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老朱,你知道马皇后是怎么……【求月票】
第172章老朱,你知道马皇后是怎么……【求月票】 (第1/2页)“请陛下称张御史——!”
这一声嘶吼,带着一种近乎荒诞的坚持和最后的尊严,竟然短暂地压过了老朱的怒意。
牢房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持。
老朱胸膛剧烈起伏,死死盯着张飙,仿佛下一刻就要亲手将这个‘疯子’撕碎。
而张飙也毫不示弱地瞪着他,脸上是混合着嘲讽、疲惫和一种‘我就这样了你能奈我何’的光棍神情。
蒋瓛站在门口,冷汗已经浸透了飞鱼服的后背,连牙齿都在不受控制地打颤。
他从未见过有人敢如此顶撞皇上,更没见过皇帝在盛怒之下竟会被人用这种方式‘喝止’。
要知道,皇帝才在奉先殿持剑砍断了儿子手臂,捅死了执掌六宫的嫔妃。
这种狠辣无情,古之帝王都少见。
但偏偏这个叫张飙的‘疯子’,总是能拿捏皇帝的‘七寸’,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蒋瓛想不通,但却死死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紧张地关注着老朱的每一个细微动作,生怕皇帝盛怒之下再次发狂。
他的手心全是冷汗,甚至已经做好了万一皇帝发狂、必须抢先一步砍死张飙的准备。
而隔壁牢房的沈浪等人,也被这一幕吓得脸色发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飙哥……他竟然……敢这么跟皇上说话?!】
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和悲凉涌上心头。
李墨痛苦地闭上眼:【飙哥……您这是何苦……非要激怒皇上吗?】
武乃大却是听得血脉贲张:【“骂得好!骂得痛快!这些皇亲国戚,没一个好东西!】
沈浪则担心得浑身发抖:【完了……这下彻底完了……皇上一定会杀了飙哥的……】
孙贵梗着脖子,丝毫不减军人的血性:【怕个鸟……早死晚死都一样……飙哥这是替咱们把不敢骂的都骂了……】
赵丰满依旧笑着,眼神却有些空洞:【要死一起死,要疯一起疯】
良久,老朱眼中的怒火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寒意。
“张御史?”
他忽地笑了,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无尽的嘲讽和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酷:
“狗屁的张御史!你的官帽早就被咱摘了!你现在就是个等着秋后问斩的死囚!阶下囚!明白吗?!”
“哈哈哈——!”
面对这赤裸裸的羞辱和权力宣告,张飙非但没有气馁,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仰头大笑。
笑完,他又歪着头,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看着老朱,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和超越时代的疏离感:
“官帽?阶下囚?说得我好像独属于你明朝似的?你是听不懂人话么”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老朱,以及在场的所有人耳中,带着一种石破天惊的意味:
“我是天下人的张御史啊——!”
【天下人的张御史?!】
这七个字,如同平地惊雷,猛地炸响在老朱,以及在场所有人耳边!
【飙哥他】
沈浪等人满脸的不可置信。
蒋瓛则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而老朱却是满脸的错愕。
他纵横一生,听过无数狂言悖论,有要清君侧的,有要当皇帝的,但从未听过有人敢自称‘天下人的御史’。
这已经超出了臣子的范畴,甚至隐隐触碰到了‘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那个他最忌讳、最厌恶的命题。
老朱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肌肉瞬间绷紧,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和一种本能的警惕:
“你……你要造反?!”
这句话问出,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一个死囚,造什么反?
但张飙的言论实在太过于惊世骇俗,直接动摇了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认知根基。
“噗嗤——!”
张飙看着老朱那副如临大敌、仿佛真有人要夺他朱家江山的样子,实在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笑声里充满了怜悯和嘲讽。
“造反?老朱啊老朱,我说你是不是得了‘被害妄想症’?看谁都像反贼?”
他摇了摇头,仿佛在可怜这个坐在权力巅峰却无比孤独的老人:
“我要是想造反,还会在这跟你废话?”
“再说,就你这大明的烂天下,用得着我造反嘛?”
“你什么意思!?”
老朱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而张飙则满脸戏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比如”
“洪武三年,广西阳山县山民十万余反。同年,福建泉州陈同反。同年,山东青州孙古朴聚众反,自号‘黄巾’。”
“洪武十四年,广州的曹真和苏文卿等叛乱,众数万。同年,福建福安县民江志贤聚众八千反叛。”
“洪武十五年,广东铲平王叛乱。”
“洪武十八年,湖广铲平王吴齑儿继洪武十一年叛乱逃脱后再次造反。”
“洪武二十二年,江西赣州夏三聚众数万人反叛.”
回忆到这里,张飙见老朱的脸色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便没有再继续回忆,而是啧啧称奇似的道:
“你看看,建国才多久,有多少人造你老朱家的反?而且这还不是结束,相信之后还有很多。”
“那么我问你,如果你真是一个好皇帝,你老朱家真得民心,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造反?”
“也别扯什么人人都想当皇帝!除非是被逼得没了活路,谁他娘的冒着掉脑袋的风险造反?!”
“你!”
老朱被张飙这番连消带打、又是回忆又是反问的话弄得一时语塞,但那股被冒犯的帝王之怒却丝毫未减。
但张飙却不给他发作的机会,话锋猛地一转,语气变得极其严肃,甚至带着一种先知般的沉重,直接指向了问题的核心:
“当然,我也知道,造反的原因有很多种,不单单全是因为你老朱。”
“我想跟你聊的是,除了你老朱,是什么在逼着天下人将来不得不造反?”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老朱,一字一顿地道:
“答案显而易见,就是你那套宝贝得不行的藩王制度!”
“你把儿子们像撒种子一样分封到各地,给他们军队,给他们土地,让他们世代享有无尽的俸禄和特权!”
“他们占据最好的田地,享受着民脂民膏,却不用承担任何责任!他们就是趴在大明江山身上的蛀虫!最大的蛀虫!”
张飙越说越激动,猛地站起身,尽管身形单薄,却仿佛有无形的力量支撑着他:
“你现在杀几个贪官,清剿几个王府势力,有什么用?根子烂了!”
“你不把藩王这根最大的烂木头砍掉,不废除那套耗空国库的藩王俸禄制度,今天你杀了傅友文,明天会有张友文、王友文!今天你圈禁了秦王、晋王,明天他们的儿子、孙子还会继续作恶!”
“到时候,不是我要造反!”
“是那些被藩王夺走土地、被沉重赋税逼得卖儿卖女、活不下去的天下百姓要造反!”
“是这被你朱家子孙吸干了血的大明江山本身,要崩塌!”
这番言论,比刚才的‘天下人的御史’更加尖锐,更加致命。
它直接否定了老朱自以为巩固江山的根本国策之一,并且预言了一个他绝对无法接受的未来。
老朱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是混合了暴怒、震惊、以及一丝被说中心事的恐慌的可怕神色。
他死死地盯着张飙,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放肆!狂悖!咱宰了你——!”
他几乎是嘶吼出来。
然而,张飙却像是完成了最后的使命,缓缓坐了回去,脸上露出了极度疲惫却又异常平静的笑容,仿佛在看一个执迷不悟的可怜人。
“宰了我?容易。”
“但你能宰尽天下所有活不下去的人吗?”
“老朱,好好想想吧……”
“其实从太子这件事就能看得清清楚楚,你那套分封制,指望儿子们拱卫江山?别做梦了!”
“他们的野心,他们的贪婪,注定了他们不会安分守己。他们的子孙,更会成为这个国家的蛀虫,一点一点的吞噬你的大明!”
“与其把问题留给你的孙子、重孙子去解决?遗祸无穷!还不如趁着你还能镇得住场子,自己动手解决了干净!”
说完,他闭上眼睛,不再言语,将暴怒的皇帝和沉重的真相,一同留在了那片令人窒息的寂静里。
老朱站在原地,浑身发抖,巨大的愤怒和一种更深沉的、来自帝王本能的不安交织在一起。
张飙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凿子,在他坚固的帝王心防上,敲开了一道细微却无法忽视的裂缝。
隔了半晌,老朱才从张飙的话语中回过神来。
他沉沉的看了张飙一眼,声变得异常平静,却比刚才的怒吼更令人胆寒:
“好,好一个张御史。好一个心怀天下的张御史。”
说完,他缓缓向前踱了一步,阴影重新笼罩住张飙。
“你说咱演戏?说咱舍不得杀儿子?说咱该废了藩王俸禄?”
老朱的语气变得极其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砸在地上:
“张飙,你聪明,你看得透。但你有没有想过,咱为什么不立刻杀了你?”
张飙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老朱捕捉到了这一丝变化,嘴角的冷笑更甚:
“不是因为咱舍不得你这条‘疯狗’的命!是因为咱知道,你背后还有人!你知道的,远比你说出来的多!”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告诉咱!那个藏在老二、老三他们背后,真正可能害了咱标儿的人,到底是谁?!”
“是朝中哪个隐藏至深的老狐狸?还是……某个咱至今都没想到的‘自己人’?!”
这才是老朱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
在经历了血洗朝堂、圈禁儿子之后,他心中那根关于太子死因的刺,非但没有拔出,反而因为清洗暴露出的更多疑点而越扎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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