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红灯照大反攻,但先打浮烟,献忠献到筑基巅峰
第55章 红灯照大反攻,但先打浮烟,献忠献到筑基巅峰 (第2/2页)我看,让他去,正合适,不然显得我们好像故意排的名单似得。”
言思源看着王玉楼,有种重新认识这个混账的感觉。
王玉楼,你是真他么能唱高调啊。
村头的狗都没你叫的高!
“好,我忽然想起来有几位道友实力也不错,刚刚忘写了,是要稍稍改改。”
王玉楼不装了,言思源还装也没什么意思。
大家都难,莽象派不缺强兵悍将,烛照派更不缺。
言思源是筑基巅峰,南线还有一堆烛照派的筑基巅峰,只是没言思源背景深。
他们在南线,很多时候不太给老言面子。
这次小王既然把虢百角送上去了,老言也打算也帮那些不给自己面子的‘同僚’们为宗门献献忠。
——
其实,王玉楼曾经只在玉阙宫停留过半年,在此初步筹建了前线特别功勋堂。
而后,王玉楼就接了严恪义的位子,做了中线镇守,也就离开了玉阙宫。
不过吧,作为南叶国国主协理,玉阙宫定期有人维护,所以如今再启用,也非常丝滑。
崔白毫注意到,玉阙宫外修建了十几座临时搭起来的行营。
每一座行营,长宽都有几百丈。
战争不是人情世故,是真要死人的,而且是成百上千的死。
玉阙宫和众多行营的上空,修仙者们就好像蜂巢边忙碌的蜜蜂,飞的到处都是。
中线镇守关的红灯卫是带着任务来的,他们作为王玉楼相熟的亲卫,将会担任反攻主力军团的军法执事。
而这十几座行营,就是反攻主力军团所在。
不过,红灯卫就职前,当然要先去拜见玉阙道友,算是报个道。
崔白毫便跟着红灯卫们,一起前往了玉阙宫。
可他来的很不是时候,玉阙宫的主殿内,似乎正在发生一场争执。
“献忠献到我们头上了是吧?王玉阙,你是总指挥,但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你一句话,我们几十人就要去送死,这不是笑话么。
而且,为什么是我们,你们莽象一脉这么搞,难道是想逼我们反出红灯照吗?”
浮烟派的皮灵修做了叛忍后,剩下的浮烟派中层修士,精神状态本就不稳定。
他们也想做叛忍,但多数又没什么紫府的潜力,做了叛徒也无非是在莽象派内继续从下往上爬。
能不能爬上去还是两说,之前在浮烟派内积累的资历,会完全作废。
所以,大多数人到最后,会在久久的犹豫后,选择继续留在浮烟派内。
当然,让他们出太多力是不可能的,皮灵修为浮烟冲锋了那么多年,最后还是靠莽象成的紫府。
给浮烟做牛马,报酬实在太低了。
其实,这也是浮烟的无奈,他没有仙尊的实力,却借着赤明仙尊弟子的身份,拉起了红灯照内的第二大派系。
看起来风光,可派系中的紫府大修们,很多只是面上给他点尊重,抢利益时好不手软。
这些人之所以投浮烟一脉,是因为莽象之前不收人,烛照也懒得多收人。
说白了,他们和浮烟站在一起,纯粹是报团取暖罢了。
面对如此松散、离心的派系,浮烟从哪找利益,让皮灵修开紫府?
当然,这些事,对于殿内的浮烟派筑基们而言太远了,他们现在只是惊怒于王玉楼的不做人。
“你们还想讨……”
安和宁正要冲锋,做玉阙道友的缓冲垫,但王玉楼直接伸手示意他闭嘴。
该担当的时候要担当,什么事儿都一股脑推给下属的人,成不了大器,拉不起大势。
“第一,什么叫献忠献到你们头上了,为宗门做贡献,是每个宗门弟子应有的心意。”
王玉楼这些话其实是对的,资深筑基就不是宗门弟子了吗?
宗门或许对弟子不是很好,但修仙界的规则向来如此。
更现实的利益视角是,作为浮烟派的修士,你们的靠山已经在双尊共治的格局下,渐渐不能支棱了,你们当然要失去以往的优势地位。
如果放任浮烟派的人继续在后方作威作福,那后方的位置浮烟派的人就要占一大堆。
莽象一脉和烛照一脉怎么安排更多的自己人?
当然可以幻想正义性,幻想宗门治理的内部政治斗争具有神圣性,但这种幻想不符合现实。
(本书绝不是GC,有政治更不等于GC,这些宗门内斗的政治化表现,本身是实力主义至上修仙世界的组成部分,其中的原则和逻辑和现实差距极大)
“第二,宗门大战,情况紧急,事急从权也是应该的,总不能事事都向掌门汇报——虽然,掌门知道了我的计划后也会同意就是了。”
王玉楼这话的意思其实是暗暗的威胁。
你们可以放弃幻想了,这次掌门也站我这边。
邹天行作为掌门,可以恨王玉楼,但必须干好掌门的位置。
王玉楼的计划在程序正义和目的正义上都很恰当,更重要的是,切中了红灯照目前内部提倡的核心理念‘不能输’。
更深层次的逻辑是,打压浮烟派对烛照仙尊而言也是最优解。
莽象,他需要忌惮,浮烟就不一样了。
把浮烟派打散,在双尊共治的格局下重塑红灯照内的利益分配份额,是烛照派的必然诉求。
“第三,最混账的是那句话,什么‘你们’,什么‘我们莽象一脉’。
这都是什么话,宗门一直以来都是团结的大家庭,没有这一脉,那一脉。
宗门需要你们做些事情,为宗门获取战争胜利的过程添砖加瓦,这其中,完全没有逼你们的意思。
不想去的可以不去,只是就别做内门弟子、真传弟子了,把宗门这些年给你们的奖励和俸禄都还了,即可两清!”
《宗门一直以来都是团结的大家庭》
随着王玉楼走的越来越高,那种快意恩仇的简单逻辑已经越发的不匹配他的境遇了。
就像他和王显茂交流时说的那样——被塑造出来的初心不可靠,短生种所依赖的生存法则同样不可靠。
一个修仙者乃至于一个凡人,随着其地位的变化,其利益的基本点也是变化的。
如果机械的抱着某些教条主义的想法,幻想一些事情可以简单的、轻松的、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解决,是极其不现实和愚蠢的。
就王玉楼目前的境遇而言,复杂的矛盾呼唤着他、要求着他、倒逼着他,必须拿出适应复杂矛盾的意识形态行为纲领,指导自己的具体实践过程。
为什么强调是意识形态行为纲领?
因为王玉楼不是一个个体,他此时背负的东西,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修士们,需要他拿出领袖人物的气魄去承载。
族长喊出‘王玉阙,开炉’的时候,隐含着一种对王玉楼的期待和要求,这种期待和要求甚至是王玉楼自己给自己找到的,即发展的方向。
他一步步走到今天,是自己选的。
其实,王玉楼是有其他的选择的。
比如,被动的躲起来等时代变化的风暴过去,当然,也可能会等来被时代风暴刮死的结局。
王玉楼窝在自己幻想出来的桃花源中,小日子正过的美滋滋的,瓜真人的大灭仙音或其他畜生真人、妖孽仙尊的神通扫了过来,然后,虚幻的桃花源在大修士无差别的攻击中瞬间化作了死域。
一直以来,王玉楼都有一种潜在的意识,他知道,自己有可能会走到今天这步。
可他也明白,想要改变现实,需要先接受部分现实,这是实践的正确思路。
而不是幻想某种不可能存在的东西,会忽然出现,帮他解决那些艰难的抉择。
正义性本身是被人塑造的,王玉楼此刻正义吗?
正义的,因为他代表的是红灯照,那些浮烟派筑基修士拿了宗门给他们资源,享受了宗门带给他们的,不用被割的嗷嗷叫的待遇,就要给宗门以回馈。
不正义,因为王玉楼就是在害人去死,事实上,他的手早就沾满了血。
但王玉楼没法幻想会有某种两全的解决方案,被设计好的秩序体系和筛选体系,目的就是要让下面的人服从那些能够‘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的意志。
要么做有用的人,暂时不成为代价,同时谋求以后彻底不成为代价可能。
要么躲在一边,期待不会忽然被人拉去献忠,或者期待不会被大修士的神通无差别的杀死。
那些大修士的命,连天地都已经难以决定了,他们的意志,又怎么是一个小小的王玉楼能反抗的?
‘百灵取一即可统’定律在修仙界的任何角落都适用,它承载的是大修士无限的贪婪和坚不可摧的道心。
道之所向,百般艰难我亦往。
这就是王玉楼必须接受的现实的一部分,绕不开,躲不过,没有替代选项。
从这个角度看,白鲤所说的长生是一种诅咒似乎就是真话。
善良的人,在这个残酷的修仙界,每一天都饱经煎熬。
正义的宗门,神圣的原则,威严的法度,无限的权力,组成的虚伪的光谱图,折射出局中人那肮脏的生命的画卷。
但这种肮脏本身,又于某一维度上接近真实。
苦海是这样的,未得解脱,就要认。
“我不欠宗门什么,我作为内门弟子,完成了那么多宗门任务,我拿到的奖励和俸禄,都是我该拿的。”
一名浮烟派的资深筑基站到了人群前,掷地有声的表达着自己的态度。
王玉楼叹了口气,浮烟都不说话,你们急什么?
急着送死吗?
“这位师兄,组建龙虎营的目的,是让我们获得更多的主动权,不是让你们去送死。
百角道友和其他几位道友也在龙虎营的名单里,我怎么没看到他们表达反对意见?”
王玉楼真的无奈,他试图和平解决这些争执。
他关于组建龙虎营的提议,言思源为什么答应的那么快?
原因就在于此——不大浪淘沙,筛走一批人,莽象一脉和烛照一脉都没法在宗门内进一步扩张。
大家都是成为大修士做事的牛马,当然明白自己该如何做才能为背后的大修士创造价值。
“.”
浮烟派的修士们不说话了。
为什么被王玉楼和言思源放进名单中的虢百角等人不反对,不闹?
因为他们背后的派系还有规矩在,派系内的话事人们的意见,他们要遵守。
反对当然简单,翻翻嘴皮子就能表露态度。
但虢百尺刚刚开紫府没多少年,他哪有胆子出言庇护自己的大哥?
窝囊吧?
就是这么窝囊。
虢百尺成了紫府,反而更惜命,更不敢违背祖师的大局了。
这是个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修仙世界,祖师的命运在祖师自己手中,天地都不被祖师放在眼里,更遑论手下人的意见?
王玉楼和言思源做的事很残酷,但他们今天不做,明天也得做,不然就会像那些站在殿内神情茫然的浮烟派筑基一样,一样的无力。
不愿意接受这种现实的人,要么早就被筛死了,要么就像忽然遭逢如此待遇的浮烟派修士一样,只是因为他们曾经没有经历过。
曾经,他们也是可以躺在后方爽收战功的存在。
他们从未想过,自己这种资深筑基,也会走到被人按头献忠的地步。
从西海到玉阙宫的距离,是五十多载,王玉楼越发确定了一件事——不能输,输了,就真成鱼肉了。
……
崔白毫低着头,静等那些实力远超自己的浮烟派筑基们离开。
殿内的争执他全听到了,崔白毫还是第一次见那么多资深筑基向王玉楼屈服的场景。
对于王玉楼,他以前就很敬畏,从今天以后,只会更敬畏。
但王玉楼反而没有丝毫的自得之情,是,他逼的那么多人去了前线,甚至是去闯阵送死。
可这和王玉楼自己没多大关系,单纯是那些人被红灯照的法度绑着,被心中的牢笼绑着,和王玉楼一样,暂时不敢反抗而已。
“白毫,红枢大阵事关反攻成败,你做的不错。”
老崔的脸笑成了菊花,不过他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要报与王玉楼。
“玉阙师兄,您过奖了,只是有个小小的问题。
北线那边的阵法师不够用了,当然,这次还是够的。
只是,如果战争这么天长日久的打下去,阵法师这种需要上前线的特殊修者,数量会越来越不够。”
修佐道术的人很多,什么炼器师、傀儡师、炼丹师等等。
但阵法师是最特殊的,在战争中,他们很多时候需要亲自到前线维持、检查、修补阵法。
这就很危险了,会造成阵法师的大量死亡。
“恩……我会和妙峰山沟通。
你是西海来的,我想让你替我去西海,先招一批阵法师顶上,方便吗?”
王玉楼都说了,需要崔白毫去西海,他能说不方便吗?
“方便,只是大阵耗材的转运工作我该交给谁?”
王玉楼负手而立,双眼中失去了焦点,有些神游物外的意思,但眼睛注视的方向,却是红灯照山门所在。
“红枢大阵的事情到此为止,它已经不重要了,接下来发生什么都和你没关系。
去吧,帮我先拉一百名阵法师。”
“一百名?”
崔白毫还是头回知道,阵法师竟需要成批成批的找,这也太夸张了。
但这反而是前线的日常,人命在这里确实不值灵石。
“有备无患,还有的打。”
崔白毫不太理解王玉楼说的阵法已经不重要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明白,王玉楼给他新安排的拉人工作,反而比之前的红枢大阵转运使更关键。
这是允许他在王玉楼的名号和小阵营内,经营自己的小势力了!
“明白,玉阙师兄,白毫这就去西海,祝师兄旗开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