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19 第十九章 (第2/2页)众人散去时,倚寒才敢拿出那玉佩仔细查看,这东西绝对不会是衡之的,她从未见过。
衡之到死都要紧紧抓住这玉佩,最后近身的应当是冯二叔,所以衡之为何要抓下这玉佩。
她今日太过悲痛,什么都没来得及细细问裴氏。
待明日她去细细问一问。
一整夜过去,天色初鸣,灵堂内的火盆熄灭,倚寒缩着身子卧在蒲团上睡着,破晓的天光渐渐染上了她的身。
宁宗彦披着一身寒气进了灵堂,为崔衡之上了三炷香。
倚寒听到了动静,睁开了眼。
她瞟了眼来人,当做没看见,现在并不是打招呼的好时候,他大约心里面恨死自己了。
不过她想了想,宁宗彦的所有反应都证明他确实是在意这个弟弟的,她还是顶着嘶哑的嗓音说:“我在衡之手心里发现了一个玉佩,应该是我二叔的,兄长不想知道他为何要去抓我二叔的玉佩?”
宁宗彦回身看她手心里的玉佩,眉头紧拧:“你想说什么?”
倚寒摇摇头:“我只是想弄清楚真相,衡之很听我的话,他肯定不会答应二叔的诊治。”
宁宗彦面露嘲讽:“看来你始终不愿意从自己身上找责任。”
倚寒紧了紧手心。
“这儿不是冯家,也不是庐州,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地方,你隐瞒诊治本身就有问题,你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宁宗彦居高临下,低沉的嗓音在晨暮中显得很苍凉。
他说完后便抬步离开了。
倚寒咬着唇,跪在蒲团上显得有些无助,她仰首,泪珠顺着她的脸庞滑落。
云香居内,裴氏看着站在眼前的儿媳蹙眉:“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指责我了?”
“儿媳没有这个意思,儿媳只是想问问衡之死前是否是与二叔单独待在一处的。”
裴氏嗯了一声:“是又如何,他亲口应了冯大夫的诊治,杨嬷嬷也听到了。”
倚寒心神不安:“可昨日本没有到诊疗的日子。”
“衡之身子行将就木,冯大夫上心也是错儿了?还是你想说是冯大夫强行诊治?冯府与国公府是故交,且不说已故的冯老夫人与老夫人是闺中密友,冯大夫作为老夫人的大夫多年诊治,从未出过差错,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何瞒而不告。”
裴氏脸色冷冷,宁宗彦说的没错,倚寒确实百口莫辩。
于情于理,公府都不会相信她的话。
她当初的一念之差,竟造就了如今的场面。
“是倚寒唐突了。”她眉眼低垂,已经不打算从裴氏这儿作为突破口了。
裴氏看着她的神情,又开始打感情牌:“我知道你们夫妻二人感情深,过去的就当作是过去了,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婆婆,日后你便是孀妇,安生些,莫要再折腾了。”
“这个世道,寡妇艰难,若你再生事端,我可保不了你了。”
尤其是冯氏生的如此貌美,过美的容颜对于女子来说就是祸害。
倚寒失魂落魄的离开了云香居。
但三日后的比试她还是要去的,既答应了祖父,便不能食言。
冯氏医馆。
冯承礼静静地撰写药方,眼前寻他瞧病之人衣着华贵,他便在药方里下了几味昂贵的药材。有时候就是这样,医馆不止是为了瞧病,更是为了盈利。
他把药方给了长子:“去抓吧,别叫三房的人看见。”
冯瞻心有灵犀,他瞧着外面:“父亲,今日她可会来?”
冯承礼云淡风轻云淡:“她夫君亡逝,我也不知。”
冯叙翻了个白眼,心却提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声音高昂:“来了来了。”
冯承礼手一顿,眉眼微不可查的拧了拧。
倚寒一身孝服,清水芙蓉,素面朝天,比之上次憔悴了不少。
冯倚秋和冯樾颔首:“八妹。”显然上次的能力已让二人另眼相看。
冯叙走到她身边,低声问:“没问题吧?”
倚寒扯了扯嘴角,目光直直看向冯承礼:“二叔。”
冯承礼直视,毫无回避:“节哀。”
倚寒死死攥着手心:“开始吧。”
今日与她比试的是倚春,她擅针灸之术,也有多年行医经验。
二人同时为病患针灸止疼,此此到时与上次不一样,二人会当着众人的面儿,为两名腿疾病患诊治。
冯叙瞪圆了眼,这不是欺负人吗?谁不知她夫君刚因腿疾而亡,太过分了吧。
“开始罢。”
冯倚春镇定自若地拿起针,开始捻针刺入。
众人的视线聚在她的身上,倚寒则盯着那针,心跳声砰然,脑中响起了昨日那道低沉的音色:“你不配再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