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自信的回应
第162章:自信的回应 (第1/2页)林婉儿那辆绿色吉普车扬起的尘土,仿佛带着一股特殊的、令人心烦意乱的焦糊味,久久不散。那场发生在合作社院门口的、短暂却充满火药味的“巧遇”,像一块巨石投入凌霜原本平静的心湖,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惊涛骇浪。
当晚,凌霜几乎一夜未眠。黑暗中,林婉儿那身刺眼的淡蓝连衣裙、亲昵的“瀚飞”称呼、刻意提及的“小时候”和“徐伯伯”,还有徐瀚飞异常沉默和回避的态度,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里反复上演。委屈、愤怒、猜疑、还有一种被侵入领地的羞辱感,交织在一起,啃噬着她的心。她甚至能感觉到,第二天合作社社员们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的同情和探究。姜老栓媳妇给她端水时,都轻声细气地说:“霜丫头,别往心里去,城里姑娘就那样……”
这种无声的“关怀”,反而让凌霜更加难受。她感觉自己像个被公开审视的失败者。直到第二天下午,她独自在后山检查新引种的菌菇时,看着那些在腐木上顽强生长出来的、嫩生生的蘑菇,心里忽然透进一丝亮光。她凌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要靠别人的怜悯和男人的表态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她想起和徐瀚飞一起,从无到有,把合作社一点点办起来的艰辛;想起他深夜为她熬粥的温暖;想起他毫不犹豫交出全部积蓄说“这是咱们的家底”时的信任;想起樱花树下他那句笨拙却无比真诚的“我心悦你”。难道一个突然出现的、说话阴阳怪气的林婉儿,就能轻易否定这一切吗?
不,不能。凌霜直起腰,深深吸了一口山里带着泥土和草木清香的空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她凌霜,是姜家坳合作社的创始人之一,是靠自己的双手和头脑吃饭的。她的底气,不应该建立在徐瀚飞的态度上,而应该建立在脚下这片土地和她正在创造的事业上。如果连这点风雨都经不起,她还谈什么把合作社做大做强?
想通了这一点,她心里的憋闷和慌乱瞬间消散了大半。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大步流星地往回走。脸上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甚至比平时更多了几分沉静和力量。
回到合作社院子,正好看到徐瀚飞从作坊工地那边走过来,他脸色依旧不好,眼神带着血丝,看到凌霜,脚步顿了顿,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眼神里带着愧疚和不安。
凌霜没等他开口,主动迎了上去,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语气如常:“瀚飞哥,你来得正好。我刚去看过后山的菌菇,长势不错,就是湿度可能有点大,通风得再加强点。你懂这个,帮我去看看?”
徐瀚飞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凌霜会是这个反应。他预想中的质问、哭闹、冷战都没有发生。他看着她清澈镇定的眼神,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好……我去看看。”
凌霜自然地带路,一边走,一边认真地跟他讨论着菌菇房的湿度控制、通风口的改良方案,语气专业,思路清晰,仿佛昨天傍晚那场尴尬的冲突从未发生过。徐瀚飞跟在她身边,听着她条理分明的分析,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心中的慌乱和愧疚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是惊讶,是欣慰,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被深深触动的敬佩。他发现,凌霜比他想象中要坚强得多,也……成熟得多。
接下来的两天,凌霜的表现彻底颠覆了徐瀚飞的预想。她不再回避关于林婉儿的话题,但也绝不主动提起。有社员旁敲侧击,她只是淡淡一笑:“省城的干部来考察,是好事,说明咱们合作社做出名堂了。”她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合作社的工作中,指挥若定,和社员们有说有笑,处理事情干脆利落。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自信和沉稳,让原本还有些议论的社员们都渐渐安静下来,心里对这个年轻的当家人更多了几分信服。
徐瀚飞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心中的震动越来越大。他发现自己之前的回避和沉默是多么愚蠢和伤人心。凌霜用她的行动告诉他:她不需要他小心翼翼的庇护或苍白的解释,她需要的是并肩作战的信任和尊重。
第三天,是徐瀚飞要返回省城的日子。这次,离别的气氛有些微妙。清晨,凌霜早早起来,烙了他爱吃的葱花饼,用油纸包好,塞进他的行李袋。
送他到村口的路上,两人一时无话。快到老槐树下时,徐瀚飞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深沉地看着凌霜,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郑重:“凌霜,那天的事……对不起。林婉儿她……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很多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但我……”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但我心里,只有合作社,只有……姜家坳,只有你。”
这是他能说出的、最直白的表态了。说完,他有些紧张地看着凌霜,等待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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