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9、二埋汰出事儿了!
599、二埋汰出事儿了! (第1/2页)陈光阳和李铮把两头还冒着热气的野猪撂在当院雪地上,腥臊气混着浓烈的血腥味儿直冲鼻子。
陈光阳抹了把溅到脸上的热乎猪血。
陈光阳抽出腰间的短柄斧,在磨刀石上“噌噌”蹭了两下。
他正准备给野猪开膛,院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撞开!
三狗子像一阵裹着雪沫子的旋风冲了进来,棉袄扣子都系岔了,狗皮帽子歪在一边,露出冻得通红的耳朵。
他脸色煞白,眼珠子瞪得溜圆,呼哧带喘,话都说不利索了:
“光…光阳!不…不好了!二埋汰!二埋汰他…他…”
陈光阳心里“咯噔”一下,斧头“当啷”一声掉在冻土上。
他一步跨过去,铁钳般的大手抓住三狗子冰凉的肩膀,声音沉得像冻硬的石头:“别他妈喘!说!二埋汰咋地了?!”
三狗子被陈光阳一抓,似乎找到了主心骨,稍微定了定神,可声音还是抖得厉害:
“俺…俺俩下晌不是去西山梁子套苏雀儿么…想着弄点鸟给你下酒…套…套着套着,他看见一窝沙半鸡钻老林子后头崖坡下头去了!
那家伙…你知道他那个虎劲儿,非要下去掏…我说那坡陡雪滑危险…他不听啊!
非说没事儿,他那双新靰鞡鞋抓地…结果…结果脚下一秃噜…人…人就栽下去了!”
陈光阳的心猛地一沉,西山梁子后头那处断崖他知道,当地人叫“鬼见愁”。
虽然不算深不见底,但底下乱石嶙峋,冬天裹着厚雪,摔下去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人呢?!找着没?!”陈光阳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
三狗子急得直拍大腿,眼泪都快出来了:“没…没有啊!那坡太陡了,雪壳子下面是啥根本瞅不清!我绕到坡底下,扯着嗓子喊了半天,嗓子都喊劈了…连个哼唧声儿都没有!雪地上就看见他滑下去的一道沟…人…人没影了!
我…我不敢耽搁,撒丫子就跑回来喊你了!光阳!咋整啊?!”
“操!”
陈光阳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眼神瞬间变得像冰锥一样锐利。
他根本顾不上地上还淌着血的两头野猪,猛地转身朝屋里吼:
“铮子!别管猪了!抄家伙!冰镩子、大绳、手电筒!有多少拿多少!麻溜的!”
李铮在仓房门口听得真真儿的,二话不说,像头小豹子似的冲进仓房。
他知道师父最紧要的是什么。
冰镩子破雪开路,粗麻绳救命,手电筒照亮。
陈光阳同时对着闻声从屋里跑出来的媳妇沈知霜和探出头的大奶奶急声道:“媳妇!把家里那盏老马灯也点上!大奶奶,您老坐镇!三小只别出来添乱!知霜,去喊王大拐!
让他把屯里能动弹的爷们儿都叫上!带上火把、绳子、撬棍!要快!就说二埋汰掉鬼见愁了!”
“哎!我这就去!”
沈知霜脸也白了,但动作一点不含糊,转身就朝院外跑,棉鞋在雪地上踩出急促的“噗噗”声。
大奶奶拄着拐棍站在门口,浑浊的老眼里透着凝重,哑着嗓子对陈光阳喊:“光阳!稳当点!那地方邪性!带上大斧子!防着点大牲口!”
“知道了,奶!”
陈光阳应了一声,人已经冲到仓房门口。
李铮正吭哧吭哧地把一大捆粗麻绳、两根冰镩子和三把老式加长手电筒拖出来。
陈光阳一把抓过最粗的那卷麻绳甩在肩上,又抄起一把开山大斧别在腰后,抓起两根冰镩子。
“师父!给!”
李铮把另一根冰镩子和两个手电筒递给陈光阳,自己背上剩下的东西,又把仓房里挂着的另一盘备用细麻绳也挎上。
“走!”陈光阳没半句废话,抬脚就往外冲,李铮紧紧跟上。
三狗子也赶紧在旁边柴火垛抽了根胳膊粗的硬杂木棒子,紧紧攥在手里。
“等等我!我也去!”大龙从屋里钻出来,小脸绷得紧紧的。
“滚回去!看好家!看好你妹!”
陈光阳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句,人已经消失在院门外浓重的夜色里。
大龙被吼得一缩脖子,但还是扒着门框,担忧地望着父亲和师兄消失的方向。
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陈光阳、李铮、三狗子三人闷头狂奔,朝着屯子西头疾驰。
屯子里已经被惊动了,王大拐嘶哑的吆喝声在寒风中隐约传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