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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五章 一个熟悉女人的来信

第九百三十五章 一个熟悉女人的来信 (第2/2页)

安娜还是不笑,只是盯着他看。
  
  顾为经觉得自己被这个目光一眼望穿,所以他偏开了目光。
  
  顾为经一直都分外敏感。
  
  无论主治大夫和他说了多少宽慰人的话,谈笑风生间告诉他那位门将先生曾经神勇的扑出了多少粒点球,告诉他,长久积极的治疗往往能够分外收获不错的结果,十年、二十年,乃至几十年都是可以维持眼压的。
  
  他都依然听出了主治大夫的言下含义。
  
  这种病,如今也没有一个能够称得上百分百完全完美的解决方案。
  
  顾为经问大夫,要是控制的不好会怎么样。
  
  大夫笑了笑。
  
  “人的视觉神经是很脆弱的……受到压迫,也许……会失去视力。”
  
  主治大夫的语气很温柔,可世界上有些事情从来都是不温柔的。
  
  顾为经那时也偏过了头。
  
  他想避过那一刻空气里尴尬的沉默,也想避过医生眼神里的某种关怀。
  
  等他等了几秒钟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医生已经换上了开朗的神情。
  
  “但我们不要控制的不好。”
  
  主治大夫对他说。
  
  顾为经等了几秒钟,这一次,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安娜还是在那里盯着他看。
  
  一动不动。
  
  如同冰做成的雕塑。
  
  “你听说戴维斯么?荷兰队的门——”顾为经想要换一点乐观的话题。
  
  伊莲娜摇摇头。
  
  “不知道,我也不关心。”
  
  她说道。
  
  顾为经有住嘴了,他稍微有点不快,又偏过了头。
  
  安娜站在桌边,打开了桌上她带过来的文件架。
  
  文件架的最上方是一本《油画》杂志。
  
  “我带来了最新出的一期特别版的《油画》杂志给你。”伊莲娜小姐瞥了一眼沙发上刚刚离开的曹轩所带来的那本。
  
  “看来你已经有了。”
  
  安娜把杂志直接放到一边。
  
  “那我来是要完成一项答应你的承诺的。”
  
  女人说道,她从文件夹里取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
  
  “我答应过,等到一切结束我们回到了岸上,便把那天没给你的信交给你。”安娜说道。
  
  顾为经点点头。
  
  “谢谢,放在那里就好,等过几天我——”
  
  “躺在那里,闭上眼睛,我读给你听。”安娜根本就不理睬顾为经,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女人拆开信封,露出里面的信纸。
  
  处理重要的事情的时候,伊莲娜小姐小姐喜欢仪式感。
  
  写艺术评论也很像是弹钢琴。
  
  如今电子乐器发展演变得很高级。两万美元价位的雅马哈或者罗兰的电钢琴宣传里完全能够胜任大型钢琴演出的需求,旗舰级的钢琴全配重键盘,无限泛音,全仿真的立体建模音源。
  
  电钢琴日常维护起来方便快捷,永远也不需要调音,实在要是真的对声音质量有吹毛求疵般的需求,也可以直接用那些花了极大成本采录的顶级软音源。
  
  然而。
  
  真到了大型演出的场合,音乐家们还会选择始用真钢琴。他们觉得真钢琴更有温度,声音更温暖,更有弹性。
  
  发音板所传出的琴音会随着音乐厅的空气变化,随着四周的温度和湿度的变化而变化。
  
  因此。
  
  它就显得更有呼吸感。
  
  伊莲娜小姐真的弹古典音乐的时候,还是喜欢使用庄园里的那座气势恢弘,琴体重量超过半吨的九尺琴。
  
  如今电子化办公这么发达。
  
  真到了写一些在伊莲娜小姐心中非常非常重要的艺术评论的时候,她还会使用纸笔。
  
  钢笔的笔尖滑过纸面的感觉与击弦机扣动琴弦的感觉也相似,会更有呼吸感。
  
  安娜把信纸拿在手里。
  
  “《有关K.女士和G.先生》。”
  
  女人读出了这篇文章的开头提目。
  
  她的语气稍作停顿,转头看向顾为经。
  
  “看?”
  
  她终于笑了一下。
  
  “小画家,我对你的了解,要比你以为的要多的多。”
  
  所以。
  
  你只需要躺在床上,乖乖得听下去就好了。
  
  不要你以为,要伊莲娜小姐以为。
  
  「小时候,姨妈请来为我教授十九世纪法语文学的维尔曼先生是巴尔扎克的粉丝,巴尔扎克的《高老头》因为行文中大量的动物类的比喻运用,被评论界称之为‘巴黎动物园’……」
  
  伊莲娜小姐开始一行又一行的念了下去。
  
  她以巴尔扎克做为起点,谈艺术家的人生也谈艺术家的脆弱。
  
  「……当他们走出画室,阳光穿透黑夜照在他们的脸上,耳边听见清晨公交车的喇叭声的时候,他们又变回了脆弱普通人。没有三头六臂,没有超人一样坚不可摧的体魄。他们拥有着和普通人一模一样的悲伤以及绝望。」
  
  「这是人类的共性。」
  
  「……表现主义大师阿尔梅达是意大利人的……让我们去谈谈毕加索,这位历史上最为成功的画家,当他第一次来到巴黎的时候……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
  
  顾为经听着安娜抑扬顿挫的声音。
  
  他闭上眼睛。
  
  渐渐得沉了进去。
  
  忽然之间,顾为经想起了之前曹轩开口询问他的那个问题。
  
  「你有什么需要的么?」
  
  「你想怎么处理这个愿望都行,如果你有一天想要管我要一件礼物,那么不妨去向我开口。」
  
  顾为经刚刚交谈时以为,那是曹轩兴之所来时的随口许诺给小孩子的礼物。就像老杨削好了一个大苹果后,递给他。
  
  这一刻。
  
  在伊莲娜小姐的声音之中。
  
  他意识到了那是曹轩在向他表达关切的方式。
  
  伊莲娜小姐看穿了顾为经的恐惧,顾为经那种姑作轻松的姿态没有能够骗过安娜,也没有骗过曹轩。
  
  曹老爷子的很多举动,往往要过后,在某个契机之下,顾为经才能回味出其中的深意。
  
  他们最开始的第一次对话,年轻人回味到了今天。
  
  曹轩的那个承诺,顾为经则在安娜为自己读信时,才猛然惊觉其中的含义。
  
  顾为经不想提生病的事情。
  
  所以。
  
  曹老爷子一个字都没有提。
  
  他看穿了顾为经的态度,看穿了他的恐惧,也看穿了他的敏感。他用一种温和的方式提醒自己。
  
  勇敢当然是一种智慧。
  
  有些时候,愿意去向别人开口求助,愿意把自己不那么坚强的一面暴露在人前,也是一种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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