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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第四百四十章 (第2/2页)

一道道身影出现,哪怕明知道是假的,他也一刀刀劈砍而下。
  
  但这每一刀劈砍,都是在给他所承受的阵法压力迭层,他无形之中,是在为这座阵法对他的镇压,赋能。
  
  只不过这镇压效果一直被李追远提着没落下去罢了。
  
  火候差不多后,李追远将压力集体下放。
  
  “噗通!”
  
  络腮胡无法承受这可怕压力,双手撑地,跪在了地上,手中的刀也落了出去。
  
  他面容扭曲,青筋暴露,使劲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至于让自己五体投地。
  
  李追远走到他面前,开口道:
  
  “我身上不是灾厄,是我师父酆都大帝对我下了点绊子,祂在跟我闹脾气。”
  
  络腮胡抬起头,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化作刀意,将面前的李追远斩成两半。
  
  但身前的少年,再度化作烟雾飘散。
  
  李追远再次走到他面前:“我是秦柳两家龙王门庭传承者。”
  
  络腮胡双目流血,血未下流,而是向上汇聚于眉心,一柄血刀影子疾驰而出,斩碎了面前的李追远。
  
  “轰!”
  
  阵法压力增大,络腮胡五体投地。
  
  “轰!”
  
  阵法压力继续加大,络腮胡皮肉像是被胶水贴在了瓷砖上。
  
  “轰!”
  
  阵法压力进一步提升,络腮胡只觉得自己骨骼都快被碾压成齑粉。
  
  这一次,李追远再度出现,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的脸:
  
  “我可以轻松杀了你,但我没有杀,这样,你信不信!”
  
  络腮胡眼里的坚定涣散了。
  
  他信了。
  
  李追远挥了挥手,分隔开的饭店各个区域回归。
  
  “爸爸,爸爸!”
  
  小男童看见爸爸被这般压在地上,焦急地跑过来。
  
  络腮胡子眼里露出焦急,他现在这块区域所承受的压力,要是自己儿子靠近,会在顷刻间爆体。
  
  “砰!”
  
  小男童奔跑时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摔倒在地。
  
  络腮胡眼神一松。
  
  阿璃将目光看向女人脖颈上的那条水蛇,水蛇脱离女人,落在了地上。
  
  女人恢复正常,一边警惕地盯着李追远一边上前,想要将自己的儿子抱住,但她与儿子中间,也出现了一道无形屏障。
  
  李追远抬起手指,对着小男童后背衣服上挥动,以风水气象在上面写下了一个“柳”字。
  
  屏障消失,女人抱到了自己的儿子。
  
  李追远:“抱着你的儿子,去河神庙。”
  
  女人看着自己的丈夫,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意思是,即使是现在这个状况,她也不会离去,一家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当然,她还有另一层顾虑,那就是她已经感受到来自少年这一方的可怕压迫力了,她不认为自家河神庙能够抗衡得了对方,这时候去搬救兵,等于把石头往山上背。
  
  李追远指尖一甩,女人怀里的儿子马上被阵法脱离出去,女人想要阻拦,却发现根本办不到。
  
  小男童被李追远驱逐到了饭店门外。
  
  李追远:“去你妈妈的庙里。”
  
  小男童停止抽泣,站起身,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看向李追远,大喊道:
  
  “大邪祟,我要让我外婆来收了你!”
  
  现在喊这个,很傻。
  
  但考虑到他这个年纪,此时能鼓起勇气,以这种方式给自己打气,算得上难能可贵。
  
  小男童擦了一把眼泪,向城东方向跑去。
  
  站在外人视角,这一家人从道义、亲情与勇气层面,都无可挑剔,甚至让人感到敬佩。
  
  可惜,李追远现在是这里的反派角色。
  
  在一张桌子边,少年坐下。
  
  阿璃没坐,女孩还在盯着那条小水蛇。
  
  小水蛇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李追远打了一记响指,解开了络腮胡一半压力。
  
  络腮胡得以艰难坐起,重重地喘息。
  
  女人想向丈夫靠近,却被丈夫伸手制止。
  
  李追远:“你叫什么名字。”
  
  络腮胡:“卢璞。”
  
  李追远没再问下去。
  
  络腮胡有些奇怪,他以为少年会问自家传承于何门何派。
  
  少年,对这个不感兴趣。
  
  李追远看向女人,道:“客人应该上杯水吧。”
  
  女人无动于衷。
  
  她先前被水蛇封闭着感知,对现场状况失真。
  
  卢璞:“去给客人倒水。”
  
  女人站起身。
  
  卢璞:“我也要喝,别下毒。”
  
  女人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李追远看向卢璞:“你这样说了,我觉得她反而更可能去下毒。”
  
  卢璞:“我现在能感受到,我应该是误会你了,我可能,接下来得向你赔罪。”
  
  李追远:“等河神大人来了后,你再做决定吧。”
  
  整件事,就起始于河神庙。
  
  刘昌平去庙里拜河神,驱邪;结果大邪入门,震动河神;然后刘昌平回酒店时,就被“请”进了这里。
  
  女人端着一个托盘过来,在李追远面前放下两杯水,看了看站在边上的损将军,又额外多放了一杯。
  
  卢璞伸手去接自己的。
  
  这时,他感到自己身上一松,阵法压力几乎消失。
  
  他接过水杯,不顾烫,一口气全部喝完。
  
  李追远看向损将军。
  
  损将军上前,抓住一杯水,一饮而尽。
  
  “滴滴答答……”
  
  喝下去的水,全都顺着符甲缝隙滴落在地。
  
  损将军喝不了水,但可以靠神魂来判断水里是否有毒。
  
  恶蛟离开少年身体,围绕着损将军开始旋转,祂那先前被刀意切割受损的神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凝实。
  
  损将军大为感动,祂知道,这是少年消耗自个儿的力量来给他疗伤。
  
  “小远哥,我是知道您不想真的杀他,所以我刚才只防不攻。”
  
  李追远点点头。
  
  这是损将军在自我找补,如果童子在场,怕是会直接开启嘲讽,刀意这种东西,比刀罡对神魂的伤害更大。
  
  李追远端起茶杯,吹了吹。
  
  他刚刚布阵时,故意把阵法气息外泄出去,如果那座河神庙真的是大公无畏,这会儿早就应该在过来的路上了。
  
  少年把手里的这杯吹凉了些的水,递给阿璃。
  
  阿璃接过来,抿了一口,嘴角露出两颗可爱的酒窝。
  
  女孩在少年旁边坐下来,终于不再继续盯着那条水蛇了。
  
  卢璞对自己妻子道:“把人,请出来。”
  
  女人再次回到院子,再出来时,搀扶着满脸酒气的刘昌平出来。
  
  刘昌平没受刑,只是多喝了些酒,但他这里,本就问不出什么。
  
  李追远:“这酒有副作用么?”
  
  这酒不是普通的酒,带着药香,更容易醉人,让人吐露真言。
  
  卢璞:“是容易让人迷糊昏乱,唯一副作用是……补肾壮阳。”
  
  外面,路上。
  
  一个老妪,身穿蓝袍,肩挂红绸,腰系紫带,左手持杖,右手攥幡,以一种视死如归的姿态,向饭店前进。
  
  “外婆,外婆……”
  
  老妪停下脚步,看着小男童:“谢天谢地,你逃出来了,你爸爸妈妈呢……”
  
  “嗡!”
  
  老妪身后,浮现出一道金色的鲤鱼身影。
  
  很显然,真正的河神,是这条金色鲤鱼,而老妪,是庙里的主持。
  
  河神大人,认出了小男童衣服背后的那个“柳”字。
  
  秦叔当年虽也是背负两家希望,但他是以秦家身份点灯走江的,故而在这江湖上,龙王柳已许久未见,年轻的江湖人不知道很正常,但上了年岁的存在,不可能没这般见识。
  
  老妪丢下杖,撒开幡,以六旬老太之形,快速奔跑。
  
  外孙在后头跟,却怎么都追不上。
  
  当饭店门口的台阶上,传来一道苍老且恭敬的声音:
  
  “卑下河流小庙,拜见龙王门庭!”
  
  卢璞眼里最后一丝疑虑消散,他被压麻木了的大脑,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龙王门庭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在卢璞准备朝着李追远跪伏下来谢罪时,李追远开口道:
  
  “老板点菜,只要配菜不要鸡。”
  
  ……
  
  事实证明,不放鸡肉,味道真的很不错。
  
  李追远吃得很满意。
  
  隔壁饭桌上,坐着老妪、卢璞、女人,以及在妈妈怀里睁着好奇眼睛的小男童。
  
  卢璞额头上,冷汗直流。
  
  能在关键时刻豁出去赴死的,就已是英雄,当热血退潮,其它感觉也就上来了,卢璞回味起少年那句“是我师父酆都大帝和我闹脾气”,就越发觉得头皮发麻。
  
  吃完了,李追远开口道:“老板,结账。”
  
  卢璞摇头:“不,不要……”
  
  李追远:“算账吧,结了。”
  
  卢璞走过来,收了钱,又找了零,感激道:“谢谢。”
  
  李追远:“刀很不错,但还是换个菜品吧。”
  
  卢璞:“好,好的,我会把这广告牌也一并改了。”
  
  刘昌平还在醉着。
  
  李追远拒绝了卢璞帮忙搀扶,走到地上,将那条小水蛇捡起,丢到刘昌平身上。
  
  阿璃看向那条水蛇。
  
  很快,刘昌平浑浑噩噩地站起身,跟着少年与女孩离开了饭店。
  
  回到酒店,看着刘昌平躺到床上继续呼呼大睡后,李追远回到自己房间,将那条小水蛇丢出阳台。
  
  李追远看着阿璃,说道:
  
  “龙王门庭有自己的规矩,这是秦家和柳家先辈们留下来的家风,我必须得遵守,因为它能庇护我,帮我保命。
  
  其实,遵守久了,也不算痛苦,慢慢的也就开始习惯了。
  
  我对他们今天是论心不论迹了,我对自己是论迹不论心。”
  
  阿璃点了点头,从包里取出两罐健力宝,打开,插入吸管。
  
  李追远接过一罐,与阿璃轻轻碰了一下杯。
  
  就在这时,李追远的大哥大响了。
  
  接了电话,那头传来薛亮亮的声音:
  
  “喂,小远?”
  
  “亮亮哥,是我。”
  
  “你们怎么都不在家啊,我晚上到你家时,发现你家一个人都没有,连狗都不见了。
  
  刚看见李大爷醉醺醺的回来了,差点睡进棺材里,我把李大爷搀扶着上了二楼安置到床上,给他擦了身子,倒了一杯水,现在李大爷睡得正香。”
  
  “辛苦你了,亮亮哥。”
  
  “哈哈,说什么呢,讨好房东是应该的。”
  
  “我们出去了,我在去往丰都的路上。”
  
  “丰都?那巧了,翟老昨日从集安回到金陵学校里了,老师本来想和他约一顿饭的,结果翟老拒绝了,说要赶明早的飞机先去山城再去丰都参加个会。
  
  老师说,翟老参会是假,是高句丽墓里有一件珍贵文物送去丰都的一家研究所了,翟老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最新的研究成果。”
  
  “是嘛,那真是巧了,我到了丰都后,就去拜访翟老。”
  
  挂断电话。
  
  李追远:
  
  “休息吧,阿璃,明早能出发了。”
  
  ……
  
  翌日清晨,李追远起床后,先走到阳台上。
  
  看见酒醒后的刘昌平,又一次早早地坐在车里。
  
  看动作,他正在擦鼻血。
  
  等李追远与阿璃下楼走向出租车时,刘昌平的两个鼻孔里,都塞上了纸球。
  
  他补得有点厉害。
  
  昨儿个喝醉的事,他已完全断片了,甚至不记得自己到底是在哪儿喝醉的。
  
  刘昌平:“我们出发?”
  
  李追远:“先去城东绕一下再出县城。”
  
  刘昌平把车开去城东,当李追远示意他在河神庙前停下时,刘昌平道:
  
  “嗐,这都是封建迷信,咱们只是运气差一点罢了,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李追远:“当景区逛一下吧。”
  
  刘昌平:“那你们逛吧,我在外头等你们,呵呵,我不信这个。”
  
  李追远带着阿璃走进庙。
  
  庙门口,有个售票窗。
  
  窗口站着的售票员,是卢璞的妻子。
  
  看见少年与女孩走来,女人瞪大了眼睛。
  
  李追远把钱递上去,拿了两张票,和买票时附赠的一人三根清香。
  
  虽然很早,但庙里香客不少。
  
  毕竟,李追远昨天亲自试验过了,这庙确实是灵的,有事它真上。
  
  进了主堂,上面立着一尊雕像,是一个女人坐在一条巨大的金色鲤鱼身上。
  
  老妪看见李追远后,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快速敲动手中木鱼。
  
  一缕缕青烟弥漫而出,将其余香客们与少年女孩之间,形成了隔离。
  
  李追远上香。
  
  阿璃学着少年的动作,指尖将手中的香弹断一半后,再插入香炉。
  
  少年摆了摆手,带着女孩离开。
  
  主堂前四个小池里饲养的鲤鱼,在少年经过时,集体腾跃而出,引得周围香客惊叹称奇。
  
  回到车上,刘昌平发动车子。
  
  这次,不仅成功驶出县城,还一路顺顺利利地行进到晚上,最终抵达了丰都地界。
  
  刘昌平心里惊讶不已:居然这么灵,等自己开车回去时,肯定得再拜一拜,求一下河神保佑自己妻子生产顺利。
  
  李追远示意刘昌平将车开到上次开会时住的招待所,那里条件最好,视野也好,距离鬼街也近。
  
  入夜,大工地乃至整个丰都,比之上次离开前,能看出极为明显的变化。
  
  李追远已经参加工作了,他知道,眼前的这种改变,才只是开始,或许在未来某一刻回首时,现实与自己的记忆会发生极为强烈的冲突,恍惚间,似是换了人间。
  
  在前台开房间时,前台询问刘昌平是否是参会人员。
  
  李追远拿出自己的证件,递过去,公费给自己开了一间。
  
  不是为了占公家便宜,而是要见“师父”了,大家都披着一层这种身份更方便说话。
  
  李追远询问了一下前台翟老是否入住,前台查阅后摇头表示还没有该登记。
  
  上楼时,刘昌平开玩笑说,路上看见那些雕塑以及那景区里的建筑构造,真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不会真有那种东西吧?
  
  其实,刘昌平不知道的是,他最近与李追远待久了,身上的那种气息浓郁,在丰都,小鬼见着他都得吓着绕道走。
  
  进入房间。
  
  李追远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熟悉的景色。
  
  上次他在这座招待所住了很久,不仅参与了该处工程的最后敲定,更是亲眼目睹了大帝将菩萨镇压进地狱。
  
  自己被滞留在路上几天,“师父”也应该考虑好了吧,那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是怎样的一个结果呢?
  
  “哆哆哆……”
  
  敲门声响起。
  
  “你好,服务员,送牛奶。”
  
  李追远走过去,打开门,从服务员手里接过牛奶。
  
  “谢谢。”
  
  “不客气。”
  
  李追远将门关闭。
  
  正欲端着牛奶送给坐在床边的阿璃,少年忽然止住脚步。
  
  他回过头,看向这扇刚刚被自己关上的门。
  
  阿璃自床上站起身,走到门口,也盯着这扇门。
  
  如果说先前还是一切正常的话,那么就在刚刚那一刻,房门外的一切声音,哪怕是那些以动衬静的微小杂音,也像是被瞬间抹除了。
  
  李追远将牛奶放在了身侧柜子上,伸手再次握住门把手。
  
  轻轻转动,伴随着一声“吱呀”,房门再度被少年打开。
  
  走廊上的灯光,在这里形成金属光泽折射,这是一套古朴沧桑的甲胄,它从整齐堆放状态,渐渐撑起,慢慢变高,逐渐化作似有人在里面将它穿起的样子。
  
  站在门口的,是……
  
  墓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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