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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走江河 第一百一十五章 探查

第二卷 走江河 第一百一十五章 探查 (第1/2页)

(大章节)
  
  黑雾的惊鸿一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叶逍然心中荡开层层涟漪。那一夜,他在山脊高地的篝火旁静坐至天明,灵识始终保持着三分外放,警惕着任何异常的动静。然而直到东方既白,晨光驱散林间最后的阴影,那诡异的黑雾也再未出现,仿佛真的只是偶然路过、又或是被他惊走的某种未知存在。
  
  但叶逍然心中清楚,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那黑雾给他的感觉太过诡异——能吞噬灵识,气息阴冷混乱,与这片天地格格不入。更重要的是,它出现的时机和地点都透着蹊跷。这片丘陵虽偏离主干道,却并非什么绝地险境,寻常山精野怪都少有,怎会出现这等连他都看不透的异物?
  
  “与大天师所言的‘红尘行走’有关,还是……与剑魁提及的‘青冥神意’有关?”叶逍然收起警示阵法,踏着晨露继续南行,心中暗自思忖。
  
  自离开梁国以来,他一直遵循着张则镜“锋芒暂敛”的嘱咐,以桃木剑掩身,以读书行路养心,几乎从未主动招惹是非,也尽量避开修士间的争斗。那黑雾若真是冲他而来,会是何人所遣?司徒弘已死,天心门自顾不暇;赫连勃勃重伤跌落境界,远在北狄;凌家的仇敌?似乎也不像。
  
  莫非……是冲着他体内的青冥剑而来?
  
  这个念头让叶逍然心中一凛。青冥剑来历神秘,剑道魁首虽未明言,但能让那等存在关注并亲自点拨,此剑牵扯的因果定然极大。若真有人能察觉到青冥剑的气息,哪怕已被温养在窍穴深处……
  
  他下意识内视丹田。那团青色剑元依旧安静盘旋,只是较之以往,似乎更凝实了一丝,隐隐与他的心跳、呼吸产生着某种微妙的共鸣。经历“本源之争”后,他与青冥剑的联系已从单纯的承载,转变为一种初步的共生与驾驭。这种联系是否会在不经意间,泄露某种常人难以察觉、却能被特殊存在感知的“痕迹”?
  
  叶逍然不得而知。他唯一能确定的是,前路需更加小心。
  
  接下来数日,他刻意调整了路线,不再完全依赖地图上的近道,而是更多地沿着人烟相对稠密的村镇行进,白天赶路,入夜必寻正规客栈投宿,尽量避免单独在荒野过夜。同时,他将《上清养神录》的修持时间延长,更加注重神魂的温养与灵识的凝练——既然那黑雾能吞噬灵识,提升灵识的强度与掌控力,或许能增加一分自保之能。
  
  读书依旧,但他开始有意识地搜集、阅读一些关于天地异象、古志怪谈、乃至偏门传闻的杂书。在沿途城镇的书铺、茶楼、甚至市井巷尾,他都会留意是否有关于“黑雾”、“诡异影子”、“吞噬灵识”之类的传闻。可惜,收获寥寥。偶有提及山野鬼魅、精怪作祟的故事,也与他所遇黑雾的特征相去甚远。
  
  仿佛那团黑雾,是只针对他一人出现的特例。
  
  这种未知带来的压抑感,如同阴云般笼罩在心头。但叶逍然并未因此慌乱或停滞。历经潼谷关死战、心魔碎境,他的“残心”早已被锤炼得异常坚韧。恐惧与焦虑依旧存在,却难以动摇他前行的根本意志。他只是将这份警惕深埋心底,化作行动上更周密的准备与更敏锐的观察。
  
  十余日后,他穿过最后一片丘陵,眼前豁然开朗。
  
  浩荡的水汽扑面而来,耳边传来低沉雄浑的奔流之声。一条宽阔得几乎望不见对岸的浑浊大河,自西向东,横亘在前方大地之上。河水湍急,卷起层层黄浊的浪涛,气势磅礴,震撼人心。
  
  黄河。
  
  他终于来到了这条被誉为中土文明摇篮的巨流之畔。
  
  与之前在北方高原远眺时的感受不同,真正站在河边,才能深切体会到何谓“黄河之水天上来”。那浑浊的河水仿佛承载着整片大地的厚重历史,每一朵浪花都翻涌着古老的气息。站在岸边,人显得如此渺小。
  
  叶逍然沿着河岸行走,灵识如同细腻的网,悄然撒向奔腾的河水,试图捕捉剑道魁首所言的那一丝“失落的神意”。然而,黄河气韵太过浩大庞杂,泥沙、水灵、沉船朽木的残念、两岸生灵的祈愿……无数信息混杂在一起,如同沸腾的巨锅。以他筑基中期的灵识,想要从中分辨出特定的一缕青冥神意,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他并不气馁。剑魁既然让他“沿黄河南下”、“多看看这座天下”,寻回神意固然是目标之一,但这个过程本身,或许就是淬炼剑心的一部分。他耐下性子,白日里在河边行走观察,感受黄河不同河段的水势、地貌、人文;夜晚则在临近河边的村镇落脚,继续读书、练气,并尝试以自身初步炼化的青冥剑元为引,细细感应周遭天地间可能存在的、与青冥剑同源的锋锐或寂灭之意。
  
  如此又过了月余。他已顺流而下,走出了黄土高原,进入了平原地带。河面越发宽阔,水流稍缓,航运也变得繁忙,大小船只穿梭往来,沿岸码头城镇林立,烟火气十足。那团黑雾再未出现,仿佛真的只是一次偶然。
  
  然而,叶逍然心中的那根弦,却始终未曾放松。
  
  这一日,他来到了一个名为“渡口集”的大镇。此镇乃南北漕运重要节点,商旅云集,三教九流混杂,消息也格外灵通。叶逍然寻了间临河、看起来客人最多的茶馆,在二楼角落坐下,点了一壶清茶,几样点心,看似悠闲地听着大堂内茶客们的闲聊。
  
  起初多是些商货行情、漕帮纷争、官府政令之类的俗事。直到日头偏西,茶馆内换了一拨客人,几个风尘仆仆、看起来像是远行归来的商队护卫模样的人,压低了声音的交谈,引起了叶逍然的注意。
  
  “……真他娘的邪门!老子跑了二十年船,头一回遇见这种事儿!”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灌了口酒,心有余悸地说道。
  
  “疤哥,到底咋回事?你说清楚点。”同伴催促。
  
  “就在老龙湾下游那片‘乱石滩’,你们知道的,那地方水急暗礁多,但走近道能省半天路程。”疤脸汉子压低声音,“七天前,我们船队贪快走了那边。本来晴空万里的,突然就起了一片灰蒙蒙的雾,不是水汽,那雾……黏糊糊的,船上的灯火照不进去多远,罗盘也乱转。”
  
  “是不是普通的河雾?”
  
  “屁的普通!”疤脸汉子瞪眼,“那雾里有东西!看不清是啥,但能听到窸窸窣窣的怪响,像好多爪子在挠船板。最吓人的是,王老六他们那条船落在后面,雾一起来,就再没跟上来。等我们好不容易冲出那片雾区,回头找,连个船影子都没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是不是触礁沉了?”
  
  “乱石滩我们是常走的,哪儿有暗礁清楚得很。再说了,就算沉了,总该有点碎片飘上来吧?没有,干干净净,就像……就像被那雾吞了一样!”疤脸汉子说着,又灌了一大口酒,手微微发抖,“后来我们靠岸打听,附近的老渔民说,最近两个月,那片水域已经莫名其妙失踪了好几条小船了,都是起雾的时候没的。都说……是河里的老龙王发怒了,在收祭品呢。”
  
  “官府不管?”
  
  “报了官,来了几个衙役看了看,说可能是遭遇了罕见的水龙卷或者暗流,立了个案就没下文了。可我们亲眼看见的,那雾……不对劲!”
  
  同桌几人都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茶馆里其他听到只言片语的茶客,也纷纷侧目,低声议论起来。
  
  叶逍然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灰雾?吞没船只?听不见人声,找不到残骸?
  
  这描述,与他月前在山中所遇的那团能吞噬灵识、气息阴冷的黑雾,虽有颜色差异,但那份“诡异”、“吞噬”、“与常理不合”的感觉,却如出一辙。只是规模似乎更大,出现在了水上。
  
  难道……并非单独针对他?而是一种正在扩散的“现象”?
  
  他心中疑窦丛生。付了茶钱,叶逍然起身离开茶馆,在渡口集内慢慢踱步,同时将灵识的感知放到最细腻的状态,试图捕捉空气中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集市喧嚣,人流如织,各种气味、声音、灵力波动混杂。起初并无异样。直到他走到镇子边缘,靠近河滩的一片堆放废旧木料和渔网的偏僻区域时,脚步微微一滞。
  
  这里的气味有些复杂——鱼腥、朽木、淤泥……但在这些寻常气味之下,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阴冷感。那感觉转瞬即逝,若非他灵识经过《上清养神录》长期温养又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几乎无法察觉。
  
  叶逍然停下脚步,目光扫过这片杂乱区域。夕阳西下,拉长了废弃物的阴影,角落里显得有些昏暗。他装作随意查看的样子,慢慢靠近那阴冷感传来的方向——那是一堆半埋在泥沙里的破旧渔网和几块断裂的船板。
  
  灵识集中探去。阴冷感确实存在,非常微弱,如同冰冷的蛛丝,附着在那些浸透河水的烂木头上,正在随着水汽的蒸发而缓缓消散。性质上,与他之前遭遇的黑雾气息同源,但稀薄了无数倍,更像是某种“残留”。
  
  他蹲下身,用手指轻轻触碰一块颜色发暗的船板。触感冰凉,并非河水的那种凉,而是一种仿佛能渗入骨髓的阴寒。板子上隐约有一些不规则的暗色纹路,像是水渍侵蚀,又像是……某种细微的腐蚀痕迹?
  
  “小哥,看什么呢?”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在旁边响起。
  
  叶逍然抬头,见是一个头发花白、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的老渔夫,正背着双手,好奇地看着他。老渔夫眼神浑浊,但目光落在叶逍然触碰的船板上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
  
  “老丈,”叶逍然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平常,“随便看看。这些是废弃的船板?”
  
  “是啊,”老渔夫叹了口气,“都是些出了事,捞上来也没用了的烂木头。晦气。”
  
  “出了事?”叶逍然顺势问道,“是触礁了?”
  
  老渔夫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触礁?要是触礁倒好了。这些……是从老龙湾下游那片‘吃人雾’附近漂过来的零星碎木。船没了,人就没了,就剩这点破烂玩意儿。”
  
  叶逍然心中一动:“吃人雾?我刚才在茶馆也听人说起过。真有这么邪门?”
  
  老渔夫摇摇头,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敬畏和恐惧:“邪,邪得很呐!老汉我在这黄河上打了一辈子鱼,啥怪事没见过?可这‘吃人雾’,是这几年……不,是最近这大半年才慢慢有的。一开始只是偶尔起一小片,朦朦胧胧的,也没人在意。后来越来越频繁,范围也越来越大,颜色也越来越深,有时候是灰的,有时候……听说还有人见过发黑的!”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而且,这雾不光吃船吃人。前两个月,镇上李秀才家养的看门大黑狗,晚上对着河滩叫得厉害,第二天一早,就发现僵死在门口,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就是……浑身的精气神像被抽干了,干瘪瘪的。有人悄悄说,看见那天晚上有一缕黑气从河那边飘过来,钻进了狗身子里……”
  
  叶逍然眉头紧锁。雾?黑气?吞噬生灵精气?
  
  这与修士手段或寻常精怪作祟截然不同,更像是一种……蔓延的、无差别的“侵蚀”或“污染”。
  
  “官府和那些仙师们不管吗?”他问。
  
  “管?怎么管?”老渔夫苦笑,“官府来看了,说是河瘴之气,立了牌子不让靠近那片水域。至于仙师……倒也来过两拨,在河边转了转,做了几场法事,可后来该起雾还是起雾,该失踪还是失踪。听说有个仙师不信邪,驾着法宝船冲进雾里想探个究竟,结果……”老渔夫做了个消失的手势,“再没出来。后来,就没什么仙师敢轻易靠近了。都说,那雾……恐怕不是人间该有的东西。”
  
  不是人间该有的东西……
  
  叶逍然想起梦境中那十七座枯骨的死寂世界,想起那灰色身影,想起龙腾城主斩向死寂之地的一剑。难道,这黄河上的诡异雾气,与那世界之外的“死寂”有关?是某种渗透?还是被龙腾城主斩灭的枯骨残留的气息污染?
  
  “老丈可知,这雾最早是在哪里出现的?可有什么规律?”叶逍然追问。
  
  老渔夫想了想,用粗糙的手指蘸了点口水,在旁边的沙地上画了个简单的黄河河道示意图,在某个位置点了点:“最早听说,好像是在更上游的‘老君崖’附近。后来慢慢往下游蔓延。规律嘛……好像阴雨天、月黑风高的时候更容易出现,但也说不准,有时候大白天晴空万里的,它也能突然冒出来。就像……就像河底有什么东西,时不时地往外吐一口气似的。”
  
  老君崖……叶逍然记下这个地名。那似乎还在他现在位置的上游。
  
  “多谢老丈告知。”叶逍然从怀中取出些碎银,塞到老渔夫手里,“这些木头,我想买两块研究研究,不知可否?”
  
  老渔夫捏着银子,犹豫了一下,看看叶逍然背着的桃木剑和沉静的气质,似乎觉得这年轻人不像普通人,最终点点头:“拿去吧,反正也是无主之物。不过小哥,听老汉一句劝,这东西晦气,沾染了怕是不好。还有,真要南下,尽量走大河道,别靠近那些偏僻的河湾滩涂,尤其是‘乱石滩’、‘老龙湾’、‘黑水涧’那几个地方,邪性!”
  
  叶逍然点头谢过,挑了两块残留阴冷气息最明显的碎船板,用旧渔网裹了,背在身后,并与老渔夫道别。
  
  他离开了河滩之后,他没有再回渡口集的客栈,而是趁着天色未完全黑透,出了镇子,在离河岸数里外的一处荒废土地庙中落脚。
  
  庙宇破败,神像残缺,但墙壁尚能挡风。叶逍然清扫出一块干净地方,布下简单的警示和隔息阵法,然后才将那两块碎船板取出,放在面前。
  
  燃起一小堆篝火,橘黄的光芒跳动,照亮了斑驳的墙壁和面前阴冷的船板。
  
  叶逍然盘膝坐下,没有立刻用灵识探查。他先运转《上清养神录》,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神魂清明,灵力圆融。然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极其细微、凝练如丝的灵识,缓缓探向其中一块船板上的暗色纹路。
  
  灵识接触的瞬间,那股阴冷感再次传来,比之前更清晰。但这缕灵识经过他刻意凝练,并未被立刻吞噬,而是如同探针般,试图解析这阴冷气息的构成。
  
  混乱、晦暗、带着强烈的侵蚀性……仿佛能消融灵力、瓦解物质结构、吞噬生机。与灵力、妖气、鬼气、魔气都截然不同,是一种更加本源、也更加“负面”的力量。它似乎并非主动攻击,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存在”或“扩散”,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自然污染周遭。
  
  在这混乱阴冷的气息深处,叶逍然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辨别的……“锐意”?
  
  那感觉一闪而逝,却让他心头剧震!
  
  因为这丝锐意,与他温养在窍穴中的青冥剑元,竟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相似之处!不是完全相同,更像是同源而生,却走向了截然不同的分支——青冥剑元是极致的锋锐与毁灭,但依旧属于“秩序”与“存在”的范畴;而这船板上的气息,其内核似乎也蕴含“斩断”、“终结”的意蕴,却扭曲成了“侵蚀”、“腐化”、“归于死寂”。
  
  难道……这黄河上的诡异雾气,真的与青冥剑失落的神意有关?是那丝神意碎片在漫长岁月中发生了异变?还是神意碎片在镇压或封印着某种来自死寂之地的污染,两者交融,形成了这种诡异的存在?
  
  信息太少,无法确定。但叶逍然至少明确了一点:剑魁让他来黄河寻找青冥神意,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寻回一件宝物那么简单。这黄河之中,隐藏着可能与世界安危相关的秘密。
  
  他收回灵识,面色凝重。看着跳跃的篝火,又看看窗外漆黑的夜色,远处黄河低沉的奔流声隐约可闻。
  
  前路未知,迷雾重重。但那颗历经破碎又重凝的“残心”,却在清晰的危机面前,反而跳动得更加沉稳有力。
  
  他轻轻拂过背后的桃木剑,又内视那团沉静的青色剑元。
  
  “无论是什么,总要弄个明白。”
  
  叶逍然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南下之路,看来注定无法平静了。而他,也将不再仅仅是一个寻找者的过客。
  
  夜色深沉,荒庙孤灯。
  
  叶逍然将两块残留着阴冷气息的船板仔细收好。这两块碎片不仅是线索,也可能成为某种“引子”——若能妥善利用,或许能帮他追踪到那诡异雾气的源头。
  
  他没有急于连夜动身。老渔夫所言的老君崖在上游,距离渡口集尚有百余里水路。夜间行路本就诸多不便,更何况要沿着危机四伏的黄河岸探寻那可能随时出现的诡异黑雾。他需要更周详的准备。
  
  接下来的两日,叶逍然没有离开渡口集,反而更加深入地融入了这座繁忙的河港小镇。他不再只是旁听茶馆酒肆的闲聊,而是主动与码头上的老船工、巡河的衙役、甚至镇上仅有的两家经营符箓丹药的小铺掌柜攀谈,以游历书生或对奇闻异事感兴趣的修士后辈身份,旁敲侧击地搜集关于“吃人雾”的更多信息。
  
  消息零零散散,拼凑出的图景却越发清晰,也越发令人不安。
  
  “吃人雾”的出现,确实最早可追溯到大约八九个月前,最初就是在老君崖附近的一片回水湾被人发现。那时雾气很淡,范围也小,只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自行消散,并未造成人员伤亡,因此并未引起重视。
  
  但自那以后,类似的灰雾或黑雾便如同瘟疫般,沿着黄河中下游的某些特定河段,断断续续地出现。出现的地点似乎没有绝对规律,但多集中在河道拐弯处、水深流急的险滩、或是曾经发生过沉船事故的“凶地”。出现的时间也飘忽不定,但阴雨天气和月晦之夜的频率确实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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