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旧怨渐释悟戏魂,疑云再起牵文钺
第173章 旧怨渐释悟戏魂,疑云再起牵文钺 (第1/2页)林海生沙哑的声音里忽然多了股力气,不再是之前的涩然,反倒透着点通透。
“《长生殿》里的明皇求长生,求到最后只剩孤家寡人;”
“可咱们在戏台上演人生,演的是情、是义、是人心,这些比虚无的长生,更容易抓住。”
戏台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喝彩,戏台上的水袖翻得又高又飘。
在光影之中像只挣脱了枷锁的白蝶,灵动又鲜活。
时念忽然觉得,这怡红院的戏台,唱的从来不是别人的故事。
是遗憾,也是成长,更是这群人凑在一起的烟火气。
雅间里的熏香渐渐燃尽,烟雾一丝丝散在空气里,可屋里的光却亮得像初升的太阳。
王师傅望着林海生平静的侧脸,轻轻叹了口气。
有些债,不必用恨来还;
有些遗憾,也总能在新的故事里,长出温暖的模样。
戏台的锣鼓声再次响起,这次的调子轻快得像春风拂过湖面,清亮的唱腔飘进雅间:
“西湖的水,我的泪,我情愿为你化作……”
林海生侧耳听着,睫毛在阳光下轻轻颤动,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当年的练功房。
两个穿戏服的少年并排站着,水袖交叠处,落满了还没散的晨光,干净得没有一点尘埃。
*
账房的窗棂透进最后一缕天光,将时念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摊开的《南齐药草志》上。
书页上是寒霜草的相关记载。
旁边密密麻麻写着注解:
性微凉,利咽生津,常用于喉疾……
时念叹了口气,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
她想起林海生沙哑了二十年的嗓子,想起他几乎看不清东西的眼睛。
还有今日楚倾玄那像是淬了冰的言语。
那哪里是叙旧,分明是往旧伤疤上撒盐。
可楚倾玄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当年林海生中毒时,大满园的伙计都看见他背着包袱离开了盛京。
有人说在城门口还见他跟车夫吵了一架,嫌对方要的太多。
这般大张旗鼓的离开,倒像是刻意做给所有人看,撇清自己的干系。
“越是刻意,越透着诡异。”
时念对着空账房低语,声音被屋外的蝉鸣声吞没。
她在职场见多了这种伎俩。
借刀杀人、嫁祸他人……
好多人表面上干干净净,而背地里却全是算计。
带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做得却是蛇蝎心肠的恶毒事。
楚倾玄那时虽年轻气盛,却已懂得用“离开”做幌子,难保不会暗中凶。
她指尖轻轻叩着桌面,笃笃的轻响像是戏台上的锣鼓。
她的思绪很快飘到了另一个名字上——曹文钺。
那个因食用寒霜草毁掉嗓子的人,那个后来缩在大满园后台管账、见了谁都低着头的影子。
时念从未见过曹文钺,却从邱师傅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了他的轮廓:
性子温润、为人内敛,唱腔里带着江南水汽般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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