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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硝烟

无声的硝烟 (第2/2页)

对方报出一串数字,正是陆宴那位赵助理的电话。
  
  沈知意没有再听下去,直接挂断了电话。胸口像被塞满了湿冷的棉花,窒息感汹涌而来。她像个幽灵,被从自己一手创建的世界里彻底抹去了存在的痕迹。
  
  陆宴不仅将她困在这座宅子里,还要将她过去四年所有的努力和成就,都悄然覆盖上他的印记。他要让她明白,离开他,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可以如此轻易地被收回或改写。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那个正在修剪玫瑰的园丁。他手里的剪刀精准地剪掉多余的枝条,留下他认为最完美的形态。陆宴此刻,是否也正以同样的心态,修剪着她和乐乐的人生?
  
  手机震动,一条新信息,来自“陆宴”:“工作室业务已平稳过渡,勿虑。你当前重心应是乐乐。”
  
  平稳过渡。勿虑。
  
  沈知意看着这简短的几个字,几乎能想象出他打下这些字时,那张平静无波、掌控一切的脸。怒火与无助交织,在她胸腔里翻腾,最终却只能化作一声压抑在喉咙深处的、无声的哽咽。
  
  她不能崩溃。至少现在不能。
  
  她需要信息,需要了解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想起顾景深给的那张超市储物柜小票。
  
  第二天上午,沈知意以“需要购买一些乐乐专用的洗漱用品和绘本”为由,提出想出门一趟。这次,她没有要求带乐乐。
  
  陆宴正在书房开一个视频会议,闻言从屏幕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让张妈陪你去。需要什么,列出清单,让司机直接送到店里更方便。”
  
  “有些东西,我想自己挑。”沈知意坚持,语气尽量平缓,“乐乐对某些品牌的沐浴露过敏,绘本也要看内容和画风是否适合他。张妈虽然细心,但毕竟不如我了解。”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陆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去多久?”
  
  “两个小时左右。就去附近的商业中心。”
  
  “……让司机送你。四点前回来。”陆宴最终同意了,但加上了时间和人员的限制。
  
  “好。”
  
  下午两点,沈知意坐上了司机的车。张妈果然陪同在侧。车子驶向本市一家高档商业中心。
  
  沈知意先去了儿童用品店,认真挑选了几样东西,又去书店选了几本绘本,整个过程张妈都亦步亦趋,偶尔给出一点无关痛痒的建议。沈知意表现得很正常,甚至比平时话稍微多了一点,点评着商品,询问张妈的意见,仿佛真的只是一次普通的购物。
  
  结账后,她对张妈说:“张妈,我有点口渴,想去那边咖啡厅买杯喝的。东西有点多,麻烦你先帮我拿到车上好吗?我很快就来。”
  
  张妈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家开放式咖啡厅,确实不远,视野也开阔。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的,沈小姐,您快点。”
  
  看着张妈拎着购物袋走向停车场电梯,沈知意立刻转身,朝着与咖啡厅相反的方向,快步走进一条连接另一栋楼的室内步行街。她脚步很快,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目光迅速扫视着两侧的店铺。
  
  找到了。那家大型连锁超市的入口。
  
  她走进去,没有推购物车,直接按照小票上的号码,找到了那一排寄存柜。四下无人注意,她迅速用密码打开柜门。
  
  里面是一个普通的超市购物袋。她拎出来,快步走进旁边的女卫生间,进入一个隔间,锁上门。
  
  打开购物袋,里面是一个未拆封的廉价智能手机,旁边还有一张未激活的电话卡,以及一张折叠的小纸条。她展开纸条,上面是顾景深熟悉的字迹,写着一个手机号码,并附言:“此号仅紧急联系,用完即弃。保重。”
  
  她将新手机和电话卡小心地藏进自己随身携带的挎包最内侧的夹层,将纸条撕碎,冲进马桶。然后,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深吸一口气,走出隔间,洗了手,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确认没有异样,才快步离开超市。
  
  回到与张妈约定的咖啡厅附近,张妈已经在车旁等候,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看到沈知意,她明显松了口气:“沈小姐,您回来了。”
  
  “嗯,人有点多,排队了。”沈知意解释了一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驶回陆宅。沈知意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仿佛有些疲惫。只有她自己知道,手心一片湿冷,贴着大腿的挎包内侧,那个硬物硌着她,却带来了一丝久违的、微弱的安全感。
  
  她拥有了一条备用的联络线。这是她在这座牢笼里,为自己凿开的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通风口。
  
  当晚,陆宴有应酬,没有回来吃晚饭。沈知意陪着乐乐在主宅的小餐厅用了简单的餐食。孩子似乎习惯了这里的安静,话不多,只是乖乖吃饭,然后看了一会儿动画片,就被张妈带去洗澡准备睡觉。
  
  沈知意将乐乐哄睡后,回到自己房间。她反锁了房门,拉上窗帘,才从挎包里拿出那个新手机,装上电话卡,开机。
  
  手机是最基础的款式,功能简单。她先存下了顾景深给的那个号码,然后,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陈律师的电话——用的是顾景深给她的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一个沉稳的男声传来:“喂,哪位?”
  
  “陈律师您好,我是沈知意。顾景深医生介绍我找您。”她压低声音,语速很快。
  
  “沈小姐,请说。”陈律师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并不意外。
  
  沈知意简要将目前的情况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陆宴的强制安排、对工作室的控制、陆母的态度,以及自己目前几乎被完全监控的处境。
  
  陈律师听完,沉默了片刻。“情况比我预想的更……严密。陆宴先生显然做了充分准备,并且手段非常决绝。从法律程序角度看,他目前的所有行为,虽然强势,但在‘为孩子提供最优环境’的框架下,很难被直接认定为违法或明显不当。尤其是您隐瞒孩子存在的前置行为,在法庭上会成为他方强有力的攻击点。”
  
  沈知意的心沉了下去。“难道……就只能这样了吗?”
  
  “并非完全没有机会,但非常困难,且需要时间和策略。”陈律师语气严肃,“第一,您需要尽可能收集证据。包括陆宴限制您人身自由、控制您经济来源、单方面决定孩子重大事项等方面的具体证据,录音、文字记录、人证都可以。第二,需要密切关注陆宅内部是否有其他不利于孩子成长的因素出现,比如家庭矛盾激化、环境压抑导致孩子心理问题等。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您必须向法官证明,您作为母亲,有能力、有稳定的环境和心理状态来抚养孩子,并且您的抚养方式对孩子的长远成长更有利,而不仅仅是提供优渥的物质条件。”
  
  “证明……”沈知意苦笑,“我现在连出门都不自由,怎么证明?”
  
  “这正是难点所在。”陈律师坦言,“所以,您目前的策略,不宜硬碰硬。表面上,尽量配合,减少正面冲突,避免激化矛盾,也避免给对方留下您‘情绪不稳定’、‘不配合’的把柄。暗地里,谨慎收集信息,保持与外界的安全联系,等待时机。抚养权诉讼一旦启动,过程漫长,变数很多。有时,对方的急于求成或内部矛盾,反而可能成为突破口。”
  
  陈律师的建议与顾景深不谋而合:隐忍,等待,积蓄力量。
  
  “我明白了,谢谢您,陈律师。”
  
  “沈小姐,请务必注意安全。这个号码不要再使用第二次。有任何进展,通过顾医生转达。保持希望,但更要保持警惕。”
  
  挂了电话,沈知意将通话记录删除,关机,取下电话卡,将它和新手机一起重新藏好。做完这一切,她才感到一阵虚脱般的疲惫。
  
  希望渺茫,前路黑暗。但至少,她不是完全蒙着眼睛在行走。
  
  夜深了,宅子里一片寂静。沈知意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窗外月光黯淡,树影在风中摇曳,投在墙上,张牙舞爪。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极轻微的、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她浑身一僵,瞬间屏住呼吸。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高大的黑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是陆宴。他身上带着夜风的气息和一丝极淡的酒气。
  
  他没有开灯,只是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走到她的床边,停下。
  
  沈知意紧闭着眼睛,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心脏狂跳,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陆宴就那样站着,沉默地看了她很久。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带着审视,或许还有别的什么更复杂的情绪。然后,他伸出手,似乎想碰触什么,但在半空中停住了。
  
  最终,他只是将她滑落到肩下的被子轻轻拉上来,盖好。
  
  动作很轻,甚至带着一丝笨拙的小心。
  
  做完这个,他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直到门锁传来轻微的“咔哒”声,沈知意才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气。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他这是什么意思?深夜闯入,只是为了给她盖被子?还是另一种形式的监视和威慑?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刚刚被他拉过的被角上。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属于他的、冷冽的雪松气息。
  
  沈知意蜷缩起来,将被角紧紧攥在手里,身体却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这个夜晚,这座宅子,还有那个深沉难测的男人,都让她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和不安。
  
  硝烟无声,却已弥漫在每个角落。而她,必须在其中,找到呼吸的方式,和战斗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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