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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转念

第一百二十二章 转念 (第1/2页)

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
  
  酒菜齐备,贾赦举杯邀饮,贾母发了话,于是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陈斯远瞧着花菇鸭掌不错,举筷子却发现夹不着,正要起身,便有丫鬟过来为其布菜。
  
  这酒宴极尽奢华,落在陈斯远眼里,这每一口下去都是白花花的银钱。
  
  荣禧堂里时不时有人举杯邀饮,又有凤姐儿等插科打诨,宝玉更是献宝连连,一时间欢声笑语,真个儿其乐融融。
  
  这等场合,陈斯远一个远亲自是不好出风头,因是只埋头吃喝。待戌时过半,贾母到底上了年岁,实在熬不住,便言语一声先行领了丫鬟回返荣庆堂。
  
  送过贾母,邢夫人、王夫人商议一番,后者便道:“我看都别拘束在此了,这酒菜着人四下送送,不如回自家吃喝。”
  
  这长辈大多矜持,贾赦、邢夫人先行离去,邢夫人走之前还剜了陈斯远一眼,惹得其心下莫名。其后贾政与王夫人、薛姨妈也走了,李纨因着贾兰年岁小,也先行离去。
  
  内中便只留下贾琏与凤姐儿照看。许是今日除夕宴对了胃口,贾琏这会子自斟自饮好不痛快,也无暇去管几个小的。
  
  那长辈一走,宝玉、三春、黛玉、宝钗便没了拘束,几个人凑在一处说起了顽笑话儿。
  
  陈斯远正要起身离去,探春红着小脸儿招手道:“远大哥别走,过会子还要放烟花呢。”
  
  惜春也道:“是了,远大哥也大不了几岁,何不请了来一道儿耍顽?”
  
  当下众人纷纷看将过来,陈斯远停步,干脆笑着朝这边厢行来。到得近前笑道:“在说什么呢?”
  
  宝钗道:“宝兄弟正说起姊妹们的字呢……”忽而瞥了黛玉一眼,道:“林妹妹倒是省了,谁不知颦儿?”
  
  众人笑作一团,黛玉嗔恼道:“再浑说,仔细你的皮!”
  
  宝钗笑道:“又不是我起的,谁起的林妹妹找谁去,咯咯咯……”
  
  黛玉顿时气恼着看向宝玉,宝玉心下满是不以为然,只道:“我觉得颦字最好,你们看,这字岂不是正为林妹妹准备的?”
  
  黛玉正要驳斥,却听陈斯远道:“颦?这字不大好。”
  
  宝玉蹙眉道:“怎么不好了?你看林妹妹眉眼,可不就应了一个颦字?”
  
  陈斯远道:“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此字不喜,哪里就适合林妹妹了?”
  
  宝玉一时间不知出处,身旁的宝姐姐道:“诉衷情·眉意。”
  
  这颦字,素来形容女子蹙眉忧愁,又怎会是好字?
  
  宝玉心下不服,道:“我不过是依着林妹妹眉眼才起了个颦字,却不曾想那么多。”
  
  陈斯远颔首道:“我也是这般想的,宝兄弟来日合该多读书。”
  
  宝玉为之一噎。黛玉噗嗤一声笑将出来,心下大大出了一口恶气。此时雪雁搬了椅子来,笑道:“远大爷也坐着说话吧。”
  
  “嗯。”陈斯远撩开衣袍落座。
  
  惜春道:“颦字既不合用,却不知林姐姐适合什么字。”
  
  好惜春!陈斯远心下暗赞,眼见众人都在沉思,过得须臾才道:“我却觉着此字最适宜。”
  
  说话间,陈斯远食指蘸了茶水,在桌案上写了一个字。
  
  “容?”
  
  探春叫了一声,略略思忖便笑道:“远大哥好心思。”
  
  容字,一为赞女子姿容,二有心胸宽广之意,可不比那劳什子颦儿强了百倍?
  
  宝玉有心驳斥,却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黛玉瞥了一眼桌案上的字迹,心下略略羞怯,偏了头去不敢去看陈斯远。
  
  因着婚书,陈斯远自是敢给黛玉起字,便是传出去外人也说不得什么。
  
  偏此时小姑娘惜春起哄道:“既给林姐姐起了字,不若远大哥也给大家都起个字如何?”
  
  陈斯远眨眨眼,连忙推拒:“这,不大合适。”
  
  探春饮了两杯酒,她本就心性爽利,这会子便道:“不过是兄弟姊妹顽闹,谁还能当了真去?远大哥只管起就是了。”
  
  两个小的起哄,黛玉羞怯着不言语,迎春素来不会在这等时候开口扫兴,宝玉想着挽回颜面,宝姐姐倒是有心拒绝,心下却好奇陈斯远会给众人起什么字。
  
  于是起哄得愈发厉害,探春将迎春推出来,笑道:“便先从二姐姐起吧。”
  
  迎春急了:“三妹妹,莫要胡闹。”
  
  惜春笑道:“二姐姐何必扫兴,左右不过是顽笑。”
  
  迎春瞥了陈斯远一眼,因着先前那少女心思,这拒绝的话便不曾说出口。
  
  陈斯远思量了下,又在桌案上写了一个字。
  
  “馨?”探春纳罕道:“为何偏是这个字,可有什么依据?”
  
  黛玉缓和过来,笑道:“可是素馨?”
  
  陈斯远朝着黛玉颔首:“林妹妹果然知道。”
  
  迎春花又名素馨,陈斯远便截取了个馨字。
  
  馨,为芳香弥远之意。
  
  二姑娘迎春虽心下羞怯,却也颇得意此字。
  
  宝玉一时间也忘了较劲,笑道:“好好好,二姐姐与馨字倒是相得益彰。”
  
  惜春合掌赞了一会子,道:“二姐姐的有了,接下来便是宝姐姐了。”
  
  宝钗急忙道:“你们要取字,只管问远大哥去,为何偏要捎带上我?”
  
  探春凑过来搂了宝钗道:“宝姐姐就不好奇自个儿与什么字儿最称?”
  
  宝钗道:“三妹妹若是自个儿好奇,何不问远大哥去讨个字儿?”
  
  探春起身扬着小脸儿抿嘴笑道:“这有什么的?那我就问远大哥讨个字儿。”
  
  陈斯远欣然应下,略略思忖,便写了个‘琼’字。
  
  众人都费解起来,宝玉忖度道:“莫非取自琼花?”
  
  陈斯远笑道:“虽取自花,却不是琼花。”
  
  宝钗略略转动心思,便道:“那定是杏花了。”
  
  宝玉顿时恍然,合掌道:“是了,杏花又名琼友。”
  
  琼为美玉,探春喜滋滋应了,觉着自个儿果然合适此字。
  
  她却不知,陈斯远是想起书中探春远嫁南海,又因其生在杏花开时,这才起了个琼字。
  
  众人又是赞叹一番,惜春便道:“宝姐姐既不取,好似就只剩下我了。”
  
  小姑娘仰着小脸儿看向陈斯远,陈斯远思忖须臾,抬手写了个‘歆’字。
  
  不待众人开口,陈斯远便道:“四妹妹年岁还小,便以此字相赠,望四妹妹来日心悦颜舒。”
  
  宝玉就道:“还道远大哥取字是有一定之规呢。”
  
  陈斯远笑道:“不过是顽笑,随心就好。”
  
  恰此时凤姐儿行了过来,道:“你们几个小的也早些回去,丫鬟说外头起了风,都裹紧了,免得大过年的染了风寒。”
  
  宝玉雀跃道:“正要去放烟花,不若咱们看过了再走。”
  
  陈斯远也知趣,起身道:“那我就先回了,你们顽就好。”
  
  宝姐姐也道:“饮了几盏,这会子忽然就乏了,我也不瞧了。若有好看的,来日你们说给我听就是了。”
  
  宝玉也不理会宝钗,招呼着丫鬟为自个儿穿戴,又催着三春、黛玉往前头去燃放烟花。
  
  陈斯远与宝钗一道儿出了荣禧堂,自内仪门出来往东过穿堂,眼前便是梦坡斋。
  
  二人隔了半步并肩而行,丫鬟莺儿随行在后。
  
  宝姐姐方才虽推拒了,心下却好奇得紧,正思量着如何开口,忽而便听陈斯远说道:“洛。”
  
  “嗯?”
  
  陈斯远低头瞧了她一眼,道:“若我给薛妹妹取字,想来应是一个洛字。”
  
  “不知怎么解?”
  
  “取自洛花。”
  
  洛花便是牡丹,雍容富贵,正是宝姐姐心中所求,可谓正对了她的心思。奈何这字出自陈斯远之口,宝姐姐禁不住驳道:“远大哥以为我贪恋富贵?”
  
  陈斯远身子放缓,踱步道:“求富贵而自保,何谈贪恋?”
  
  宝姐姐心下忽而便是一酸。是啊,如今求那金玉良缘,不就是指望着联姻后保住薛家大房吗?
  
  如今薛家营生逐渐败落,眼看便要入不敷出,偏那皇商营生还丢不得,如此迟早会抽干薛家家业。也唯有寻了得力靠山,方才能止住颓势。
  
  宝钗半晌没言语,暗忖如今果然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若能选择,她又何必与宝玉虚与委蛇?
  
  过得半晌,眼看梨香院近在眼前,门前挑着大红灯笼将宝姐姐面上映得红彤彤一片。她忽而驻足道:“若远大哥换做是我,又该如何抉择?”
  
  “我?”陈斯远道:“或许会丢车保帅吧。”顿了顿,看向宝姐姐笑道:“薛妹妹以为文龙兄可是那等擅经营之人?”
  
  宝钗沉默以对。
  
  陈斯远就道:“若我说,与其让文龙兄操持家业营生,莫不如让他飞鹰走马做个纨绔。尽早定一门亲事,门第如何且不说,须得寻一良妻相辅,不然妹妹还能照料文龙兄一辈子不成?”
  
  宝钗嗫嚅着没言语,听出陈斯远言外之意,不由得有些悚然。所谓三岁看到老,哥哥薛蟠本就是个混不吝,因着孝顺这才勉力操持家业,可这些年下来家业非但不曾保住,反倒愈发败落。
  
  是薛蟠不用心?薛姨妈与宝姐姐亲自盘账,又有老管家张德辉勉力维持,偏这颓势就是无法止住。
  
  古人有言,富不过三代,薛家富贵绵延至今都第四代了,薛家垂死挣扎,偏生不论怎么折腾都是徒劳。
  
  不待宝姐姐回过神儿来,陈斯远拱手道:“薛妹妹到了,咱们就此别过。”
  
  宝钗紧忙屈身一福,目送陈斯远扭身而去。杵在梨香院门前,眼瞅着陈斯远进了隔壁小院儿,宝姐姐这才收回目光。
  
  一旁的莺儿就道:“姑娘怎么上了心?姓……他就是在浑说。”
  
  宝姐姐乜斜一眼,道:“方才所言句句中肯,你不懂就不要胡吣。”
  
  莺儿顿时讪讪不言语了。
  
  宝钗私底下没少瞧书,那史书上的兴衰罔替自是知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富不过三代,种种言语都佐证了薛家再没法延续富贵。陈斯远以为当顺势而为,不再去管薛蟠如何,将心思放在薛家下一代身上。
  
  若下一代能出个有文韬武略的,薛家自然会重新兴盛。便是没有,好歹也能保得小康,延续薛家血脉。
  
  宝姐姐聪慧,自是一点就透。奈何她是明白了,又如何说服钻了牛角尖的薛姨妈?
  
  不提宝钗心下思忖,却说陈斯远进了自家小院儿,当即便有香菱、红玉迎了出来。
  
  三人一径进得正房里,香菱伺候着陈斯远褪去斗篷,红玉端了水盆来,道:“夜里忽然起了风,只怕府里有的忙了。”
  
  除夕夜最易走水,且此时起了西北风,风借火势、火助风威,真要烧起来那真是一烧一条街。今儿个夜里东西二府主子们自是可以守岁、高卧,下头的管事儿须得领了仆役四下巡视,就怕走了水。
  
  陈斯远方才饮了酒,这一见风,不免就有些头疼。香菱紧忙往小灶去煮醒酒汤,少一时又有婆子送了食盒来。
  
  待香菱回返,陈斯远便道:“方才光顾着喝酒了,这饭菜也没怎么用,咱们摆上,也吃一顿年夜饭。”
  
  香菱、红玉纷纷应了,当下热了酒菜,就在暖隔里架了炕桌,三人团坐一起吃喝起来。
  
  因着陈斯远饮过了酒,香菱、红玉两个便不让他再喝,她们两个倒是对饮连连。
  
  吃喝一阵,陈斯远眼见她们两个吃不下了,便道:“我书房里好似有投壶?既要守岁,干脆寻了投壶来耍顽。”
  
  红玉笑着应下,落地去取了投壶来。三人就坐在炕沿,手中拿了令箭往那投壶里投。
  
  也不知是不是运气来了,陈斯远怎么投怎么有,香菱、红玉两个连连投失,连饮了几杯,便娇嗔着不依了。
  
  外间忽而繁彩闪耀,香菱纳罕道:“莫不是到了子时?”
  
  红玉笑道:“还早着呢……怕是宝二爷也熬不住,这会子便点了烟花燃放。”
  
  香菱扯了陈斯远的胳膊摇晃:“大爷,咱们出出去瞧瞧吧。”
  
  陈斯远应下,三人裹了衣裳,便出了正房到院儿中观量。一朵朵烟花升腾,炸裂开来化作漫天多彩流星,每一次闪耀便将三人的面庞染做五颜六色。
  
  香菱目不转睛扫量着,暗自双手合十,祈盼着转过年来事事顺遂。红玉时不时扫量身旁的陈斯远,盼着有朝一日被纳进门。陈斯远喷吐着白雾,心下五味杂陈。
  
  过往几年,他都是与师父一道儿过的,如今师父虽去了,身旁却多了两个全心待他的女子。他暗自祈盼一番,只盼着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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