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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岁岁

4 岁岁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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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岁眠从赛车场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手机上的打车软件徒劳地转着圈,薛晓京说得对,这地方真是不容易接单。
  
  她只得沿着曲折的村道前行,身后影子拉得老长。
  
  周宴清开着黑色宾利下山,远远看见前面有个单薄的身影,走走停停,时不时抬起手擦汗,拿着手机到处看,满脸焦急。
  
  周宴清嘴角挂着笑,脚下的油门下意识地松了松,车速也慢了下来,顺便看了一眼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的谢少爷。
  
  车速变化惊扰了假寐的人,谢卓宁慢慢掀开眼皮,许岁眠有些狼狈的背影毫无防备的闯入视线,他眼底骤然一沉,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线。
  
  “……”他没立即出声,但车厢内的气压骤然降低了几分。
  
  “真不停?”周宴清轻点刹车,车速骤减,“这荒郊野岭,怕是不好打车。”
  
  “你丫有病?”他声音完全冷了下来。
  
  周宴清耸耸肩,识相的,一脚油门踩到底。宾利引擎嗡的一声,裹着呛人的尘土,嚣张地从许岁眠身边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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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在掌心震动,薛晓京发来消息:“采访进展如何?”
  
  许岁眠抬头,天际线一点一点往下沉,她指尖轻敲着屏幕:“黄了,不过这边的晚霞挺好看的。”发完消息顺手拍了一张照片。
  
  路边有野花星星点点地开了些小片儿,蹲下身,挑了朵紫的,指尖捻起花茎,塞进手机壳和机身上边缝隙里。——紫色是她的幸运色。
  
  身后响起喇叭声,短促的两声。回头,一辆银色轿车,车门打开,司机师傅伸头出来,京腔敞亮,“姑娘,走吗?进城顺路,捎你一段儿。”
  
  许岁眠心头的那点郁气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意冲淡了些,忙不迭地向师傅拱了拱手:“走!谢谢您!”遮阳帽往头上一扣,人已经窜进了副驾驶。
  
  后视镜中,赛车场围栏渐缩渐远,玻璃房灯光亮起,宛如遥不可及的星辰。
  
  ……
  
  晚高峰堵得水泄不通,许岁眠回出租屋的时候,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九点,她就在楼下小店买了泡面,一边泡一边给薛晓京发消息。
  
  “要我说还照旧招儿,给他睡了得了!有什么事儿是睡一觉摆不平的?”薛晓京的歪理一套一套的。
  
  许岁眠盯着屏幕苦笑:“面都见不到……”
  
  薛晓京秒回:“操!谁能想到他谢卓宁现在这么狠!想当年他对你可是百依百顺啊!捧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的……”
  
  百依百顺么?许岁眠指尖顿在冰冷的屏幕上,那四个字好像有着魔法,一下子将她带到遥远的回忆深处。
  
  画面闪回,高二美术课,故宫写生,许岁眠在神武门急得团团转,谢卓宁骑着一辆自行车杀过来,“让让让让!”车子一刹就在她面前停住,车筐里晃着两个马扎,“快,给你占了断虹桥的好位子,晚了就没地方了!”
  
  “哈?你怎么……”
  
  “昨儿听你跟薛晓京唠嗑,说想画断虹桥上那几只卷毛狮子!”他利索地跳下车,从帆布包里掏出汗巾和冰镇酸梅汤,也不管她接不接,直接塞到她怀里,“故宫里没卖冷饮的,我特地跑到冰窖胡同才买到的。”
  
  还有高三有天晚自习,她发烧了,浑身疼的厉害,软软趴在桌子上。
  
  下课铃一响,身旁谢卓宁“腾”地站了起来,他伸手捞过她的书包就甩到自己肩上,伸手就来扶她,“走,医院。”
  
  “你不上课了吗?”她声音虚弱地问。
  
  “上个屁!课代表能点我名。”他一边说,一边又把她的围巾紧了紧,语气凶巴巴的,动作却小心翼翼,“但是你不能烧坏脑子!”
  
  输液室里,他坐在旁边的塑料凳上。
  
  左手拿着她的保温杯,隔一会儿就打开试试水温,右手也没停,刷刷地帮她补着笔记。
  
  护士进来给她换药,抿嘴打趣道:“小姑娘,你哥可真够细心的。”
  
  少年耳根瞬间就红了,破天荒没贫嘴回怼,只是低着头,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印象最深的就是高考结束那天傍晚,老槐树的浓荫下,谢卓宁蹲着,手里树枝有搭没搭地划拉着地上的土坷垃,嘴里念念有词,“北大到北航,地铁也就几站,骑车也行,开车?啧,悬,长安街那地界儿,堵得他亲爹都不认识……”
  
  “门儿清啊?”她故意逗他。
  
  “废话!”他一下把树枝扔掉,警惕地四下看看,没人,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怦怦跳动的左胸口。
  
  少年的心跳,滚烫又急切。
  
  “岁岁,我……我想,”他说的磕磕绊绊,有着明晃晃的紧张和憧憬,“我想天天接你下课,带你去簋街吃麻小,带你去后海听吉他,咱们俩就跟那些搞对象的小情侣一样,上大学后正儿八经的谈一场恋爱。”
  
  蝉鸣声骤然消失,她只听见自己擂鼓一般的心跳,夏日晚风飘过,鼻尖是淡淡槐花香,远处还有鸽哨悠长的尾音……
  
  谢卓宁的白衬衫被风吹鼓,恍惚间,竟似她当年向他表白时的月光。
  
  “行呀!”她指尖偷偷绕上他腕间那条褪色的红绳,“不过先说好,麻小要买两种的,一种是麻辣口的,一种是蒜蓉的。”
  
  “得嘞!”他眼一亮,像天上星星,嗖地一下从地上弹起来,手指头并在一起伸到她面前,做出个瞄准敬礼的姿势,“老婆指打哪儿,我打哪儿!”
  
  -
  
  泡面的油腥味把许岁眠从回忆中拉回,她低头,面汤已经彻底凉了。
  
  端着面桶刚要起身去厨房,门板上忽被叩响了。
  
  “谁?”她扬了声问。
  
  外面没一点动静。
  
  刚搬来一个月,这个地址就连薛晓京都不认识,除了房东……她心里想着,随手抽了张纸巾擦了下手,嘴角还挂着被回忆勾起的笑,拉开门。
  
  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楼道里的灯泡苟延残喘似的一闪一晃,光斑打在唇钉上,闪着一点冷硬的亮光。黑T恤绷紧他的宽肩,小臂上有一条青色蛇样的纹身,蛇头正冲着她的眼睛,他叼着一根烟,嘴角歪歪扯扯地勾了一下,烟灰轻轻落在她脚下的地板上,“姐,不认得我了?”
  
  许岁眠后脖子的汗毛“唰”地一下全都竖了起来,她连想都没想就去推门,可门却纹丝不动。
  
  男人叼着烟的嘴角动也不动,肌肉虬结的手臂横卡在门缝上,巨大的力量冲击之下,许岁眠整个人都被震得往后踉跄了几步,脊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墙壁,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他慢吞吞掏出一个银壳打火机,“咔嚓”一下点着了唇边的烟,猩红的火光在昏暗里一明一灭,映着他的森然眼神:“就想问问,姐姐你为什么要举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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