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关门,放严世蕃!【求月票】
第二百章 关门,放严世蕃!【求月票】 (第1/2页)望着黄锦离去的背影,朱厚熜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喃喃自语:
“冒青烟的东西,这可不是你的行事作风啊……”
“这回你究竟在担忧什么,竟不敢使出全力、肆意妄为?”
其实下面这些个内官倚仗皇权做的那些欺上瞒下的脏事,朱厚熜并非一无所知。
只不过秉持着善待身边的“厨子”的原则,只要这些奴婢不闹出乱子来,还能为他办一些人事,他就都选择睁只眼闭只眼而已。
否则在朝堂被文管集团左右操控的情况下,一旦连这些内官的“忠心”也彻底失去,他就越发是一个孤家寡人,皇权将更加难以施展……
也是因此,他虽将冯金忠称作“滑溜之人”,但却依旧命其掌兵仗局之印。
而在他的印象之中,鄢懋卿则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真小人。
任何挡在他面前的人,只要有一丁点漏洞,他就有的是办法无所不用其极的顺杆爬上去,逼迫对方不得不就范,从而实现自己的目标。
冯金忠绝对不是那种无缝的蛋。
可是这一回,鄢懋卿却没能像以往一样将其死死拿捏,反倒使出了这种堪称下三滥的碰瓷手段。
并且这种手段还一点也不高明,甚至堪称低级。
低级到冯金忠连理都懒得理,就那么坐视他一路哭嚎着回宫来告御状。
这相比他此前威胁左都御史王廷相家破人亡的手段,未免也太儿戏了些,根本就不可能对冯金忠造成实质性的威慑。
因此朱厚熜觉得只有一种解释,可以解读鄢懋卿这回的反常:
【看来这个冒青烟的东西也明白“善待厨子”的道理,因此面对这些内官的时候,他便开始考虑朕的处境,故而束缚住了手脚!】
想着这些,朱厚熜的心中不自觉的涌出一股暖意。
一世天子,能够拥有这样一个懂进退、知长短、明深浅的臣子,如何不算人生一大幸事呢?
……
“……”
前去驱逐鄢懋卿、并前往兵仗局传旨的路上,黄锦也是若有所思。
皇上刚才虽然说什么“这个冒青烟的东西一撅屁股朕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但黄锦觉得皇上与鄢懋卿其实更像是一场双向奔赴,鄢懋卿又何尝不清楚如何为皇上通便呢?
就像这一回。
鄢懋卿明显就是在利用皇上“极爱面子”的禀性,皇上也清楚鄢懋卿在利用他这一点。
若是换了旁人来做这种事,皇上心里必有介怀,这件事还不一定会如何处置。
但到了鄢懋卿这里,皇上就这么心平气和的接受了利用,还遂了这个混账的心意,给冯金忠平调了个闲职,让自己去代管兵仗局。
说什么“你去给朕盯着这个冒青烟的东西,看他又要作甚”?
黄锦就算再傻也不可能不明白朱厚熜的心思,这哪里是让他去盯着鄢懋卿,分明是让他去配合鄢懋卿。
只是不知道鄢懋卿这回又打算搞出什么幺蛾子,但愿不要将咱家牵扯进去才是……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
“黄公公?”
不远处忽然传来鄢懋卿的声音,紧接着便又哭嚎起来,
“黄公公啊,你们内官都是如此嚣张跋扈的么,竟这般殴打于我,我要见皇上……”
又来?
黄锦瞅了鄢懋卿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一眼,无奈的走上前去将其打断:
“鄢部堂,兵仗局的事皇上已经知道了,不过皇上不想见你,特命咱家前来劝你离去。”
“啊?”
鄢懋卿哭嚎的声音停顿了一秒钟,紧接着便嚎的更加大声,
“那我这顿打岂不是白挨了?皇上与你们这些内官同流合污,我这官是没法做了,我要自陈乞罢,我要致仕回乡……”
“鄢部堂不可胡说!”
黄锦又连忙喝住鄢懋卿,正色说道,
“皇上虽不想见你,但已经下令将冯金忠调职,暂由咱家代掌兵仗局衙门,今后你再来兵仗局公干,便是与咱家打交道了。”
“鄢部堂,皇上心里终归还是向着你的,这份厚爱你就担待着吧!”
“果真?”
鄢懋卿的嚎声戛然而止,狸猫般的花脸上瞬间绽放笑容。
德行吧,就知道你是装的!
黄锦心中暗骂,同情冯金忠不该招惹鄢懋卿的同时,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咱家又不是鄢部堂,怎敢肆意矫制?”
“黄公公怎地无端污人清白,忠心为皇上办事能叫矫制么?”
鄢懋卿倒有些不满了,紧接着便又换了一副嘴脸,神色郑重的说道,
“既然黄公公如今成了兵仗局掌印,我觉得非常有必要提前给黄公公提个醒。”
“黄公公接替了冯公公之后,应立即在兵仗局内排除异己,将各个要职全部换成自己的干儿子。”
“尤其是掌管火药司与军器库的人,一定要确保是谨慎可信之人,即日起明里暗里日夜巡视,不可有丝毫疏忽。”
黄锦心中疑惑,开口问道:
“鄢部堂,这又是为何?”
“因为我预感接下来可能有大事发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鄢懋卿嘿嘿笑道,
“黄公公,你信我,此事不仅事关黄公公的前途,甚至可能事关黄公公的性命。”
“我是将黄公公视作知己,才这般好心预警,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哩。”
“真的就只是……鄢部堂的预感?”
黄锦面露狐疑之色。
他严重怀疑是鄢懋卿这回又打算在兵仗局干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而这件事又有极大的可能引起一系列不可控的震动,因此才会有这样的所谓“预感”,还在这里虚情假意的预警。
皇上?
这兵仗局掌印之事,奴婢能推脱出去么?
总觉得奴婢连皇宫都还没出,连兵仗局的门也还没进,鄢懋卿就已经准备好了一池子烂泥,就等着奴婢一脚踏进去呢!
“如今还未发生的事,不是预感又是什么?”
鄢懋卿笑着反问了一句,接着便已经调转方向,与此前判若两人,脚步轻快向詹事府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道,
“时间不等人,黄公公的动作一定要快,否则恐怕夜长尿多。”
“勿谓言之不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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