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请皇爷爷,杀嫡孙——!【爽大杯,求月票】
第153章 请皇爷爷,杀嫡孙——!【爽大杯,求月票】 (第1/2页)老朱的犹豫不绝,在张飙的意料之中。
但他现在关心的不是老朱,而是他的那五个兄弟。
如今,诏狱里异常安静,只有火把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张飙靠在墙边,看似闭目养神,实则耳朵敏锐地捕捉着外面通道里的一切动静。
他知道,外面一定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登闻鼓响后的死寂,比之前的任何喧嚣都更令人不安。
终于,通道尽头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不是蒋瓛,也不是朱高燧,而是轮值看守他的锦衣卫总旗,以及一名跟随的锦衣卫力士。
那总旗面色冷硬,眼神锐利,是蒋瓛精心挑选的心腹,显然受过严令,绝不与张飙有任何不必要的交流。
而现在.应该是送饭的时辰到了。
只见锦衣卫力士将简单的饭食从小窗递进来。
张飙没有动,只是将目光落在那个总旗脸上,忽地笑了笑,语气轻松得像是在拉家常:
“这位总旗爷,外面挺热闹啊?是不是又有什么为民请愿的青天大老爷,被咱皇上请去喝茶了?”
总旗面无表情,仿佛没听见,只是示意力士放下东西就走。
“哎,别急着走啊!”
张飙坐起身,声音依旧带笑,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压力:“我听说锦衣卫的弟兄们俸禄也不高,养家糊口挺难的?”
“尤其是京城这地界,米贵房贵……我这儿还有点私房钱,藏在……”
“张飙——!”
那总旗猛地转头,眼神如刀,厉声打断他:“休要胡言乱语!再多说一个字,休怪某家不客气!”
说着,他的手按在了刀柄上,威胁意味十足。
“哟?还挺忠心?”
张飙脸上的笑容不变,甚至更灿烂了:“蒋瓛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值得你们这么给他卖命?要知道,知道得太多,有时候死得也最快哦。”
总旗脸色铁青,不再理会,转身就要走。
“啧,没劲。”
张飙撇撇嘴,仿佛觉得无聊透了。
但下一秒,他又换上了一副神神叨叨的表情,用手指蘸了蘸冷水,在冰冷的地面上开始划拉一些奇怪的符号,嘴里念念有词:
“甲子、丙寅、戊辰……兑位缺金,巽宫见煞……不对不对,这血光之灾的应象,不在东南,像是在正北?”
“不对……又像是应在……水边?或者……姓里带水的人家?”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钻进了那总旗和力士的耳朵里。
那力士年轻些,眼神里闪过一丝好奇和不安。
总旗则脚步一顿,强忍着不回头,呵斥道:“装神弄鬼!闭嘴!”
张飙不理他,继续神神叨叨,甚至开始掐指算:“怪哉怪哉,这煞气还牵连子嗣宫……家中可有老母?或者幼子?”
“这三日之内,恐有坠溺之险啊……哎呀呀,可惜了,可惜了……”
总旗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他家中确有一老母,且居住的胡同口就有一口浅塘。
他虽然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但张飙的‘邪门’早已在锦衣卫内部传开,此刻被精准点破心中最记挂的人,由不得他心底不冒寒气。
力士更是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偷偷看了总旗一眼。
张飙仿佛算完了,拍拍手,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自言自语道:
“算了算了,反正跟我没关系。就是不知道蒋指挥使知不知道,他手下有人阳奉阴违,偷偷在江南……”
“你胡说八道什么!?”
总旗猛地转身,额角青筋暴起,声音带着一丝被戳破秘密的惊怒。
其实,他们这种锦衣卫,只要有大案,必定到场。
而江南又是案件多发地带,他们在案件中手脚不干净,也很正常。
至于家中老母,以及幼子,这个年纪,谁家没有?
而水边,那就更扯了。
这里是应天府,最不缺的就是水。
所以,张飙只是简单的利用了‘思维导图’,就能轻松的扮演‘神棍’。
毕竟他之前的‘点将’,也确实挺邪门的。
“我什么都没说啊!”
张飙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总旗爷,您激动什么?莫非……真被我随口梦话说中了?”
总旗的脸色瞬间变幻不定,惊疑、恐惧、愤怒交织。
他看着张飙那副似笑非笑、仿佛能看透人心的表情,心理防线终于开始剧烈动摇。
这个疯子,他到底知道多少?!
就在总旗嘴唇哆嗦,似乎快要扛不住压力,想要说点什么换取张飙闭嘴的时候——
“住口——!”
一声暴喝从通道阴影处传来。
只见一名锦衣卫百户快步冲出,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先是狠狠瞪了那几乎崩溃的总旗一眼,然后冰冷地看向张飙:
“张飙!休得在此妖言惑众!再敢妄言一句,本官有权即刻将你格杀!”
这百户显然是蒋瓛安排的另一重保险,负责监控看守者的。
张飙看着百户,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软的不行,看来得来硬的了。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牢门边,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直视着那百户的眼睛。
“百户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张飙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就是不知道,你这官威,能不能帮你扛住‘谋害太子’的嫌疑?”
“什么?!”
百户瞳孔骤然收缩,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失声尖叫:“你放屁!你敢污蔑本官!?”
“污蔑?”
张飙笑了,笑容冰冷:“洪武二十五年,四月十七,太子病情加重那天晚上。你在哪?”
百户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那天晚上,他在哪?!
这个问题很刁钻!让他一时脑袋有些宕机。
而张飙则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又继续追问:
“东华门换防的是谁的人?太子药渣最后经手的是谁?当夜丑时三刻,从东宫侧门溜出去的那个黑影.真以为没人看见?”
“我那天晚上我只是.”
百户浑身剧烈颤抖,冷汗瞬间湿透飞鱼服。
那天晚上他的确当值,也的确偷偷离开过岗位片刻去处理一点私事,但他绝对和太子病情无关。
可这时间地点一旦被扯上,尤其是在皇帝如今疯魔追查太子死因的当口
这就是黄泥掉裤裆!一旦被查,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锦衣卫的手段他太清楚了,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到时候死都是轻的,恐怕还会连累全家!
“哦,对了。”
张飙仿佛刚想起什么,又轻飘飘地补了一句,直接击碎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你偷偷养在外宅的那个女人,她弟弟.好像”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百户底崩溃了。
只见他猛地扑到牢门前,声音扭曲变形,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几乎要跪下去:
“张爷!张爷爷!我错了!您想知道什么?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您高抬贵手!那晚上我就是去送了封信!跟太子爷绝对没关系啊!求您了!”
旁边的总旗和力士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张飙冷漠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一只蝼蚁:“李墨,武乃大,怎么样了?”
“抓……抓到了!刚刚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抓到了!在一个废弃庙宇的地窖里!”
百户忙不迭地回答,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出来:
“还有那个赵丰满!他……他自己跳出来自首了!就在抓李墨他们的路上!”
张飙的眼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但声音依旧平稳:“还有呢?今天还有什么特别的事?”
“还……还有!”
百户急于表现,绞尽脑汁:“哦对了!东宫的允熥殿下、明月郡主、明玉郡主今日出宫祭拜前太子妃,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惊牛!差点出事!”
“嗯?”
张飙眉头微皱。
“是燕王府的二公子!朱高煦!他突然出现,徒手把牛打死了!救了三位殿下!”
百户喘着气,补充道:“当时还下了雹子,乱得很……”
他把他知道的所有零碎消息都说了出来,只求张飙别再‘点将’他。
张飙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深处却如同风暴般剧烈翻涌。
李墨、武乃大被抓……赵丰满自首……朱允熥姐弟遇险被朱高煦所救……
所有的碎片在他脑海中飞速组合、推演。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淡漠:“滚吧。管好你的嘴。”
那百户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牢门,仿佛后面有厉鬼追赶。
那名总旗和力士也慌忙跟着逃离,一刻也不敢多待。
牢房外重归寂静。
张飙缓缓坐回床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只有紧握的、指节发白的拳头,透露着他内心远非表面的平静。
【李墨,武乃大,赵丰满……你们这三个大傻子……】
【丰满选择了两个吗?】
【朱高煦……燕王府会下场么?】
【朱允熥……那铁盒,终究是到你手里了……】
他猛地抬起头,望向那狭小的通风口,眼中闪烁着冰冷而决绝的光芒。
【老朱,这盘棋,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还在犹豫吗?我偏不要你犹豫!哈哈哈!快杀吧!】
………
与此同时,东宫,春和殿内。
一名心腹宫女正躬身向吕氏禀报,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娘娘,允熥殿下与明月、明玉两位郡主在殿内似乎发生了激烈争执,奴婢隐约听到什么‘账本’、‘皇爷爷’、‘告状’等词……”
“随后,允熥殿下便抱着一个铁盒子,面色决绝地往华盖殿方向去了……”
吕氏原本正悠闲品茶的手微微一顿,精致的茶盏停在半空。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那抹惯常的温婉笑容淡去了几分,柳眉微蹙。
“账本?告状?”
她轻声重复,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和警惕。
在这个敏感时刻,那三个小畜生突然如此反常……
在一旁伺候朱允炆读书的心腹太监孙仁,不由轻疑道:“娘娘,允熥殿下今日刚祭拜完常氏夫人回来……莫非,是常家那边给了他什么东西?”
“或是听信了某些谗言,想借此机会向皇上告状,诉说什么委屈?”
他自然而然想到了争宠和告刁状的方向,毕竟这才是后宫和前庭常见的戏码。
“常家?”
吕氏放下茶盏,眼神冷了几分:“常家如今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莫非是些陈年旧账,想攀咬些什么?”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自身和儿子的地位是否会受到威胁。
朱允熥姐弟虽然不足为虑,但若是在皇帝盛怒之时,拿着些不知真伪的东西去哭诉,难免会让皇帝对东宫、对她吕氏产生不好的联想。
进而影响本就属于他儿子‘囊中物’的皇太孙之位.
“母妃!”
坐在下首的朱允炆,率先忍不住怒了,清秀的脸上布满寒霜:
“朱允熥他好大的胆子!定是看皇爷爷近日关注朝堂大事,想趁机生事,给母妃和儿臣难堪!”
“儿臣这就去拦住他!看他到底要搬弄什么是非!?”
说着,朱允炆就要起身往外冲。
他自幼被宠溺,又身份尊贵,哪里容得下那个一直被他压一头的弟弟突然‘作妖’。
“站住——!”
吕氏低声喝止,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朱允炆脚步一顿,不满地回头:“母妃!”
吕氏深吸一口气,迅速冷静下来,脑中飞快权衡。
强行阻拦,动静太大,反而显得心虚,若那小子真不管不顾闹起来,更难收场。
她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重新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浮沫,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温和,却带着一丝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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