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6 裴元是本宫的人
0676 裴元是本宫的人 (第2/2页)张延龄牢骚道,“以往总寻思外甥好,这外甥哪有妹夫亲。”
张鹤龄没有说话,冷冷的看了张延龄一眼。
张延龄立刻噤若寒蝉起来。
待两人回了仁寿宫,便听张太后仍有余怒的向两人抱怨道,“这照儿大了,和当娘的一点也不亲。”
“我就你们这两个弟弟,他来了就冲你们使脸色,也不知道和你们多亲近亲近。”
张延龄陪着唉声叹气。
张鹤龄却没接这个话,而是冷静的对两人说道,“德藩绝对不可以轻饶。若是不能杀鸡儆猴,只怕还有别人离间陛下与太后的母子亲情,以及……,陛下与我等的甥舅之情。”
“后果不堪设想。”
却听张太后轻笑了一声,神色间露出些得意,自信的说道,“此事不必担心了。照儿派去处置此事的锦衣卫千户裴元,是本宫的人。”
张鹤龄听了微感讶异。
张延龄却盯着张太后那乍然而现的迷人神采,略有些失神。
张鹤龄奇怪的问道,“这不过是个千户而已,姐姐怎么会留心这种人物。”
张太后也有着偶得意外之喜的欣然,“你们还记得上次处置夏青那贱婢的事情吗?当时张锐给我出的主意,说是可以借口夏青宫中有巫蛊,将那贱婢直接废掉。”
“张锐告诉我,因为当年妖人李子龙的事情,朝廷有专司此等事的衙门,叫做镇邪千户所。他和那镇邪千户所的千户,正好有些交情,于是便将那千户裴元引来见我。”
张鹤龄一直警惕夏家,生怕夏家成为下一个张家。在他儿子张宗说失手打死夏家的女儿后,双方更是成了不死不休的关系。
在听到这里时,张鹤龄忍不住问道,“事情不是没办成吗?”
张太后道,“那裴元只是镇邪千户所明面上做事的,若要办成巫蛊案,还要从南京来人定罪。本宫懒得耽搁时间,就让他另外构陷了名目,让夏青那贱婢从坤宁宫中移出。”
“本宫把那夏青挪去了濯芳园,让她在那里慢慢和老鼠为伴吧。”
张鹤龄本想提醒张太后要斩草除根,但见张太后那解气的模样,也不好坏了她的兴致。
便接着话题说道,“既然那裴元为太后做过事,想必也是识大体的。等臣弟回去后,就修书一封,让他一定大办此案,好好地给那些人点颜色看看。”
张延龄在旁忍不住道,“既然张锐也去了山东,不如让这个奴才办事。他能拉下张永,还是有些能力的。”
张鹤龄忍不住呵斥道,“你也知道他是奴才!要动藩王,指望的上东、西厂的这些人吗?”
呵斥完了张延龄,张鹤龄又转脸对张太后和声道,“还是得让锦衣卫的人来办。”
张太后赞道,“还是你识大体,你告诉那千户,若是事情做得好,本宫少不了他的好处。”
张鹤龄又与太后就那谣言的事情密议了一番,这才带着张延龄离去。
就在京中激烈博弈的时候,号称“南下山东配合调查,结果受制于边宪”的裴元,正无聊的在永庆寺里数着日子闲等。
一开始的时候,裴元是作为“阳谷劫夺案”的被告前来山东受审的。
审着审着,正审案的都察院右都御史边宪就成被告了。
然后“阳谷劫夺案”的原告因为事涉通匪,也全都抓起来了。
裴元这个被告的地位就很尴尬了。
其他办案的人员,都搞不清楚未来会是什么风向,因此将裴元软禁在了永庆寺中。
这个处置措施,就很有些智慧了。
可以说,颇有些三圣母犯了天条,结果被铁面无私的二郎真君杨戬,压在华山底下的风采。
吃瓜群众看完之后,只感觉二郎神好无情、好冷酷、好无理取闹,但也难免对他的正直大义十分佩服。
——如果不考虑三圣母的身份是华山女神的话。
裴元就被办案人员严厉的关在了永庆寺中。
永庆寺住持听说是镇邪千户所千户亲临,慌忙带了满寺大小僧众出来迎接。
那永庆寺住持消息比较灵通,知道上个月京中出现的变故,也知道大永昌寺的释不疑出了事。
那住持见负责监察宗教民俗的二把手亲自驾临,还以为是释不疑的案子把他也牵出来了,吓得险些要站不住。
后来听说裴元是在这里暂住,那住持恨不得把殿中的大佛搬开,给这位大爷腾个地儿。
于是裴元就这样暂且软禁在了永庆寺。
裴元也知道事情不是来山东的这些人能决定的,他只能耐心的等着朝中给出进一步的反应。
只是……
裴元刚刚在永庆寺休息了两天,寺中就迎来了意想不到三人。
他一脸懵逼的看着满脸表功之色的曹兴,有些无力的问道,“不是,你们真打听到李梦阳在哪了?”
踏马的,老子就是嘴痛快,随便说说。
你们他妈的这样把老子架起来,连个台阶都不给?
裴元看弱智一样看着程雷响,你踏马怎么带的人?
程雷响也有点无奈。
他也不知道这两货怎么和打了鸡血一样,这么上赶着献殷勤。
何况这事儿是裴千户亲口吩咐的,他能怎么拦?
难道告诉他们,别当回事,裴千户就是口嗨?
裴元从程雷响目光中接收到了几个G的无奈。
裴元也只能头皮发麻的自己应对了。
踏马的。
自己装的逼,怎么也要圆回来啊。
仔细一问,李梦阳正在江西担任提学副使。
裴元无奈,只能一脸崩溃的吩咐萧通、陆永帮着打掩护,他也不带别人,只带了程雷响、邓亮和曹兴三人一起去打李梦阳。
这一路远行劳苦,也没别的共同话题,无非就说说康海和李梦阳的那些事儿,结果四人越走越生气。
赶了十余日路,好不容易到南昌了,结果在提学衙门还扑了个空。
再一问,李梦阳竟然触怒了淮王,正在待罪。
四人私下一合计,也不顾不得别的了,来都来了,打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