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下冰崖步步惊魂魄 论枪法课课新话语
第三章 下冰崖步步惊魂魄 论枪法课课新话语 (第2/2页)由于,暴风雪把他们吹得和保险环平行了。现在,两人必须回到原来位置上,才能继续往下走。噶发先腾出两只手,沿着绳子的弧度,手**替着在冰岩上一点一点往回挪,拉错也照着噶发的动作往回挪,两个人用了几分钟就挪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噶发对拉错说:“兄弟,现在我们还不能休息,趁天没黑赶快下山。”
三人每下十五米就把保险绳系在保险环上,然后拽下下降绳,再把绳子系在新的保险环上。大概倒了十几次下降绳,拉错觉得冰岩的坡度缓了不少,温度也暖了一些,又倒了几次绳子,下到一个不大平台上,噶发和噶木兄弟俩在平台上等着他。噶木说:“怎么样,兄弟?”拉错伸伸胳膊说:“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噶发:“头是正常现象,在这歇会就好了。”拉错见天已经黑了,问道:“大哥,我们这是到了谷底了吗?”噶木说:“早着呢,我们刚才下降了七百米,现在海拔高度不到些五千米,下到谷底还有很长的路啊!今天肯定到不了。”拉错听说今天到不了谷底,担心地说:“大哥,我们为什么不等暴风雪停了在下来呢?还把装备也丢了,咋过夜了?”噶发说:“兄弟,在谷底没有暴风雪了,可在锯齿山山的暴风雪要刮一个多小时,不下来就会冻死的。装备不用担心,再往下遛一千多米,我们在那里过夜。”
三人借着月色继续向下走,与其说是走还不如说往下溜。因象鼻岩下面地势比较平缓,海拔较低,山坡上的雪非常松软,像人工造的滑雪场一样舒适。拉错惬意地把双腿并直,双手拨拉着地上雪花慢慢地向谷底溜去。拉错一边溜一边嘴里还哼着:《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旋律,把刚才在冰崖上遇险的场景忘得干净净了。
三人一会走一会溜,来到一个小山坳里,噶木指着小山坳说:“拉错兄弟,我们到家了。”拉错望着山坳里的雪说:“二哥,难道我们在雪地过夜?”噶发笑道:“是啊,我们就在这里挖个雪洞,住一晚,你别看是个雪洞,挺暖和的。”噶发说着,手在雪地里摸了一会,从雪地抽出两把非常大的铁锄头说:“噶木,快挖雪洞。”兄弟二人挥着大锄头在雪地刨起来,不一会儿,挖出一个高一米六,宽一米二的雪洞。拉错见这哥俩把洞口挖的这么大,心想:洞口开的这么大,这怎么能保温呢?
拉错呆呆地看着二人挖雪洞,不一会儿,两人就挖进两米多,雪洞变深了,兄弟俩一个在洞里面挖,一个在半洞往外倒。因为雪被冻得凝结成一个整体,大锄头一挖就是一个大雪块,没到十分钟就挖进了三四米。洞深了,噶发把锄头递给噶木,噶木将自己的锄头递给了拉错,拉错把噶木倒在洞口的雪,倒出洞外。
拉错猫着腰双手紧握着锄柄,一下一下地把雪块往洞外刨,只用几分钟就把洞口的积雪刨完了。拉错见洞内有一团亮光,问道:“大哥,这就不挖了?”噶发说:“挖开了,还挖啥呀!”拉错苦笑道:“这,不够咱们三人住啊,大哥?”噶发笑道:“拉错兄弟,你往里面走,看看这洞,能不能住下咱们三个?”拉错将信将疑地往里走,突然发现洞大了,而且里面还有灶台、土炕、锅碗、被褥之类的生活用品。看到这一切,拉错恍然大悟,笑道:“大哥,这,这是个家呀,我以为……”噶木接过话茬说:“你以为我们真的在雪洞里过夜,而且还把洞口挖的这么大。”拉错笑着说:“是的,当初我以为在雪洞里过夜的,看你们把洞口开的这么大,觉得有点不专业呢,哈哈,我这是杞人忧天呀。”噶发说:“这个洞在我们祖先进山前就有了,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了,可能是古代进山的人挖的,因为要进莲花谷就必须在这里过夜,”噶发又对噶木说:“噶木,生火,烧水。”拉错怎么也没用想到,这个洞里还能生火烧水,惊道:“大哥,真的能生火烧水?”噶木边点柴边说:“这里面吃的、喝的、用的、全都有,和家里一样。”
拉错仔细看着这个窑洞,深四米,宽两米五多点,高不到两米,一进门口的两面墙上,是用木板搭的货架,货架上放着三个小木桶里面放着干牦牛肉、青稞熟面、酥油、茶叶和碗筷等生活用品;对面的货架上放着登山用的装备,木匠用的工具,还有一些镐头,铁锹之类的东西。一个不大的灶台紧挨着满窑洞的大炕,炕上铺满了一些动物的皮毛、还有被褥和一张小桌子。噶木点着火,将装满雪块的铜壶放在火口上,雪块在铜壶里化成水,不一会就烧开了。噶木从木桶里拿出干牦牛肉、熟面、酥油、青稞酒和碗筷放在小桌子上。
三人围坐在小桌子旁边,把三个大碗一字排开,噶木用木勺把熟面舀到三个碗里,将热水倒在熟面里,三人把熟面搅成糊状吃了起来。噶发把青稞酒倒在三个小碗里说:“来,拉错兄弟,咱们三人碰一个。”三人左手端着酒碗,用右手的无名指在酒碗里轻轻地蘸了一下,弹向空中,接着又蘸了两次,弹了两次。敬神仪式过后,噶发张口要喝时被拉错拦了,拉错说:“大哥,喝酒得来两句祝酒词啊!?”噶发腼腆地笑道:“这,祝酒词,我不会,不会。”拉错:“大哥,随便说,随便说。”噶发:“那,我说两句?”噶木端着酒碗点点头说:“对对,说两句,活跃活跃气氛。”拉错一手端着酒杯,一手示意噶发发言。噶发把酒杯往桌子中央一举,说道:“为仁慈的长生天,为仁慈的青藏高原,为仁慈的唐古拉山!干杯!”噶发说完,三人把酒碗碰在一起,说了一声:“干杯!”,将酒一饮而尽。噶发又将酒斟满,噶木拿起一块干牛肉递给拉错说:“兄弟,吃块牛肉,压压酒。”拉错接过牛肉干就咬了一口,边嚼边说:“嘿!这牛肉,咋这么真香呢?”噶木也咬了一口牛肉干笑着说:“这是野牦牛肉,当然香了。”
三人喝一口青稞面茶,吃一口干牛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噶发端起第二碗酒说:“来来,再碰一碗酒,”他对拉错说:“兄弟,这次该你来两句祝酒词了。”拉错推辞道:“大哥,大哥,还有二哥呢?”这时,噶木正好刚咬了一大口牛肉干,听说他也要祝酒词,急忙嚼了几下牛肉干,双眼一瞪把牛肉干咽进肚里,说道:“你是客……”噶木“人”字还没有说出来就打了个嗝,又说:“是客人,你先说。”说完又打了个嗝。噶发指着噶木笑道:“多大的人了,就不能慢点。”拉错也笑着说:“二哥,喝点面茶顺顺。”噶木端起面茶喝了一口,手在胸口前摸了几下。
噶木不打嗝了,拉错端起酒碗说:“二哥,那我说两句?”噶木:“嗯嗯,你说你说。”拉错把酒碗往前一举说:“为了大藏区的文化传承,为了神奇的唐古拉山,为了万人敬仰的六世佛祖,干杯!”三人将酒碗碰在一起,喝了第二碗酒。噶发一边倒酒一边说:“兄弟,在我们这里有关六世佛祖的故事流传了三百多年了,大部分人说是冤死的,但也有一部分人说他桀骜不驯、不守清规扰乱了纲常,招来了杀身之祸。几百年来人们的争论一直没有停过,可谁也没有为他老人家做一次公正的评判,你是第一个,”噶发说到这里竖起大拇指:“兄弟,你是这个。”噶木也连声和道:“嗯嗯,兄弟,你是咱们藏人的骄傲,”噶木说着端起第三碗酒说:“你们两个祝酒词都说了,该我说了,”噶木将酒碗高高举起说道:“为我们伟大的藏民族,干杯!”噶发和拉错也把酒碗举得和噶木一样高:干杯!,干杯!三人喝了第三碗酒。
拉错把酒碗放在桌子上对噶发说:“大哥,我,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噶发见拉错的话语吞吞吐吐的,说道:“兄弟,我们是山里人,直性子,有啥说啥,你只管问就是了。”噶木也帮腔说:“就是,只要我们知道的,肯定给你说。”拉错试探性地说:“二位大哥,难道你们的祖先没有给你们留下有关六世佛祖圆寂的真正原因?”“没有,”噶发说完沉思一会又说:“听我爷爷说,我们的祖先在六世佛祖押解进京时,要求陪佛祖一同进京,但拉藏鲁白没有同意,过了半年,传来噩耗说佛祖在青海湖畔圆寂了。后来,我们祖先听说要在唐古拉山,为佛祖修建一座寺庙就主动要求给佛祖守庙。我们的祖先达到了拉藏鲁白允许后,他老人家先去青海湖,寻找护送佛祖的丹东,听说他也死了。但他老人家还是从青海湖畔的藏民们口中听说,佛祖在青海湖畔被丹东放走了。后来传说他以一个普通喇嘛的身份四处云游,从青海出发经甘南进四川到峨眉山朝圣,又从四川经前藏进入印度、尼泊尔等地。几年后他回国,曾在甘肃、五台山等地弘扬佛法。后来听说他又回到青海湖畔,圆寂在内蒙的阿拉善。”
拉错听噶发提到的丹东和手抄本里的丹东是一致的。拉错说:“大哥,我在六几年的一份《雪域日报》看到,一群积极分子闯进喇嘛庙,要主持交出释迦牟尼弘法图的另一半决定毗尼经,但最后无功而返。难道他们不知道在雪山深处的喇嘛庙吗?”噶木放下手中的牛肉说:“哪能不知道呢?人人都知道我们是从雪山中搬出来的守庙人,只不过他们没那个胆量了上山罢了。”噶发:“听我阿爸说积极分子们还抄过我们家,当我阿爸说决定毗尼经压在唐古拉山上时他们就走了。你可能不知道,山下的喇嘛庙里供奉的六世佛祖,是乾隆皇帝给他老人家平反后才开始供奉的。”拉错还真的不知道山下的喇嘛庙是后来修建的,还有手抄本上说丹东和他的后人给六世佛祖守庙,实际上给佛祖守庙的是噶发的先人,这和手抄本上写的有些出入,但噶发弟兄俩是守庙人的后人,他们说的应该是真实的。拉错说:“怪不得,积极分子们在山下抄喇嘛庙时,啥也没找到,山上找吧,他们又没那个胆量,最后只能是两手空空,垂头丧气地跑了,呵呵!”噶发笑着说:“是啊!他们只能拿喇嘛们出出气,灰溜溜的走了。”噶木也笑道:“他们那种人,走到哪里都招人骂,时代的毒瘤啊!”
拉错一觉醒来,听见“嘶嘶”的烧水声。他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把水壶从火口上挪开,推开木门走出窑洞。外面的雾非常大,能见度不到五十米,拉错怕迷路不敢远走。他双手捧起雪在脸上搓了搓,看见在门楣上边冒着的青烟,把雪融化成了一个大圆洞。
雾渐渐地散开了,拉错远远看见兄弟俩背着包裹回来了,拉错迎上去说:“大哥,你们出去干嘛不叫我呀!”噶木说:“昨夜,你喝的太多了,让你多睡会,再说,雾这么大,你又不熟悉地形,就没叫你。”拉错看着他俩背包裹问道:“大哥,这是什么呀?”噶发说:“这是昨天咱们丢得装备,大部分都找回来了,找不到的也是些小东西。”听说大部分装备都找回来了,拉错吃惊地说:“那么大的暴风雪,装备咋会没有被大风吹走呢?”噶木挥手向西一指说:“在这往西六七里地有一个螺旋湾,是暴风雪的必经之地,暴风雪吹着装备经过螺旋湾旋,由于装备自身的重力留在了螺旋湾里。”噶木描述的太笼统,把拉错听的更加糊涂了。他继续问道:“螺旋湾?是暴风雪冲击形成的吗?”噶发说:“嗯,是暴风雪经过几万年冲刷留下的。”拉错:“既然暴风雪把冰山都能吹成螺旋湾,那为什么没把装备吹走呢?”
说话间三人走到窑洞口。拉错给他俩倒好了面茶,噶发坐在炕上喝了几口面茶说:“螺旋弯距离这里有六七里地,在它旁边是仙人峰,仙人峰比螺旋弯高出好一千多米,挡住了暴风雪去路,暴风雪经过千百万年的冲刷形成了高六十米,直径二十米的螺旋状大冰弯。”拉错似懂非懂地说:“哇!好大的螺旋弯呀!大的超出了我的想象,太神奇了!但是……?”噶发知道他要问什么,说道:“你想问暴风雪把冰山都吹成了巨大的雪窟窿,那装备为什么没有被吹走呢?”拉错边喝面茶边点点头,噶发笑了笑继续说:“哦!是我没说清楚,是这样,咱们昨天下降的象鼻岩是垂直的,但在往西象冰岩的顶部变成了屋檐状了,而且是越往西突出的越长,所以才叫象鼻岩。这突出的象冰岩将暴风雪逐渐下压,直至压进螺旋湾底部。螺旋湾高度是六十米,它底部和象鼻岩的半山腰正好平行,也就是说昨天的暴风雪吹来时,我们正好下到象冰岩的中部,当暴风雪卷着我们的装备,经过突出的冰岩时被冰岩长鼻子逐渐压低,最终从螺旋湾的底部吸入,由于装备都是铁的,它们靠自身的重量留在螺旋湾底了。”
三人吃过早餐,将装备重新整理和补充。这时,大雾的能见度有五百米左右,拉错跟着兄弟俩继续向山下走去。中午时分,大雾终于散尽了,拉错看到山间有几颗树木,树枝上挂满了雪花兴奋地叫道:“哇!这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吗?”听了拉错的感叹,噶发笑着说:“等下到谷底,你想不到东西还会更多。”拉错:“是吗?难道是山上冰天雪地,山下绿草如茵,如果真有如此美景,那真是太神奇了!”拉错边走边感叹着,他突然想起象鼻岩和螺旋湾,问道:“噶木哥,早上找装备为啥不叫上我呢?让我错过了螺旋湾的美景,这可能是我这辈子错过最遗憾的事情了!”噶木和噶发会心一笑说道:“又埋怨我俩,可雾那么大你就是过去,啥也看不着啊!”“看不见,那我也能摸摸螺旋湾的冰呀!在湾里能听听回音吧!”拉错沮丧地说。噶发责怪噶木说:“噶木你就别逗他了,看把他急成啥样了,哈哈!”听到他俩笑声拉错疑惑地说:“难道你们骗我,根本没有螺旋湾?”噶木摇摇头说:“不是,如果没有螺旋湾,那装备早被暴风雪吹走了。”拉错心想也对呀!自己装备就是证据呀!可他越盘算越糊涂问道:“你俩到底想说啥?就别卖关子了,我头都炸了!”噶木见拉错急了说道:“看把你急的,我们往回走时到象鼻岩是下午,那时没有雾,你随便看呀。”听说回去时能看螺旋湾拉错高兴地说:“是吗?太好了!太好了!”
三人走到一处平缓地段,地上有少量的冰川和雪。三人来到一个山窝里,休息了一会,吃点干粮,拉错边吃干粮边看山形地貌,背后是高大的象鼻岩,前面有一座不太高小山,两边是一望无际的冰川地带,再往高处看就是白雪皑皑的唐古拉山了。拉错见身边有一些裸露石头和一些低矮的雪地植物,就指着植物问噶发:“大哥,这个地方是不是有雪莲了?”噶发指着前面的雪山说:“对,爬上那个山就能看见雪莲了。”
三人吃完干粮,在平缓地上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小雪山的脚下,重新穿上登山鞋,拄着雪杖向上攀爬。这山虽然不太高,但坡度非常陡,随着高度风也越来越大了,攀爬的难度一点也不比那些高大的雪山低。
三人爬了半小时来到了主峰脚下,拉错见主峰就像刀劈过的一样,直插云霄,一条铁链呈盘旋状攀附在石壁上,大风将铁链吹得“叮呤当啷”地乱响,使寂静的雪山显得更加神秘莫测。拉错看着铁链说:“大哥,这雪山看着不高,可太陡了,还有,山中咋会有铁链呢?”噶发:“这山叫孤独峰,因为太陡了,裸露的岩石又非常坚硬,这山绕又绕不过去,所以,才修了这个铁链栈道。听我爷爷说,铁链是上古时期的人们遗留下的。”噶木自豪地对拉错说:“就是在这个孤独峰上,我们的老祖先救了那个采雪莲的老人,老人家把女儿许配给我们的祖先,从此,他们定居在雪山里,一代一代传下来了。所以,这个栈道又叫‘情人栈道’。”拉错听后激动地说:“‘情人栈道’太浪漫了,太有诗意了!怪不得铁链上系这么多彩色的绸子。”
噶木手抓铁链第一个上了栈道,拉错在中间,噶发在后面。拉错双手抓着铁链,双脚登进石窝里,双手不断在铁链上向上挪,双脚也不停地在石窝之间走动。不一会儿,一个“之”字形爬完了。噶木爬栈道已是轻车熟路了,他很快爬到一半以上的地方,噶发在拉错下方,他不停提醒拉错的手法和脚步。拉错又爬了一个“之”字形后也掌握攀爬的基本要领,双手顺着铁链,两脚踩着石窝很快爬上第三个“之”字形,第四个“之”字形。
说话间三人爬上孤独峰顶。经过千百万年的风雪侵蚀,山顶呈波浪形,由于阳光消融了一部分雪,山峦就像穿了一件黑白相间的外衣,斑斑驳驳、十分耀眼。拉错说:“看这波浪形状又是暴风雪的杰作,只是这波浪不太大。”噶木:“拉错兄弟,在这走你要仔细看路吆?”拉错见路也并不难走,问道:“咋了?难道这里有暗洞?”在后面走的噶发说:“有雪山就有雪洞,但你跟着噶木走就没事了。”拉错怪道:“我就说么,这路走了几百年了,沟沟坎坎的早就弄清楚了。噶木哥,你老是一惊一乍的?”噶木笑着说:“刚才还夸你想象力太丰富,这会怎了?你不是一路嚷嚷着要看什么来着?”拉错恍然大悟,惊道:“我知道了,这里有雪莲,哇!兴奋了!终于看到雪莲了!”
拉错跟着噶木的脚步仔细看着两旁的雪地。三人翻过一个小山梁,在下坡时拉错发现一块石头旁边,有一颗高三十公分绿黄相间的花,花冠直径有六七公分,外叶呈青绿色,花瓣呈绿黄色,像一颗没有成熟的卷心菜。拉错高兴地叫道:“哇!这雪莲真大呀!里面的花瓣,和大棚里没有卷磁的卷心菜一摸一样,简直太像了!”噶木笑道:“这颗算不上最大,大的有八九公分呢!”拉错伸手要采雪莲花被噶发挡住了,他说:“哎!兄弟,别急着采呀!等咱们回去的时候再采。”“哦,对对,我怎把这茬给忘了,回去采雪莲会更新鲜。”拉错站起来说。
一路上,拉错就像数星星小孩子激动的两眼放光、手舞足蹈,一会说这朵大,一会又说那朵大,逗得噶发兄弟俩哈哈大笑。噶发说:“拉错兄弟,好好记住每一朵雪莲位置,别回来的时候忘了。”噶木也说:“数量也要记着,别让人家采了。”拉错笑道:“二位又逗我,这雪莲除了我们采,还能有谁采?”三人笑着、说着、走着。拉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噶发哥,人们都说雪莲生长在悬崖峭壁上,一般人难得一见,可这里雪莲都在缓坡地上生长,和传说中的不一样啊?”噶发:“怎么不一样?难道你忘了,我们上悔过崖,爬锯齿山,下象鼻岩,还有刚才爬的情人栈道,这还够不惊险吗?”噶发的分析让拉错想起,悔过崖的险,象鼻岩的风,情人栈道的铁链,哪一道坎若稍不留神都会致命的。
下午,三人终于开始走下坡路了。坡上的雪越来越来少了,树木渐渐地多来起来,空气也变得柔和了。拉错觉得胸部不闷了,眼睛也舒服了,他看了看手表说:“现在是四点多,咱们几点能到莲花谷?”噶木:“现在都四点多了?时间过得真快,大概天黑就到了。”越往下走树木长得越高,树下的灌木丛和小草就越绿。三人沿着古老的小道在树林和灌木林中穿行着,太阳渐渐地下山了,树林中开始有鸟叫了。三人走出树林了,拉错见一片绿油油草甸上有牦牛在吃草,草甸中间还有一条小河。吃草的牦牛看见噶发兄弟俩,抬起头“哞哞”叫了几声,噶木也扯起嗓子“哎嘿,哎嘿嘿”喊了几声,一时间人和动物就像久别重逢亲人相互问候,相互致意。
天暗下来了,三人过了独木桥,沿着草甸往半山腰走,来到一处石头垒成的院子里,一座藏式房子显得十分古朴和苍老。三人把装备放在院子里,噶发推开房门点着了油灯。拉错进屋一看,前屋是两间房子一套空,左侧有一盘火炕,紧挨火炕旁边有一个灶台,灶台的旁边是用木板搭的杂物架,墙角还有两把木质的椅子。噶木提着牛皮水囊打水去了,噶发收拾一些柴火,准备生火。不一会儿,噶木打水回来,将水倒在茶壶里放在灶火上。噶发把杂物架上的两个木桶提在炕上,将青稞熟面、干牛肉、酥油、茶叶等食物放在桌子上。拉错见水快烧开了,吃的也摆了一桌,唯独没有碗问道:“大哥,碗在哪放着了?”噶发指着一个牛皮囊说:“在皮囊里,你把绳子解开。”拉错轻轻地把皮囊放在地上,解开绳子取出六七个碗放在桌子上。
这时,一只黑色的猫跑进了家“喵喵”地叫起来了。拉错高兴叫道:“噶木哥,哪来的猫?太可爱了。”噶木笑道:“拉错兄弟,你忘了,在这里只住我们一户人家,还哪来的猫,是我们的猫,它听到我们声音就回来了。”水开了,噶发用开水洗涮了一下碗和锅,再重新烧水。噶木抱进来一些柴火,他对拉错说:“拉错兄弟,上炕休息一阵,水开了咱们吃饭。”拉错不好意思地说:“你们干活,我休息,这,”噶发见拉错推辞说:“上炕,上炕,没啥活了。”他又对噶木说:“你也别转了,上炕。”噶发又给火镗添几根柴火,茶壶里的水开始响起了。
噶木一上炕,猫就立刻跑过来“喵喵”地叫起来了,噶木抚摸着猫身上缎子般的毛发说:“小黑,想我们了吗?看我们不是回来了嘛。”猫边享受着噶木的抚摸一边“喵喵”的叫着。拉错见猫和噶木十分亲密问道:“这猫是野生的吗?”噶木说:“不是,是从山下背上来了的。”从山下背上来的?它能抗住高压缺氧吗?”拉错吃惊地说。噶发把熟面倒在碗里,又把水倒在熟面上,说:“拉错兄弟,你没听说过猫有九条命?”拉错:“听说过,可要翻六七千米的雪山,就是人也是九死一生呀!何况是动物呢?”噶木端起碗说:“先吃饭,吃完饭再告诉你。”三人端起碗将熟面和开,一边喝面茶一边吃着干牛肉。拉错把面茶喝了一半,又从囊里舀了几勺熟面加在碗里,还放了一勺酥油,然后把熟面和酥油和在一起拧成糌粑,一口糌粑一口牛肉干吃起来。
三人吃完饭,拉错抢着要洗碗,噶发挡住说:“呀!就三个碗,拿开水涮一下就好。”噶木给火镗添了些柴火,拉错把猫抱在怀里说:“噶木哥,猫是怎样扛过高压缺氧的?你再不说,我就问猫了?”拉错托起猫的头说:“小黑,你是怎样翻过雪山的?啊?是不是那天你睡着了,醒来就来到这里了。”猫好像听懂了拉错的话“喵喵”,拉错听了猫叫声说:“嘿!让我猜着了?那你再叫一声?”谁知小黑又叫了一声,这下把拉错惊得嘴都合不住,高兴地说:“噶发哥,你听听,小黑听懂我的话了,太神奇了,哈哈!”噶发说:“猫和人能生活在一起,就说明它非常聪明,至于说能听懂你的话,好像没那回事吧。不过,你说它爬山的时候睡着倒是真的。”拉错眼睛一亮:“是吗?它能睡那么长时间吗?”噶木接过话茬说:“藏药中有一种草叫‘醉草’把这种草捣碎,包在糌粑里,猫吃了以后就睡着了。”拉错又说:“把它一个撂在山里太孤独了。”噶木摸着猫说:“小黑,是去年秋天进山的,这里有鼠害,让小黑控制一下老鼠的数量,我们回去时,就把它带回家了。”拉错和噶木的说话间,噶发在炕上铺几张牛皮和被子。
卓玛、桑培和刘伟连续讲了五天课程,把军队和地方不相同的法律法规,给队员们做了详细分解与比较,就此他们来西都任务也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