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穿越之旧物仓里的时光守护
江城穿越之旧物仓里的时光守护 (第2/2页)日子一天天过去,离城市记忆展越来越近,旧物仓里的氛围也越来越忙碌。林晚秋每天天不亮就到仓库,直到天黑才离开。她不仅要修复旧物,还要整理每一件旧物的故事,把它们写在卡片上,贴在旧物旁边。有天晚上,我路过旧物仓,看到里面还亮着灯,林晚秋正趴在实木长桌上,用毛笔在宣纸上写旧物故事卡片,字迹工整有力。“给参观的人看的,让他们不仅能看到旧物,还能知道旧物背后的故事,了解咱们城市的过去”,她抬头看见我,笑着解释道。我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突然觉得,这满仓的旧物,不仅是城市的记忆载体,更是林晚秋对丈夫的思念、对时光的敬畏。
展览前三天,旧物仓里来了不少街坊,有的送来家里的旧物,有的主动帮忙整理。老陈叔特意送来一瓶自己泡的菊花茶:“晚秋,你为了展览忙前忙后,辛苦了,这茶能清心降火”。张阿姨则带来了自己的旧缝纫线轴,想放在上海牌缝纫机旁边一起展览:“这线轴陪了我几十年,当年用那台缝纫机给孩子做衣服,用的就是这些线轴”。林晚秋一一收下,把旧物分类摆放好,又认真记录下街坊们分享的故事,补充到《城市旧物档案》里。看着满仓的旧物和忙碌的街坊,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看,这些旧物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大家的,是整个江城的记忆”。
二、穿越成晚秋:深夜的紧急修复使命
展览前一天的深夜,江城老巷早已沉寂,只有“拾光旧物仓”的暖黄灯光还亮着。我帮林晚秋把最后一批旧物故事卡片分类整理好,刚要转身离开,一股浓郁的木质旧物味混着淡淡的鱼鳔胶味突然裹住了我。眼前的景象猛地旋转,指尖传来粗糙又温润的触感——是紫檀木修复工具箱的表面,盒身“拾光”二字的刻痕硌得真切。等眩晕感散去,我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仓库中央的实木长桌后,身上穿着林晚秋常穿的藏蓝色斜襟布衫,口袋里揣着她用来擦汗的棉布手帕,右手虎口处那道常年修复旧物留下的淡茧,触感清晰无比。
长桌上,《城市旧物档案》摊开着,红笔标注的“最后5件重点旧物待修复,距展览仅剩9小时”的字迹格外刺眼。旁边摆着未修复的老百货大楼搪瓷茶缸、老厂区职工工作证,还有那台1950年代的老式打字机。我刚拿起丈夫手绘的《旧物修复简易图谱》,“咚咚咚”的急促敲门声就打破了深夜的宁静。社区主任带着两位白发老人匆匆赶来,手里抱着一个褪色的木盒,脸色焦急:“晚秋阿姨,可算找到你了!这是老江城晚报编辑部后人送来的宝贝——1956年的老式铅字打字机,是当年江城第一份晚报创刊时用的主力打字机,里面还夹着创刊号的未定稿!本来要当展览压轴展品,结果刚送来就发现打字键全卡住了,稿纸也受潮发皱,明天开展前必须修好,不然老编辑们的心血就没法展示了!”
我赶紧接过木盒,打开的瞬间,一股岁月的陈旧味扑面而来。这台铅字打字机比之前那台更厚重,金属机身泛着暗哑的光泽,数十个打字键全都深陷下去无法回弹,机身侧面还有几处磕碰的凹痕,稿纸夹里的创刊号未定稿已经泛黄发卷,部分字迹因为受潮开始晕染。我心里一沉,原本5件旧物的修复就时间紧迫,再加上这台结构更精密的铅字打字机,无疑是雪上加霜。但看着两位老人期盼的眼神,我握紧了手里的细砂纸,轻声说:“放心吧,我一定赶在开展前修好。”
我立刻打开紫檀木工具箱,翻出丈夫留下的专用工具:细如发丝的铜制镊子、不同型号的螺丝刀、专用酒精棉片,还有那本标注得密密麻麻的《旧物修复简易图谱》。对照图谱里“铅字打字机修复要点”,我先把打字机平稳放在工作台上,用放大镜仔细观察按键缝隙,发现里面积满了灰尘、油污和老化的橡胶碎屑,这正是按键卡住的关键原因。由于缝隙极窄,普通刷子根本无法清理,我只好把酒精棉片撕成极小的碎片,用镊子夹着慢慢塞进缝隙,一点点擦拭清理。每清理一个按键,就要停下来活动一下发酸的手腕,再用吹风机调至最低温档吹干缝隙里的酒精,防止腐蚀金属零件。
刚清理完一半按键,突然听到“哗啦”一声,窗外的大风刮破了仓库的窗纱,雨点顺着缝隙飘了进来,正好落在堆放老报纸的角落。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些老报纸是老市民送来的1960年代江城街景报道,是展览的重要展品,一旦受潮就会损坏。我赶紧起身找了块塑料布,冒雨冲过去盖住报纸,又搬来木箱把报纸垫高。等处理完报纸,我才发现自己的袖子和裤脚都被雨水打湿了,深夜的凉意顺着皮肤蔓延开来。
我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刚要继续修复打字机,仓库里突然一片漆黑——停电了。恒温干燥箱停止了工作,里面还放着正在干燥的老照片和那叠创刊号未定稿。我心里一紧,赶紧摸出抽屉里的应急手电筒,又从仓库角落找出丈夫留下的老式煤油灯点燃。昏黄的灯光驱散了部分黑暗,却不足以照亮打字机的精密零件。就在我焦急万分时,巷口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老陈叔、张阿姨带着几个街坊,手里举着充电台灯、提着热水壶走了进来:“晚秋,我们听小卖部老板说你还在赶工,又停电了,给你送点光亮和热水来!”
张阿姨把一杯热姜汤递到我手里,暖意瞬间从手心传到心底:“快喝点暖暖身子,你为了保住咱们江城的记忆这么拼,我们也帮不上别的忙,就在这儿给你搭把手。”老陈叔则把充电台灯放在工作台上,调整到最合适的角度:“光线够不够?不够我再回家拿两盏来。”看着街坊们关切的眼神,我眼眶一热,喝了口热姜汤,重新拿起工具:“够了够了,有你们帮忙,我肯定能按时完成!”
借着煤油灯和充电台灯的混合光线,我加快了修复进度。清理完所有按键缝隙后,开始逐一调试按键回弹效果,有两个按键回弹无力,我对照图谱,小心翼翼地拆开按键底部的橡胶垫,发现是橡胶老化开裂导致的。我从工具箱里找出丈夫留存的备用橡胶垫,用专用胶水慢慢粘好,再用镊子精准地放回原位。这个过程极其考验耐心,稍有不慎就会损坏整个按键结构,我屏住呼吸,每一个动作都慢而稳,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在工作台上,都顾不上擦。
凌晨四点,铅字打字机终于修复完成,所有按键都能灵活回弹,按下时还能听到清脆的“咔哒”声。我又把受潮的创刊号未定稿放进恒温干燥箱,调高温度慢慢烘干,再用专业的纸张修复液轻轻擦拭晕染的字迹。等未定稿的字迹变得清晰,天已经蒙蒙亮了。我把所有修复好的旧物一一摆放在展览架上,贴上故事卡片,看着这些承载着江城记忆的旧物,疲惫感瞬间消散,心里满是踏实。
我靠在椅子上,看着墙上丈夫的黑白照片,轻声说:“老周,我做到了,没辜负你的嘱托,也没让街坊们失望。”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丈夫笑着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晚秋,好样的,你守住了这些时光,也守住了江城的根。”我伸出手想抓住他,却突然惊醒,发现自己趴在工作台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那把细砂纸,仓库门口传来了孙女林晓的声音。
“奶奶!我回来了!”林晓提着早餐走进来,看到满架修复好的旧物,眼眶一红,“奶奶,我看了你发的旧物照片,知道你肯定忙了一整夜,特意连夜赶回来帮你。之前是我不懂事,总想着让你转型赚钱,现在我才明白,你守的不是旧物仓,是咱们江城的记忆啊!我以后不做新媒体运营了,回来帮你整理旧物故事,把这些记忆传播出去,让更多年轻人知道江城的过去!”我看着懂事的孙女,笑着点了点头,把热乎的早餐推到她面前:“好,奶奶等你这句话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