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集:破庙星轨
第173集:破庙星轨 (第1/2页)破庙的瓦缝里漏下几点月光,像谁撒了把碎银。楚雨柔蜷在楚星河怀里,额角的碎发沾着冷汗,指尖掐进他粗布衣襟的力道重得几乎要掐破布料。她喉咙里滚出细细的呜咽,像被踩了尾巴的小奶猫:“哥哥……剑在哭……”
楚星河摸了摸她的额头,掌心烫得缩了下——比昨夜在古葬坑时又高了半分。白芷蹲在她膝头,银针在烛火上烤了烤,扎进她后颈的风池穴,眉头皱成两座小山:“寒髓和符剑的共鸣像滚水里的饺子,越煮越沸。再这么下去,她的血脉会被压垮的。”她抬头时,烛火映得她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得尽快到玄真观,那儿的太微垣星位能镇住寒髓的躁动。”
凌霜靠在门柱上,短剑横在膝头。剑刃上的敛息符早褪成了灰白色,肩头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她咬着牙扯下衣角裹伤口,动作比平时重了几分:“再走十里。”她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石头,“我闻得到玄真观的香火味了。”
楚星河把楚雨柔往上托了托,符剑在腰间发烫,像揣着块烧红的炭。剑鞘上的“天宫倒计时”符文泛着幽蓝,每走一步都在轻轻跳动,和他心跳一个节奏。他想起昨夜在古葬坑,黑雾男子消散前说的“月圆夜寒髓决堤”,抬头望了眼天——月亮才刚爬上东山头,离月圆还有三天,但楚雨柔的情况比他预想的糟得多。
“嘘——”凌霜突然竖起一根手指。
庙外的风停了。
楚星河听见了,很轻的脚步声,像有人穿着软底鞋踩在枯叶上。不止一个。他悄悄把楚雨柔放在供桌底下,用稻草盖好,自己抄起符剑,剑鞘抵在门框上。白芷把药篓塞进供桌下的缝隙,从里面摸出把带血的银针,藏在袖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庙门口。月光透过破门照进来,映出三个黑影。为首的穿玄色道袍,腰间挂着九枚青铜铃铛,每走一步都发出叮铃脆响——和昨夜袭击他们的人一模一样。
“楚星河。”那人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交出符剑,饶你不死。”
楚星河没说话,符剑在掌心转了个圈。雷纹在鞘中震颤,发出细碎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蚂蚁在爬。他想起昨夜溯魂符里的画面——神霄殿的婴儿被塞进青铜棺时,棺盖上刻着“神霄遗孤”,而现在,那枚幽蓝晶体还在他左肩的伤口里,顺着血脉往心脏里钻,像条冰凉的小蛇。
“找死!”为首那人甩袖,九枚铃铛同时炸响。
楚星河只觉耳膜刺痛,怀里的楚雨柔闷哼一声,翻了个身。凌霜的短剑已经刺出,却在触及对方衣摆时被一股黑雾缠住,剑刃瞬间蒙了层灰。白芷大喊一声,把药篓砸向最近的敌人,陶罐碎裂的瞬间,几株带刺的鬼面花从碎陶里窜出来,扎进黑衣人手腕。那黑衣人吃痛松手,凌霜趁机滚地,短剑在地上划出火星。
楚星河挥剑,符剑上的雷纹突然暴涨。他想起昨夜在破庙,白芷说“雷火符阵能破阴邪”,此刻雷火裹着冰棱纹劈下,竟将黑雾撕开一道口子。黑衣人尖叫一声,捂着脸后退,露出半张溃烂的脸——皮肤像被开水烫过,露出红通通的肉。
“是蚀骨咒!”凌霜爬起来,短剑指向那黑衣人,“九幽教的新把戏,用尸油混着咒文烧的!”
为首那人皱了皱眉,从怀里掏出个青铜瓶,拔开塞子,一股绿莹莹的烟雾冒出来。楚星河闻到一股甜腻的味道,像腐烂的果子,他捂住鼻子,却见那烟雾往供桌底下钻去——楚雨柔在那儿!
“不好!”楚星河扑过去,符剑挡在供桌前。烟雾碰到剑鞘,发出“滋滋”的声响,像烧红的铁碰到冷水。他低头,看见楚雨柔的眼睛睁开了,瞳孔里泛着幽蓝,和符剑上的星图一模一样。
“哥哥……星星……”楚雨柔伸出指尖,碰了碰剑鞘上的雷纹,“剑在唱……”
符剑突然剧烈震颤。楚星河差点握不住,剑身上的雷纹与冰棱纹交织成星图,和新浮现的“天宫倒计时”重叠在一起。他看见星图中央浮现出一座宫殿的轮廓,和楚雨柔掌心的霜花印记分毫不差。而星图的边缘,慢慢浮现出一行小字:“太微垣,玄真观,月满时。”
“是玄真观!”白芷喊起来,她盯着星图,手指颤抖,“《皇舆志》里说,玄真观是神霄殿旧址,毁于雷劫……现在,它成了寒髓的锚点!”
为首那人看见星图,脸色大变:“你居然能驱动天宫符文?!”他尖叫一声,从怀里掏出把匕首,刺向楚星河的后心。凌霜的短剑及时刺出,扎进他的手腕,匕首掉在地上。那人大叫一声,转身要跑,却被符剑上的雷纹击中,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瘫在地上。
“走!”楚星河拉起凌霜,把楚雨柔抱起来。他听见身后传来那人的冷笑:“月圆夜快到了,寒髓会自己流进皇都地脉。到时候,就算你找到天宫,又能如何?”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楚星河心里。他想起昨夜黑雾男子消散前的话,想起符剑里那缕淡得几乎察觉不到的寒意——那是楚雨柔的温度。
他们跑了很久,直到看不见那三个人的影子。楚星河找了座荒废的土地庙,把楚雨柔放在神龛里。她已经昏了过去,额头还是烫得吓人。白芷摸了摸她的脉搏,抬头说:“再拖下去,寒髓会撑破她的经脉。”她从药篓里拿出些冰涎草,熬成药汁,喂给楚雨柔。药汁泛着苦腥的紫,楚雨柔喝了两口,又开始咳嗽,苍白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凌霜靠在门柱上,短剑上的血已经干了。她看着楚星河,轻声说:“玄真观离这儿还有五里。”她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带路。”
楚星河点了点头,把楚雨柔往上托了托。符剑在腰间发烫,像揣着块烧红的炭。他抬头望了眼天,月亮已经爬到了头顶,月光透过破门的缝隙,照在神龛里的土地公像上。土地公的眼睛是两个黑窟窿,像在盯着他,又像在盯着他怀里的符剑。
他们走出土地庙,沿着小路往玄真观走。路很难走,到处都是荆棘和碎石。楚星河的肩膀又开始疼了,左肩的伤口里,那枚幽蓝晶体还在往心脏里钻,像条冰凉的小蛇。他咬着牙,一步一步往前挪。
“哥哥……”楚雨柔突然发出细细的声音。
楚星河低头,看见她睁开了眼睛,瞳孔里泛着幽蓝,和符剑上的星图一模一样。她指着前面,轻声说:“星星……在那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