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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五章 故友重逢

第七百一十五章 故友重逢 (第1/2页)

夜色如墨,残月如钩。
  
  队伍在距离断戈镇尚有一里之遥的时候。
  
  马车的车窗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推开。
  
  漆子骏一直密切关注着马车的动静,见状立刻高举右臂,压低声音却清晰有力地喝道:
  
  “停!”
  
  命令如同涟漪般迅速传遍整个队伍,数百名士兵令行禁止,齐刷刷地停下脚步。
  
  宝瑞和苏雨沫不约而同地望向马车,眼中流露出疑惑。
  
  只见厚重的车门缓缓打开,梁进从中走出。
  
  他并未穿戴象征身份的侯爵冠服,只是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常服,但那股久居上位的威严气息,却让周围的士兵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他深邃的目光越过众人,投向那片灯火阑珊的小镇,仿佛能穿透夜幕,看清其下潜藏的暗流。
  
  “本侯要去镇上见一位故人,不宜兵锋过锐。”
  
  梁进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所有士兵,在镇外驻守潜藏,没有本侯命令,不得擅入镇子半步。”
  
  “漆子骏,你负责统领。”
  
  “宝瑞,苏姑娘,你们随本侯一同前往。”
  
  漆子骏抱拳领命,立刻开始安排士兵们接下来的行动。
  
  宝瑞忙不迭地点头,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与紧张。
  
  苏雨沫则是微微颔首,眸光在夜色中闪烁了一下,没有多言。
  
  梁进翻身骑上一匹亲兵牵来的骏马,一抖缰绳,便带着宝瑞和苏雨沫二人,三骑脱离大队,朝着那片被篝火点缀的小镇驰去。
  
  马蹄踏在砂石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很快便融入了前方的黑暗与光影交织之中。
  
  断戈镇的黑市,总是在夜幕降临后才开始它病态的繁荣,因此也被当地人戏称为“鬼市”。
  
  黑暗是最好的保护色,掩盖了无数肮脏的交易、血腥的争夺和不可告人的秘密。
  
  摇曳的火光下,真伪难辨,不少奸商也热衷于利用这昏暗的环境,将粗制滥造的假货吹嘘成稀世奇珍,坑骗那些怀揣侥幸心理的淘金客。
  
  当梁进三人策马进入断戈镇时,一股混杂着烤肉油脂、劣质烧酒、汗臭和马粪的气味扑面而来。
  
  镇内远比从外面看起来更加拥挤和喧嚣。
  
  一堆堆篝火如同巨大的疮疤,散落在镇子的空地、街角甚至残破的庭院里。
  
  每一堆篝火旁都围拢着形形色色的人影。
  
  西漠的建筑大多低矮、粗犷,以黄土夯成,颜色与戈壁浑然一体,仿佛天生就是从这片土地里生长出来的。
  
  此刻,这些原本沉寂的建筑被无数篝火和涌动的人潮赋予了畸形的活力,整个小镇像是一锅煮沸的、充满危险的杂烩。
  
  甚至连镇子外围的空地上,也扎堆聚集了不少人和篝火。
  
  当梁进三人骑马靠近时,几堆篝火旁缓缓站起几个身形彪悍、眼神凶狠的汉子。
  
  他们手中握着明晃晃的兵刃,毫不掩饰地用审视和警惕的目光打量着这三个不速之客,如同盘踞在巢穴门口的恶狼。
  
  这些人,显然是黑市外围负责望风、防备官府突袭的哨探。
  
  这些底层的哨探并未认出梁进。
  
  梁进执掌西漠后,深居简出,大部分政务交由冷幽处理,公开露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在西漠,认识他真容的人远比听说过他凶名的人要少得多。
  
  通常,人们是通过那套威严显赫的侯爵仪仗来判断他的驾临。
  
  今夜他轻装简从,倒是无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梁进对周围那些充满恶意的目光视若无睹,他的目标明确。
  
  他利落地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手扔给宝瑞,然后径直朝着镇子边缘区域的一处篝火堆走去。
  
  那处篝火燃烧得并不算旺盛,但围坐的几人气质却与周围喧嚣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他们只是安静地喝着酒,低声交谈,不像其他篝火旁的人那般肆无忌惮。
  
  梁进的脚步停在篝火旁,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一个背对着他、身穿陈旧但干净的羊皮袄子的身影上。
  
  似乎感应到了身后的注视,那道背影缓缓转了过来。
  
  火光映照下,露出一张与周围环境截然不同的面庞。
  
  皮肤白皙,五官清秀斯文,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在这常年被风沙侵蚀、肤色黝黑粗糙的西漠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
  
  然而,在这份斯文白净之下,眉宇间却蕴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沉稳与威严,昭示着此人身份也不一般。
  
  那人看到梁进,眼中明显掠过一丝讶异。
  
  随即,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而复杂的笑容,抬手抱拳,语气带着一种旧友重逢的感慨:
  
  “孟兄,好久不见。”
  
  这声“孟兄”一出,宝瑞和苏雨沫不由得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在西漠这片土地上,谁人不知“镇西侯”孟星魂的赫赫凶名与无上权势?
  
  竟然有人敢在知晓其身份的情况下,不以“侯爷”尊称,反而以平辈的“兄台”相称?
  
  此人要么是狂妄无知到了极点,要么……其身份和与梁进的关系,绝不简单。
  
  远处那些一直盯着梁进三人的哨探,见到他们果然有“熟人”接应,警惕的目光这才稍稍缓和,重新坐回了篝火旁。
  
  而那名白净男子身边的几名同伴,也似乎察觉到来者身份不凡,识趣地纷纷起身,默默让出了位置。
  
  梁进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因岁月而稍显成熟的面孔,也抱拳回礼,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带着追忆之色的笑容:
  
  “郜兄,别来无恙。”
  
  说完,他极为自然地在那人身边空出的位置坐下,仿佛只是赴一场老友的寻常约会。
  
  眼前这名男子,正是郜鸿哲。
  
  曾经的大乾探花,皇帝亲封的寒州太守,也是梁进初入西漠时结识的第一个人。
  
  当年,两人一文一武,一同并肩作战。
  
  他们联手惩奸除恶,制定新秩序,还以一方安定太平。
  
  那段并肩作战、性命相托的岁月,至今回想起来,依旧令人心潮澎湃。
  
  看着篝火映照下郜鸿哲那张熟悉的脸庞,梁进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定风城一别,两人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梁进一路高歌猛进,血洗流沙城,鏖战藏风谷,最终以铁腕手段压服西漠三大派,成为了这片广袤土地的实际主宰。
  
  当年跟随他起于微末的那些人,如今皆已身居高位,权柄在握。
  
  唯独郜鸿哲,这个曾与他共同开创局面的人,却被梁进选择性地“遗忘”了。
  
  并非因为郜鸿哲无能,恰恰相反,是因为梁进太了解他。
  
  郜鸿哲骨子里是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
  
  是为了心中道义与信念可以抛头颅、洒热血的殉道者。
  
  他最大的夙愿,便是成为真正的寒州太守,将西漠这片“化外之地”重新纳入大乾版图,以仁政教化百姓,实现儒家士大夫“治国平天下”的理想。
  
  而这,恰恰与梁进的终极目标背道而驰。
  
  梁进的死敌,便是大乾皇室。
  
  他好不容易才将西漠收入囊中,成为自己独立的根基和力量源泉,又怎么可能再将权柄拱手让人,让西漠重归大乾治下?
  
  这注定了两人之间存在着根本性的、无法调和的矛盾。
  
  曾有手下心腹多次劝谏梁进,及早除掉郜鸿哲,以绝后患。
  
  否则,只要郜鸿哲这个皇帝亲封的寒州太守存在一日,就难免会被一些心怀叵测之人利用他的身份做文章。
  
  尽管梁进已经被封为镇西侯兼西漠都护,但是寒州太守这个职位依然能够分走梁进小半权力。
  
  若是未来梁进同大乾彻底反目,而郜鸿哲的身份则能够聚拢西漠许多心向大乾之人。
  
  尤其若是哪天郜鸿哲真的一根筋跑到寒州城要求上任,即便注定是一场闹剧,也足以对梁进的威信造成损害。
  
  然而,梁进却始终没有采纳这些“理智”的建议。
  
  因为在他心中,郜鸿哲是个好人。
  
  在这个充斥着阴谋、背叛与杀戮的残酷世界里,梁进见过太多普通人和坏人。
  
  但像郜鸿哲这样,始终怀抱赤子之心,坚持原则,甚至显得有些迂腐的好人,凤毛麟角。
  
  梁进自己或许算不得好人,双手沾满血腥,但他内心深处,却依然希望这个冰冷的世界能多留存一些像郜鸿哲这样的光亮。
  
  所以,他默许甚至暗中维护了定风城的特殊地位,让其成为西漠唯一一处不受青衣楼直接管辖的“净土”,任由郜鸿哲在那里实践他的理想。
  
  据手下汇报,郜鸿哲确实将定风城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他也深受当地民众爱戴。
  
  原以为,两人的人生轨迹将如同平行线,再无交集。
  
  却没想到,今夜会在这寒州城外的混乱之地,与这位故人不期而遇。
  
  郜鸿哲递过来一个鼓囊囊的羊皮酒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孟兄,戈壁夜寒,不妨尝尝这定风城酿的烧刀子,虽比不得名酒,却足够烈,能驱寒暖身。”
  
  他自己并非好酒之人,但这西漠的冬夜,烈酒是旅人最常见的伴侣。
  
  梁进接过酒袋,拔开塞子,仰头豪饮了一大口。
  
  辛辣滚烫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胃中,带来一股灼热的暖流。
  
  他随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然后对身旁的宝瑞和苏雨沫开口道:
  
  “宝瑞,你自去办你的事,打探清楚。”
  
  “苏姑娘,你也自行逛逛吧,不必跟着。”
  
  他的语气顿了顿,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放松的意味:
  
  “本侯……我要在这里,同故人好好叙叙旧。”
  
  宝瑞和苏雨沫闻言,不由得再次深深看了一眼那个名叫郜鸿哲的白净男子。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竟能让杀伐果断、威震西漠的镇西侯放下身份,以平等甚至带着一丝缅怀的姿态与之对坐饮酒?
  
  两人心中充满了好奇与种种猜测,但都不敢多问。
  
  “小的明白,这就去办!”宝瑞躬身应道。
  
  “是。”苏雨沫也微微颔首,清冷的目光最后扫过郜鸿哲,随即转身,曼妙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熙攘杂乱的人潮之中。
  
  待两人离去,郜鸿哲伸出双手在篝火上烤了烤,跳动的火焰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他的目光却并未停留在火焰上,而是缓缓扫视着周围这光怪陆离、充斥着欲望与混乱的小镇景象,语气带着一种复杂的感慨:
  
  “孟兄,你看此地……是否与当年我们初遇时的干草铺,有几分相似?”
  
  梁进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篝火旁,粗豪的旅客在大声划拳、狂饮劣酒;精明的商贩在唾沫横飞地吹嘘着来路不明的货物;远处空地上,有衣着暴露的舞姬在简陋的乐声中扭动腰肢,引来阵阵口哨与怪叫;更阴暗的角落里,赌徒们围成一圈,眼睛死死盯着旋转的骰盅,发出压抑的喘息与狂喜或绝望的呼喊……
  
  此情此景,恍惚间与他同郜鸿哲展开西漠冒险之旅的第一站干草铺有几分相似。
  
  他闻言,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带着追忆的弧度,笑道:
  
  “确实很像。”
  
  “我还记得,当初在干草铺,身无分文,还是向你借了一匹骆驼,才换来了一杆称手的铁枪。”
  
  他的语气略带一丝惋惜:
  
  “只可惜……那杆铁枪,早已彻底毁了。”
  
  说着,他又饮了一口烧酒,然后将酒袋递还给郜鸿哲。
  
  郜鸿哲接过酒袋,也仰头喝了一口,被烈酒呛得微微咳嗽了两声,随即脸上露出带着几分自嘲的笑容:
  
  “我也还记得,那时我刚到西漠,不通此地风俗,还自恃在京中有些才名,以为靠着卖字画就能在干草铺立足。”
  
  他摇了摇头,仿佛在笑当年那个天真迂腐的自己:
  
  “结果……非但无人问津,还被人嘲笑是酸腐秀才,差点挨了揍。”
  
  “每当回想起那段往事,虽觉窘迫,却也觉得……颇为有趣。”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
  
  “而我们,也是在那里,第一次遇到了柳鸢姑娘……”
  
  说到这里,郜鸿哲的视线转回到梁进脸上,语气变得认真而关切:
  
  “对了,孟兄,不知柳鸢姑娘现在……过得如何?”
  
  梁进明白他的意思。
  
  虽然自己刻意断了与郜鸿哲的官方联系,但柳鸢却一直与郜鸿哲保持着书信往来,偶尔也会去定风城探望。
  
  郜鸿哲必然知道柳鸢在青衣楼内地位很高,物质无忧。
  
  他所关心的,是柳鸢那颗被血海深仇和复杂执念所填满的内心。
  
  梁进闻言,脸上那丝追忆的笑容渐渐敛去,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
  
  “就在我准备从大乾京城返回西漠之前,她……向我辞行了。”
  
  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她说……她对我,已然无亏无欠。所以,她决定离开,去走一条完全属于她自己的路。”
  
  “我不知道她具体要去做什么,要去往何方。”
  
  “若有朝一日,她需要我帮助,我必定鼎力相助!”
  
  郜鸿哲听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跳动的篝火在他清澈的眼眸中映出两点摇曳的光斑,那光芒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忧虑,有惋惜,更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了解柳鸢的过去,知晓她背负的血海深仇,也明白她性格中的执拗与决绝。
  
  这一别,山高水远,前途未卜,或许……便是永诀。
  
  良久,他猛地抓起身边的酒袋,拔开塞子,仰头“咕咚咕咚”连灌了好几大口,仿佛要用这烈酒浇灭心中的块垒。
  
  辛辣的酒液顺着他白皙的脖颈流下,浸湿了衣襟。
  
  他将酒袋重重放下,长舒一口带着浓烈酒气的郁气,声音有些沙哑:
  
  “柳鸢姑娘……外柔内刚,恩怨分明,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但愿……苍天有眼,能佑她此行……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最终……能得偿所愿,平安顺遂吧。”
  
  梁进也默然拿起酒袋,狠狠灌了几口。
  
  烈酒入喉,带来的不仅是暖意,还有一丝苦涩。
  
  他虽然早已暗中下令,让青衣楼在大乾境内的所有分舵,密切留意柳鸢的踪迹。
  
  然而,大乾疆域万里,青衣楼的触角也仅能覆盖一两个州府之地。
  
  至今为止,没有任何关于柳鸢的确切消息传回。
  
  她就如同投入大海的一颗石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柳鸢此女,心思缜密,算计深沉,但这皆是被那惨痛的过往逼迫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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