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条线
第33章 一条线 (第1/2页)曹斌在前厅廊下真见到刘童,反倒不敢上前行礼,等那小厮叫了一声“老爷”,他才敢捧着匣子,叉手作揖,转身要从自己的随从手中接过篓子呈上螃蟹,定睛一看,横冲直撞的螃蟹已经死的七七八八,臭的一塌糊涂。
他张口结舌:“刘府尹,这一篓子......我......”
刘童刚听闻曹斌登门时,满脸疑虑,曹斌“笨”,不擅钻营,家里夫人曾经强逼着他背诵几句场面话,结果他磕磕巴巴的一开口,就让常景仲那个坏东西起了哄,自此再不与人交际,今天什么风把他吹过来了?
等他见到曹斌,他一下就盯住了曹斌手里的奏书木匣,心里一动,放送笑容,语气热闹,解救曹斌于水火之中:“曹郎中,稀客稀客,请进请进,来就来,还带什么螃蟹,小伍,快拿着。”
他一边说,一边上前揽住曹斌肩膀,走了两边,改揽为推,让曹斌跨过门槛,自己紧随其后,一路把曹斌安置进太师椅里。
曹斌莫名其妙地坐下,心想这膝盖真弯下来了,心里反倒轻松。
他以为自己神情轻松自然,其实鬓角鼻尖都有汗,脸是猪肝色,把牙齿晾在外面傻笑,显出一副诚恳过头的模样。
刘童吩咐下人上茶,笑眯眯等着他开口,等来等去,怀疑曹斌窘迫的头脑退化,末了还是自己先开口:“曹郎中今天来,所为何事?”
曹斌把干巴巴的上嘴唇从牙齿上撕下来,用力一清嗓子,把木匣推到刘童跟前:“刘府尹看看这个。”
“这是……”刘童没碰。
曹斌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一颗心蹦到了嗓子眼:“是燕鸿魁的恩荫奏书,《陈乞状》上却不是他孙子的名字,我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想来来请教刘府尹,是他写错了,还是他本意如此。”
“曹郎中怎么不私下去问问燕鸿魁?”
“我……忘记了……”曹斌说完,却发觉自己在不经意间已经权衡了利弊——燕鸿魁将死之人,私下知会他,并不能给自己带来任何益处。
下人摆上茶点,刘童端起茶盏喝一口,斟酌着要不要打开匣盖。
曹斌今天能进他的门,也能进别人的门,这种没有根基的投靠其实很危险。
他手指在桌上来回敲打,审视曹斌,像在审视一匹杀出重围的黑马——奏书在谁手里,谁就是黑马,只要抓住这个机会,挤进被严密封锁的党派,人生就能翻天覆地。
曹斌硬着头皮承受他的目光,羞愤地想要立即起身,奔回家去。
片刻后,刘童开口:“听闻曹郎中最近在国子监走动?”
曹斌把心一横实话实说:“都是为了我们家流辉,如今恩荫人数越来越少,这边是指望不上,我自己是科举入朝,其中艰辛永生难忘,不如监生入朝,同窗之间又有助力,免去蹉跎。”
刘童慢慢喝茶,很诚恳地点头:“是这么个道理,当初我科举的时候,也是满心煎熬,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曹斌在他的附和下,情不自禁敞开心扉,多说了许多的话,末了才想起来意:“刘府尹,我想请你帮我引荐引荐国子监祭酒。”
刘童放心茶盏,招来小厮,耳语几句,让曹斌喝茶稍候,那木匣还是没打开,过了两三盏茶的功夫,曹斌几乎把自己和盘托出时,小厮带来一张红色监照帖子,交给刘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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