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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强大的凌霄(1.3w大章求月票)

第二百六十五章:强大的凌霄(1.3w大章求月票) (第2/2页)

若是世间没有了武功,所有人的力量都对等了,那所有人都会遵守律法。”
  
  张道一说道:“可,那时候,律法不就成为了新的武功了?掌握律法的人依旧与普通人不对等,苦难依旧存在。”
  
  “不,”张希素说道:“没有了武功,所有人都是普通人,所有人都将会接受教化,就没有那么多纷争,人性就会归于平和,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厮杀,律法会将生命压到同一层次,实现真正的人人平等!”
  
  张道一摇头,道:“师兄,人性是不一样的。”
  
  “人性是可以教化的,思想是可以统一的。”张希素说道:“等我们一统武林,我们就会再进一步一统天下,到时候,我们会焚毁所有武功,然后统一教化世人,世间就会变得和谐、平等。”
  
  张道一无奈叹了口气,道:“师兄,你魔怔了几十年,我也没法说服你,只能是武力阻止了。”
  
  张希素轻笑了一下,望向沈爻,说道:“沈家小子,你说的很对,小势可改,大势不可改,而今日,我就是大势!”
  
  张希素的声音很是浩瀚,仿佛惊雷。
  
  此刻,天空雨幕如帘,斜斜织着天地间的苍茫。
  
  张希素立在法台上,道袍被湿冷的风掀起衣角,他手中雪白拂尘忽而朝天一振,腕间力道翻涌如潮。
  
  “阵起!”
  
  刹那间,淅淅沥沥的雨声戛然而止——万千雨丝悬停半空,如被凝固的水晶,连空气里浮动的水汽都透着诡异的滞涩。
  
  “变!”
  
  他低喝一声,拂尘尾端银丝爆绽微光。原本悬浮于坛城上空、勾勒着九宫八卦纹样的光影陡然剧震,那些交错的符文如活物般扭曲游走,化作实质般的金色光链,轰然交织成一座遮天蔽日的大阵。
  
  阵图边缘,乾、坤、震、巽等卦象逐一亮起,迸射的光芒将云层染成暗紫,一股山岳倾塌般的威压自阵眼狂涌而下,直压得坛城内众人骨骼噼啪作响,气血翻涌如沸。
  
  “呃啊——动不了!”
  
  “这是什么阵?”
  
  有人惨叫着屈膝跪地,周身真气仿佛被无形大手攥住,连抬手的力气都被抽空。
  
  整个坛城如同被塞进了缩小的囚笼,天地灵气被大阵强行割裂、绞碎,化作凛冽的罡风刮过每个人的肌肤,绝大部分人都被压伏在地上,只有少部分能动但也都受到很大限制。
  
  就在这极致的压迫感令人窒息之际,坛城中央的太极图猛地裂开,一百零八个黑影自裂隙中鱼贯而出。他们身着统一的玄色劲装,胸口却用赤红丝线绣着狰狞的饕餮兽首,双目泛着非人的幽绿,周身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宛如从幽冥爬出的饿鬼。
  
  那一百零八个身影已同时张开双臂,口中发出非人的嗬嗬怪响。更恐怖的是,他们胸口的饕餮绣像竟如同活了过来,血盆大口猛地张开,一股难以抗拒的吸力自阵中爆发!
  
  “嗤——”
  
  肉眼可见的光芒从坛城内众人身上被强行抽出,化作丝丝缕缕的彩色光带,如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疯狂射向那些饕餮武者。有人功力稍弱,瞬间便被抽干了大半真气,惨叫着瘫软在地,须发皆白;有人试图运功抵抗,却被大阵死死压制,真气刚提至丹田,就被那吸力扯得粉碎,顺着光带汇入饕餮之口。
  
  “饕餮……饕餮神功!”
  
  这一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饕餮神功的恐怖。
  
  “吼……”
  
  那些修炼饕餮神功的武者们吸收着海量功力,喉咙里发出满足的低吼,他们的身形在黑气缭绕中隐隐膨胀,皮肤下似有活物在蠕动,双眼的绿光愈发贪婪暴戾。
  
  那吸力与大阵的威压相辅相成,如同两张无形的巨网,将所有人困在中央,眼睁睁看着自己毕生苦修的功力被掠夺、被吞噬。
  
  坛城内惨叫声、真气爆裂声、以及饕餮武者们疯狂的吞咽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一曲绝望而邪恶的乐章。
  
  天空中,静止的雨珠被大阵的凶煞之气浸染,竟隐隐泛起血色,悬在半空,如同死神垂下的万千利刃。
  
  “诸位,助我破阵!”
  
  作为在场除了张道一之外,武功最高的王枕戈在这一刻没有丢了他作为乾国第四高手的脸,虽然被那饕餮大阵压制了一下,但却并不影响他行动。
  
  当即,他取下悬挂在腰间的两个拳头一般大小的锤子,冲天而起朝着阵眼砸去,而同一时间,在场的诸多其他能够活动的少部分高手也都随着王枕戈一同冲天而起,向着法阵罩子攻击而去。
  
  然而,就在即将触及阵壁金光的刹那,
  
  “嗡——”
  
  一股比大阵威压更沉、更恶的气息骤然降临。
  
  那气息不似凡俗功力,更像是从九幽黄泉底部翻涌而上的怨煞洪流,甫一出现,便让半空悬停的血色雨珠剧烈震颤,化作齑粉。
  
  王枕戈等人只觉一股无形山岳狠狠压在天灵,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闷响,刚提至巅峰的真气瞬间溃散,身形如断线风筝般被硬生生拍向地面!
  
  “噗——”数人砸在坛城边缘,呕出的鲜血竟在接触地面时凝结成紫黑色。
  
  尘埃尚未落定,一道身影已悄无声息地立在虚空之中。
  
  那人一袭残破青衣,衣角绣纹似在滴血,左半边脸隐在阴影中,只能看到苍白如纸的下颌线,右半边脸却诡异地暴露在扭曲光线下——皮肤呈现一种非人的青黑色,眼窝深陷,瞳孔是竖瞳般的幽绿,眼角爬满蛛网似的血丝,嘴角咧开的弧度带着疯狂的笑意,半人半鬼的模样看得人脊背生寒。
  
  他周身缠绕着浓得化不开的黑气,每一缕黑气中都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哀嚎,正是鬼差公孙绝。
  
  “公孙绝,你给我死!”
  
  王枕戈瞬间双眼通红,举着双锤就朝着公孙绝砸去。
  
  “我的好徒儿,不自量力了呀。”
  
  公孙绝声音沙哑,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质感。他甚至未曾低头看摔在脚下的王枕戈,只是随意抬起脚,靴底带着一股黏腻的吸力,精准地踩在王枕戈后脑。
  
  “呃啊——”
  
  王枕戈身为乾国第四高手,此刻却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颅骨仿佛要被踩碎。
  
  下一刻,公孙绝脚尖猛地一挑!
  
  “砰!”
  
  王枕戈魁梧的身躯如遭巨锤轰击,带着尖啸砸向地面。一声巨响过后,地面上硬生生被砸出一个数丈深的漆黑深坑,碎石与血沫溅起数十丈高,久久未散。
  
  “轮到你们了。”
  
  公孙绝舔了舔青黑嘴角,幽绿竖瞳扫过坛城内惊恐的众人。他不再掩饰,双手猛地张开,掌心瞬间浮现出两个旋转不休的漆黑漩涡,漩涡中心赫然是狰狞的饕餮头颅虚影!
  
  “吼——!”
  
  比之前百零八人更强横百倍的吸力轰然爆发!坛城内那些本就被大阵压制、又被百零八人吸走部分功力的武者,此刻只觉丹田一凉,毕生苦修的内力如同开闸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经脉涌向体外!
  
  “不——我的内力!”
  
  “救我!公孙绝——!”
  
  惊慌声中,肉眼可见的各色光带从四面八方汇聚,不再是射向百零八人,而是全部涌向公孙绝!
  
  那一百零八个修炼饕餮神功的武者,此刻如同受到无形号令,纷纷单膝跪地,胸口的饕餮绣像爆发出刺目红光,他们自身吸收的功力与体内原本的邪力,化作一道道猩红光柱,精准地注入公孙绝体内,形成“繁星绕月”的恐怖景象。
  
  公孙绝站在阵眼中央,任凭海量内力如江河倒灌般涌入。
  
  他的身体在黑气与红光的交织中不断膨胀、扭曲,青黑色的右脸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条活物在疯狂蠕动,左脸的阴影则愈发深邃,隐约可见有惨白骨爪从中探出。他的气息以骇人的速度飙升,每一次呼吸都让天地灵气为之紊乱,坛城上空的云层被这股凶煞之气染成墨色,电蛇狂舞,却不敢劈下,仿佛也在畏惧这人间魔神。
  
  整个坛城,连同其中挣扎的武者、运转的大阵、乃至百零八名饕餮信徒,此刻都成了公孙绝修炼邪功的庞大炉鼎。那黑洞般的吸力无孔不入,连空气都被扯得发出尖啸。
  
  公孙绝仰起头,发出一声混杂着人吼与鬼啸的狂笑,笑声中充满了对力量的贪婪与对众生的蔑视,在被血色与黑气笼罩的天地间,久久回荡。
  
  “闭嘴,难听死了!”
  
  张道一抬头呵斥,紫色道袍在血雨腥风中猎猎作响,他仰头望向阵眼中央狂笑的公孙绝,瞳孔里映着那半人半鬼的扭曲身影,眼中寒芒似要将空气冻结。
  
  声音未落,他右掌已携着沛然莫御的气浪拍出,掌风未至,前方的空气已被压得爆裂出沉闷的音爆,直取公孙绝面门!
  
  然而,就在掌印即将触及公孙绝周身黑气的刹那——
  
  “铮!”
  
  一道银丝织成的光帘骤然横亘在半空。张希素手中拂尘爆绽万千银丝,每一根都裹着悬停半空的血色雨珠,在他内力催运下,银丝竟化作流淌的星河,带着潺潺水声,精准无误地卷住了张道一的掌印。星河表面涟漪激荡,将那狂暴的掌力层层卸去。
  
  “师弟,何必如此急躁?”张希素声音平静,眼中却掠过一丝复杂的光,“我在你面前扮了几十年的温和师兄,或许单打独斗非你敌手,但若只是阻拦还是没问题的,公孙绝神功将成,你还是别打扰他了。”
  
  他手腕猛地一振,拂尘银丝陡然暴涨数十丈,缠绕着的雨滴瞬间汽化,化作蒸腾的白雾与银丝交织,竟在张道一四周形成一片波涛翻涌的“银海”。无数水箭与银丝编织成密不透风的罗网,带着刺骨寒意,从四面八方涌向张道一。
  
  “破!”
  
  张道一甚至未曾睁眼细看,周身忽然流转起一圈奇异的气流。那气流看似轻柔,却带着一股“无相无劫”的玄奥韵律,凡触及气流的银丝与水箭,皆在半空中寸寸瓦解,化作最本源的水汽与灵光,消散于无形。
  
  他一步踏出,银色大海竟瞬间向两侧退避,刹那之间,身形已出现在张希素面前。
  
  张希素瞳孔骤缩,满是惊恐,刚欲再扬拂尘,却见张道一掌心已印至他胸前。
  
  那手掌看似平淡无奇,触及他护体真气的瞬间,却爆发出一股无可抗拒的沛然巨力——不是蛮横的冲击,而是如同天地初开般的“分化”之力,竟将他数十年苦修的内息瞬间搅得紊乱不堪!
  
  “噗——”
  
  张希素如遭万钧重击,整个人像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碎数道阵壁光链后,狠狠砸在几十丈外的青石台上,石台轰然碎裂,他口中喷出的鲜血染红了胸前道袍,挣扎数次竟无法站起,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师兄,”张道一收回手掌,语气淡漠如冰,“坐井观天,可要不得。”
  
  他不再理会倒地的张希素,足尖一点,身形冲天而起,直抵九宫八卦大阵的阵眼。此刻公孙绝正沉浸在吸收磅礴内力的狂态中,青黑的右脸已膨胀得近乎变形,察觉到威胁时,张口欲吼,却为时已晚。
  
  张道一凌空而立,双掌合十,再猛然推出!
  
  “轰——!”
  
  一只遮天蔽日的掌印凭空出现,掌纹间流转着先天八卦的符文,带着开天辟地般的威压,狠狠拍向大阵核心。那原本坚不可摧的金色光链在掌印下如同琉璃般寸寸碎裂,九宫八卦的符文爆发出刺目强光,却在掌力下被碾成齑粉。
  
  “咔嚓——!”
  
  维持大阵运转的核心符文彻底崩裂,整座坛城剧烈震颤,天空中凝聚的血色云层轰然炸开。正在疯狂吸收功力的公孙绝如遭雷殛,体内狂暴的能量瞬间失去大阵引导,如同决堤的洪水般逆向冲击经脉!
  
  “呃啊——!”
  
  他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嚎,青黑色的右脸猛地炸开一团血雾,原本被吸收的万千功力化作反噬的洪流,从他七窍与掌心的饕餮漩涡中狂涌而出。
  
  公孙绝庞大的身躯如遭重锤,硬生生从半空砸落,在坛城中央砸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口吐数升紫黑血液,浑身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那半人半鬼的狰狞模样,此刻只剩下奄奄一息的狼狈。
  
  而这一瞬间,
  
  那些被压制的各派武林人士们纷纷瘫倒在地,发出劫后余生的喘息,能够站起来的人极少。
  
  “不……不可能……”
  
  张希素手里握着拂尘,一只手倚靠在石壁上,沉声道:“师弟,不可能,你的修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不可能这么强……”
  
  张道一微微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师兄啊,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在偷袭杀我失败之后,竟然不第一时间逃走。我虽然不是练气士,但是,龙虎山乃是我悟道之地,我在此蓄势一辈子了啊。
  
  你要知道,在龙虎山上,我甚至是有把握与顾陌单打独斗都可以全身而退的,你怎么会想着在龙虎山跟我正面动手呢?”
  
  张希素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喃喃道:“看到了吧,师弟,这就是圣师要灭武的原因,个人武力强大到这种地步,和神还有什么区别,怎么可能还会在意律法,在意人间疾苦?”
  
  张道一微微叹了口气,并不想再与张希素争辩,缓缓道:“师兄,就这样吧,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说罢,他就准备对张希素动手。
  
  可就在这时候,
  
  一道声音响起:“道一,你我论道还未结束呢!”
  
  一时间,众人望去,
  
  竟然看到那个假“凌霄”又走到了法台之上,依旧是那么一副人间仙人的模样,非常的平和、波澜不惊,仿佛完全看不到眼前的景象一样。
  
  张道一看着那与凌霄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道士,心里已然明白,这就是一个专门针对他的局,是公孙绝与张希素培养了多年的“凌霄”,就是为了来动摇他心境的。
  
  而要想骗得过他,必然是要这个假凌霄内心绝无半分对自己身份的质疑。
  
  所以,
  
  张道一清楚,这个“凌霄”恐怕是真的被洗脑到很坚定的认为他自己就是真凌霄。
  
  “无量天尊!”
  
  张道一微微躬身,道:“道长,事态已经很明了了,您莫要再执迷不悟了,你不是真的凌霄。”
  
  “凌霄”微微摇了摇头,道:“道一,你着相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你认为真那便是真,你认为假,那便是假,所以,你若是认为我是真,那我就是真。”
  
  张道一说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我从来都不想与凌霄论道,你若是没有凌霄的手段,可就没办法逼我与你论道。”
  
  “凌霄”轻笑道:“那我就先使降魔手段,再行向道之事。”
  
  说罢,
  
  “凌霄”微笑着,轻描淡写的朝着张道一一指点出。
  
  那一点实在太普通了。
  
  没有呼啸的破风声,没有炫目的光华,甚至连指尖划过空气时,都未曾带起半分气流。
  
  天光穿过他的指缝,在地面投下清晰的影子,仿佛只是老友间一个寻常的手势,带着几分随意的点拨。
  
  然而,就在指尖微动的刹那——
  
  张道一脸上的冷冽之色骤变,那双看透阴阳的眸子里猛地爆发出极致的惊恐!他没有看到凌厉的指风,却在视线尽头窥见了一片混沌。
  
  那混沌中,苍茫天地如脆弱的琉璃般寸寸龟裂,日月星辰坠落成齑粉,而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他毕生守护的龙虎山正被一只无法形容的巨大手指轻轻一按,山峦崩塌,宫观化为飞灰,连那镇压千年的玄黄幡都在指力下化为虚无!
  
  “这是……”
  
  他眼前景象陡然消失,眼前看到的依旧是那平平淡淡的一指,护体真气竟在那幻象生成的瞬间自行崩乱,丹田内的先天之气如同遇到天敌的幼兽,瑟缩着无法运转。
  
  没有剧痛,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存在之力”透过虚空,精准地落在他胸口。
  
  “噗——”
  
  一朵妖艳的血花在紫色道袍上轰然绽放。
  
  那血花不似寻常伤口喷溅,而是如同被无形巨力从体内引爆,血肉与碎骨混合着真气爆射而出,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
  
  张道一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直挺挺地向后飞出,后背撞在断裂的石柱上,将那千年玄石撞得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口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胸前的八卦纹,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骇然。
  
  “凌霄”收回手指,笑容依旧温和。
  
  这一幕,
  
  所有人都惊住了,
  
  而最震惊的便是公孙绝与张希素。
  
  凌霄如此轻描淡写一指就重伤了张道一,就如同此前张道一轻描淡写重伤他们二人一样。
  
  可,这个“凌霄”一直都是他们二人打造出来的,明明就是假的。
  
  凌霄微笑着看了看公孙绝和张希素,轻笑道:“真真假假,皆在一念之间,我是凌霄,便是凌霄!”
  
  两人哪里还不明白,
  
  当即跪倒在地,高喊“圣师!”
  
  此刻,
  
  法台上,沈爻看着垂死的张道一,看着张道一胸前的伤口,心头猛然大惊,说道:“对上了……都对上了……”
  
  他环顾此刻的坛城,九成的人都躺在地上,正与他窥探天机时看到的场景一样冷清,而此刻的张道一也如同他看到的场景里一样,瘫靠在断柱上,胸口潺潺冒血,气息奄奄。
  
  “大势……不可改……大势不可改……但天机……天机无死路……”
  
  沈爻脸色惨白,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取出铜钱往地上,大雨滂沱着,他浑身湿透,头发乱糟糟的,活像是个疯子。
  
  随着三枚铜钱落地,他双目死死盯着。
  
  这时候,
  
  凌霄走到沈爻旁边,轻声道:“孩子,看到生路了吗?”
  
  “是死路。”
  
  凌霄轻笑道:“那就是无解了。”
  
  然而,沈爻却猛然抬起头,嘴角一勾笑了一下,然后又笑,紧接着就大笑起来,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公孙绝……我算的是公孙绝……他今日是死路一条……哈哈哈哈……”
  
  凌霄表情依旧温和,问道:“那,他的死路是什么?”
  
  沈爻沉声道:“天下第一,顾陌!”
  
  这时,张希素大喊道:“不可能,顾陌连飞升台都出不了,诛仙大阵早已经修复还加强了,他来不了这里,就算他侥幸破了诛仙大阵,也绝对是重伤垂死,他凭什么跟圣师斗?”
  
  沈爻没好气的呵斥道:“我怎么知道,我他娘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大势不可改,哈哈哈,我改不了罗天大醮,改不了结局,你们也同样改不了,公孙绝就是死路一条,我们就有生路!”
  
  凌霄微微一笑,拍了拍沈爻的肩膀,说道:“我也是相师,小势可改,大势不可改,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量力而行!”
  
  “嗯?”
  
  沈爻愣住了,因为这句话正是他如今在参悟的。
  
  凌霄说道:“何为小势,何为大势?衡量的标准就是量力而行,力量足够可改之便是小势,改不动,那便是大势。
  
  比如,我现在杀了顾陌,那就意味着公孙绝会死,就是小势,比如,你之前若是力量足够,直接杀了张希素,那便没有今日的罗天大醮,这便是小势,反之,便是大势!”
  
  说罢,凌霄抬头望向天都峰,低声道:“那叫顾陌的孩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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