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3章 真我焚天

第一卷 第43章 真我焚天 (第2/2页)

当前融合进度37%，警告！
　　
　　此行为可能导致神祇权柄崩解——"
　　
　　"崩解？"林玄一扯了扯嘴角，锁链末端的星芒却在他话音未落时突然暴涨。
　　
　　他望着幻影阁主那团正在扭曲的黑雾元婴，想起方才唐婉柔眼中的星火——那些被镇压的怨魂、被篡改的戏码、被操控的真心，哪一桩不是需要用最暴烈的方式碾碎？
　　
　　"你疯了？
　　
　　真我归墟会......"幻影阁主的元婴法相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青灰色的天幕碎片从裂缝中簌簌掉落，每一片都沾着暗红血渍。
　　
　　他的声音里再没有之前的阴狠，只剩彻骨的恐惧，"那是......是要把命魂都烧成灰的！"
　　
　　但他的警告被一道金色流光截断。
　　
　　唐婉柔的残魂在半空凝出完整的身形。
　　
　　她不再是半透明的虚影，而是像被真金浇筑的雕像，连睫毛都泛着熔金的光泽。
　　
　　林玄一看见她颈间那半块玉珏正与戏傀鼎上的"真"字烙印共振，每一缕金光都在撕扯她的魂体——原来往生路第七重的"真心"，是要将自己烧成引信。
　　
　　"玄一。"她转身望向他，眼尾的星火比方才更盛，"我藏了十年的戏服内衬，最后一行血字写的是'如果能醒，要替我看你成神'。"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便化作万千金芒，没入戏魂祖师的法相中。
　　
　　林玄一伸手去抓，只触到一缕残留的温度，像极了当年柴房里她隔着傀儡线递来的野果，带着晨露的凉，又藏着星火的暖。
　　
　　"轰——"
　　
　　戏傀鼎突然逆向爆炸。
　　
　　青铜碎片裹着暗金流光向四周激射，却在触及林玄一的瞬间被那道金色锁链弹开。
　　
　　金色火焰中，戏魂祖师的虚影愈发清晰：他穿着褪色的戏服，腰间挂着锈迹斑斑的铜铃，眉眼与林玄一识海中的星图完全重合。
　　
　　"恭喜你，小友。"祖师的声音像古钟振动的余韵，"自戏魂一脉断绝万年后，你是第一个以'戏魂证道'的人。"
　　
　　林玄一的胸口突然一烫。
　　
　　低头望去，原本逆流的戏魂纹路竟在他心口凝成了微型法相——正是戏魂祖师的模样，法相周身流转着淡金色的雾气，那是概念神祇的权柄正在成型。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这次少了机械感，多了几分郑重："概念神祇体系完成度100%。
　　
　　检测到'真心共鸣'触发特殊条件，神祇权柄：【戏入真界】已激活。
　　
　　但需注意——"
　　
　　"需以唐婉柔残魂为代价。"林玄一替系统说完了后半句。
　　
　　他能感觉到，那道融入祖师法相的金芒正在迅速消散，像春雪落进沸水，连痕迹都要化尽。
　　
　　幻影阁主的元婴彻底崩溃了。
　　
　　最后一丝黑雾中飘出半块碎玉，正是他之前用来操控唐婉柔的本命媒介。
　　
　　玉上的血纹还在蠕动，却在触及林玄一心口法相的瞬间灰飞烟灭。
　　
　　"为什么......"幻影阁主的残魂发出最后的呜咽，"明明我才是最懂戏魂的人......"
　　
　　"因为你把戏魂当锁链，而他把戏魂当桥梁。"戏魂祖师抬手轻点，那团残魂便如烛火遇风，"戏魂的本质，是让万千真心产生共鸣。
　　
　　你困住了别人的魂，却先困住了自己的心。"
　　
　　林玄一望着祖师法相中渐弱的金芒，喉结动了动。
　　
　　他能清晰感知到，自己的识海里多了无数片段——是那些被幻影阁主镇压的怨魂的记忆，是唐婉柔十年间每一次替他藏野果的心跳，是柴房漏雨时她用傀儡线替他撑起的油布。
　　
　　这些碎片在神祇权柄中交织，凝成了一面无形的镜子，照见所有被戏码掩盖的真心。
　　
　　"她......还能回来吗？"他问，声音比想象中更哑。
　　
　　祖师的虚影笑了："真心若在，戏码便可重写。
　　
　　但重写的代价......"他的身影开始消散，"得看你这个新神，敢不敢再演一场更险的戏。"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罕见的波动："检测到唐婉柔残魂与'真我归墟'产生深度绑定，当前状态：沉睡。
　　
　　苏醒条件：宿主神祇权柄突破至第二阶。"
　　
　　林玄一闭目深呼吸。
　　
　　他能感觉到心口的法相在发烫，那是神祇权柄在与他的命魂融合。
　　
　　当他再睁眼时，眼底多了星图般的金纹，每一道都流转着让天地都要侧目的光。
　　
　　"好，我演。"他对着虚空轻声说，像是在应十年前柴房里那个替他藏野果的姑娘，"下一场戏，就叫《真心归位》。"
　　
　　话音刚落，他突然皱起眉。
　　
　　心口的戏魂纹路猛地灼痛，像被谁用烧红的金针猛地扎了一下。
　　
　　识海中的星图突然扭曲，一缕若有若无的戏魂波动顺着地脉传来——那波动里带着熟悉的腥甜，是青云宗后山的方向。
　　
　　林玄一的指尖无意识地扣紧心口的法相。
　　
　　他望着戏傀鼎残留的暗金烙印，又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出戏，确实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