了。”
林晚星没有退,反而迎着他的目光,寸步不让:“二郎,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护着你哥哥,我护着我这条命。
可西门庆不会善罢甘休,白莲教更不会。
若你我之间还要互相隐瞒,那明年的今日,便是我与大郎的忌辰,也是你……为你娘亲复仇失败的忌辰。”
她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武松最痛的地方。
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但最终,他还是退了一步,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在林晚星眼前晃了晃。
“我娘临死前说,这符号,是‘钥匙’。”武松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苦,
“她说,这天下有很多人在找它,也有很多人想毁掉它。
她让我务必保管好,说将来或许能凭此,找到害她的真凶。”
林晚星仔细看着那块玉佩,借着廊下摇曳的灯笼光,她发现玉佩上的蛇缠莲纹样,与西门庆腰间的略有不同。
蛇头的朝向、莲花的瓣数……似乎,是不同的“等级”。
“你娘……也是白莲教的人?”她试探着问。
武松摇头,眼神复杂:“我不知道。她从未提过,只说我爹是个普通的猎户。
但自从她死后,我家便总有陌生人来翻找东西,我爹被逼得悬梁自尽。
我十二岁便逃出清河县,流落江湖,为的就是躲开那些人,也为了能变强,强到可以查清真相。”
林晚星的心沉了下去。
如果武松的母亲与白莲教有关,甚至可能是教中地位不低的“钥匙”持有者,那么武松本身就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西门庆接近他,或许不只是为了美色,更是为了这块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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