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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如何

第23章 如何 (第2/2页)

她跟着静一道人的目光,伸手拨了一下停云脖子上项圈,笑道:“再说了,大千红尘皆是幻,清净修心在自身。
  
  若是和尚修的好,酒肉在旁坏不了他的佛祖,若是和尚修不好,咱们缁衣秃头过,难保他不起欲心啊。
  
  是不是。”她逗停云道:“好了,反正这是四野无人,再说说还有什么好玩的?”
  
  “四野无她人,上下...”
  
  “欸....”最听不得观子里师傅辩经了,各说有各理,不知信谁的。
  
  停云一手将项圈从头上薅下来拿手里摇晃着跑远了去。
  
  静一无奈看向羽客,叹道:“四野无她人,上下有天知啊。”
  
  “有有有。”羽客道人拎着包袱,跟着也快步去追停云。
  
  一别数日,观子如旧,唯今日山风颇大,将墙面上挂着的道家先天五方旗吹成猎猎作响。
  
  停云跳着往里,观照道人午课未散,惯例坐在道场坤位讲经。
  
  童儿进门,也只得她遥遥一观,似对停云身上锦绣绚烂视若无睹,
  
  追着进来的羽客道人躬身在停云耳边悄声道:“快去换个衣服来,在这穿红着绿像什么话。”
  
  后头静一道人缓缓进门,坐到了听经蒲团上去。
  
  停云知道师傅讲经是观子唯一一件要紧事,打搅不得,摇了摇手上项圈算是跟师傅问好,转头往自己住处换衣衫。
  
  进到寝房,开心围着旧物转过一圈,赫然见桌上筐子里藤条段黏糊糊的。
  
  定是前几日没拿出去晒,赶上最近晚潮早湿,加之清洗时候的水气,全坏掉了。
  
  外头听经众人先闻一声尖叫,紧跟着停云端着个筐子仍旧是一身穿红绿窜出来,气冲冲道:
  
  “昭师傅,为什么我的防风藤你没帮我晒!”
  
  观照真人正讲到亢仓全道原句:“故圣人之制万物也,全其天也,天全则神全矣。
  
  神全之人,不虑而通,不谋而当,精照无外,志凝宇宙,德若天地。
  
  然上为天子而不骄,下为匹夫而不惛,此之为全道之人。”
  
  这一段话实长,她辞慢思缓,诵到一半,停云已冲出来发问。
  
  一众女冠对停云视若罔闻,观照念完,这才偏头一如既往嘴角含笑,稍有关切问,“何事喧哗。”
  
  停云把筐子一举,气道:“我节气逢雪那日收的防风藤,说好昭师傅每日帮我晾晒的,她没晒。”
  
  方子书上说,春种秋收天有节,夏热冬凉时有序,有些东西就非得某个特定的日子去采,过了就用不成。
  
  越说越是心疼,她缩回手看了筐子里一眼,根根发黑生了霉,“再收要等明年了,今年就没了。”
  
  她也学着纤云,猛跺了下脚,“怎么这样。”
  
  观照回转目光看向坐着的女冠,语气万年不改,“昭灵?”
  
  昭灵道人施礼道:“是我忘了,停云确有托付此事。”
  
  她上身转向,与停云施礼道:“素来不曾侍弄药草,醉心经文,这厢,且赔个不是了。”
  
  “赔什么不是,你陪我藤来,我那天起了个大早砍的,洗了一上午。”停云气道。
  
  “如此,”昭灵道人和观照道人一样面容声色,含笑问:“君欲与我如何相赔呢?”
  
  “你.....”停云想不出如何才算赔了这场事,当面给银无用,下山买药无益,原物要等明年才有。
  
  哼过两声,别无它法,只能拿着筐子拂袖进屋,厅堂里经文声又起,谁也没把这事当个事。
  
  停云将身上衣衫换作道袍,把行囊里各家老夫人物件一应拿出来,丢在壁龛下的三清祖师供台上。
  
  唯姜素娘给的那粒珍珠,拈在指尖一时不知往哪放。
  
  人面对喜好之物,总是越优越好,有了这一粒,顿时谢老夫人给的那一袋就不中看了。
  
  把玩许久,将手上松明手串拆开,刚好用珍珠填补了空缺,浓珀色配着珍珠白,再戴上居然更相得益彰。
  
  至于另一串血竭子,她这没有补珠,只能得空再问师傅要了。
  
  看外头天色奇好,停云干脆把自个儿以前收着的全部药材都搬出来翻检晾晒。
  
  观子只有这些杂事,零零碎碎填满整日,傍晚时分,停云拿出饭碗往观子厨房领了饭菜,感慨一声似乎好久没自己盛饭似的。
  
  再回到房中,见师傅观照道衣拂尘,立在窗前。
  
  “师傅?”停云站门口问,往日师傅基本是不进门的,有事招呼一声,自己自然会去。
  
  “嗯。”观照应声,仍痴痴看着窗外夕阳,片刻方转身回来,若有所思道:“午间何故,恶语昭灵?”
  
  “恶语..”停云已经将饭食放在了桌上,咂摸了一下才记起来,瞬间又是气。
  
  “她答应我的,她答应帮我晒药的,一天都没晒!一,天,都没晒!”停云竖起一根手指,强调道。
  
  观照静静瞧着她并不言语,停云看她眼色,收敛声调道:
  
  “雪日那天的防风藤,一年就一天的,我要明年才有了。”
  
  “如此,不过就是她忘了,她是经中醉客,又非侍药山人,忘便忘了。”
  
  “我要明年才有了,她早说不肯帮忙,我就找别的师傅了。
  
  我又没自己下过山,当日急匆匆的,气死了。”停云重重坐在椅子上,拿起饭勺往嘴里塞了一口。
  
  “何苦他人过,累及自身因。”
  
  停云没答话,观照缓步上前,立在她身侧。
  
  自家徒弟已换了衣衫,而头上发髻未改,簪的是皱绢堆成的小花成束,有桃有杏,有红有粉。
  
  “你长大了。”观照道。
  
  她声调实在淡,停云没听出话里感慨,嘟囔道:“我长大了也是要生气的,我以后再也不叫她了。”
  
  “你长大了,意思就是,该知道事只有自己能做主的才算,别人答应的,一概不算。
  
  既是不算,便是未成,你早知未成,何必动怒。”
  
  “师傅的意思,莫不然是叫我说话不算话,应承可以不做?”停云道。
  
  观照微笑思索片刻,轻摇头道:“这话,我也不解来,大概是师祖所言,无欲即无为,无为即无因,无因即无果。
  
  无果,便无分功过。昭灵当日若无应你之责,便无她之过,今日你若无求成之心,便无人之过。
  
  世间道法自然,有便有,无便无,又如何?”
  
  “那我有气,又如何,我本不是道门中人,我就要气!”停云接着往嘴里塞了一勺饭。
  
  “不如何”观照道人倒是万事一视同仁,气也无妨,那头不赔也无妨。
  
  仿佛是为了换个话题,她问,“谢家如何?”
  
  “好的很。”
  
  “如何好?”
  
  与静一两位道人走在路上时,是可以说出一大堆好来的。
  
  然这会记起那筐药的事,也可能师傅在面前,停云又觉得谢家不过就那样。
  
  估计说什么在师傅眼里都不过是世事浮云,了无意思。
  
  吞下口中饭粒子,停云道:“别的也不特别,只有一个,不用我自己打水。
  
  那好多屋子,每个屋子桌上都有水,不管啥时候都有,想喝就喝。”
  
  这点就比观子里好太多,观子洗漱饮水都要往方井里自己汲营,想到此处,她拿起杯子往嘴里喝了一口。
  
  “如此。”观照道人轻点了点头。
  
  “往后,你作谢氏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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