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筹谋
第5章 筹谋 (第1/2页)既是家里排行最末,又是心心念念求得的姐儿,旁人恭维一句“身上掉下来的肉”,崔婉反不喜听。
什么掉下来的,生纤云时痛苦非常,要自个儿说,分明最后这姑娘,是自己亲手拿刀子戳进肋骨缝里从心尖上掏出来的一块儿。
得是最好的那块,不叫随便掏的。
再念及自身在娘家,父母只寻常将养少有慈色,每每瞧见好友何梬,总觉有自惭形秽之感,愈发觉得,要与纤云多上心些。
难为郎君谢简也只这一个女儿,自是没拦着崔婉如何溺爱,偶尔叨念一声不成贤淑贞静,旁事且罢了。
然这会阿家不提一嘴,崔婉不知哪年哪月才想起所谓“婚事”来,并非做娘亲的疏漏,实则纤云垂髫之龄,谁能日日惦记与她找个婆家。
要说和“王家小子有一桩婚”,崔婉迟疑片刻,“算不得定事,当时阿家也在场,随口成笑尔。”
回想过来,是同和六年,史候家里国夫人约了相熟往京郊庄子上“开秋”,王谢两家女眷都在请帖名单上。
京中门户往来,不外乎这些事,男子诗酒功名,妇人子女家宅。寻个由头聚了,各自互通有无,接朋连党,为的是同气连枝荣损与共。
未婚配的哥姐儿自然要跟着娘母一并寻个热闹,大人有大人的彩头,小儿有小儿的红赏,捶丸,蹴鞠,斗草,呐喊声高,到了地儿,各人笑声就没停过。
独独纤云不喜,谢家私下宠她无度,雨来怕湿,风来怕倒,别家四五小儿已能壮着胆子将秋千荡至丈余高,她说啥也不肯站上去。
再要别的,也是一概不成,家中哥哥有心偏帮,皆比她大了许多年岁,若是同队,又惹旁家笑话。
崔婉面上难堪,亏的王家长子王聿主动上前相哄,何梬本与崔婉年岁相仿,只因婚后数年方才有孕,这厢偏巧,大儿与纤云近龄。
王谢两家都是朝堂新秀,周遭也知两家关系,一番话赶话,崔婉说的是:“一言为定,今日在场的娘子夫人见证,将来谢女必作王家妇。
可说好了,我可不要娇养衙内,我要教养君子的。”她不忘打趣王家私训。
一众哄笑,不少人知王家“大儿教养,中儿矫养,小儿娇养”的说法,此番鲜花着锦处,听来并无不妥,崔婉替女儿择婿王家长子罢了。
何梬笑答:“那就一言为定,将来退锋必娶谢氏女,我也说好了,不要旁人千金明珠,我要婉婉.心尖冤家。”
“哎呀...我云儿怎成冤家。”崔婉嗔怪一句,转手拿起桌上碎叶,佯装撒气丢往何梬身上。
儿女婚事,本该父母之命,虽王谢两家郎君不在场,似乎也无大碍,依着王雍和谢简的情谊,两家没定娃娃亲才叫人觉得奇怪呢。
又是一番闲话催促,崔婉与何梬各自拿了个随身物件交换,算是留了信物。
席面散场,史候国夫人还不忘往谢熙怀里塞了个趣致金锁,笑道:“老身今日功德高,凑得多少郎才女貌。”
谢老夫人当时是在场,还与史候国夫人同在一席分过茶,只那个节骨眼儿上,这属实是门好亲事,成了自不必说,不成反是憾事。
可惜人间事此一时彼一时,这会子再想....谢老夫人道:“哪里当得笑,诸家多少眼睛瞧着,多少耳朵听着。
我没记错,你从王家娘子那,还收了个物件吧。”
不提则已,提起何梬,崔婉又觉悲从中来眼眶要红,垂头捏了勺子柄搅动着丫鬟盛过来的粥水,勉强应道:“是有个物件。”
“什么物件?”
“该是几粒玉雕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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