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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鸦低语

夜鸦低语 (第2/2页)

即使闭着眼,陆明舒也能感觉到那道熟悉的、极具压迫感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她的心跳如擂鼓,手心瞬间沁出冷汗,只能竭力控制着呼吸的频率和睫毛的颤动。
  
  陆沉舟没有立刻说话。
  
  他站在床边,沉默地看着她。空气中弥漫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的冷松气息,以及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药味?
  
  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陆明舒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听说你昨日头晕不适,可好些了?”
  
  陆明舒缓缓睁开眼,装作刚刚醒来的迷茫,撑着身子坐起,垂着眼帘,低声道:“劳兄长挂心,用了药,歇了一晚,好多了。”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和恭敬。
  
  陆沉舟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似乎想从她苍白的面色和低垂的眼睫中,分辨出什么。然后,他的视线掠过她的肩膀,落在她身后微微凌乱的枕褥上。
  
  陆明舒的心猛地一提。
  
  但他很快移开了目光,淡淡道:“既如此,便好好养着。缺什么,让下面人去办。”他的语气,与昨日在书房下禁足令时,并无二致,依旧是那种不容置疑的掌控。
  
  “是。”陆明舒应道。
  
  陆沉舟没有再说关于病情、关于赵家、关于北境的任何话。他仿佛真的只是来例行探望一下生病的妹妹。他转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庭院里在秋风中萧瑟的草木。
  
  “秋深了,”他忽然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缥缈,“记得多添件衣裳。”
  
  陆明舒怔了一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样近乎家常关怀的话,从陆沉舟口中说出,显得如此突兀,如此……不合时宜。
  
  她抬起头,看向他的背影。晨光勾勒出他挺直的脊背和略显单薄的肩线,玄色的衣料似乎也未能完全掩藏那份不经意流露出的、深沉的疲惫。
  
  “兄长……”她下意识地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陆沉舟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我走了,你歇着吧。”
  
  他迈步向外走去,步伐依旧沉稳,却在走到门边时,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似乎侧耳倾听了一下什么,又似乎只是错觉。
  
  然后,他消失在门外。
  
  陆明舒僵坐在床上,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远去,才缓缓松开了紧握被褥的手,掌心里已是一片湿冷。
  
  他刚才……到底是什么意思?真的只是来看看?还是……某种更隐晦的警告或审视?
  
  她快速掀开枕头,确认那片纸和碎片都还在。莫七传递信息的方式如此隐秘,陆沉舟应该并未察觉……吧?
  
  然而,一种更深的、源于直觉的不安,开始在她心底蔓延。陆沉舟刚才那个停顿……他听到了什么?还是感知到了什么?
  
  她重新躺下,睁着眼,望着帐顶。莫七的信息像一团烈火,在她胸腔里燃烧,带来灼痛,也带来一丝微弱的光亮。但陆沉舟刚才那看似平淡的来访,却像一盆冰水,浇熄了那点光亮,只剩下更刺骨的寒冷和迷雾。
  
  时间,在焦灼的猜疑和等待中,又过去了两日。
  
  这两日,舒云轩依旧如同一潭死水。陆明舒按时用膳服药,偶尔在廊下站一站,大部分时间待在屋里,或看书,或刺绣,沉默得近乎透明。两个婆子看守得更加严密,连翠珠出入的次数和时间,似乎都被严格控制了。
  
  院外,关于赵家谋逆大案的风声,隐约透过高墙传来一些。赵府被抄,赵衡“畏罪自尽”于狱中,赵家男丁尽数流放,女眷没入官婢,与赵家有牵连的官员商贾亦纷纷落马,京城官场风声鹤唳。而北境似乎并无特别的消息传来,至少,没有传到她这被隔绝的深闺之中。
  
  陆沉舟再未踏足舒云轩。但陆明舒知道,这座囚笼的枷锁,从未有丝毫松动。
  
  【生存时间倒计时:28天09小时14分22秒……】
  
  数字在无情地减少。陆明舒内心的焦灼几乎达到了顶点。莫七的信息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除了最初那一圈涟漪,再无声息。北境到底怎么样了?陆沉舟的身体到底如何?“宫”字背后到底藏着什么?她到底该如何利用这些信息,去改变那该死的结局?
  
  第三日黄昏,残阳如血,将舒云轩的窗纸染成一片凄艳的红。
  
  陆明舒正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琴弦,弹着不成调的零星音符。忽然,院门外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低低的、压抑的争执声。
  
  “……夫人,您不能进去,侯爷有令……”
  
  “让开!我见自家侄女,说几句话便走,难道这侯府,连这点人情都不讲了?”
  
  是一个女子急切而恼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年纪,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
  
  陆明舒拨弦的手指一顿。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守门的亲卫似乎有些为难,争执声持续了片刻。最终,院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酱紫色缠枝纹褙子、头上簪着赤金点翠如意簪的妇人,带着一个丫鬟,略显强硬地挤了进来。两个守门的婆子立刻上前阻拦。
  
  “二夫人,”王婆子硬着头皮道,“侯爷吩咐,小姐需要静养,不宜见客。”
  
  “客?”那妇人——正是镇北侯府二房的主母,陆沉舟的婶母,陆二夫人陈氏——柳眉倒竖,声音拔高了几分,“我是她嫡亲的婶娘!算哪门子的客?怎么,如今这侯府,是连亲戚骨肉都要防贼一样防着了?我不过听说明舒丫头前几日受了惊吓,身子不适,过来瞧瞧,送些安神的补品,这也不行?”
  
  她说着,身后的丫鬟已经将一个小巧的锦盒递上。
  
  陈氏在府中虽不如陆沉舟一言九鼎,但毕竟是长辈,掌管部分内宅事务,积威犹在。两个婆子面面相觑,一时不敢过于强硬。
  
  陆明舒已放下琴,走到门边。她看着院中那位妆容精致、却难掩眉宇间一丝焦虑和算计的婶娘,心中飞快盘算。
  
  陆二夫人陈氏,与她这位“侄女”的关系向来疏淡,甚至因着一些陈年旧事和利益纠葛,颇有些嫌隙。她此刻突然“好心”前来探病,绝不仅仅是为了送补品。
  
  “二婶娘。”陆明舒在门口站定,微微福身,声音平淡无波,“劳您挂念,我并无大碍。”
  
  陈氏见她出来,眼睛一亮,立刻换上一副慈和关切的面容,上前几步,想要拉她的手:“瞧这小脸,白得没一点血色,还说无碍?定是吓着了。可怜见的,那赵家真是丧尽天良,竟敢哄骗于你!幸好侯爷明察秋毫,及时铲除了祸害。”
  
  她的手伸过来,陆明舒不着痕迹地侧身避过,只淡淡道:“多谢二婶娘关心。”
  
  陈氏的手落了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掩去,顺势将锦盒塞给一旁的翠珠,目光在陆明舒脸上扫视,压低声音道:“明舒啊,婶娘知道你心里苦,受了委屈。有些话,本不该我这做长辈的多嘴,但看你如今这样……唉。”她叹了口气,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左右如临大敌的婆子和院门外隐约的亲卫身影,“这侯府,如今是越发规矩森严了。连自家人,说句话都难。”
  
  陆明舒垂着眼,没有接话。
  
  陈氏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我知道,你兄长管束得严,也是为你好,怕你再被人诓骗。可这整日关在院子里,闷也闷坏了。过两日,城西的白马寺有场大法会,住持了空大师亲自讲经,京中不少夫人小姐都要去祈福。我想着,你不如也去散散心,听听佛法,静静心,或许对你身子有益。”
  
  去白马寺?出府?
  
  陆明舒心中猛地一跳。陈氏为什么要突然提议让她出府?是真心想让她“散心”?还是别有目的?是受人指使?还是她自己的主意?
  
  她抬起眼,看向陈氏。陈氏的目光闪烁,带着一种热切的、近乎催促的意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兄长有令,让我在院中静养,不得外出。”陆明舒缓缓道,观察着陈氏的反应。
  
  陈氏脸上掠过一丝急切:“哎哟,我的傻孩子!侯爷那是气头上说的话,当婶娘的帮你求求情,就说去寺里为你爹娘祈福,求个平安,侯爷那般看重你,定会允的!总这么关着,没病也要关出病来!”她顿了顿,声音压得几乎成了气音,“而且……白马寺清静,有些话,在那里说,也方便些。有些事,或许……你也该知道知道。”
  
  最后这句话,像一根细微的针,轻轻刺了陆明舒一下。
  
  有些事?什么事?是关于陆沉舟的?关于北境的?还是关于……她自己的?
  
  陈氏知道什么?她又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或者,她背后……是否站着什么人?
  
  这个突如其来的“邀请”,就像平静死水中投入的一块巨石,激起了汹涌的暗流。是新的危机?还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突破口?
  
  陆明舒的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她知道,自己正站在一个岔路口。拒绝,可能错过唯一获取外界信息、甚至可能联系到莫七(如果陈氏与此无关)或探知“宫”字秘密的机会。答应,则意味着踏入一个完全未知的、可能布满陷阱的局。
  
  两个婆子警惕地盯着陈氏,又看向陆明舒,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寻常。
  
  陆明舒沉默着,秋日黄昏的风穿过庭院,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落在她和陈氏之间。
  
  残阳的最后一缕余晖,将她苍白的侧脸染上血色,也映亮了她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冰冷而决绝的光芒。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起眼,望向舒云轩外,那被高墙和暮色层层遮蔽的天空。
  
  【生存时间倒计时:28天07小时58分19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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