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雪霁戏台生龃龉,晚晴舌战太子傅
第126章 雪霁戏台生龃龉,晚晴舌战太子傅 (第1/2页)“雪停了!”戏台上忽有人高声唱喏。
伙计们默契地拉动木架上的绳结,“雪山”最上层的青布便顺着支架缓缓卷起,露出后面天青色绸子。
上头绣的薄云在宫灯影里轻轻晃动,竟真有雪后云散的灵动。
恰逢晨光透过殿宇高处的窗棂斜斜照进来,落在青石板铺就的“冰面”上。
南齐帝望着这幕,端起酒杯起身:“诸位,这杯酒,先敬北地刨冰运粮的百姓,再敬冒雪守城的将士,更敬——”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后台方向,语气添了几分郑重。
“敬所有把家国装在心里的人!”
百官齐齐举杯,酒盏碰撞的脆响清亮悦耳,竟震得殿外檐角的冰棱簌簌落下,砸在积雪上碎成细小的冰渣。
时念笑了笑。
有些故事不必说破,有些抗争不必声张。
就像这出《众志成城》,明着唱北地雪灾,暗里藏的,却是每个普通人在困境里的挣扎与坚守。
戏台的锣鼓再次响起,时念转身准备往偏殿去。
经过男宾席时,她与许承珏的目光又一次撞在一起。
这一次,太子眼底没了先前的怒火,只剩深不见底的寒意,像殿外尚未融化的雪山,冷得刺骨。
时念却忽然笑了,唇角勾起的弧度轻得像风拂过水面,转瞬即逝。
“众志成城”的落幕锣声余韵还绕着梁,戏台中央的“雪山”布景仍悬着未收,青布褶皱间漏出的天青色绸子,像极了雪后初霁的天空。
晚晴踩着青石板上的薄霜走到台前,水绿色裙摆扫过“冰面”,带起的霜粒在烛火下跳成碎金。
她刚要开口说些收场的话,殿中忽然响起一声冷斥,像盆冰水浇下来。
“慢着。”
说话的是个穿绯红官袍的老者,花白的胡须在胸前微微颤动,正是太子少傅付兴博。
他从席位上缓缓站起,腰杆挺得笔直。
目光越过戏台上的草垛与土墙,直直落在后台方向。
“不知时老板可否出来解释一番,你这众志成城,究竟是何用意?”
殿内的喧闹霎时静了,连炭盆里燃烧的“噼啪”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百官们悄悄交换着眼神。
谁都看得明白,这哪是问用意,分明是冲着怡红院、冲着时念去的。
方才众人捐款时,付兴博就全程抿着嘴不吭声,此刻突然发难,倒像是早有准备。
戏台后的阴影里,时念刚接过浅醉递来的暖炉,闻言指尖在炉壁上轻轻一顿。
她抬眼望向那抹绯红身影,陌生的面孔让她微微蹙眉。
她转头凑到身旁的何源耳边,声音压得极低:“这人是谁?”
何源的眉头也拧成了疙瘩,低声回话:
“是太子少傅付兴博,渠南付家的人。”
那是太子一系的老牌勋贵,更是太子的授业恩师,素来最瞧不上商贾、伶人这类贱籍出身,总觉得咱们登不得大雅之堂。
时念的瞳孔微眯。
再看席间的许承珏,他端坐不动,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茶盏边缘,眼底却藏着几分看好戏的冷光。
这出发难,显然是他默许的。
时念刚要提步走上戏台,台前却传来晚晴清亮的声音,先一步接了话:“回大人的话。”
晚晴手里还攥着那叠烫金戏单,脸上却依旧挂着从容的笑:
“众志成城讲述的,是北地百姓与将士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一同抗雪灾。”
“就像这戏里演的,该凿冰的凿冰,该运粮的运粮,哪怕只有一捧米、一碗热汤,凑在一起,便成了渡难关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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